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們不會幸福的
「為什麼不行?」綿綿皺眉叫嚷起來,「我覺得這個挺好!」
蘇念沒來得及說話,余昆先出聲,「綿綿乖,不能光看臉,這個人人不好,做不了好爸爸。」
綿綿「哦」了一聲,嘟著嘴去翻別的照片,蘇念一臉猶疑壓低聲音問余昆,「這個人怎麼就人不好了?」
她認識韓競那麼久,雖然韓競這人沒有多純良,但怎麼想也掛不上個人品不好頭銜。
余昆聞言皺了眉頭,「我說你該不是對這個有興趣吧?」頓了頓,「照片我亂七八糟收了一堆,早知道就把這個刪了。」
蘇念更好奇,「這人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你這麼反感?」
「也不是傷天害理,」余昆說:「這是個熟人給的照片,剛開始我覺得這孩子有點眼熟……就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長得也不錯,但是跟那熟人聊了才知道,這就是韓家那個不聽話的孩子韓競。」
蘇念眼角抽抽,「不聽話?」
「嗯,」余昆應,「早些年離家出走好長時間,和家裡關係一直不太好,後來回家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蘇念腦子裡面努力回想韓競回到韓家的那個時候,印象中韓競回家回的很突然,她下意識就追問:「一個女人?」
余昆點頭,「說那個女人當時好像是被綁架了怎麼的,韓競明明不願意回家,但是為了救人,和他爸低頭,回到韓家,結果到現在幾年了,和家裡關係還是不太好,跟他爸意見老是不合,針鋒相對的……」
蘇念愣住了。
腦子裡面轉了幾個彎,才搞明白當初韓競為什麼突然悶聲不響就樂意回韓家了。
居然是因為她。
她心裡頓時五味雜陳,說不清什麼感覺。
時隔多年,想起當初的一切都有些恍惚,韓競那時候一個字都沒有對她提起過,一個人默默承受,那時候她在做什麼來著?
哦,她在怪怨韓競沒有一開始就表明自己身份。
余昆繼續:「這種男人銳氣太重,也不太好,我想你找個脾氣好的,這樣對綿綿也好。」
余昆倒是想的很多,蘇念扯著唇角笑了笑,「其實爸,韓競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很多事情經由別人的嘴巴裡面出來就變了味兒了,我認識韓競。」
「啊?」余昆怔住了。
她抿唇,好幾秒,說:「而且他當初回到韓家,應該是因為我。」
余昆瞪大眼睛。
「韓競是我大學學長,有段時間和我拼房子來著,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蘇念停了一下,不太想要回想那些事,「總之,他是因為我才回到韓家的。」
余昆嘴巴都合不攏了。
大人的話題一旦複雜起來,綿綿基本上就是聽天書狀態,就一直拿著余昆手機翻來覆去看那些照片。
余昆摸摸下巴,「這可真是……」
他都找不出合適措辭來,他太驚訝了,好一陣,才嘆:「你過去到底都過的是些什麼日子?」
蘇念慘淡地笑笑,轉了話題,「那韓競現在怎麼樣?」
余昆問:「你想見他?」
蘇念愣了一下,過了幾秒,才搖頭,「也不是。」
時間過去了太久,韓競為她所做的一切雖然令她感動,然而她當初早就做出選擇,四年過去了,已經是涇渭分明的人生,沒有必要再糾纏到一起,她說:「我只是想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余昆笑:「好得很,接手了個公司,做了沒多長時間就開始借著出差名義在國外到處跑,好像正事兒都忘了,成天拿著相機拍照,他爸拿他都沒辦法了!」
蘇念也忍不住笑起來。
笑著笑著心裡又有些感慨。
過去的一切回憶起來恍如隔世,好在最後韓競沒有真的因為她而完全受制於韓家,她心裡倒也不那麼難受了。
綿綿拿著手機湊過來,「媽媽,我看了三遍,如果剛才那個不行,那隻能這個了。」
蘇念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長相不算很惹眼,透著些書生氣。
余昆說:「這個好!這個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自己創業那個,雖然公司不大,但是我覺得是個潛力股,這個真不錯的。」
蘇念看了幾秒,扭頭問綿綿,「綿綿喜歡他嗎?」
綿綿小大人一般,表情挺認真道:「也沒有特別喜歡,就是相比較其他幾個,我覺得還可以,」頓了頓,「到底怎麼樣,還是要見過再說。」
