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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一場不公平的比試

  “不是吧?這麽說來,蔡將軍豈不是死定了?”那人一時情緒激動,說話聲音有點大了,旁邊人連忙打了個眼色,見台前蔡老虎的目光並未注意到這邊,他這才才肆無忌憚地說道:“誰知道那個追沙子心裏是怎麽想的,你說一個白跡人千裏迢迢跑過來,好好的書不讀,非得和尚書的兒子作對,他這不是在找死嗎?哎,蔡將軍自求多福吧。”


  “聽你這麽一說,我還是改壓王公子贏吧。”


  “嗯,我也賭王公子贏。”


  三人一唱一和,其中一人無意中回過頭,渾然不知蔡大勇就一直在他們身後站著,頓時嚇得滿臉蒼白。


  “都商量好了嗎?”蔡大勇似笑非笑地問。


  那人臉色通紅,其它兩人聽到聲音也把頭轉過來,一看是京機營的人,嚇得拔腿就跑。


  蔡大勇二話沒說,立即將他們三個帶到蔡老虎跟前,蔡老虎摳了摳鼻子,冷冷注視著他們問道:“你三個決定好壓誰贏了沒有?”


  剛剛還滔滔不絕的三個人早已被嚇破了膽,一個個麵如死寂,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蔡老虎接著道:“本將軍現在給你們兩條路選擇,一是你們現在就回去告訴你們周圍那些人,無論如何都給我買追沙子贏,誰要是押王尋城勝,老子宰了他。這第二條路和第一條路是一樣的,自己選吧。”


  三人麵麵相覷,不置可否,心裏卻有著同樣的疑問,話說這兩條路有區別嗎?


  “怎麽?聽不懂還是沒聽清,需要本將軍再繼續重複一遍嗎?”


  “聽清了,聽清了。”


  三人屁顛屁顛地離開後,蔡老虎看了一眼蔡大勇,兄弟二人相視一笑,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越是人家不看好追沙子,他蔡老虎越得不顧一切地支持他,甚至還要把這種“積極”影響到周圍的每一個老百姓。


  饒是如此,他心裏還是七上八下。


  同樣有著忐忑心裏的還有福利商行的旗老板父女,這場比武關係到他們的女婿、丈夫以及腹中將要出世的孩子的父親。


  追公子,您可一定要贏啊。


  旗燕心裏默默地祈禱著,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鼓起的肚子,裏麵的小家夥又開始不安分了,怕是這幾天就要出來,希望他出來的時候就能見到自己的父親。


  前幾日倒是有不少親戚朋友特地從大老遠的地方跑過來,勸說旗燕與來貴劃清界限,以免累及到家人,旗燕堅決不同意,父親也深切地表示,來貴過去是什麽身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女兒的丈夫,家中的頂梁柱,如果真的會牽連到全家人,他也認了。


  “噹——,比賽開始,有請雙方選手上台。”


  緹子良手持鑼鼓重重敲了一聲,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中,右後方的小門打開了,追風緩步從裏麵走了出來,此時此刻他的心情頗有些緊張,但絕不後悔,盡管用比武的方式來決定幾條人的性命並不是他的本意,可是眼下除了這個方法,他已經別無選擇。


  看著台下那一張張熟悉而又期待的麵孔,他默默地告訴自己說,這一戰許勝不許敗,一旦輸了,不僅之前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而且包括自己在內有很多人都會跟著遭殃。


  這時,王尋城也從左後方的小門裏走了出來,文武大臣們情不自禁地站起來為他加油鼓勵,狐突看到這一幕,嘴角竟是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比賽雙方來到台前,麵向國主和諸位王公大臣行了大禮,然後走到緹子良那裏簽下了生死狀。


  雖然國主一再強調比賽期間點到即止,但他也知道,今天場上對決的這兩個年輕人,不分出一個生死是不會罷手的,既然人家王—謙都沒什麽意見,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比賽分為三個環節,即徒手對抗、兵器對打以及馬上對戰,其中兵器可以根據個人喜好任選一樣。


  三個環節並非三場比賽,期間隻有一個指令,也就是說,徒手對抗之後可以馬上換兵器,緊接著馬上對戰,每個步驟不論時間,前提是三個步驟的順序不能打亂,每一個動作都必須要體現出來。


  “哐——”


  “比武現在開始!”


