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能力提高
戚少言懷疑這是自己的幻覺，但黑色光團告訴他，你要找的人就在其中，這裡面的人就是你的母親。
戚少言腦中一片混亂，他緊緊巴住冰塊，冰涼的觸感是那麼真實。
「為什麼我媽會被冰凍在冰塊中？為什麼她在這裡？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冷靜一些，你想被周圍那些圍觀的宇宙神教成員看出異樣嗎？」黑色光團見少年冷靜了些許，才繼續說道：「宇宙神教的所謂神之力，就是來自於這些人類。而這些人類……應該都是自然種。」
「你說什麼？」少年語音顫抖。
黑色光團卻極為冷靜甚至有點冷漠地道：「我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了符紋隕石的能量，他們之所以會成為神之力的源泉，應該跟符紋隕石有關。」
「你說清楚。」戚少言深吸氣，他必須弄明白這一切。
黑色光團說出了他的猜測：「宇宙神教的教主手上必定有符紋隕石，且很有可能不止一塊，否則他絕不敢做這樣的測試。我懷疑這個教主已經發現符紋隕石中蘊含的巨大能量，只是他無法對應吸收，於是經過多年的研究，他想出了這種讓別人來吸收符紋隕石中的能量，然後再釋放出來的方法，這樣做的好處是，那些人體就像是一個自然的過濾器，把符紋隕石中別人無法接受的能量全部過濾掉，只留下最純粹的毫無屬性的能量。」
「該死！」戚少言看著冰塊中母親發青不正常的面孔，特別害怕，他問黑色光團：「我老媽她、她是否還活著？」
黑色光團告訴他：「你母親還活著，但是她的身體在作為過濾器時，她的生命能量也跟著符紋隕石的能量轉化為那股最純粹的能量輸了出去，也就是說，隨著時間過去，以及大量的能量輸出，她的身體很快就會敗落，生命也會停止。」
戚少言後悔萬分，如果他知道母親就是這些能量的提供源，就絕不會接受神的恩賜。
黑色光團：「你後悔也沒有用，就算你不接受，別人也會來接受，事實已經如此。」
「我要怎麼救她？」戚少言問黑色光團，這時他已經方寸大亂，腦袋已經完全動不起來。
黑色光團非常清楚母親在少年心中的重要性，他沒有做任何隱瞞，直接給出了方法。
「聽好，第一步，留下你的精神力坐標。第二步，順著原路回去。第三步，好好消化你剛才吸收的能量。記住，你現在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救出你母親，絕不能讓那些宇宙神教成員發現你已經發現了神之力源泉的秘密，更不能讓他們發現你從中找到了你的母親。」
少年緊緊咬住嘴唇，他的靈魂和肉體聯動，但還好這時候他痛苦的外表反應也在正常之例，並沒有引起大主教等人的懷疑。
戚少言逐漸冷靜下來，一一按照黑色光團的吩咐行事，逆流而上很難，但是順流而下卻很簡單。等他回到原點的時候，他和那枚權杖之間的能量流轉也斷了開來。
事實上，黑色光團還能吸收更多的能量，但是在他們發現這些能量全都是來自那些自然種的轉化能以後，黑色光團自然也不可能繼續吸收該能量，就算他心裡不在意這些人類的死活，也要考慮到他的寄宿主的感覺。
「壞了，我忘了查找那些光點中有沒有我爸！」戚少言在精神世界大叫。
「你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什麼？」
「你父親，你能感覺到你母親，就能感覺到你父親，如果沒有，他不是死了，就是不在。」
黑色光團說的話很殘忍，但也讓戚少言再次冷靜下來。
只要人不在那裡，那就還有希望。
他爸那封信說曾說到，他們會假裝是一對貧窮的、在外面快過不下去的自然種夫婦，來投靠宇宙神教，而宇宙神教當時正在招募自然種做試驗。他爸還提到了符紋隕石。
那麼這個試驗是不是就是這個神之力源泉？他爸是不是已經摸到了一點邊？
想到他爸他媽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就是為了找到那枚據說可以改變整個世界自然種和非自然種命運的符紋隕石，戚少言心中就滿是恨意。
如果沒有那些符紋隕石，人類是不是就不會分成自然種和非自然種，而他和他的父母以及其他親人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痛苦折磨？
「可如果沒有符紋隕石，人類的進化不可能這麼快，也不可能這麼快適應這個到處都瀰漫紅霧和黑霧的世界。」黑色光團道。
戚少言恨聲道：「如果沒有符紋隕石，就不會有大災變，沒有大災變，人類還活得好好的，地球也好好的！」
「已經發生的事情，再說如果已經沒有意義。」黑色光團感覺出危險，想要岔開話題。
戚少言到底孩子心性，忍不住道：「你最好別讓我發現地球的大災難和你有關，否則……」
