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冷處理
兩日後，戚少言到了一個新的駐地。
他以為到了這裡后，他就會被引薦給媧族的上層人物，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被冷置了？
當然，比起其他人，他的待遇還是要好一些。
他的直接負責人從利箭變成了牛騰飛。
牛騰飛告訴戚少言，說他是一名百夫長，而能來到這個駐地的人都是媧族比較重視並打算吸收為族人的預備軍。
經過牛騰飛說明，戚少言才逐漸了解到整個媧族的架構。
像他之前待的村落叫迎新村，在迎新村，所有新人都要接受洗腦教育——牛騰飛說是培養對媧族的認同感。
每個迎新村都有一名負責人，負責人會根據考試結果和日常監督打分結果，挑選出數額不定的備選者。
這些備選者會被送往更上一層的預備軍駐地，這就是戚少言現在待的地方。
在這裡預備軍們會劃分給一些媧族骨幹帶領，就像古時候的軍隊一樣，分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能當長的都是真正的媧族人。
戚少言本應該屬於某個十夫長管理，但因為他能力特殊，牛騰飛毫不諱言地說他給了少年大大的優待，也就是由他這名百夫長直接領導他。
預備軍想要轉為正式的媧族成員需要完成一系列上面安排下來的任務，通過後就能成為正式的媧族成員。
石天賜就是正式的媧族成員，不過他沒說他是怎麼通過的。
正式的媧族成員有一定自由性，可以在傭兵公會等組織領取任務。正式的媧族成員才有真正獲得聖葯和修補符紋的機會。
對，戚少言一開始就從石頭口中得知，那些迎新村的新人們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獲得聖葯和修補符文的機會，他們只有通過考核成為預備軍，再由預備軍轉為正式媧族成員，才能用貢獻點和部分能量幣去購買聖葯等。
當然媧族人也一開始就跟新人們解釋了：聖葯等都需要媧族貢獻點。
但新人們不知道能夠購買聖葯的貢獻點起始值有多高。
戚少言不知道那麼多新人有幾個能成為媧族的正式成員，石頭也沒有計算過，因為迎新村有很多，預備軍駐地也有很多，人員打散，根本無法統計正確的數目和比率。
成為媧族的正式成員以後，根據牛騰飛透露出來的一點口風，戚少言推斷媧族的構成有點像軍隊，層次分明。不過和軍隊不一樣的是，媧族有長老制。
媧族長老一共有四位，四位長老的名字或者說代號合起來很有意思，就叫有名無姓，據說是取自女媧造人一開始只有名而無姓的初始狀態。
最有名的是有無兩位長老，無長老像是科學狂人且毫無人性，而有長老則是冷靜理智的智者型人物。
當然以上這些關於長老的消息自然不是牛騰飛告訴他的，而是戚少言這段時日自己打聽得來。
媧族的整體氣氛並不算特別嚴厲，至少跟戚少言聊天談話的那些人對媧族都抱有一定好感，而不是恐懼。
不過能被選為預備軍，要麼就是洗腦成功者，要麼就是有所求者，這兩類人就算受點委屈也不會說出來，前者說不定還認為這是組織給他的考驗。
「我已經有了九十六個貢獻點，等滿一百，我就能成為我媧族的正式成員。一旦我能成為正式成員，我就能申請修補符紋，還能申請聖葯！」和戚少言同室的青年一臉狂熱地道。
「你現在有多少個貢獻點了？」另外一名室友問戚少言。
戚少言吞吞吐吐地道：「一百。」
「哎？！你已經有一百貢獻點了？可你明明才剛到！」
「天哪，你真幸福，你只要通過考核馬上就能成為正式成員，好羨慕你！」
「怪不得你不跟我們一起訓練和出任務，原來你已經有一百貢獻點了。」
戚少言只笑，就像一個不太愛說話的靦腆少年。他這一百貢獻點來得十分輕鬆，據說媧族成員如果能成功壓制或困住一名狂暴者，貢獻點都有五十。而他作為成功拯救狂暴者的人，也給了五十點。按理，他獲得的貢獻點應該更多，但非媧族成員的貢獻點比正式成員都要減半。