  擂台底下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那對年輕人,月生緊張地手心直冒汗,鄧櫻的一顆小心髒緊張地蹦蹦直跳,其餘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王尋城先發製人,揮起拳頭朝追風這邊衝了過來,追風避實就虛,在躲過對方拳頭的同時,準確的接住了對方的手腕,順勢往懷裏一帶,另一隻手揮拳向王尋城的身上砸了過去。


  王尋城身體前傾,避開對方的拳頭,兩手卻在最關鍵的時候鎖緊了追風的脖子,用肘部猛烈撞擊他的肚子,盡管追風一直用手擋住對方膝蓋,身體卻還是無法避免地受到重擊。


  月生看的心驚膽戰,心裏更是為追風捏了把汗,鄧櫻看著追風毫無還手之力,心疼得直掉眼淚,蔡老虎幾次想去向裁判官表示,這場比武到此為止,他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可最後都被蔡大勇勸了下來,一來蔡老虎現在去說,裁判不會聽自己的,至於棄權,那也是比賽當事人說了才算,二來比賽才剛剛開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蔡老虎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要說此刻最緊張的當屬月生身後


  的花弧了,看到太子落了下風,他哪裏還坐立得住,如果不是旁邊的雲端拉著,他早就登到台上去助太子一臂之力了。


  胡慶一直低著頭繼續研究著那本玉女心經,直到身邊百姓呼聲越來越大,他才把頭抬起來,卻發現追風根本就招架不住那王尋城,他心裏那個急啊,可他除了和月生他們一樣喊上幾句加油外,幫不上一點實際意義上的忙,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本玉女心經上麵,希望能找到一招半式助追風一臂之力。


  畫麵繼續回到擂台上:

  王尋城記得追風當初身體受過猛烈撞擊,身上有內傷,便想著在傷口上重新撒上一點鹽,不停地用膝蓋撞擊他的身體,恨不得將他的五髒六腑全部震碎。


  王尋城不知道的是,追風身上的內傷早被白猿治愈,而且還增加了不少的內力,雖不能說現在可以承受所有的外力,但至少可以化解百分之八十的力度,因此,在麵對王尋城的“吊打”時,別人看著幹著急,他本人卻覺得跟撓癢癢似的。


  雙方扭打了一陣兒,王尋城見也討不到多大便宜,隨即一腳將追風踹了出去,“飛”出去的追風一把抓住一根護欄上的繩子,才使得自己沒有出圍欄外麵,按照比賽規則,一旦一方的身體掉在護欄外麵,便會被記扣分一次。


  猛然扭腰,腳蹬護欄,借助繩子的張力和彈性,整個身體如箭矢一般飛了回來,將猝不及防的王尋城踢飛在地。


  台下頓時想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和呐喊聲,狐突欣慰一笑,回頭悄悄地看了一眼王—謙,後者已是臉色鐵青。


  追風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掄起拳頭在王尋城身上砸了下去,一通劈裏啪啦地狠揍之後,王尋城被打得鼻青臉腫,他氣的猛然擺腿,追風沒能躲過他那靈活的後擺腿,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隻覺得背部的骨頭都被擊碎了一樣。


  這次輪到王尋城對追風發起了窮追不舍的猛烈攻擊,雙方就這樣大戰十幾回合依然難分勝負,臉上、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王尋城率先回到原點搶奪武器,追風也回到自己的兵器擺放點取出一柄鋼刀,他的拳腳功夫還勉強過得去,但在兵器方麵根本就是一個外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對方的長劍已經向他直刺而來。


  寒芒直射,冷氣逼人。


  他本能地揮刀迎擋,誰知看似厚重鋒利的大刀居然被對方的長劍砍成了兩截。


  我去,什麽情況這是?刀是假的?

