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傭兵們的猜測
但如果他把這些事全部推到苦皮和阿光身上,它們勢必會受到無數騷擾,哪怕它們再強大,沒了安寧生活也會很痛苦。
戚少言對苦皮和阿光印象都還可以,它們雖然強大,但並不霸道。
苦皮就是愛妻愛子的好雄性,就跟它原本的牛性一樣,很憨厚,你不惹急它,它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招惹你。
阿光也是滿心都是苦皮和它們的孩子,性格更不暴虐。
戚少言暗中做下決定,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推託之言,讓世人不斷騷擾、捕捉,甚至想要殺死它們和它們的後代。
但鐵翼遠等人,他也不會不管。
戚少言跑去和阿光苦皮夫妻商量了。
*
鐵翼遠等人只覺得進入爆炸中心區域后就特別不順。
先是被一個磁場紊亂的地區搞得迷路,直到防護服里的能量石用完,他們也沒能找到正確道路。
當他們迫不得已服下三轉復能丸想要最後拼搏一下,看能否返回時,他們看到了一隻身形特別龐大的大犀牛。
那大犀牛看到他們坐在地上,似乎十分興奮,沖著他們就奔了過來。
鐵翼遠和他的隊員自然二話不說就對大犀牛發動了攻擊。
但那大犀牛簡直強得讓他們哭都哭不出來,就見它還沒靠近,獨角中就突然射出電光,那電光還會炸開,炸開的電光碰到誰,誰就會抽搐著倒下。
鐵翼遠已經是三轉三級,可他在這隻大犀牛面毫無招架之力,最後昏迷前還看到那大犀牛對著他的腦袋提起了它那粗壯無比的大腳丫!
鐵翼遠以為自己死定了,他真沒想到自己還能睜開眼睛,更沒想到自己會來到這麼一個地方。
這是野外。
周圍有很多樹木。
但沒有黑霧,也沒有那麼暴虐的能量。
仔細感受的話,暴虐能量還是有,但已經沒有那麼激烈。
這裡已經遠離爆炸中心?
可他是怎麼來到這裡?
鐵翼遠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這片草地里還睡了不少人,這些人竟然都是當初進入中心區域的傭兵,但沒有那個銀章獵人,也沒有飛馬車行的那個員工,那個少年也不在。
「這是哪裡?」又一名傭兵醒來。
鐵翼遠對他做手勢,「我不知道,我也是剛醒過來。」
那名傭兵下意識抬手摸自己的手臂,昏倒前他記得自己受傷了,而且他的傷口還像是被什麼感染一樣,情況越來越嚴重。
更糟糕的是,被感染的不止他一個,他的隊友不久也開始出現各種癥狀。直到有隊友指著到處瀰漫的黑色霧氣喊出:這是黑霧,我們中了黑霧之毒!防護服沒有用!
可現在他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消失,而他身體中那種痛苦灼燒感也消失了。
傭兵懷疑自己已經死了,這讓他忍不住狠狠捏了自己一下。
「嘶!」傭兵疼得齜牙咧嘴。
鐵翼遠笑,「我剛醒來時跟你做了一樣的事情。」
那名傭兵翻身坐起來,「你查看過其他人了嗎?他們情況如何?」
說著傭兵已經跳起來開始檢查自己的隊友。
鐵翼遠也檢查過自己的同伴了,發現他們的情況都很好,只是在沉睡。
不久,醒過來的傭兵越來越多,但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但有幾人都說自己在最後昏迷前看到了一隻大犀牛。
七個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黑霧之毒,然後大家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手臂受傷並感染的傭兵第一個說道:「我很確定我感染了黑霧之毒,那是黑霧對吧?我應該沒有看錯對吧?但我現在……我感覺自己很健康。」
鐵翼遠身邊也有一名傭兵點頭道:「那是黑霧,沒錯,我很肯定,我以前接近過黑霧廢墟,那種散發出來的能量感受和爆炸中心溢出來的黑霧很像。」
「那麼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另一支傭兵隊隊長抬起頭,「黑霧之毒是經過所有人肯定的無法被治癒的必死之毒,至今為止,就連高級草藥師對黑霧之毒的感染癥狀也毫無辦法,頂多拖延一段時間。可是我們現在……我也很確定,我在出來前絕對也感染了黑霧之毒,可是我現在同樣很確定我很健康。那麼是誰治好了我們?」
所有人都看向第一個醒來的鐵翼遠。
鐵翼遠攤手:「如果我能治療黑霧之毒感染症,我現在還需要帶著夥計們到處冒險嗎?我和你們一樣,也感染了黑霧之毒,但醒來后,我也覺得自己狀態良好。」
「是誰救了我們?」
這是兩支傭兵隊都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如果能知道這個答案,那價值將不可估量。
鐵翼遠皺眉:「我覺得既然救我們的人沒有露面,應該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這件事我們放在心裡就好,以後還是不要說出去。」
「很難。」另一支傭兵隊長道:「我們必須返回飛馬車行說明情況,而飛馬車行有高級草藥師在,他不可能發現不了黑霧,那麼當我們完整地從爆炸中心區域出來,還沒有感染到黑霧之毒,你以為他們會不好奇?」
「那麼就實話實說,我們也確實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們。」鐵翼遠的聲音冷了下來。
財帛動人心,何況是能治療黑霧之毒感染症這一個大消息,哪怕沒有明確信息,只要有人能提供現有線索,獲利都會極大。
另一名傭兵隊長也看出鐵翼遠的想法了,他表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們做傭兵到,刀頭舔血,不就是為了獲得大筆利益嗎?
