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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海盜

  月生聽說他要去犬絨國,嚷著也要一同前去,說是要保護追風的安全,追風豈能不知他的那點小心思,不過是因為書院待久了想出去玩一玩罷了。


  至於讓他保護自己?嗬嗬,也不知道到頭來是誰在保護誰,於是便帶上了他還有來貴、花弧,四人一同趕赴犬絨國。


  昨夜追風讓花弧和鄧公打了聲招呼,鄧公便連夜差人雇了一艘船,一早葉向高親自送他們幾個到碼頭,互相道別之後,四人陸陸續續登上了船,就在船夫升起船帆準備開船的時候,鄧櫻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碼頭,追風讓船夫先別急著開船。


  鄧櫻特地送來一些盤纏和食物,此去犬絨國大概需要兩個時辰,她擔心追風他們路上會餓著。


  追風笑著告訴她說,船上的食物倒也充足,而且山長給他們準備了不少盤纏,所以真的不需要了,鄧櫻卻一再堅持著讓他務必收下這些東西,他隻好讓花弧接了過來。


  大船開動,與岸邊漸漸拉開了距離,追風迎著凜冽的寒風站在船頭上,遙望著岸邊一直向這邊揮手道別的鄧櫻,內心不禁湧起一絲暖意,這丫頭倒是貼心。


  “公子,外麵天涼,還是快些回船艙吧。”花弧關切地說道。


  “讓他再看一會兒吧,他若進到裏麵,鄧家小姐豈不是很失望?”月生笑著調侃道。


  花弧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追風卻總覺得月生話裏有話,而且字裏行間帶著一股酸酸的味道,話說這醋吃的有點離譜啊,他也沒多說什麽,直到岸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這才轉過身進到了裏麵。


  來貴正看著那些麵粉和灶具怔怔發呆,看到追風進來,忙問道:“先生這是準備做麵食?”


  追風笑著反問了一句:“怎麽,有問題嗎?”


  來貴盯著那袋麵粉,遲疑地搖搖頭,說:“倒也沒什麽不妥,隻是這麵食未免太平常了,怕是犬絨人未必喜歡。”


  月生卻是不以為然地澆了潑冷水:“就是,普通的麵食如何能打動犬絨人?”


  追風沒有反駁,說實話,他的確沒有十成的把握讓那些犬絨人喜歡吃由他親手製作出來的麵食,盡管他那次在大漠開店的時候,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做出來的東西,無論在白跡還是在月氏都是很受歡迎的,但問題是現在的消費對象變了。


  犬絨人是什麽的口味和習俗,他並不清楚。


  “我相信公子一定能成功。”花弧信心滿滿地說道。


  “但願如此吧。”月生無精打采地嘟噥了一句。


  來貴發現他語氣沉悶無力,緊張道:“月公子可是哪裏不舒服?”


  “多謝來掌櫃關心,我好著呢。”月生既不是身體不舒服,也並非對追風沒信心,倘若真要追溯起來,她的這種“神經質”也不是頭一回了,每當她看到鄧櫻在追風麵前表現得無比的溫柔體貼,追風那副欲拒還迎的樣子,她心裏就很不舒坦,至於為什麽不舒坦,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追風扭過頭看著他,問:“月兄,你沒事吧?”


  “笑話,我能有什麽事?來掌櫃,花弧,你們看我的樣子像有事嗎?”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三個大男人很快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己看,她不覺臉頰火辣辣的,兩隻漂亮的大眼珠子像尋覓食物的獵物,卻又怕被獵人發現了行蹤,四處亂瞟著,忽然她留意到了地上的那袋麵粉,心下一喜,趁機轉移話題道:“我和月兄認識這麽長時間了,還沒吃過月兄親手做的東西呢,月兄何不給我們大家露一手?”


  來貴表示同意。


  追風正有這個打算,從白跡出來也有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


  “花弧,準備一下。”


  “是,公子。”花弧興高采烈地答應一聲,他曾聽小六子說殿下的小吃手藝堪稱一絕,他早就想一嚐為快了。


  “公子,這溫度可以嗎?”


  “水溫低了,再加熱。”


  “好的。”


  “麵要徹底和開,保證三光。”


  “三光?”


  “手光,麵光,盆光。”


  “知道了公子。”


  “薑去皮,隻取蔥白不要蔥葉……辣椒再切得細一些,越細越好,洋蔥也一樣。”


  “公子,這個醬需要熬多久?”


