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想勾引誰?
蘇念低著頭背對著葉殊城,然而心已經亂成一團。
理智告訴她,不能再被他迷惑,可是身體不由自主被回頭看他一眼的衝動驅使,她意欲轉身,卻在下個瞬間停頓。
打從拐角走出三個同事來,她臉色微變,陡然緊張起來,邁開腳步沒有再做停留。
直至回到自己工位上,她才暗暗慶幸起來。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又要淪陷。
好了瘡疤忘了痛說的就是她,就連好好記恨他一次也不能,只要他稍微給一點好臉色,給一點點柔軟姿態,她就沒出息,恨不得奔去他懷裡。
何曾見她回來,起身到她旁邊去看圖冊,一邊說了句:「葉總剛才來找你了。」
她頭微微低著,沒有說話。
何曾繼續:「他還問你最近怎麼樣。」
她表情依然獃滯,他彎身低頭看了眼,「傻了?」
她回過神來,將圖冊往他那邊推推,「我得趕緊作圖了。」
他嘆口氣,「這麼婆婆媽媽的,真不像你。」
說罷將圖冊帶自己桌子上去看,留下她一個人獃獃出神。
是啊,是不像她,瞻前顧後,畏畏縮縮,已經做了的決定也不能好好堅持下去,遇上葉殊城,她變得不像是她自己。
桌子上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內線,來自建築設計部總監辦,她調整狀態,接起電話來。
「你好?」
那邊是總監,淡淡說:「蘇念,那個內部培訓,你下周進班吧。」
她一愣,「為什麼突然……」
「葉總交待了,你的名字已經加進去了,反正才開課,你的底子跟上還是沒問題的,你要加油,葉總很器重你……」
後來總監似乎還說了一些鼓勵她的話,具體是什麼,她聽的不太清楚,只是腦子裡面一直在想那一句——
葉總交待了。
她本來以為,他不會管她死活了。
可他是在看著她的。
他問何曾她最近怎麼樣,他主動去確認她有沒有參與到培訓裡面,他並沒有遺忘她。
她以為他和她之間就算是一段露水情緣,轉身就是天涯,可是他說,他並沒有將她當成送上門的便宜女人。
她掛斷了電話,心情很複雜,也很微妙。
明明知道不該高興的,可是高興了。
可高興也不是盡興,是帶著難過的,也帶著對自己的深深厭惡——
她明明該恨他的,該遠離他,可他總是這樣撬開她心防,他讓她卸下盔甲,又將她刺傷,一次又一次。
她神不守舍,下午到了下班的時候圖自然是又沒有做完,辦公室的人稀稀拉拉走的差不多,何曾收拾了東西,看她一眼,「蘇念……」
她揉著脖子回頭睇向何曾。
他將椅子拉過去在她跟前坐下。
「競標名額下來了,是好事,你還要這麼不死不活到什麼時候?」他說話很實在,實在的話往往有些刺耳:「你吃了這麼多苦堅持這麼久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樣的機會?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可我看你一點準備也沒做好,你想清楚,要真不想幹了,就利索點走人,你現在這樣子我看著都彆扭。」
她抿唇,像是受訓的小孩子,聲音很小,「何大師,對不起。」
何曾嘆息,「和我道歉有什麼用,你要是真把握不了這個機會,你就對不起倆人,一是葉總,他怎麼把這個競標資格弄來的你也清楚,人都進醫院了,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你自己,要是現在放棄,你一切都功虧一簣了,你願意?」
她咬著唇,眉心緊皺搖搖頭。
不用何曾說,她也不會甘心。
「這不就對了。」何曾鬆了口氣,「不就是個培訓,你要是實在累,去培訓機構把課程調整成周末上課的班,平時自己再多努力一把……」
