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寶貝,我想你
一個部門辦晚宴有套路,總是領導先講話,葉殊城講過,總監講過,許靜禾也摻和一腳,講了一堆什麼話,蘇念都沒聽進去,她只想逃離這個空間。
何曾也並不喜歡這種活動,所以等領導講話結束大家可以自由活動之後,見蘇念放開他手往主廳後面花園方向去,他也跟過去,一邊跟還一邊問:「你不是要吃東西?」
「不吃了,」她沒回頭擺擺手,「沒食慾了。」
她快要透不過氣來,直至離開主廳站在花園中央,才長長噓出一口氣來。
HarborHouse的後花園很大,夜色濃郁,花園小徑幽深,只在中間亮一盞橙暖的燈,照明的位置很局限,燈光也暗淡的有些微微曖昧。
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肩頭有些冷了,想了想還是沒折回去取衣服,要經過大廳,萬一再遇到葉殊城或者許靜禾,又是難堪,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坦然去面對他們。
幸而隨身拿的小坤包裡面有煙,她拿出一支點上了,何曾擰眉鄙夷,「原來你奔著這個出來的。」
「不然呢……」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見沒有其他人,便放下心來,坐在中心噴泉旁邊的長椅上,說:「難道要去跟那些人假惺惺客套,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他們都怎麼看我。」
何曾說:「你也知道?」
她笑了笑,煙氣緩緩散開,籠罩她的臉,突然的一陣風又打散了,她兩鬢的髮絲飄,「他們現在就覺得我是個小三吧,而且是個好範本,最後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
她回憶著,「被趕出榕城那天晚上,我在汽車站那一覺睡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何曾在她旁邊坐下來,「現在租房子,習慣么?」
「挺好,」她說,「不用寄人籬下,不用看人臉色過活,對了,我還忘記和你說,合租人居然是我大學學長,緣分真奇妙,以前我們都是學生會宣傳部的。」
尼古丁能麻痹神經,她抽了幾口,覺得沒有那麼冷了,遠離主廳喧囂,夜空星光燦爛,身體難得感受到絲絲愜意,仰起頭看星星,一邊說:「我大學的時候喜歡他,但他那時候是校草級別的,我是個胖子,沒勇氣告白,我做夢都想減肥成功,然後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告白,結果現在我們居然住在同一屋檐下,我們混的都一樣糟糕,同是天涯淪落人,對了,就連我身上這衣服,都還是他給我的……」
許是因為花園靜謐,腳步聲也格外清晰,是皮鞋踏過草坪的聲響,讓蘇念話說一半就扭頭去看。
主廳投過來的光線明亮許多,來人逆著光,一張臉隱匿在黑暗裡,直至走近了,她才看清,是葉殊城。
何曾自然也看到了,趕緊起身打招呼,「葉總。」
順帶戳了一下蘇念,正戳在她裸露在外的肩頭,示意她打招呼。
葉殊城視線落在何曾那碰她的手上,眸色暗下去。
蘇念不情不願,起身微微低頭,「葉總。」
垂下去的手指間,白色煙氣緩緩地纏上來。
葉殊城看著何曾,「何設計師能不能迴避一下,我和蘇念有話要說。」
何曾一愣,回頭看蘇念。
蘇念抿唇,微微搖頭使眼色。
她才不想和葉殊城單獨相處。
氣氛尷尬而微妙,葉殊城淡淡問了句:「還是不方便?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何曾擺擺手,說:「那我先回主廳去。」
天知道他其實多不想回那鬼地方去,但是大領導話說到這一步,他沒法呆下去,友情誠可貴,工作價更高,他可不想這時候得罪葉殊城。
蘇念頹然看著何曾背影,強行將自己心裡的不快壓下去,扯出一個極為牽強的笑來,「葉總找我,有什麼事?」
葉殊城沒立刻說話,停了一陣子,說:「你不要這樣叫我。」
「什麼?」
「葉總。」
她只需一個稱呼就成功讓他心堵。
她那一點兒微薄笑意也快要撐不住,「葉總,你這是在為難我。」
他的視線緩緩從頭到腳打量起她,今夜的她太不一樣,他的視線在她的胸口腿上大片肌膚有停頓,那目光赤裸裸絲毫不遮掩,她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被他注視,渾身不自在,夾著煙的手指微微一頓,煙灰悉悉索索落下去。