  “小火半個時辰,期間要不停地攪拌,絕不能讓它沾鍋底。”


  “知道了,公子。”


  “……”


  追風這次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負責在邊上指導,所有步驟全部交由花弧來完成,之前他聽說花弧在沒有從軍之前就在家開了一個小飯館,無論是麵食還是米食都做的非常不錯,後來從了軍又幹一段很長時間的火頭軍,想來,他在廚藝上麵的悟性還是比較強的。


  花弧忙得滿頭大汗,雖然人很辛苦,雙手也很累,但他的心裏頭卻比吃了蜂蜜還要甜,殿下親自傳授手藝,那是何等的殊榮。


  熬好醬汁收於大瓷盆中,一股濃濃醬香味頓時撲鼻而來,一旁的來貴和月生光是聞到這股味道就已經胃口大開,口水直流。


  緊接著花弧繼續揉麵、醒麵,醒開後的麵


  成扁球狀,再用擀麵杖從中間向兩邊均勻攤開,成一個直徑五十左右的麵皮,在上麵撒上蔥花和佐料,對折後繼續揉開,再撒芝麻,澆上雞蛋油,對折,再揉成直徑四十到五十的大圓餅。


  與此同時,追風這邊也已經在灶台底下點好了火,加入適量的油,沒辦法,這個時代還沒有調和油和菜籽油,隻能用豬油來代替。


  由於沒有餅鐺,臨時找來的鍋麵也沒那麽大,隻能將事先攤好的大圓餅一分為四,待油燒熱後放在油麵上,翻麵後直到兩麵皆成金黃色,再在上麵抹醬,撒蔥花和芝麻,如此,一張外焦裏嫩的醬香餅便大功告成了。


  來貴咬了一口,還有些燙的醬香餅放到嘴裏,一不小心燙到了嘴唇,他痛苦的微微皺起眉頭,但這卻並不影響被美味勾起的食欲,他不顧個人形象,抱著一張大餅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嘴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月生自是沒有他這般粗魯,一隻手拿著餅,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掰著,一小塊一小快的網嘴裏麵送,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就像著了魔一樣,怎麽都停不下來。


  實在是,太好吃了!


  兩位“評委”給出了最好的評價,來貴竟情不自禁地出口成章:“此味隻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月生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來:“來掌櫃形容得非常妙啊,追兄能做出如此美味,我看這次咱們一定會滿載而歸的。”


  追風微微一笑:“隻要能拴住犬絨人的胃,其它的都好辦。”


  “拴住他們的胃?哈哈,先生說話可真有些風趣。”來貴笑道。


  月生忽然看著追風,眼神很是有些古怪,追風笑著問:“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你要是想學,我以後可以教你。”


  “你的手藝那麽好,為何以前從未見你動過手?”月生問。


  來貴點頭附和道:“是啊,先生,你要是在柔然兜售這些,一定會深受大家歡迎。”


  剛來柔然的時候,追風的確有過在這裏開個小吃店的想法,沒錯,或許他完全可以靠著這門手藝在柔然落地生根,甚至是發家致富,但那並非是他的畢生所願,還有就是,每次他做餅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白跡的親人,想到曾經的美好畫麵,要知道這一張餅裏麵承載了他太多美好的回憶。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的手不會再去沾那個麵粉。


  “追兄,追兄。”月生見他盯著鍋裏的餅發呆,便用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追風這才緩過神來,於是隨便編了一個理由,準備回答他們。


  “嘭——”的一聲巨響。


  整艘船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鐵鍋直接從灶台上掉在了地上,幸好追風反應快,及時將月生拉到了一邊,要不然這口十幾斤重的大鍋砸到腳上,怕是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


  “怎麽回事?”來貴大聲問那船夫,卻無人回應。


  “花弧,去看看。”


  “是,公子。”


  花弧走出船艙後,追風明顯感覺到了整艘船開始在原地打轉,幅度雖然不大,卻始終在原地徘徊,他納悶道:“難道是碰到了礁石?船身被卡在這裏了?”


  來貴抬頭看了一眼外麵,此時大船已經完全駛離了柔然的水域,船身到了海中央,但離犬絨國還有段距離,他沉吟片刻,搖搖頭說:“不會,此處水位頗深,以往商船滿載貨物從此路過,也未聽說有觸礁的情況。”


  月生擔憂道:“該不會是遇上海盜了吧。”


  追風、來貴不禁目瞪口呆。


  不會這麽倒黴吧?

  這時,花弧急衝衝地從外麵跑進來說道:“公子,在我們的正前方出現了一艘海盜船,船夫已經被他們的弓弩射殺。”


  追風大驚失色,無論是在記憶中的那個世界還是在這個時代,他都聽過不少有關於海盜的傳說,獨眼龍,大尖帽,八字胡,紋身,手裏拿著西洋望遠鏡……


  這便是印象中海盜的特有造型。


  海盜常年盤踞在各個海域,不僅搶劫商船、漁船,還時不時登陸上岸襲擾陸地上的居民。


  他們組織嚴密,分工明確,每次出去之前都會事先踩好點,少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沒想到這第一次坐船就遇到了海盜,這運氣是不是有點太背了?追風無奈地想道。


  “怎麽辦?”月生急切地拉著追風的衣袖,她早就聽聞海盜殺人不眨眼,比之前那些采花賊還要狠毒,她畢竟是女兒身哪,萬一被發現,那……


  她越想越害怕。


  追風也很緊張,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了陣腳,他猛吸一口氣,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一會兒他們上來後,來掌櫃,你把咱們所有的錢都給他們。”


  月生驚道:“錢都給了他們,那我們怎麽辦,我們還怎麽去犬絨國?”