蘇念突然出聲:「我下午那會兒接到總監電話,說我可以參加內部培訓。」
何曾怔住,「不是沒有你的名字嗎?」
她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監說是葉總交待的。」
何曾恍然大悟,「難怪葉總今天去了總監辦公室。」
頓了頓,又搖頭,「你和葉總現在這算什麼?」
是啊,算什麼,她也想問自己這個問題。
何曾沒再多問,他想確定她的想法,目的已經達到,見她腦子還算清楚,叮囑她早些做完圖就走了,她去洗手間用冷水拍拍臉,振奮了一下精神。
何曾說的有道理,她現在放棄就功虧一簣了,她不能在這個關頭自己先輸了陣。
她集中注意力一鼓作氣做完圖,下班到了七點多,心血來潮地買了一些蔬菜回去自己做飯。
打從搬過來之後她其實沒有做過飯,最近這段時間她心情並不好,所以沒有那種興緻,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面隨便湊合著吃。
她想何曾說的對,她要這樣一蹶不振到什麼時候,現在一切該算是塵埃落定了,以後她與葉殊城理當再無糾葛,她也該有她自己的生活。
她想過的好一點,不要那麼頹廢,不要那麼壓抑,她費勁心機從沈家逃出來,從葉殊城身邊離開,是為了得到幸福,而不是為了讓自己繼續鬱郁不得志。
她想,就算了吧,不恨了,也不愛了,過自己的。
哪怕一個人,也要經營自己的生活。
為了慶祝這個新的開始,她刻意將這頓飯做的豐盛了一些,到了最後一道湯,她聽見些聲音,探頭一看,居然是韓烈回來了。
韓烈又背了一個體型巨大的雙肩包,單反自然也不能少,進門鼻子就嗅嗅,一路狗一樣嗅到了廚房。
抽油煙機是老式的,工作起來轟隆隆,卻將油煙氣抽的緩慢,他揉著鼻子打了個噴嚏,蘇念站在天然氣灶跟前,正往鍋裡面放銀耳。
他眼尖地看到了酸菜魚,為了壓過抽油煙機聲音放大音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酸菜魚?」
她關掉抽油煙機,回頭沖他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因為我根本不是給你做的。」
韓競也不覺得尷尬,斜斜靠著門口笑笑地看她,「那做這麼多,打算給誰吃?」
「自己吃。」她語氣有點傲嬌,又瞥他,「不過看學長你這麼可憐,可以分你一點點。」
他噗嗤又笑出來。
這丫頭嘴巴挺毒,和大學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說丫頭也不像丫頭,是女人……宜家宜室的那一種,她穿著圍裙,頭髮挽起來,做飯的專註樣子,那個認真的側臉,讓他在這個小小的廚房裡面有些恍然,原來居家的女人是這樣子。
他感嘆:「那我就謝主隆恩了。」
她得意地笑起來。
韓競去自己房間把東西放下了,然後很麻利地洗了個澡,來到餐廳飯已經上桌,他一點都沒客氣,幾樣菜先都嘗了一遍,表情愜意,「好吃。」
喜歡烹飪的人沒哪個不喜歡聽這種話,哪怕是恭維蘇念也受用,「好吃你就多吃一點。」
他大快朵頤,風捲殘雲一般,九分飽才嘆,「好久沒吃到這樣的飯了。」
她在小口喝湯,聞言問:「你是不是又去了什麼飯都吃不到的荒郊野嶺了?」
他搖頭,「不是,只是很久沒有吃過自己家裡做的飯,外面飯館那些飯終究沒法跟自己做的比。」
她笑:「那你倒是做啊。」
他說:「我怕把自己毒死。」
她剛啜進去的湯差點被噴出來,笑出聲來。
韓競說話太有意思了。
她說,「那你找個女人給你做。」
「你在暗示我?」
他挑了挑眉梢。
「臭美吧你就……」她扯扯嘴角,「我現在喜歡的不是你這類型。」