無處可退,無處可逃,無處遁形,她的心跳驟然加快,努力假裝鎮靜,「葉總留許總一個人在宴會廳,不太好吧。」
他淡淡回:「靜禾去接電話了。」
她想笑,笑不出來,臉上的肌肉都緊繃著,「所以葉總是趁著許總不在,偷偷出來,有話要和我說?」
話語尖銳,成功刺激到他,他視線從她身體上挪開,回到她臉上,「我不想和你吵架。」
他一句話將她的嘲諷說的像是小孩子鬧情緒,她沒了興緻,低頭看自己手中的煙,「這樣沒意思,有什麼話就說吧。」
葉殊城默了幾秒,才開口:「剛才聽到你和何曾說話,你現在,和別人合租?」
她回憶了一下和何曾的對話內容,輕輕「嗯」了一聲。
「大學學長?」
她說:「葉總,你管的太多了。」
「你喜歡他?」
她愣了愣,葉殊城還真是全都聽進去了。
「你身上這件衣服……」葉殊城頓了頓,語氣沉了一點,「他送的?」
她說:「對。」
這個字也不知道是回答哪一個問題,他薄唇緊抿著,似是在壓抑什麼情緒。
心口彷彿被重石碾,一個何曾還不夠,又來一個什麼學長,全世界都在同他作對。
他說:「這件衣服不合適你。」
她一怔,沒有想到葉殊城這毛病會挑到她衣服上來,她不樂意聽了,轉身走幾步在垃圾箱上面熄了煙,「有的穿就不錯,不然難道我要裸奔來?別人都說好看,就你……」
她話頭頓住,話題和氛圍怎麼就被他給帶著跑了,她都被自己稍帶埋怨的語氣噁心到,聲音放硬了,「葉總來不會就是要挑我衣服毛病吧?」
他剛要說什麼,不遠處聲音變得喧鬧,有一大夥人似乎是才留意到這個別有一番風景的後花園,熙熙攘攘要過來,蘇念剛瞟了一眼,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手腕被人抓著拉了一把,磕磕絆絆狼狽透頂的幾步后,她陷入一片黑暗,被裹進葉殊城懷裡,兩個人隱匿在小徑邊樹叢下的幽暗裡。
她一驚,忙推他,被他捂住嘴巴,「別出聲,有人過來了。」
她又氣又急,這算什麼,還真成偷情了?
她行的正不怕影子歪,抬腳就踩他腳背。
手裡小坤包隨著動作掉落草叢上。
他倒抽一口冷氣,這女人也下的去腳,需知她今天腳上這雙高跟鞋有足足十厘米的跟,疼痛尖銳襲來,他擰眉強忍,低頭在她耳邊開口,「噓……要是被人發現,你真的說不清,我是男人,別人頂多說我渣,會怎麼說你?」
她本來還想叫,被他這一句給堵回去了。
他那一聲「噓」,有氣流熱熱燙她耳垂,她身體綳得很緊,想要小聲讓他放手,才一張嘴,唇堪堪掃過他掌心。
兩個人都愣住了。
再低頭看她的時候,他眸底顏色暗沉莫測。
外面花園中央,七八個人已經來了雅興賞月,端著香檳皆不客氣,坐在長椅上聊起天來,聲音響亮傳過來。
聊的是什麼,她都聽不清楚了,她的心跳的很厲害,像是要破胸而出,她能感覺到他的手,隔著薄薄的衣裙,緊貼她后腰,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幾乎嚴絲契合,他身上的氣息就這麼無孔不入地侵襲她所有感官,氣味,視覺,心跳……
他突然極其小聲說了兩個字,嚴格來說,這兩個字連聲帶都未動用,更像是一點不可琢磨的氣流掃過她耳畔——
「抱歉……」
她以為他是在為之前的事情道歉。
其實不是。
他不是在道歉,而是在預告,即將要做的抱歉事兒,下一秒,他低頭,拿開捂著她唇的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唇,攫緊了她的廝磨。
她腦海被抽空,胸腔裡面的氧氣也被抽走,睜大眼睛。
這是個在計劃外的,完完全全失控的一個吻,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甚至發生在錯誤的人之間,他思緒全亂了,自制力悉數崩盤,不過幾秒淺嘗,就按捺不住地深入,汲取她的氣息。
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她,想把她揉進身體里,想狠狠佔有她,還想聽她失控的聲音……他看到她這件衣服就想撕掉,他甚至有個荒唐的想法,把她關起來好了,不要再給別人看,不要像這花園裡面的芬芳供萬人賞,就只為他一個人綻放。
這獨佔欲來的強勢又洶湧,他的手觸碰她肩頭,被何曾碰過的地方。
要他怎麼讓,他不想,什麼何曾什麼學長,哪個男人多看她一眼他都覺得是在搶。
哪怕她明明已經不是他的了。
外面那些人聊天的聲音一個高過一個,她理智逐漸回籠,唇和舌頭都被占著,想發聲卻還不敢,他說對了,別人頂多說他渣,會說她什麼?