「我落下也不是我自願。而且就算你殺死自己，我頂多也是沉睡一段時間。」
「總有一天把你找出來砸碎！」
黑色光團對小孩子的威脅之言完全沒放在心上，「不要浪費你的精神力，好好消化剛才吸收的能量，這些能量很寶貴，你既然已經吸收了就不要浪費，拿它們來對對付你的敵人、保護你的親人朋友。」
黑色光團的話巧妙地說服了少年，剛才戚少言知道這些能量有一部分抽取了那些自然種包括他母親在內的生命能量，他就不太想消化了。
但就如黑色光團所說，他都已經吸收了那麼多，如果就這麼浪費，才是真對不起他母親還有那些自然種的犧牲。
戚少言沉下心，用從沒有過的認真開始融合新的力量。
大主教們等了一天，見戚少言只是翻過身，從趴改為躺，過程中仍舊閉著雙眼，就沒有過去打擾他。
隔了一天，抽空過來觀察的一名瘦高大主教突然道：「他突破了。」
結果他旁邊的一名身量中等的大主教說：「你昨晚走得早，他昨晚就突破了一次。」
瘦高大主教吃驚：「他在兩天內突破了兩級？他現在是什麼等級？」
第三天，戚少言沒有再升級，但他的身體表面出現了一層黑黝黝的殼子，似石非石，似金屬又非金屬。有好奇的大主教輕輕碰了碰，斷言這層殼極為堅硬。
雖然諸位大主教很好奇那層殼的材質和功能，但他們暫時還不想破壞這個吸收神力堪稱奇迹一般的男孩的進化，他們都很想看看少年在神力滋潤下最後到底能進化出什麼樣的能力，又能發展到什麼程度。
***
戚少言睜開了眼睛，他身上的黑色硬殼瞬間變成柔軟的肌膚，被硬殼包裹住的衣服仍舊完好無損。
「你終於醒了，恭喜你。現在你能起來嗎？」有人在他耳邊說道。
戚少言慢慢翻過身，坐了起來。
旁邊有人伸手攙扶他，少年也沒有拒絕，借其手站起，又稍微活動一下身體。
「你知道你覺醒了多長時間嗎？」身穿教徒衣服的男子笑道。
男子三十多歲，笑起來眼角魚尾紋輕輕皺起，左眼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看起來讓人感覺特別舒服的一個人，聲音也很溫和。
戚少言在看到男子的一瞬間，愣了下。他想起了石頭曾跟他說過的三個預言畫面，這三個預言畫面石頭說得很詳細，他說他當時是有意識地想著要怎麼幫他找到父母，之後腦中就出現了那三幅畫面，所以石頭推斷這三幅畫中涉及到的人事物將會是他救出父母的線索和關鍵。
而那三幅畫面中就有一個和面前男子很像的男子，特點就是那微微皺起的魚尾紋和左眼角下的淚痣。石頭為了能盡量完整地表述出自己看到的預言畫面，他這一年辛苦學會了畫畫，雖說畫的一般，但大致能看出來他想畫的是什麼。
是這個人嗎？
如果真是這個人，按照石頭對他預言畫面的解說，這個人將會是他救出父母帶他們離開宇宙神教的關鍵。
但到底要怎樣讓男子發揮這樣的效用，石頭也不知道，他看到的僅僅是一個片段，具體還是要他自己去琢磨、去攻克面前男子。
少年思考的時間較長，但還好他剛剛醒來，別人只當他意識還有點模糊。
「覺醒？」戚少言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略為清了清嗓子。
他「昏迷」多久了？戚少言心急如焚，卻不得不在表面上和人虛與委蛇。
男子很體貼地給他倒了一杯清水，遞給他。
「謝謝。」少言接過水，慢慢喝下。
水進入他身體沒多久，體內沉睡的無影絲突然一擁而上，把他剛剛喝入腹中的液體全都一搶而空，最後剩下點無影絲大爺們看不上的東西，被少年轉移到自己的脂肪細胞中收藏起來。
這一切都在少年身體內部進行，沒有一個人能看出究竟。
戚少言在心中發出一聲冷笑。這麼迫不及待就想控制他了嗎？媧族用讓人上癮的藥物控制自己的人，這宇宙神教用的卻是蟲卵。
不過蟲卵現在已經被他殺死，就是不知道給他下蟲卵的人是否已經查知。
戚少言暗中觀察給他水的男子，發現對方似乎毫無所覺。
再看男子身上的高級教徒衣著，戚少言推測對方也許只是按命令辦事的人，恐怕並不清楚水杯里有蟲卵。
雖然留下蟲卵可以讓宇宙神教的人更相信他，但戚少言已經發現母親所在，怎麼願意在身體中留下一個不穩定炸彈？
他的時間不多了，他不知道他老媽還能支持多長時間，按照黑色光團的判斷，如果得不到及時的能量補充，他老媽恐怕熬不完下一次的能量轉換和生命能量流失。
就算得到能量補充，那未知的符紋隕石能量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吸收，吸收不當的人反而會對身體產生極大破壞。
他需要儘快找到他父親，如果找不到……那就只能先救老媽了。
戚少言在心裡對自家不靠譜老爹說了聲抱歉，他現在只能往好的層面想，完全不敢去想他老爸有可能的糟糕境遇。
「覺醒是你在接受神力之後，身體素質和符紋能力都會有一個質的改變，我相信你現在已經有所感覺，對嗎？」男子笑著說道。