順便說一句，媧族貢獻點獲取非常困難，如果是純新人，你只種地的話，辛苦種植一個月，作物看起來不好不壞，你就只有0.1個貢獻值，如果到了收穫期，你的收穫率不如同類平均值，你還會被倒扣貢獻值，只有達到平均值，你才不會倒扣，但也沒有加點，只有超過平均值，每超過多少才給加0.1點貢獻值。
然後就是考試，每月都有考試，考試及格不扣貢獻值，不及格倒扣，良好和優秀另外加點。
簡而言之，新人辛苦勞作一年，如果沒有任何特殊貢獻，最高也就能獲得兩到四個貢獻點。
而想要成為正式成員，必須達到一百貢獻點。
也就是，新人如果沒有能成為媧族正式成員，還想要弄到聖葯或想要得到修補符紋的機會，最少要為媧族干約三十年的廉價長工。
媧族自然不會把這種事一開始就告訴新人，如果說了，誰還來？媧族只會不斷宣講努力勞作，做的好就加點，有特殊貢獻就加點，額外出任務也有加點，總之加點的機會特別多，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貢獻點。
戚少言貢獻點到了，但他的思想還沒到。
牛騰飛跟他說，要他跟著預備軍一起去上大課，而大課就是洗腦的過程，講師會跟聽眾不斷宣講媧族的優秀和各種好處，然後說有幸加入媧族的人是多麼多麼幸運，而為了不讓聽眾聽厭，講師每次都會拿出不同的「真實」小故事和「真實」數據來證明媧族有多好。
每十天，媧族還會進行一次考試，考的是媧族的理念、宗旨和各項規則，還要參考者寫感想，寫得越深刻越好。同樣為了不讓考生出現厭惡和逆反心理，考的好的人也會獲得貢獻點。
戚少言感到很累，不是肉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第一軍校也考試，有的課程幾乎天天考，比如符紋學和草藥學，但也許是心理上的作用，戚少言總覺得第一軍校的學生生涯更輕鬆。
眼看半個月就這麼過去了，媧族對他仍舊那麼不冷不熱，只有牛騰飛經常過來看看他。
就在戚少言待得無聊，開始利用當初留下的密碼在媧族內部的任務發布點和石天賜聯繫時，牛騰飛又來了。
「我看了你的考試成績，教大課的老師說你上課好像不是很注意聽講？感想也不是很深刻？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如果有，你說出來，我能為你解決一定為你解決。我們媧族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肯定要互相幫助。說吧，孩子~」牛騰飛滿臉笑容。
戚少言覺得牛騰飛那張不管什麼表情都像是在諷刺的臉孔笑起來特別古怪，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看著就不懷好意。
「我、我沒有什麼想法，我就是擔心我姐的病，我現在住在宿舍里，我姐只能和小黑住在家屬宿舍，我怕她被別人欺負。」其實是怕成芸欺負別人。
牛騰飛拍胸脯，「你放心，我跟宿管交代過，她會照顧你姐姐，如果有什麼事她會聯繫我，我一定會告訴你。」
「那……像這樣的封閉學習什麼時候能結束？我想我姐姐了，我想見她。」
「嗯，本來呢，如果你的考試不合格，你就不能脫離現在的學習狀態，你要知道，這都是為你好。」
「我我我明白，可是……」
「好了，不用可是，我為你爭取到一個好機會，上面同意讓你先做任務累積貢獻點，你不是想要聖葯救治你姐姐嗎？只要你完成五個任務，你姐姐就能得到一份聖葯。」
「真的嗎？太好了！」不檢查身體就給葯？戚少言在心中打了個突，但表面上他還是一臉興奮地問：「是什麼任務？什麼時候開始？」
「你的任務嘛，自然是安撫狂暴者，時間就從現在開始，我這就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