這世界對男女就不公平。
他摟著她腰的手臂收的很緊,勒的她都痛了,她突然間覺得委屈的不得了,這算什麼……
她是很想他,可是腦子還是清楚的,想他就是錯的,現在這一切更是錯上加錯,他是來洩慾,而她居然被這個吻掠了心神,原本要掙扎防備的身體全都軟下來,她在他懷裡化成一灘水。
他的手從她的肩頭緩緩滑下來,摩挲過鎖骨,然後……
她腦海中警鈴大作,一把按住他的手,不偏不倚很烏龍地按在他原本就要攻克的地方,她臉發燙,欲扯開他的手,微微低頭趕緊避開他的唇,「別……」
聲音輕的像是一聲嘆息。
他的手穩穩地覆蓋她心口,她拉不開,感覺到他粗糲的指腹擦過她裙子上沿的皮膚,她身體戰慄,再出聲的時候帶上無數委屈,簡直要哭出來:「求你了……別……」
男人身體的變化她早就感覺到,這時候硬碰硬,她落不到什麼好處。
外面聊天的人在碰杯,隔著幾十米遠的距離,綽約的樹影間,還有光線躍動。
他喉結滾了一下,動作終於停下來。
好一陣子,他反拉住她的手,覆在自己心口。
男人胸膛堅硬,火熱的溫度隔著襯衫也像要灼燒,她的手被他壓著,覆的很緊,她感覺到他的心跳,和以前全然不同——
也是慌亂的,急促的,沒有任何節律的。
和她的一模一樣。
他頭還低著,前額緊挨著她的額頭,輕輕蹭了蹭,兩個人喘息都是亂的,彼此氣息交融,在小小的空間里,顯得曖,昧無比。
他鼻尖貼著她鼻尖,看她低垂的眼睫,要怎麼放下,他不知道,他學不會,做不來,沒法像她那樣輕易脫身。
他覺得應該恨她,因她太狠絕,不給他留一點念想,可又恨不起來,路是他自己選絕了的,他本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沒有哪個女人是特例,可是她踏著重重偶然靠近,等他恍然發現的時候已經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已經變得很強大,可以抵禦一切,卻獨獨抵禦不了她。
黑夜本身是一種蠱惑,感官被放大,潛伏在心底里身體深處的欲,望都在尋找契機毀天滅地,他閉上眼,沉溺在她的氣息里,開口嗓音啞而低,輕的像是在飄。
「寶貝……我想你……」
她渾身僵硬,手指無意識緊縮,過了好幾秒,眼睛酸澀脹痛,她忍住了,聽見外面那群人裡面終於有人起身要離開,她悄聲笑:「何必把洩慾說的那麼好聽,怎麼,許總到底是什麼問題,到現在也滿足不了你?」
她上一次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激怒他,本以為這一次也一樣,畢竟誰都不喜歡和人分享那種私密的事兒,而且這話對許靜禾多少有些侮辱的意思,她寄望於這句話趕緊讓他腦子清醒過來。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外面的人稀稀拉拉走完,他也沒有放開她,而是低低出聲,「難道你希望我碰她?」
她一怔,眼淚又要流出來的趨勢,她一把推開他,用極大的力氣,樹叢被他撞的嘩啦啦響。
她說:「你就是個混蛋,無恥,人渣,你怎麼不去死!」
他站穩了,凝視她,「是,我是混蛋,無恥,人渣,可我想要的只有你。」
「那許靜禾是什麼?你都要和她結婚了!」
她眼淚最終還是流出來,速度很快抹了一把眼角,「你一時興起就來撩撥我,然後要我看你和許靜禾秀出雙入對秀恩愛,她一來我就要做過街老鼠,現在你想做什麼?要我做三?你以為我是不諳人事小姑娘,你花言巧語就能騙的暈頭轉向?還是你以為你對我而言還有什麼價值以至於我不得不低頭?葉殊城,你為了許靜禾可以放棄你給我的承諾,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他想反駁,可是找不到話語,她說的都是對的。
他在醫院說出可能要將她趕出R.S.的話,她一定傷心極了。
其實當時他只是不能對她動手打許靜禾這件事坐視不理,可是話有三說,他選了最糟糕的方式,因他那時也氣。
氣她離開的洒脫,氣她毫無留戀。
見他一言不發,她冷冷笑,眼底還泛著盈盈淚光,「葉殊城,你這樣,真沒意思,這樣下去不知道你瞧不瞧得起你自己,我瞧不起你。」
頓了頓,補充:「我求你放過我,不要再做這種事,你女朋友現在也算我上司,隨口一句話就能踩死我,我是你們腳下螞蟻,你們留我一條活路。」
他唇動了動,沒能發出聲音。
她彎身撿起自己的包,與他擦肩過,最後說:「我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走出樹林回到燈光下,她又低頭擦了擦眼角,做了個深呼吸,靠近主廳才從包里摸出紙巾來,擦擦自己的嘴,擦著擦著她想起一件事來。
