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再次測試和對策
為了確認少年的能力是偶然還是穩定有效,次日,當地負責人利箭竟又找來一名已經進入發狂器的狂暴者。
該狂暴者被裝在一個藤條籠子里,藤條看似脆弱,其實強韌無比,而且這個藤條由一名符紋能力者控制,從那名狂暴者怎麼折騰都沒能掏出籠子看來,對方的實力應該在三轉四級以上。
操縱藤蔓的符紋能力者見到戚少言時著意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就跟利箭一樣,他也沒有看出少年有什麼特殊之處。
抱著黑兔子的少年看起來特別靦腆和天真。
而這種性格的孩子通常很好掌控。
藤蔓能力者給了利箭一個「算你好運」的眼神,利箭得意地微笑。
「試試看,看看你能不能安撫這名狂暴者。」利箭把少年引到籠子面前。
藤蔓能力者配合著縮小籠子,用藤蔓當繩索束縛住那名狂暴者。
狂暴者瘋狂掙扎,他的身周不斷冒起風刃,風刃幫他切割藤蔓,也想收割周圍人的生命。
戚少言面露害怕的表情,「我、我無法靠近他,他的風刃太厲害了。」
這人的符紋能力和永叔不同,永叔的能力屬於防護系,也就是讓身體變得特別堅固,這也是他被那些護衛攻擊那麼長時間還能留下命的重要原因。
「這就是狂暴者最麻煩的地方,如果不能直接打死,很少有什麼能困住他們,就算打斷他們的四肢,他們依然可以使用他們的符紋能力。我負責吸引他的注意力,在他全力攻擊我時,你儘快接近他、安撫他。記住,速度要快,真出事可不一定能救回你。」藤蔓能力者快速說道。
戚少言臉色慘白地點頭。黑兔子的爪子拍了拍他,似乎在安慰他不要害怕。
戚少言把黑兔子放到地上,在藤蔓能力者吸引了狂暴者全部攻擊后,立刻風一般地沖了過去,手掌啪唧貼到狂暴者的腦門上。
風刃飛起,戚少言忍住,任由風刃在他身上切了幾個口子。
但也許他的「安撫」起效果了,風刃在圍著戚少言旋轉一圈后突然消失。
利箭雙目微微發紅,他昨晚一夜都沒睡好,滿腦子都是如何利用這個少年的安撫能力。
藤蔓能力者看向少年的目光從懷疑、輕忽一下轉變成驚訝和深深的感興趣,沒想到利箭沒有說謊,這個少年真的具有安撫狂暴者的能力。
這個能力可比族裡的聖藥效果顯著多了,幾乎是立竿見影。
再看那狂暴者,這時在他身周亂飛的風刃已經完全消失,一直怒睜的雙眼也已經閉上,狂怒的神情變得安逸,就好像睡著了一般。
戚少言趁機把這狂暴者的身體和符紋結晶都檢查了一遍,算是給自己累積「治療」經驗。
利箭把他交到上面,媧族人肯定會對他的能力刨根究底,這其中必定包括檢查他的符紋能力甚至是符紋結晶。他必須在這之前想辦法模擬出一個新的治療能力,包括他的符紋結晶也要有所改變。
吸取了一枚擬態類符紋隕石的他想要做到這點並不難。
難就難在要如何模擬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治療能力。
首先不能讓人知道他能吸取他人能量,尤其是他的無影絲極為特別,可以針對性地吸取某種能量,而不像別的吸取和吞噬能力系只要是能量就囫圇吞棗,這也導致這一類能力者無法救治狂暴者,因為讓他們出手,狂暴者就死定了,他們根本無法分辨狂暴者體內哪些能量可以吸取,哪些不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吸取狂暴者身上的能量,直到把對方吸干。
雖說他吸取了暴動的能量,但如果讓治療者來檢查,哪怕是大治療宗師也無法發現狂暴者身上少了一部分能量,只會當那股暴動能量被安撫了下來。
其次就是如何避免媧族的研究者對他過度研究。這點也許可以利用他的精神力,就說他的精神力產生變異,對狂暴者的精神有一定安撫作用,再配合他的治療能力就出現了奇效。
但他應該表現出怎樣的治療能力?只能安撫能量暴動?不,他應該讓自己顯得更重要、更珍貴一些,讓媧族人就算對他饞涎至極也不好對他隨便下狠手。
