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破綻
感謝符紋殼的存在！
戚少言雖然明白理論，而且已經在腦中試著操作幾百次，但是真正利用的黑色光絲來給混血小犀牛治病還是會有各種偏差，這時候符紋殼的存在就很重要了，一旦戚少言發現小犀牛的情況很糟糕瀕臨危險時，他就索性讓黑色光絲把小犀牛身體中的能量在極短時間內通通吸收，再激發符紋殼中的生命能量來力王狂瀾。
這麼幾次下來，戚少言也總算真正掌握了單隻利用黑色光絲來治療小犀牛的方法。
之前他按照師父要求說出三種救治方法，其中兩種被段神醫直接打回，只認可了最後一種。但段神醫也提到，說他的思路不錯，而醫者最忌諱的就是照本宣科，想要做一個好的醫者，只擅長一種治病方法還不行，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手頭就正好缺少你擅長的，所以同一種病最好能有多種治療手段。
在治療小犀牛的過程中，戚少言自身也獲得了很多好處。
有對醫術的掌握，有對能和能量場的認知，還通過黑色光絲得到了大量能量。但戚少言覺得最讓他欣喜的是，他對黑色光絲的操作越來越得心應手。
以前黑色光絲雖然也聽他命令，但總覺得像是面對一群調皮的頑童一樣，使喚起來非常吃力。可現在，黑色光絲正在從頑童像令行禁止的軍人轉變。
阿光帶著幾個倖存者回來時，戚少言已經成功救治了六隻小犀牛。
阿光沒有把倖存者帶入這個卵形地下空間中，而是放到了另一個獨立的房間。
戚少言聽她說明，過去查看時發現阿光救的幾人全是飛馬車行雇傭的傭兵，其中一人他還認識，正是鐵翼之歌的老大鐵翼。
阿光見自己的孩子又有六個恢復了健康，高興得當即就把戚少言給丟下，跑去舔它的孩子們去了。
小幸運對兄弟們稀奇了一會兒，見戚少言跑掉，就也跟著他出來，進入了那間獨立的封閉房間。
鐵翼遠幾人的情況都非常糟糕，表徵非常像是中了黑霧之毒。
仍舊在隱身中的段神醫藉此考校徒弟，問他鐵翼遠等人出了什麼問題。
戚少言把黑色光絲探入鐵翼遠等人體內，查探一番后，總結道：「兩個問題。第一，他們所有人的體內符紋能量循環都被暴虐能量破壞，導致他們身體能量場紊亂，身體機能出現問題。」
段神醫滿意點頭：「第二點呢？」
戚少言很有把握地道：「第二就是黑霧之毒，一種很糟糕的輻射能量，會對生物體造成輻射和腐蝕。」
看不見的段神醫眯眼：「你認為苦皮爆發弄出來的暴虐能量中含有黑霧之毒？你能分析出黑霧之毒？」
戚少言悚然一驚，對了，他記得狼九哥和蛙族的人都跟他說過，目前似乎還沒有人能救治被黑霧之毒感染的人。
「分析？當然不，我只是在進來時看到中心區域有黑霧開始瀰漫。」少年根據他在路上看到的情景，思考著回答：「苦皮弄出來的暴虐能量並不含有黑霧之毒，那只是他本身的能，類似於變異后的核輻射能。但這股能量不知為何激發了空氣中本就含有的某些特殊成分，導致黑霧出現。」
戚少言說到這裡，半解釋道：「教我草藥學的老師曾跟我說過，黑霧之毒據說就是紅霧能量和核爆炸后的輻射能混合在一起后的變異能量。而苦皮的能力也偏向於變異的核輻射能，而我們生活的世界中到處都充滿紅霧能，只是有的地方紅霧能分佈較少，所以看不到紅霧，但實際還是存在的。紅霧能+苦皮的變異核輻射能，就激發出了黑霧。」
段神醫點點頭：「看來你基礎知識學得還行。很好，病因已經分析出來，那你要如何救治？」
這個簡單。他前面可是治療了不少被黑霧之毒侵襲的蛙族人，累積了厚厚的經驗，哪怕成分稍有不同，他也能解決。但是戚少言卻不能這麼說。
「師父，你有辦法治療黑霧之毒嗎？」少年反問。
段神醫突然發出嘿嘿笑聲，「小子，你師父我沒有辦法治療黑霧之毒，但是你有。」
戚少言鎮定地道：「師父，你太高看我了。」
段神醫：「不，我一點沒有高看你。你覺得當初我身體里的毒是什麼毒？以我的本事都無法解決，可你卻很輕鬆地就幫我解毒了。小子，這裡沒有外人，苦皮的精神力現在也只顧看它的孩子，不會聽到我們在說什麼。你對我隱瞞毫無意義。」
戚少言做出尷尬的表情，「師父，你中的那個毒，我只是恰好能解，但我可沒有治療過黑霧之毒。」
段神醫：「哦，是嗎？那你今天就可以試試。」
戚少言：「……」
戚少言沒有立刻利用黑色光絲把鐵翼遠等人身體中的暴虐能量和變異輻射毒吸取出來，他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就算他把鐵翼遠等人都治療好了，可是這裡的暴虐能量更盛，黑霧雖然暫時還沒有進入地下，但只暴露在暴虐能量下，這些人又能撐多久？
戚少言開始檢查鐵翼遠等人的符紋防護服，發現這些防護服只是缺了能量石，外表並沒有損壞。