他想起什麼,說:「你喜歡的是葉三少那個類型的吧。」
她一愣,好幾秒,不自然開口:「什……什麼葉三少啊……」
「葉三少,名字葉殊城,R.S.集團總裁……」他眯眼打量她,「你少裝,那天你喝醉酒連人家名字都叫了,我發現你們現在這些小姑娘還真是,你都多大年齡了還學別人做迷妹,你一天能見葉三少幾回?醉酒還叫人家名字,病的不輕啊。」
她摸頭,尷尬笑笑,想了想又還嘴,「那有什麼,我們公司前台那倆小姑娘也喜歡他,聽說人事部還有暗戀他的。」
「所以說你們傻,人家葉三少早就有主了。」
她表情有點僵硬。
「聽說現在已經傳開了,叫許什麼來著,還不是什麼上流名媛,老早的時候葉三少就為了這個女人和自己家裡鬧騰,可見是認定了,哪裡還有你們這些花痴的空間。」
韓競低頭喝湯,一邊慢悠悠說八卦。
蘇念說:「我做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巴。」
她才不想聽葉殊城和許靜禾的從前。
韓競笑她,「怎麼,你還想繼續喜歡?」
韓競什麼都不知道,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忌諱,可這個問題真尖銳,直戳她的心。
如果得不到,還能不能繼續喜歡。
這原本不是她的思考範疇,她最恨做無用功,不論是生活工作還是感情上,大學的時候哪怕她是個胖子也是個勵志的胖子,暗戀韓競也不是為了一直暗戀,總想著減肥成功之後就要去告白。
可惜,現在這個幾年前她還拚命想要告白的人,如今正吃著她做的飯,挖苦她現在的單相思。
她太理性,感情問題總是會在其他的現實面前退讓,當年從大學退學之後她不是沒有想過韓競,可是那時候家裡的情況太艱難,她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兒女情長,她的生活無關乎風月,浪漫都是別人的,她那時候一門心思想的都是錢,連夢想也扔掉了。
所以在現實面前,愛情這個東西還真是經不起推敲,隨著時間推移,她現在可以這樣和韓競坐在一張飯桌上,聊著天,再也不會像當初那樣被他一看就心跳如同擂鼓,她的心平靜的毫無波瀾。
她這樣一想,有了點兒信心。
有足夠的時間,她一定也能忘掉葉殊城的。
她心裡敞亮了些,「我聽你的,不喜歡了,換個沒對象的喜歡好了。」
「有備胎?」
「湯姆哈迪算不算?我最喜歡他在《狂暴之路》裡面肌肉男造型。」
韓競哈哈笑起來。
兩個人聊了很久,後面是不痛不癢的一些話題,電影,音樂,以及攝影,不知不覺到深夜,蘇念一看錶,起身要收拾東西去洗碗,韓競自告奮勇去了。
她也沒客氣,回到自己房間,洗過澡就躺到床上去。
這個晚上雖然沒有電腦,也沒有3Dmax,可她覺得也不太難熬,比之前那幾天已經好過太多,從前她從書上看到一句話,說人只要活下去,總會有好事發生,她也想這樣試著去相信一回,為了自己的未來,再努力一回。
這一夜,她打從離開榕城之後,第一次完全沒有失眠,一覺到天亮。
……
翌日,晴天。
蘇念睡了個懶覺,日上三竿才起來做飯,韓競在選照片,見她做飯樂得又過來蹭頓飯,飯桌上和她打商量。
「要不我給你交伙食費?總這樣白吃你的,不好。」
他也就是說說,吃的時候神色坦然沒有絲毫不好意思,還將碟子裡面最後一塊雞肉夾走,蘇念眼巴巴看著。
「好啊,那你準備交多少?我正缺錢。」
韓競臉色一卡,「你還真要啊。」
她嘆口氣,「學長,我本來以為咱校友一堆,就數我混的最背了,要事業沒事業要家庭沒家庭,還離婚了,現在看看你,我覺得安慰多了,真的,你也別交伙食費了,你的存在就已經讓我覺得萬分欣慰,這比錢更可貴。」