蘇念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向余昆,「爸,我和綿綿的情況……」
余昆手一揮,「不礙事,我和人家說的很清楚,你要是不放心,帶著綿綿去見面都可以。」
綿綿小手一拍,眼睛發亮,一下子湊蘇念懷裡來,「媽媽,我們去見他吧!說不定人很好呢?」
蘇念被小丫頭的興奮勁兒逗笑,摸摸她的頭髮,點了頭,「好,都聽綿綿的。」
綿綿相中的這個男人,叫做賀梵,自己創業運營一家軟體設計以及測試相關業務的公司,規模不大,起步也沒幾年,但是余昆讚不絕口,說人比較沉穩。
然而余昆聯繫了一下才得知,賀梵人最近去了國外學習,這事兒他也急不來,只能等賀梵回來。
蘇念倒是不急,最近她在忙一些別的事兒。
何曾主動給她打電話,說已經離職,前後幾次叫她去討論工作室的事情,要她幫忙出謀劃策。
一說到設計工作室,兩個人話都變得很多,時常討論的熱火朝天忘了時間,蘇念也很興奮。
雖然何曾沒有再明說,但是她明白何曾的意思,是想要拉她入伙,而她是一個觀望狀態。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成為獨立設計師本來就是她的夙願,而擁有自己的工作室又是多少設計師的心愿?所以她很是糾結了一陣。
余昆問她糾結什麼,她明說:「其實我還沒有確定好要不要留在晉城。」
余昆聞言,神色有些急,「你還沒見賀梵呢,說不定見面了之後覺得很合適呢?」
她蹙眉,「其實我也還沒想好,所以我才糾結。」
余昆問:「你想做工作室嗎?」
她點點頭。
余昆說:「那就留下來,做。」
她神色依然猶豫不決。
余昆問:「你有不想留在晉城的原因嗎?」
她面色有些怔愣,她想到一個人。
葉殊城讓她留下來。
那一天葉殊城的一字一句一想起來,她至今心底都覺得憋悶,像是哽著一團棉花,她默了幾秒,說:「也沒有……」
她想要不在意他,可是總做不到那麼洒脫,到現在他說的話對她依然有影響。
余昆說:「那就不要瞻前顧後猶豫不決,要是你覺得未來不確定,先呆個一兩年不就行了?看工作室到時候的發展,如果順利就繼續,不順利再做別的打算,我是挺支持你去做這個的,也很符合你的初衷。」
余昆的話說的挺在理,蘇念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吧。」
她想,反正她也是為了工作室才留下的,不是為了葉殊城幾句話。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她開始正式和何曾一起籌劃起創立工作室具體事宜。
……
入夏,天氣逐漸變熱,寰亞信息泄露風波過去,一切塵埃落定,R.S.緩慢地恢復原狀。
葉殊城最近除了忙工作之外,還攤上一些別的活兒——
安子晏因為不願意出席庭外和解,最後真被左琰給告到法庭上去了。
法庭上格外尷尬,左琰傷都還沒養好就上陣,陸容安就坐在左琰旁邊,安子晏怎麼看怎麼來氣。
安子晏的律師給葉殊城安頓了一項重要工作,就是在法庭上拉著安子晏,避免安子晏再衝上去打人。
葉殊城本來覺得誇張,可是真到法庭上了,安子晏還真殺紅了眼,聽左琰惡人先告狀就一下子站起身來,真要衝過去。
這哪裡是打官司,再繼續下去,簡直又要打架,葉殊城只能一直拉著安子晏。
遇上陸容安的事情,安子晏簡直就像個小孩子,在法庭上當著多少人的面指著左琰叫嚷:「你他媽也有臉說!你就是個人渣,陸容安平時怎麼對你的,你怎麼對她的?你帶著女人去那種地方,我打你是替天行道!」
旋即又看向陸容安,「陸容安,你是不是腦殘,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嗎,他……」
葉殊城臉色十分難看,一隻手攔著安子晏,還要騰出一隻手去捂安子晏嘴巴。
陸容安就坐在另一邊,臉色發白一言不發,看著安子晏發瘋。
本來這只是個小小的民事訴訟案,因為安子晏太鬧騰,一個官司愣是打了三天。
也因為安子晏太鬧騰,引的法官陪審團全都反感到極點,最後連他的律師都十分嫌棄,沒了什麼底氣。
三天後,沒有意外,安子晏輸了官司,左琰索要了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加起來十多萬,安子晏拿著判決書一把就扯碎了,火氣特別旺盛:「十多萬是吧,我記住了,等他好了,我再花十多萬繼續打!老子不差錢!」
律師以看著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怯生生躲一邊,葉殊城無奈地嘆氣。
「你這樣有什麼用?光折騰自己。」