她今晚擦口紅了。
葉殊城那混蛋不知道有沒有意識擦擦自己的嘴,萬一頂著她的口紅去主廳就麻煩了……
她硬著頭皮站在花園到主廳入口處的石柱後面好久,直等到葉殊城出現,偷偷地看他,重點盯他涼薄的唇,幸而他也沒有那麼蠢,唇色沒有異常,只是他低著頭,臉色略微低落,讓她的心口不大舒服。
因為石柱的關係,他並沒有看到她,徑直進入主廳,她鬆了口氣,靠著石柱,視線又飄遠,往直前他們之前糾纏的樹林那裡去。
她手指無意識輕輕碰自己的唇,想起他那一刻彷彿要將她拆骨入腹一樣的狂熱,心口悸動的厲害。
對何曾,對韓競,她都說了不止一次,她不喜歡葉殊城了。
她還要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對自己重複這句話,希望這暗示能夠起些作用,讓她擺脫那些只會帶給她痛苦的幻想,這些葉殊城都不會懂。
他的強勢和自私,都是傷她的利器,而他毫不收斂。
她想著他,苦笑起來。
……
競標資格到手,建築設計部如火如荼忙起來,開始為了這次競標做準備,大小會議連天開,許靜禾也焦頭爛額,方知為了把蘇念趕出去給自己攬了件麻煩事兒。
業務總監畢竟是管理崗,大小事務她還得操心,雜七雜八的會議一大堆,加上靜禾珠寶設計總監原有工作量,她幾天來幾乎不得喘息。
這裡面唯一讓她鬆口氣的是,上次報上去由Kelly代筆的設計居然通過了,連同她做的幾份設計一起,進入後期完善修改階段,她開始交給Kelly更多圖做,好讓自己不至於忙到虛脫。
Kelly畢竟是非專業的,難得地得了這樣的機會就興奮的不得了,作圖也認真,她只需要稍作修改就能減少自己的工作量,所以對Kelly態度最近也和善許多。
這天Kelly到她辦公室給她交圖,交完之後有些猶猶豫豫問:「許總,有人說您參與建築設計部內訓名額確定的事情,還把蘇念給除名了是嗎?」
許靜禾正看圖,聞言一愣。
最近這些天她沒太關注這些流言,也沒向Kelly細問,原因很簡單,蘇念和葉殊城已經分手,那天在醫院葉殊城對蘇念話說到那一步,她料想蘇念短時間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而葉殊城最近都住在伊水雲居客房裡,她沒發現什麼異常,然後加上忙,她也就疏忽了,現在Kelly主動提起來,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你們這消息傳的還挺快,怎麼,謠言說蘇念不夠,現在把我也加進去了?」
Kelly腦袋低下去,聲音小了一些:「不是……說您的都挺客觀的,大家也覺得是蘇念不要臉,一個小三到現在還在公司死撐著……」
許靜禾笑了笑,「她撐不了多久。」
Kelly停了幾秒,開口:「可是,我聽說,那個內訓……」
許靜禾眉心皺起來,有點沒耐心,「怎麼了?」
「她又參加了,名字直接被加進去的,已經上課一周了。」
許靜禾愣住,好幾秒,聲音冷下來:「誰說的,沒說她怎麼參加的?」
「大家都知道,因為進班的人每天下午都會一起上課啊,她怎麼那麼厚臉皮,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參加的……」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Kelly離開以後,她愣愣坐了一會兒,越想越氣,遂電話打去建築設計部副總監辦公室,問了一下才知道,居然是葉殊城親自去和總監談,指名道姓地要求把蘇念名字加上去。
電話最後是被她摔著掛上的,這麼一點點小事,葉殊城親自出馬去給蘇念鋪得一手好路,她火氣在胸臆間翻湧,盛怒難平,哪裡還有心思工作,起身就上樓去總裁辦。
總是這樣,在她一再忍耐以為自己就能看到希望的時候,葉殊城澆給她一盆冷水。
過去這些天,打從他手術之後,她無微不至照顧他,陪著他,為的是什麼?她恍然發覺自己像是小丑,多可笑,人前他與她似是恩愛,可是實際上呢,只有她知道,每個晚上他堅持睡在客房,對她真是相敬如冰到沒有任何逾矩動作,哪怕一個親吻……
現在好了,她除了蘇念的名,他居然不動聲色給放回去,也不和她說一聲,真當她是傻瓜?
因為生氣,腳步匆匆,Rita攔也沒能攔住,讓她徑直推門闖了進去,辦公室里還有客戶在與葉殊城談話,見她進來皆是一怔。
葉殊城擰眉,「你來做什麼?」
話語生疏,她咬唇,「葉總,我有事想問你。」
他面露不悅,對她這種橫衝直撞極為不滿,「懂先來後到嗎?先出去,等著。」
她指尖掐掌心,憤怒令她有些喪失理智,直視著他開口:「等不了,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