雖然早就領教過她的毒舌,可韓競還是很受傷,「你這是將你的幸福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她欠嗖嗖仰臉,「我就建了,你咬我啊……」
話音未落,電話鈴音響,她摸過手機來看了一眼,是何曾,按下接聽,何曾問:「你準備了沒?」
「準備什麼?」
何曾說:「HarborHouse的晚宴啊,我聽說要穿正式一點,有人和我說最好帶女伴,我能有什麼女伴,我想來想去只能咱倆組團了。」
蘇念有點愣,若不是何曾提醒,她把這事兒都給忘了。
她說:「怎麼辦,我沒晚禮服。」
何曾說:「那你還不快去整一套!」
「晚禮服很貴的,」她皺眉,「我那點兒工資要是買了晚禮服我這個月就要吃風了。」
何曾說:「那怎麼辦?」
「我……能不能不去?」她小聲問。
她確實不大想去,雖說團體活動不參加不好,可是建築設計部關於她的風言風語已經不少,部門裡面交心的朋友也就何曾一個,其他人話都說不上幾句,她無心湊那個熱鬧,搞不好許靜禾也會去,那她就更不想去了。
何曾說:「你以為我想去啊,麻煩你看郵件認真點好嗎,要求全員都必須參加的。」
她鬱悶道:「好吧,那我想想辦法。」
掛了電話,她手撐著下巴,筷子在碗里戳戳剩餘的米飯,也沒了食慾。
部門活動有時候和商務應酬一樣叫人頭疼,不去顯得你不合群,去吧……還真是,沒有禮服,她總不能T恤牛仔褲去。
韓競方才也聽到她的話,隨口問:「有晚宴?」
她點點頭。
「沒禮服?」
她繼續點頭。
韓競說:「我給你一套禮服頂我伙食費吧。」
她擰眉,難以置信,就他這樣,哪裡來的禮服?
韓競看出她的懷疑,「我真的有,我去給你拿。」
韓競從自己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裡還真大大小小拿了幾個盒子。
打開來,是嶄新的Chanel黑色晚禮服,鞋子和項鏈也有,蘇念目瞪口呆,拿著衣服看。
「現在這A貨做工也太好了,跟真的一樣……」
韓競沉默幾秒,唇角帶一點慘淡笑意,「這就是真的。」
蘇念怔住。
韓競摸摸頭,坐沙發旁邊去,點了一支煙,「這是我本來要送我前女友的,是正品,從美國叫人帶過來,可是等我拿到手的時候,我們已經分手了。」
她也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怎麼能拿?你留著吧。」
「留著幹嘛,看了心煩。」韓競狠狠吸煙,「你拿走正好,你們兩個體型差不多,你偏瘦一點點,可以先試試。」
尺碼她是能穿的,可她還是有些猶豫。
韓競說:「婆婆媽媽的,難不成留著給我穿?去,試試,讓我看看這廢物在你這裡還能不能發揮一點價值。」
她沒說話,拿著衣服去自己房間試,韓競看著她帶上門,眼眸暗下去,頭也低下,表情悵然,抽煙的模樣有些頹廢。
想起這禮服本來要送的那個女人來,本來的好心情就讓毀了。
蘇念再出來,韓競聞聲轉過臉,看到蘇念就是一愣。
禮服是抹胸款,香肩裸露,V口很性感,後背一片黑紗神秘而誘惑地遮了半邊美背,蝴蝶骨斐然,修身的腰部設計讓她的腰盈盈一握更顯得纖細,前短後長的裙擺下露出兩條白皙長腿,配上高跟,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她頭髮沒捯飭過,黑色的像是海藻一樣慵懶散漫落在雪白的肩頭,巴掌大小臉慢慢抬起,視線從自己身上挪到他臉上,一雙明眸帶著些不自在,「這……行不行啊……」
他張口,足足啞了好幾秒。
他是男人,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分類到動物去了,他感覺身體也向著動物方向發展,心跳驟然變快,他直在心底罵自己禽獸。
誰能想到大學時候那個胖子蘇念現在會這麼驚艷?