這樣是沒用,安子晏已經折騰自己好多年,當晚又去了迷魅喝酒,許是因為心情不好,喝的酩酊大醉。
整個人癱軟地躺在包廂里的沙發上,目光空茫地看著天花板。
包廂裡面燈光昏暗,眼底里是黑黑的一片,彩燈來回刺眼。
瀟瀟看著安子晏這樣也挺難受,最後拿著安子晏手機給葉殊城打電話叫來接人。
葉殊城趕到迷魅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夜場裡面紅男綠女兜兜轉轉依然熱鬧,他穿過大廳從樓道去包廂,轉過拐角冷不防被人撞在身上。
撞的很猛,他也倒退了一步,撞他的是個女人,著夜場小姐很常見的那種亮閃閃的性感短裙,大波浪捲髮濕漉漉披散著,散發濃郁的紅酒味道,明顯是被人潑了酒,對方一抬頭,葉殊城愣住。
很不巧,是許靜禾。
許靜禾看見他也怔住了。
她這樣狼狽。
好幾秒,兩個人都沒有反應,直到葉殊城斂了神色冷了臉,邁步要走過去,許靜禾突然開口,「你滿意了嗎?」
葉殊城腳步一頓。
「你和蘇念現在應該高興了,把我害成這樣!」她似乎是有些歇斯底里,「對,我是錯了,我不該冒充自己是救了你的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也是因為我那時候太需要你的幫助了啊!」
他擰眉,靜默不語。
許靜禾身上糟糕透頂,那紅酒將她胸口肩頭全都浸透了,本來穿的就暴露,那內衣輪廓還隱隱約約透出來,臉上混合著紅酒和眼淚,他這才看清,她臉上還有赫然紅痕,像是被人掌摑過。
她眼淚不斷湧出來,「在你看來我就那麼不可原諒嗎?你扣了我的資歷證書還不夠,明明知道我和我爸根本沒錢,非要起訴讓我給R.S.賠錢算怎麼回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就是一張圖?你又不差那點錢!」
葉殊城冷眼看著她,菲薄的唇微動,「你該慶幸我改變主意,我本來打算要你坐牢的。」
她喉嚨一哽一哽,嗚咽出聲,「就算恨我,不見我不就可以了?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到死路……」
「我沒讓你坐牢已經是寬容。」他語氣沉冷,「你對蘇念做過的那些事情,難道就不過分?許靜禾,你真的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別總覺得這個世界欠著你的對不起你。」
說完轉身要走,許靜禾怒極反笑,在他身後道:「你們又好到哪裡去?我聽說你和蘇念現在還不是沒有在一起,別以為你們把我害成這樣,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你們不會幸福的!而且你公司前一段時間那事情鬧得天翻地覆……」
話沒說完,眼前一暗,葉殊城已經折回來站她跟前,高大身形擋了樓道不甚明亮的燈光,他周身頃刻間散發出一種極其森冷凌冽的氣場,盯著她的目光彷彿刀子一樣劃過她的臉,話說的緩慢,咬牙切齒。
「你以為我和蘇念這樣都是因為誰?」
有些事情不深究就罷了,追本溯源,最後總能追究到許靜禾身上去。
如果他和蘇念的開始不是那樣,如果沒有許靜禾,一切都會不同。
受迫於迎面而來的壓力,許靜禾囂張氣焰也逐漸減弱,甚至還縮了一下,只是不肯認輸,「如果你們真心相愛,又怎麼會因為我而分開?!」
這反問簡直太尖銳,他陰沉的瞳仁緊縮,攥緊了拳頭,有種要打人的衝動。
然而他沒有,低頭掃一眼許靜禾身上的一片狼藉,視線意味深長掠過她胸口那紅酒漬,扯著唇角冷笑,「許靜禾,我能讓你從R.S.滾蛋,也能讓你從迷魅滾蛋,你要不要試試?」
她剎那之間面色恍然發白。
她現在就是個陪酒小姐,客人根本不拿她當人看,會所也不怎麼看重她,葉殊城這種身份地位,真要她走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她還是怕了,雖然這份工作不怎麼光彩,但小費可觀,她需要這些錢,她身體瑟縮往後退了幾步,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葉殊城見狀,也不再與她糾纏,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走,只是心情已經差到極點。
而許靜禾看著那背影,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掌心裡去,待葉殊城走到樓道盡頭進了包廂,她委屈地哭出聲來。