「你說得沒錯。」戚少言收回心神。他何止有所感覺，在黑色光團的幫助下，他消化神力的過程，完全被他本人操控，也就是從頭到尾，他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以及身體中的變化。
「我突破了。」
「是的，你突破了，而且在小小年紀就突破了三轉四級，恭喜你，你得到了神的寵愛，以後你將不會受到壽命的限制。」男子笑著說道。
「哦，對了，等下如果你感覺身體還能適應的話，那麼我們將對你的能力做一次測試，請不要擔心，這次測試只是為了讓你更好的發掘你本身的能力，也讓你更好的更快的掌握覺醒后的身體素質和能力。」
少言點點頭，沒有拒絕，因為他並不擔心會暴露什麼。
以前他一直錯誤地以為升級就是升級自己的能力，雖然這點也沒錯，但黑色光團告訴他，所謂升級實際上是對能量庫的更新，而這個能量庫就是人的身體。人的身體就像一個有彈性的容納物，又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當能量進入身體后，如果有正確的能量運行方式，那麼它就可以逐漸打開這個神秘的能量庫。
升級就是能量達到某種程度，打開了身體中的某種桎梏，或者可以理解為把能量路線給拓寬，就像修一條新路，同時開拓出更多新的能量路線，好讓能量更加快速、更加流暢的流通。
「要想富，先修路。用在你們這些符紋能力者身上也是同樣的道理，要想能力用的好，要想實力強大，那就先把身體里的能量路徑完美地開拓出來。」黑色光團最後總結道。
「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少年問。
男子溫和地笑道：「我比你大很多，你可以叫我李叔。」
戚少言先是被帶去做了一番身體檢查，四名草藥師和兩名治療師圍著他。
最後大家一起判定少年的身體極為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
治療師還收集了少年的頭髮、指甲和一點血液。戚少言完全不在意，他暗中已經使用擬態能力，把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像是定義中的沙僧。
檢查完身體，戚少言又被帶著去做符紋能力測試，這次圍觀他的人更多，還來了幾位大主教。
戚少言並不知道他接受神之力灌溉和吸收能量時，在總會的八位大主教全都來了。
要展露什麼能力適合？少年環視一圈暗想。
戚少言目前的符紋能力有六個，一個是他原本的擬態能力，第二能力是他分泌的生命液，第三能力則是他獲得不久的修復能力。除此之外，他還有不知是黑色光團賜予還是他本身的衍生能力，也算是他的個人武器的無影絲，以及藥物感知能力，藥物感知能力後來還演化為能量感知能力。
其中除了無影絲具有極為強大的攻擊能力外，其他能力幾乎都是輔助能力。
不過擬態能力如果用得好，也算是可攻可守的一個絕佳能力。
戚少言不可能在宇宙神教眾人面前演練他的擬態能力，想來想去他把無影絲請了出來，不過再請出無影絲的時候，他先用擬態能力把其變成了一根藤蔓。
當藤蔓從他手心裡冒出來時，訓練室的人同時看向他的身後，卻沒有看到臆想中的符紋圖案。
「他已經三轉四級，在使用能力時可以把符紋收起來很正常。」李叔溫溫和和地說道。
「所以他的能力是控制植物，還是只能操縱藤蔓，那藤蔓是他的伴生物，還是他尋找的外物？」另一名在場的主教問道。
「應該是伴生物，我很肯定他在喚出那根藤蔓時沒有使用任何種子。」李叔道。
戚少言一邊使用藤蔓一邊在觀察那些觀察他的人，他發現只是一名教徒的李叔在一群大主教和主教中沒有一點緊張和謙卑感，而那些在教內地位崇高的大人物們對待李叔也不像是面對一個地位普通的教徒。
看少年使了一會兒藤蔓，大家逐漸覺得無趣起來。
「好像沒什麼特殊變化。」有人說道。
「不，有變化。小麗，你拿一些能量晶過來。」溫和男子道。
被叫做小麗的女教員立刻跑出去拿了一小箱的能量晶回來。
小麗剛在溫和男子吩咐下把箱子蓋打開，就看身邊一道綠影一閃，一條藤蔓撲進了能量晶中，不一會兒，能量晶就開始肉眼可見的減少。
李叔失笑道：「看到沒有，哪家的藤蔓會這麼喜愛能量晶？剛才我看那藤蔓老是往一些能量充足的東西上面撲，我就懷疑它喜歡能量，果然。」
大家一聽這條藤蔓喜歡能量，頓時紛紛打趣少年：「你以後可得小心你的藤蔓，別讓它不小心把你給吃窮了。」
戚少言聽得出來大家不只是在打趣，也是在警告他，讓他把自己的藤蔓看好，不要讓其吃掉不應該吃的東西。
「走吧，我帶你去好好休息一下，這兩天你需要天天過來訓練室，直到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新能力。」李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