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孬種與天才
（抱歉，因為去參加愛奇藝作者年會，高估了自己的熬夜能力，這兩天欠的兩章會在後面補上，感謝兄弟姐妹們支持！）
約定時間到達，草藥師協會特地派人前來通知。
英俊青年正要說他來看貨物就可，就見戚少言三人手腳極為麻利地把石台上的貨物往籃子里一攏，背上。
「一起過去吧。」狼九哥抬手示意。
英俊青年回以得體微笑，「請。」
乞丐已經站到比斗台上，正無聊地望著天空。
草藥師比斗用的檯子不高，只不過高出兩個踏步，方面周圍人群觀看。
看到戚少言出現，台下圍觀眾發出嗡嗡聲，並自動給少年讓出一條通道。
戚少言對石天賜和狼九哥點點頭，走上比斗台，與乞丐各立一方。
之前那名綠髮女子也走了上來，走到中間。
宿天河和兩名初級草藥師上來在裁判席坐下。
戚少言心想不是說草藥師很稀少、很難考嗎？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多草藥師？
等後來他接觸這些城鎮比較多以後，才知道之所以能在一個鎮子里找到這麼多草藥師，不過是因為百燕鎮下轄還有很多鄉和村，這也是這裡能有各個聯盟駐點的原因。
一聲金石相擊的聲音遠遠傳開。
「兩位，最後問你們一遍，你們是否決定和對方進行這場草藥辨識比斗？」藍發女子開口問道。
乞丐傲然揮手：「不用廢話，趕緊開始！另外這是決鬥，不是比斗。如果有一方輸了，必須……嗯，就讓這小子對我磕頭道歉，要治療好我，還要任我差遣。」
藍發女子皺眉，乞丐這個條件，無疑把戚少言當作奴隸看了。
戚少言眼眸平視：「既然這位說是決鬥，又提出彩頭，那麼我的彩頭要求就是，如果這位輸了，我不會再對他進行任何治療，且他必須為敲詐我、侮辱向我道歉，並用他自己的靈魂和符紋能力發誓，永不再繼續這樣坑害別人。」
乞丐怒：「你小子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坑害別人了？我什麼時候敲詐你侮辱你了？明明是你小子害人……」
藍發女子張口打斷乞丐：「好了，既然兩位已經決定要進行這場決鬥並已經定下方法，那麼下面我將宣布決鬥規則，請二位聽好！」
藍發女子揮手，有人送上兩塊帶有架子的黑色石板和兩支滑石筆。
乞丐和戚少言面對面而立，黑色石板背對對方，確保對方絕不可能看到彼此寫的內容。
藍發女子：「如果兩位有人不識字、不會寫字，那麼就等另一方寫完后再進行口述。如果二位都不認字，那麼就換成輪流辨認草藥，一方辨認不出，另一方就有回答的機會。
計分方式，辨認出正確的草藥名稱，因為同一種草藥會有多個名稱，你只需說出一個，說對加一分，說錯減一分。而藥性或者說對應可治療的病症，只需說出一種，同樣說對就可增加一分，說錯就扣一分。如此，二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乞丐拿起滑石筆嘿嘿一笑，「現在的字，我認認還行，可不會寫，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識字，只是我寫的字，只怕你們都看不懂。算了，就當我不認字也不會寫吧。」
眾人鬨笑，都當乞丐是打腫臉充胖子。
藍發女子看向戚少言。她也不認為少年能認識多少字，偏遠地區的鄉村少年大多不識字幾乎是常識。
戚少言父母是考古學家，又在獸城上學，怎麼可能不認字？
而且大湖村對村中孩子教育非常重視，認字寫字是基礎中的基礎。
但戚少言並沒有強調這一點，只說：「那就採取雙方都不認字的比試規則吧。」
藍發女子：「那麼你們誰先來辨認？」
乞丐張口就道：「讓他來，我是個公平的人，不會欺負小孩子。」
台下再次發出鬨笑。
乞丐棄耳不聞。
戚少言原本也打算讓對方先來，這種比試方法並不是誰搶先誰就有優勢，誰先誰后都無所謂。
藍發少女點頭，一拍手掌。
有數位草藥師學徒捧著一堆笸籮，笸籮上都蓋著一塊塊白紗布。