  他無暇多想,隻能再次搶奪別的兵器,然而但凡任何一件稱手的兵器,無一不是脆弱的像根木頭,最終逃不過被“腰斬”的下場。


  王尋城欣喜若狂,舉起長劍直逼而來,追風隻能徒手閃躲,身上多處地方被劃傷,他想改變策略去搶奪王尋城那邊的兵器,卻被對方看出了意圖,幾度將他逼到了擂台的邊緣。


  “大哥,怎麽會這樣?”蔡大勇著急道。


  月生也是心急如焚地將目光看了過來:“蔡將軍,平日裏這些兵器都是如此不堪一擊的嗎?”他故意大聲這麽問,就是想讓台前那些當官的聽到。


  鄧櫻也迫切道:“將軍,您快想想辦法吧。”


  鄧公有些生氣地說:“小人行徑,勝之不武啊。”


  “他娘的,王—謙那老兒作弊。”蔡老虎氣憤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雙手掐腰,胸口一陣起伏,如果不是因為國主就在前麵坐著,他肯定會指著王—謙破口大罵。


  稍稍冷靜了一下,他靈機一動,立即搶來蔡大勇腰間的佩刀扔向追風:“沙子,接著。”


  追風聽到聲音後,趁王尋城愣神的一刹那,接過了那把刀,王尋城緩過神,立馬揮劍刺來,追風橫刀擋了過去,由於力度很大,對方險些沒能招架得住。


  “犯規,犯規!”


  王—謙發了瘋似地跑過去搶奪緹子良手裏的鑼鼓,連續敲了兩聲,使得比武不得不暫停,狐突有些不太高興,王—謙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唐突,趕緊過來請罪道:“啟稟國主,為了公平起見,比賽期間隻準用場上準備的兵器,不得用場外兵器,如果一方犯規便意味著放棄認輸。”


  “放你娘的狗臭屁!”


  蔡老虎聽不下去,大步流星地跑過來,據理力爭道:“國主您方才也看見了,追沙子這邊的兵器全都不能用。”說著,他拾起一柄斷刀,輕輕一折成了兩截。


  見國主臉色不好,他接著道:“我想知道的是,好好的兵器為何成了劣質品,這不擺明著置對方於死地嗎?國主,我覺得這裏頭大有文章,怕是有些人怕輸,所以便想著在兵器上做手腳。”


  “你休要含沙射影,血口噴人。”王—謙氣洶洶地反駁道:“國主,這次比武之前所有兵器全都檢查過,不存在被掉包的可能,緹大人可以作證。”


  緹子良也道:“正是如此。”


  蔡老虎不滿地哼了一聲,說:“那就說明你們一開始準備的就是一些差的兵器。”


  “你胡說!”


  “都別爭了。”狐突嗬斥了一句,然後來到鄧公身旁,鄧公父女趕忙起身行禮,狐突問:“鄧公,此事你怎麽看?”


  鄧公道:“既是比賽,自然是秉持著公平公正的原則,相信國主心中已有決斷,小民不敢妄言。”


  狐突點點頭,隨後宣布比賽繼續,並表示,追沙子使用場外兵器實屬特殊情況,不予追究。


  全場一片喝彩。


  雙方繼續展開了殊死搏鬥,不知道為什麽,追風在交戰過程中忽然覺得頭暈眼花,甚至有些犯惡心,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難道是昨天晚上吃壞了什麽東西?

  “大哥,追公子好像招駕不住了。”


  “看見了。”看到場上王尋城步步為營,追風卻隻有防守挨打的份兒,蔡老虎心裏那個急啊,他真擔心追風會輸在這個環節上,心裏默念道,臭小子,千萬別給老子丟臉啊。


  “大哥,你的手?”蔡大勇突然發現蔡老虎的整個手掌都是黑的。


  蔡老虎不以為意地說:“沒什麽。”這是他剛剛折斷那柄假刀時留下的痕跡。


  痕跡?他好像被電擊中了一下,立即將手湊到鼻間聞了聞,發現一股隱隱辣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隻聞了一下,他便發覺兩隻眼睛都有點辣辣的。


  再看台上追風的雙手,不也是這個顏色?