他按了一下心口,試圖安撫自己不安分的心臟,「行,怎麼不行,挺好看的。」
蘇念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明顯感覺自己的胸口有那麼點兒松……
可她總不能問,韓競你前女友胸一定很大吧這種問題,她慢慢做過去坐韓競旁邊,韓競居然挪了挪,離她遠了一點,她蹙眉,「你幹嘛?」
韓競說:「你離我遠點。」
她失笑,「我又不咬人!」
韓競手指夾著煙,起身乾脆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去,拉開一段距離才滿意了,她坐在旁邊,他呼吸都不順暢,男人骨子裡面惡劣因子作祟,總不由自主往她身上瞄,他索性不看她,聽到蘇念說:「你這是新的,借我沒關係嗎?」
他一愣,「誰說借你了,這是我這個月伙食費,你以後記得多做飯給我吃。」
她說:「可是你這伙食費太多了吧。」
Chanel正品什麼價格,她多少還是知道一點。
他突然冷笑了一下。
「衣服只有穿人身上才是個東西,留給我就是垃圾,現在你算把它變廢為寶了。」他把抽了一半的煙熄滅在煙灰缸,「這東西一次沒送出去,你總不能讓我第二次還送不出去,留著吧,說不定以後你還能用到。」
她沒說話,因為韓競看起來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前女友三個字總是有些敏感,她沒敢再多問。
……
HarborHouse距離市區有些遠,何曾很早就開車過來接了蘇念,蘇念化了妝,把頭髮盤了個簡單的髮髻,露出脖子來,在裙子外面套了一件長款外套,到了地點她在外廳脫掉外套,何曾都嚇了一跳。
「你穿這樣,想勾引誰?」
何曾目光在她身上打量,這衣服太暴露了,哪裡是她往日里的風格。
她說,「你就挖苦我吧,我找一件禮服容易么我。」
何曾笑了笑,「真是人靠衣裝,你現在看起來有點像CoverGirl。」
這話很婉轉,然而何曾本就很少會夸人,而她給點陽光就燦爛,笑的特別開心,抬手挽上他手臂,「既然躲不過,那走吧。」
宴會廳裡面人已經很多,和熟悉的人打過招呼后,蘇念就瞄準了自助餐桌,長長一道看過去,滿目琳琅的水果甜品還有香檳,她蠢蠢欲動,挽著何曾的手緊了緊,「何大師,我們去找點樂子吧。」
何曾一愣,「找什麼樂子?這裡又沒電腦。」
蘇念想吐血,指指餐桌,「可以吃東西啊。」
何曾說:「你這吃貨……」
人群在這一刻突然躁動起來,蘇念和何曾抬頭,果然是主角登場,萬眾矚目——
二樓樓台上,葉殊城和許靜禾攜手出現。
蘇念挽著何曾手臂的手又收緊了一點,何曾呲牙咧嘴,湊她耳邊低聲問:「你是不是想把我胳膊給折了?」
她沒說話,之前的好心情全都在這個瞬間被打了個散。
她以為她早就接受了,她永遠在高估自己,葉殊城和許靜禾挽著手這樣出現,她心口仍然絞著疼。
燈光下掌聲里一對璧人,恩愛模樣羨煞旁人,這是葉殊城承認的女人,不同於她,許靜禾可以與他肩並肩在眾人目光里,在陽光下。
她回頭想想,過去那段時間她過的什麼日子。
葉殊城由著高台目光往下掃過,於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蘇念。
她挽著何曾手臂,而何曾正側過頭在她耳邊說話,從這個角度看起來,他們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