「你……上前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藍發女子這時才想起詢問戚少言姓名。
戚少言報出真實姓名。
「你第一個辨認，如果你認不出該草藥，或並不清楚其藥性，那麼那位將獲得一次回答機會。明白？」
「明白。」
「好，記住，辨認時間只有十秒，超過十秒你還沒有回答，就會被減去一分，而對方將獲得回答機會。」
「明白。」
藍發女子見少年自始至終都很冷靜，就像是十分自信般，這和她之前以為的膽小形象很不一樣。
藍發女子走到笸籮前，伸手預備：「那就開始！」
隨後唰地掀開一枚白紗布，露出下方藥草。
有草藥師學徒小心捧起那株草藥展示給戚少言和眾人觀看。
從小訓練出來的圖片式記憶立刻給出反應，戚少言腦中不到一秒就浮現出關於這種藥草的所有圖片和相關知識。
「車前草，可消水腫。」
「嚯——！」圍觀者們見少年回答得如此迅速和果決，不由發出「比我想象中要稍微厲害一點」的驚嘆聲。
車前草是目前最常見草藥之一，藍發女子也一眼認出，但她還是看向裁判席。
裁判席代表戚少言的小黑板上多了兩分。
戚少言回答完退回原位。
下面輪到乞丐上前。
藍發女子再次解開一塊白紗布，草藥師學徒亮起那株草藥。
「六角英，治療斑疹發熱。」
乞丐辨認出的速度同樣不慢。
圍觀者們聽少年回答正確還不算太驚訝，但見這乞丐竟然也不假思索地就能辨認出一種草藥，都有種「難道這真是一位有著極深草藥學知識的異人」的驚詫感。
之後半個多小時，兩人就跟作弊一樣，輪流上前回答，每次都回答得極為快速且正確，沒有一個思考時間超過十秒。
在剛開始兩人連續正確十次時，裁判席上的宿天河會長還笑眯眯地不住點頭。
等到兩人以一種堪稱可怕的速度連續說對三十種草藥的名稱和藥性時，宿天河和他身邊兩名初級草藥師都坐直了身體。
圍觀者中那個頭上長有兩根嫩黃觸角的小少女則是歪頭看看戚少言又看看乞丐，滿臉都是興味。
英俊青年眼中浮起笑意，別說少年已經回答出三十種，哪怕他只認出二十種，他就能把少年宣稱為某神醫收下的絕頂天資的天才弟子，從而把少年「師父」配製出來的藥物價格提高到不低於中級草藥師的高價。
「乾燥雞蛋花，可治療中暑和痢疾。」
「尖葉苦菜，清熱涼血解毒。」
兩人辨認的速度越快，藍發女子掀開白紗布的速度也跟著加快。兩人也乾脆不再退回原位，就站在笸籮旁邊，等待一個辨識完，另一個就等著辨識下一種。
到後來，幾乎草藥師學徒還沒有來得及把草藥捧起來，兩人就已經把答案說出。
兩人連續各四十種都保持正確的時候，整個廣場已經變得鴉雀無聲。
這個比賽也許對不懂行的人來說很枯燥，但是兩名決鬥者那麼快速的回答，完全讓圍觀眾沒有感到枯燥無聊的機會，相反因為他們彼此緊追不捨，弄得圍觀者全都緊張不已。
眼看百種常見草藥僅僅還剩下三株，兩人已經連續說對各四十七種藥物。
裁判席上的宿天河按住額頭，有種想要對兩人喊停的慾望。
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喊，任由兩人把最後三株也全部辨識完畢。
全對！戚少言和乞丐，每個人都分別正確辨認出五十種草藥，沒有一個錯誤和猶豫！
全場都啞巴了，看兩人的表情就像在看兩個怪物。
觸角少女和英俊青年也不例外。
觸角少女側頭對身邊幾個人低聲說了什麼。
英俊青年則摸摸下巴，眼中流轉過一抹詭異的光彩。
藍發女子至此對戚少言的負面想法完全改變：原來人家不是膽小孬種怕事，而是不願意炫耀！
戚少言這個年紀的草藥師學徒想要記住幾十甚至幾百種草藥並不算特別難，但難就難在能一眼就辨識出來，只偶爾才需要嗅嗅味道、嘗一嘗。
更何況這還不是百種新鮮草藥，大多數草藥都被炮製過，不但變了形，有些還只是根莖葉果一類。
可就這樣，兩人也沒出錯，辨認速度還那麼快，想要做到這一點，所有懂行的人都知道，兩人要對藥物極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