他們也不打算出賣恩人,只是賣掉一些邊緣消息,他們可以得利,而恩人也不會受損,有什麼不好?
偏偏就在這時,一名傭兵若有所思地開口:「我記得那個少年的黑兔子似乎沒有穿防護服,可他帶那兔子進去了。」
「那少年確實有點古怪。」
「應該說他的寵物比較古怪,那隻黑兔子肯定不是一隻普通兔子。」
「而這裡只有我們,卻沒有那少年和銀章獵人,還有那個車行員工。」
「你是說救我們的人就在這三人當中?」
那傭兵隊長分析:「老獵人明顯是為了那枚三轉四級的符紋結晶而來,如果他能救治黑霧之毒感染症,別說一枚三轉四級符紋結晶,就是更高級數量更多的符紋結晶他也能弄到。所以首先可以排除他。」
眾人都覺有理。
那傭兵隊長又道:「剩下的兩人,那個車行員工說是要找在爆炸中失蹤的兄長,如果他不怕黑霧之毒,就沒必要等到車行找這麼多人一起行動,他完全可以自己獨自進入爆炸中心區域。按照排除法,老獵人和車行員工都不是,那麼最可疑的就是那個少年。」
鐵翼遠眉頭皺成了疙瘩。
可那傭兵隊長卻在此時竟轉頭對他微笑了下:「我剛才還在想為什麼有人會好心把我們救出來,後來我就想到似乎鐵團長之前有提醒過那少年?我記得那少年似乎對鐵團長印象挺好?如果那少年為了報恩,看到鐵團長和您的團員出現危險,那麼救你們出來再治療你們,也順理成章不是嗎?」
鐵翼遠目光森冷:「如果真是這樣,他也救了你們。」
「嗯,大概是順手吧,誰知道呢。總之,可以治療黑霧之毒癥狀的人選就以那個少年最可疑。」
「我也覺得他很可疑,他當時進入黑霧時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似乎相當有把握的樣子。這可不像是一個他那麼大的少年應該有的反應。」其他傭兵也符合道。
鐵翼遠沉聲道:「不管他是不是可疑,有人救了我們是事實,如果真是那少年,你們真的打算向別人出賣恩人的消息?」
鐵翼之歌的傭兵聚攏到一起。
兩支傭兵團隊分成了明顯的兩邊。
那傭兵隊長忽然哈哈笑,「鐵團長,別說得這麼嚴肅嘛,我們就是自己分析分析,也沒說要出賣誰嘛。再說我們昏倒前好幾人看到的都是一隻大犀牛,總不能那黑兔子能變身犀牛吧?」
「有人過來了。」時刻高度警惕的傭兵一起轉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飛馬車行的營地車!」
*
「喂喂喂!都給我住嘴!不準吃!不準……哇!」
戚少言正在跟小犀牛們搶奪防護服。
也不知道這些小犀牛什麼古怪的口味,在嗅聞了那石頭殼一樣的防護服后,竟然一個個發出歡快的稚嫩叫聲,全都張嘴咬向防護服。
有幾個搶得慢的,還打了起來。
戚少言在和大犀牛合力把鐵翼遠他們送出中心區域時,就打算把防護服也給一併送出去,可是小犀牛們不讓。
等他回來,所有防護服更是被啃得七零八落,唯一一件完整的也在剛才被四分五裂了。
「這到底有什麼好吃的!」戚少言崩潰地喊。
隱身中的段神醫怪笑:「當然好吃,防護服可是由很多高級能量材料製作,偏木屬性,很適合這些原本食素的混血兒。」
就像是證明段神醫的話一樣,就連大犀牛阿光也過來咬了一段防護服吃了。
「這裡好像又進來了一批人,我等會兒再出去看看,我的孩子們拜託你了。」阿光吃完防護服的褲腿,說道。
戚少言揮揮手表示知曉,阿光才只搜索了一小片範圍。
戚少言心裡急得要死,但比起熟悉地形的阿光,他出去只會浪費時間。而他不把所有小犀牛醫治好,苦皮也不會放他離開。
剛才他和那夫妻兩商量,把鐵翼遠等人帶出中心區域再給他們治療,阿光可是一路盯著他,就怕他跑了似的。
苦皮更是說出,除非他能在三秒以內跑出兩千公里,否則它隨時都能殺死他——抓不回來,但可以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