整個世界都在和她作對,她看到新聞的時候簡直恨不得R.S.乾脆倒閉算了,結果葉殊城居然還是讓公司撐過來了,反觀她現在落得如此境地,卻連說話都要壓抑自己,仇恨在她胸口翻湧,像烈烈燃燒的火焰。
……
包廂內,安子晏整個人就是一坨,癱在沙發上,葉殊城有些無奈,走過去以膝蓋輕輕踢一下安子晏,「起來。」
安子晏迷迷糊糊抬抬眼皮,看到是葉殊城,嘴裡嘟嘟囔囔,「你怎麼那麼煩人?」
葉殊城臉整個兒黑了。
他討厭醉鬼,可他親近的人,蘇念還有安子晏,酒風都不怎麼好。
安子晏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他也不再問安子晏想法了,把人架起來就往出走,瀟瀟趕忙在另一邊扶住。
扶上車,瀟瀟問:「葉先生,您帶安先生去哪裡啊?」
「他家太遠,帶他去我住的酒店。」
瀟瀟「哦」了一聲,沒關車門,弱弱出聲:「我可以過去照顧他嗎?」
葉殊城一愣。
瀟瀟趕緊說:「我沒別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照顧安先生,因為他平時對我挺照顧的,您別多想,要是您不樂意……」
她低下頭,「那就算了。」
葉殊城說:「上車吧。」
瀟瀟欣喜地上了車,坐在後座上,低頭看著安子晏。
葉殊城從車內後視鏡裡面看了一眼,眉心微微皺起。
瀟瀟看著安子晏的眼神真有點古怪,他有些糟糕的預感。
車子緩緩駛動,他隨口問句:「你在會所做多久了?」
瀟瀟一怔,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到她的事情,好幾秒才應,「兩年了。」
「沒想過換工作?」
她摸摸頭,「我學歷低,有個弟弟病的很嚴重,需要錢,再找不到這麼多薪水的工作。」
隔了一陣,想到什麼又補充,「不過我只陪酒的,其他的沒有……」
葉殊城沒說話。
瀟瀟自說自話有點尷尬,車內這樣安靜,而安子晏已經睡過去,只有她和葉殊城兩個人,她不自覺地就想到了那個糟糕的夜晚。
後來她和許靜禾也聊過幾次,許靜禾總是言辭挺堅持地要她去爭取和葉殊城在一起,可是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沒可能。
首先葉殊城性子太冷了,也不是迷魅常客,見面的機會都很少,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對葉殊城那點兒感覺,充其量也就是一點點的心動。
作為一個在風月場裡面混久了的女人,她對感情的事情一碼一碼分的很清楚,她沒有愛上葉殊城,更不是非葉殊城不可。
相比較而言,安子晏就好多了,對女人溫柔體貼,花是花吧,可這場子裡面什麼樣的花花公子她沒見過?
她也不是非要和安子晏怎麼樣,就是安子晏對她挺照顧,點她的鐘,點她的酒,還很闊綽給她小費,她就覺得自己有義務對安子晏好。
紅燈,車子減速,葉殊城突然又出聲,「你知道他和陸容安的事情嗎?」
瀟瀟愣了愣,旋即點點頭,「知道,安先生說過很多次了,我也見過陸小姐不止一次。」
葉殊城從後視鏡掃她一眼,「你怎麼看?」
「啊?」她低了頭,看著安子晏,好一陣,說:「其實安先生是個好男人,我覺得挺可惜的,偏偏一根筋喜歡陸小姐,讓自己這麼辛苦。」
葉殊城默了幾秒,「我是說,你覺得他們有可能嗎?」
瀟瀟反應有點慢,摸摸頭,聲音很小:「這個……誰知道呢。」
「你希望他們在一起嗎?」
她面色訕然,「這……」
好一陣,「這我說了又不算。」
葉殊城沒再說話。
他覺得有些頭疼,安子晏到處留情的習慣以前就曾經招惹過一些麻煩,現在似乎又有這種勢頭。
這一夜他把床讓給安子晏,瀟瀟在旁邊守著,他就在客廳休息,結果半夜裡就出事了。
安子晏喝完都沒吐,半夜裡卻吐的稀里嘩啦,整個人都渾渾噩噩,那樣子嚇壞了瀟瀟,葉殊城只能趕緊打急救電話。
安子晏被送往醫院,大半夜,醫生給出個診斷,過度不當飲酒引起的酒精中毒。
醫生說,還好送過來的早,再晚一點,生命都有危險。
葉殊城也被嚇得不輕,和瀟瀟在病房守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安子晏才清醒過來,朦朦朧朧中聽見有人說話,是葉殊城聲音,他睜眼看過去,葉殊城站在病房窗口那裡打電話。
「消息你確定嗎……她什麼時候辦的離職?……能不能打聽到她後來去了哪裡,和余總還住在一起嗎……」
安子晏按著眉心,渾身難受,好一陣,葉殊城才掛斷電話折回病床邊,看見他一愣,「你醒了?」
他人還有些犯迷糊,卻扯著嘴角笑葉殊城,「聽你剛才電話,你該不會還在打聽蘇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