戚少言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臨死的符紋能力者之所以會能量暴動,其主要原因就在於符紋結晶。如果他說他的治療能力能對符紋結晶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讓其恢復到三轉三初期時的平穩,那麼也許他有很大機會接觸到媧族修改非自然種殘缺符紋的秘密,甚至媧族人會邀請他進入主幹,請他一起解決非自然種符紋殘缺的問題。
而符紋結晶為什麼會能量暴動?結合黑色光團和苦皮透露給他的一些信息,戚少言有個可怕的猜想,那就是符紋結晶也許有著一定思維。
當符紋結晶發現它的主人已經到了壽命期限卻還沒有晉級到三轉四級,就表示它主人的壽命也快結束了。而它的主人死了,符紋結晶要麼被摧毀、要麼就是被挖出來當能量使用,對符紋結晶來說它也面臨著死亡。
符紋結晶不想「死」,於是它在最後關頭集中身體主人的全部能量開始沖關,這就造成了能量暴動,在能量暴動下,有極少數概率的狂暴者能引導能量走上正途,從而晉級到三轉四,但更多人死於能量暴動下。
這個想法也許荒謬,但直覺告訴戚少言,他的推測很可能是真的,否則壽命到期者的能量暴動根本無法解釋。
「你的能力很特殊,且非常有用,感謝女媧大神,是她的意志把你送到媧族,有了你,媧族註定大幸!認識一下,我是牛騰飛。」藤蔓能力者伸出手。
戚少言做出脫力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牛騰飛伸手,趕忙也伸出自己的手,臉紅紅地說:「牛前輩您好,我、我是石岩,您過譽了。」
「不,你還小,見識也少,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偉大。聽利箭說,以前有人嘲笑你的治療能力很弱?」
戚少言不好意思地道:「也不是嘲笑,我……治療是真的不行。」
牛騰飛勾起嘴角,「那是你沒有把能力運用到正確的地方,放心,以前嘲笑你能力弱小的人終有一天會跪倒你的腳下乞求你救命。」
「這這這……」少年抓頭,不曉得該怎麼接話。
見少年如此老實憨厚,牛騰飛很滿意。
牛騰飛拍拍少年的肩膀,示意利箭到外面說話。
利箭也誇獎了少年兩句,跟著牛騰飛走出門外。
那名狂暴者就那麼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藤蔓已經全部消失,但牛、利二人並沒有留少年一人陪伴沉睡的狂暴者,而是又叫了幾名護衛幫著看守。
門外。
牛騰飛皮笑肉不笑,「感謝你找我過來,沒想到會看到奇迹發生。不過你既然找到我,應該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吧?」
利箭說道:「我只希望屬於自己的功勞不會被人搶走,另外我希望以後還和石岩保持聯繫。」
牛騰飛稍微考慮了一會兒,沒有給出肯定答覆,只說:「你的功勞必定屬於你,至於後者……我盡量。」
利箭面帶感激地道:「這樣就可以了。石岩的能力很特殊也極為少見,至少他是目前發現的唯一一個能安撫狂暴者的,而這世上真正能突破三轉四級的人到底還是少數,如果少年的能力能好好利用,對我媧族的發展絕對有莫大好處,可是你知道上面的無長老是個研究狂人,他搞不懂的就會想把人切開看,我怕石岩落到他手上……」
「我會聯繫有長老,跟他陳明少年的特殊性。有長老要冷靜得多,我想他不會輕易浪費這麼一個唯一特例。」
次日,戚少言帶著成芸跟王艾等人告別,王艾看他的目光充滿擔憂。
戚少言對王艾揮揮手,對她做了個「堅持」的口型。
王艾知道這是少年在跟她說不要逃,這算是兩人之間的暗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