  來貴道:“海盜做事向來心狠手辣,我擔心他們拿了錢未必肯放我們離開,往年有商船被劫,全船貨物都給了他們,人卻無一生還。”


  “事到如今我們沒有別的法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就依先生所言。”來貴立刻去將所有的銀

  兩集中放在一起,仔細清點了一下,加上鄧櫻給的那些,一共是五百五十兩銀子。


  追風現在有點後悔帶那麽多錢出來了,買一噸雞毛怕是也值不了這麽多錢吧。


  事已至此,再去想這些已經晚了,追風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對三人說道:“走,讓我們一起去見見這些海上的朋友吧。”


  他率先走出了船艙,來貴、月生、花弧緊跟在後麵。


  外麵的風很大,吹得船帆呼呼作響。


  駛來的那艘海盜船與追風所處的船隻隔了一艘船的距離,船頭上站著二十多個海盜,和追風印象中的海盜造型倒也相差無幾,不過現實中的海盜似乎更加地彪悍勇猛。


  他們人手抱著一把弓—弩瞄準著這邊,隻要發現對方有抵抗情緒和意圖的,便會立即按下弩箭開關將其射殺。


  追風心裏不由得苦悶一笑,想當初他向自己的皇帝老子提出大力改革兵器的意見,結果被狠批了一頓,後來他不服氣,私下裏做了一些精良的弓—弩,打算送給白跡的前線士兵,然而卻被定義為意圖謀反,甚至還因此廢了他這個太子的身份。


  再看眼前的這批海盜,雖然他們的隊伍整體看上去有些良莠不齊,但人家手上卻擁有了這麽先進的兵器,而白跡作為一個中原大國,在兵器的創造力度和學習力度上一直受到了各種限製。


  “嘿……”為首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他一手提著一把大刀,一手扣著鼻孔,不耐煩地看著追風他們三個,嘴裏嘰裏咕嚕說了一通。


  追風愣是一句也沒聽懂,不光是他,就連號稱闖過江湖,一生跑過無數碼頭的來貴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這下搞大了。


  壯漢麵無表情地抬起胳膊,正準備下令放箭,追風悄悄打開了八音盒的蓋子,一首動聽的《牧羊曲》瞬間回蕩於整艘船中。


  日出嵩山坳,晨鍾驚飛鳥


  林間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狗兒跳羊兒跑


  舉起鞭兒輕輕搖,小曲滿山飄


  滿山飄,莫道女兒嬌


  無暇有奇巧,冬去春來十六載


  黃花正年少,腰身壯膽氣豪

  常練武勤操勞,耕田放牧打豺狼


  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一肩挑……


  一曲終了,海盜們聽得如癡如醉,他們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哪裏聽過這麽好聽的曲子,那名壯漢更是意猶未盡,立即讓人把船靠攏過去……


  就這樣,追風等人被抓到了海盜船上,關在同一個船艙裏麵,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上麵傳來反複播放的那一首《半壺紗》。


  不知不覺,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來貴從時間上來推斷,如果方向對的話,這個時候應該馬上就要到犬絨國了。


  月生心急如焚,生怕誤了正事,輕輕推了推旁邊的追風,小聲道:“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追風表麵上沉默不語,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心裏則一直在想著逃生的辦法,既然月生這麽問了,他便說道:“我猜一會兒他們會把我帶上去問話,你們三個得配合我演一場戲。”


  ……


  “大哥,我看今天抓來的那四個人留著也沒什麽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單殺了得了。”


  二堂主艾塞爾說道。


  “我也覺得這幾個人留不得,大堂主,您就給個準話吧。”


  晚宴上,大家就白天抓來的這幾個人展開了討論,席間,一個個各抒己見,大多數人讚成殺了追風他們。


  但是,堂主糜康一直在專心地聽著八音盒裏釋放出來的音樂,根本就沒仔細聽他們說話。


  誰知,就在這時,音樂突然停了,糜康使勁拍了拍,沒有聲音,再拍,還是沒有聲音。


  ……


  “大哥,我看今天抓來的那四個人留著也沒什麽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單殺了得了。”


  二堂主艾塞爾說道。


  “我也覺得這幾個人留不得,大堂主,您就給個準話吧。”


  晚宴上,大家就白天抓來的這幾個人展開了討論,席間,一個個各抒己見,大多數人讚成殺了追風他們。


  但是,堂主糜康一直在專心地聽著八音盒裏釋放出來的音樂,根本就沒仔細聽他們說話。


  誰知,就在這時,音樂突然停了,糜康使勁拍了拍,沒有聲音,再拍,還是沒有聲音。


  ……


  “大哥,我看今天抓來的那四個人留著也沒什麽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單殺了得了。”


  二堂主艾塞爾說道。


  “我也覺得這幾個人留不得,大堂主,您就給個準話吧。”


  晚宴上,大家就白天抓來的這幾個人展開了討論,席間,一個個各抒己見,大多數人讚成殺了追風他們。


  但是,堂主糜康一直在專心地聽著八音盒裏釋放出來的音樂,根本就沒仔細聽他們說話。


  誰知,就在這時,音樂突然停了,糜康使勁拍了拍,沒有聲音,再拍,還是沒有聲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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