  這個東西也不是什麽毒藥,而是辣椒粉混合著木碳灰和石灰粉,人聞了後會感覺很刺鼻,甚至惡心幹嘔,重則還會頭暈目眩。


  一定又是這個王—謙搞得鬼,這人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


  蔡老虎暴跳如雷,卻也沒有辦法阻止和申訴,這場比賽本就充滿了太多的不公,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手在前麵挖了多少個坑在等你,讓你防不勝防。


  他隻能默默祈禱和期待著能有奇跡發生,當然,如果追風敗了,他也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王尋城打死。


  也就在這時,追風終於發現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頭暈,這一切都源於手上的那股辣椒和石灰的味道,隻要他屏住呼吸不聞便不會有這樣的症狀,說時遲那時快,他立即用刀割下衣服一角,作為口罩護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蔡老虎興高采烈地一拍大腿,大呼一聲聰明,旁邊人都不知道怎麽一回事,他隻好訕訕一笑,繼續觀看比賽。


  追風瞅準機會,一鼓作氣揮刀衝向王尋城,此前王尋城一直以為他不過是一個隻會後退躲避的膽小鬼,對方這會兒就像發了瘋似的衝向自己,他有些始料未及,立即仗劍阻擋,但在速度上顯然比對方慢了一拍……


  追風隻求速戰速決,因為他的劍術遠不及王尋城,再這樣耗下去隻有白白等死,於是他立即飛身上馬往前狂奔,王尋城策馬追趕,兩人在馬上又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廝殺。


  追風劍術薄弱,騎術還是相當精湛的,然而他身下的這匹馬遠沒有自己以前的坐騎烈風那麽聽話,兩個回合剛結束,身下烈馬突然蹬起了前腿,仰天咆哮了一聲,將追風“甩”了出去。


  全場,嘩然!

  追風的身體被拋至半空時升起了一念頭,他騎的那匹馬被人動了手腳,眼看他的身體即將落地,王尋城已然高舉長劍衝過來,隻等對方落下,便一劍刺穿他的心窩。


  “吱——”


  怪叫聲從遠處傳來,一道白光在空中劃下,仿佛天際墜下一束流星雨,王尋城眼睛微微眨了一下,隱約見到一隻毛茸茸的的大手掌蓋在自己的臉上,由於眼睛被遮擋,加之對方動作太快,導致他並未看清對方相貌。


  由於全身而退的動作過於迅速,周圍成百乃至數千雙眼睛都無緣見到突如其來物體的真麵目。


  更多人以為是天空突然劈來的一道強光閃電,當時便有許多人心裏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個白跡人可真是個神人啊,竟連老天都幫著他。


  追風心裏清楚,救自己的不是什麽老天爺,而是白猿。


  隨著白光的消失,現場氣氛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為防萬一,王—謙派出了弓箭手埋伏在四周,蔡老虎也讓自己的京機衛將比武現場團團圍住。


  比武仍舊在繼續,王尋城因為一時走神,手裏的兵器已經脫落地上,當他拾起兵器時,對方已經揮刀砍來,他一時躲閃不及,胳膊被割了一刀。


  追風重新騎上了那匹戰馬,大概是白猿突然出現的緣故,那匹瘋馬不再發狂,變得比之前溫順了許多。


  如今馬背上的兩人皆是傷痕累累,勝負尤未可知,雖說王尋城劍術精湛,但馬背上的功夫遠不如追風,力戰數十個回合,體力漸漸不支,反觀追風卻是越戰越勇,王尋城拔馬逃竄,追風揚鞭追趕,二人上演了一出貓追老鼠的滑稽遊戲。


  台下人有點看不明白了,話說這場比武都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了,也該結束了吧?


  難道非得像下棋那樣最終落得個平局不成?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眼下這情形王尋城顯然是落了下風,反觀他身後的追風,卻始終沒有步步為營的意思。


  這就有點奇怪了。


  追風並非不想快速結束戰鬥,他知道王尋城不是一個輕言放棄之人,此刻示弱,無非就是想引自己掉進他精心設計好的圈套裏麵。


  果然,王尋城突然來個拔馬回轉,衝鋒之際,袖口處拋射出一柄鋒利的匕首,其速度之快亦非常人所能防備,追風早就料到對方有此損招,當即揮刀迎將而去,“當”的一聲脆響,匕首撞擊刀口被反彈了回去,不偏不歧直刺王尋城的胸口,後者尖叫一聲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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