幸好！
戚少言身上還有飛馬車行給他備用的高階能量幣，順手就填充進一件防護服中。
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不到幾秒，防護服的能源警報器就發出警告。
這可是他才剛放進去的能量幣！而且是一千的高階能量幣。
更糟糕的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更換能量幣前，那件防護服的符紋能量循環竟然開始潰散。
「師父，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戚少言有猜測，但是他想聽聽他師父怎麼說。如果撇開他一開始對便宜師父的偏見，他這位師父的知識還是相當淵博的，比他強得多。
沉重的防護服飄浮了起來，似乎有人正在拿著檢查。
小幸運伸頭張嘴就去扯防護服。
戚少言忙去掰它的嘴，讓它不要撕扯防護服。
小幸運看戚少言肯理睬它，立刻就不要防護服了，嗯嗯叫著，改為拿腦袋蹭撞戚少言。
戚少言也很喜歡這個活潑無比的小傢伙，陪著它玩了一會兒。
不一會兒，段神醫給出判斷：「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點，就是這個防護服的符紋結構並不能抵擋這種暴虐能量太久。以前也有人試圖研究出安全進出黑霧區的防護服，如果我看得不錯，這種符紋結構應該就是脫胎於那個研究，但是苦皮爆發出的能量和黑霧又略有不同，這讓這件防護服的能量消耗會加大，而防護服上的符紋在這種環境下，每次能量循環對它們都是一種破壞。」
「葯不完全對症，而且劑量太小？」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但有一定效果，表示這世上還是有某種符紋可以抵抗黑霧系列的暴虐能量，對嗎？」戚少言說這句話時並沒有多想，只想著他以後是不是也要去好好學習符紋知識。
「對。有一段時間，科學院和某些組織特別相信能在黑霧區生活的生物身體中一定蘊含天生能抵抗黑霧之毒的符紋，從而專門出高價收購黑霧區生物，有沒有效果無人知道，但是既然這些防護服能出現，表示他們還是研究出了一點東西。而我這次出來就是聽說有人發現了不怕黑霧之毒的非黑霧區生物，可惜提供情報的那個人不久就失蹤了，現在很多人都在尋找其。」段神醫意有所指地說道。
戚少言心中一跳。這後面一段聽起來怎麼那麼像蛙族的小橘子？
「不怕黑霧之毒的生物很珍貴嗎？」戚少言小心翼翼地問。
段神醫呵呵：「當然珍貴。不說黑霧區里藏有多少大災變前的珍寶和知識，只黑霧在不斷擴散這一點，所有生物都急於找到不受黑霧之毒影響的辦法。」
「可是真的有不怕黑霧之毒的非黑霧區生物嗎？」戚少言裝作好奇地問。
段神醫嗯了聲：「大自然是很神奇的。生物體在某種病毒肆掠下，很有可能自我產生對抗疫苗，這是地球這個大意志對於自然的最後救贖，而能不能在事態變得最糟糕前發現則要看運氣。我也堅信這世上肯定有不怕黑霧之毒的非黑霧區生物，只是就算有這種生物存在，也一定躲得很深。如果是有智慧的種族的話，想要得到就更難。」
段神醫一頓，突然道：「小子，你不應該把防護服脫掉，尤其不應該在那些傭兵面前暴露那隻黑兔子不怕黑霧之毒侵襲的事。」
戚少言已經後悔了，當時他看到的黑霧很淡，反而是暴虐能量更明顯，讓他一時沒有想到黑霧之毒，還以為那淡淡黑霧只是爆炸造成的灰層。直到進入中心區域，他才明確那不是灰層而是有毒的黑霧。
少年抿了抿嘴唇，「師父，你似乎也不怕黑霧之毒？」
段神醫發出怪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怕？也許我現在身上穿了某種特殊裝備，也許我有什麼特殊手段可以讓我暫時抵抗一段時間。」
戚少言笑了，「師父，你不怕黑霧之毒。」如果怕，他不會廢話那麼多。
段神醫敲敲徒弟的腦袋：「在你還不夠強大之前，你最好別讓別人知道你不怕黑霧之毒，如果你真能治療黑霧之毒造成的感染，就全推到那隻黑兔子頭上。」
戚少言決定多聽聽老人言，老實道：「您應該看到我把防護服埋到某個地方了，如果被人發現……，而且我救了這些人，他們也會知道。」
段神醫忍不住又敲他腦袋：「你笨啊！我都跟你說了全推到黑兔子身上。黑兔子不在，這裡現成兩個超級大異獸，你說你救助了它們的孩子，而它們幫助解決了黑霧之毒不就得了？」
戚少言稍微有點感動，看來他這便宜師父很是為他著想，不但變著花樣提醒他露出了大破綻，連推脫借口都幫他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