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老媽也不見了
兒子,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老媽已經去撈你老爸去了。
有人傳你老爸口信給我,你爸那個大笨蛋似乎中了陷阱,自己無法掙脫,我得去想法把他換回來。
是的,你那只有一張臉能看的混蛋老爸讓某個部落的公主看上了,如今人被扣在那個部落里,他說自己已經有妻有子,但那傻X公主不相信,非要見到真人。
你媽我不蠢,明白那腦子有病非要當小三的傻X公主是想一網打盡再斬草除根,把我騙去殺死我,最好還能殺死你,這樣你爸就重新成光棍了,那傻X公主就能光明正大地和他成婚。再不濟,也能拿我做人質威脅你爸臣服於她。
不過以上前提是那能夠抓住我!
兒子,這世上有兩樣事情,你老媽最不能忍。
一個是搶你老爸。一個就是對我兒子不利。
那傻X公主兩個都占齊了,我要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以為這世界真是圍著她轉的。
好了,你老媽我去救你老爸了,等把他撈出來,我再揍他一頓出氣,太沒用了,竟然就這麼被人扣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美人計還是仙人跳還是真·要·尚公主!
暴怒中的老媽 留筆
(對了,兒子,如果你老媽和你老爸在離家兩個月後還沒能回來,你就提前離開村子吧,帶上你做的藥粉藥膏,帶上石天賜和他的大刀,過來幫你媽砍人。記得一定要來,否則就是不孝。愛你的老媽!)
戚少言把信反覆讀了三遍,他十分百分以及萬分地肯定:他那暴怒中的老媽沒給他留地址,連那個部落的名字都沒提!
所以兩個月後,如果這兩位都沒能回來,他要到哪裡去幫他老媽砍人?
戚少言無奈,抓了把肉乾邊走邊吃,他要去石家找石叔和石阿姆,指望著能在那兩位口中問到一點那部落的消息。
但石家兩口看完信,除了一臉要笑不笑的怪異表情,對那個部落也同樣一無所知。
「我媽走的時候沒跟你們交代什麼?」
石阿姆搖頭,噗噗笑著說道:「別擔心,你媽應該是氣昏頭了,不過你父母的實力都很強,你媽既然敢一個人去找你爸,肯定是有打贏對方搶回你爸的把握。放心吧,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們應該就會回來了。」
「希望如此吧。」戚少言扯扯嘴角,他了解他老媽。他媽那個仔細到龜毛的性子會暴怒到留下一封看似什麼都交代,其實什麼都沒交代的信,本身就很古怪。
他讀來讀去只讀出一個重點,就是:如果兩口子兩個月後還沒回來,他就必須離開村子外出。
戚少言沒有從石家得到父母消息,失望地告辭回家。
石天賜不放心他,跟著他跑了出來。
兩人關上戚家大門,點著油燈,圍著桌子上的一堆食物邊吃邊分析那封信。
「我老爸先出門,一個月後我媽跟著出去。問題來了,我爸當初為什麼單獨出門?」戚少言自言自語道。
石天賜抹抹嘴,拿起第二塊肉餅:「問那個傳口信給戚阿姆的人,你就什麼都知道了,包括那個部落的地址和名字。」
戚少言一拍桌面:「對哦!但那個人是誰?」
「明天在村裡問一圈,重點問守門的村衛,問他們今天誰從外面出遠門剛回來。」
「聰明!」戚少言特別驚訝地撫摸石天賜的腦袋,「兄弟,幾日不見,你好像變聰明了?」
石天賜一巴掌打開他的手,「不是我變聰明,是你心煩意亂,腦袋已經堵死。」
戚少言下巴磕到原木桌面上,滿面愁容:「我有種即將踏入一個可怕的、巨大的陰謀之感。」
石天賜一口吞下半塊肉餅,含糊地道:「想太多是病。」
「如果真是想太多就好了。」戚少言喃喃低語:「父母先後離村,母親留下不清不楚的信件,要求兒子也必須離開村子。這勢頭怎麼看都像是在外面結了某個很厲害的仇敵,對方甚至知道他們的老巢就是咱們的村子在哪裡。
父親先離開是為了確定對方是否真的已經知道村子地點,或者查探仇人是否跟了過來,也許出門就是為了解決後患。
之後,父親久久不歸,母親借口尋找父親,應該是真的尋找,但不是給什麼部落公主扣住,而是懷疑父親落入了敵手。也許敵人要求母親拿什麼東西去交換父親。
母親不確定能否把丈夫交換回來,更不確定仇家是否會找上村子,就叮囑兒子在一段時間后必須離開村落。」
石天賜煞有其事地點頭:「分析得不錯。想要知道正確與否還是要找那個傳口信的人。」
戚少言實在等不住,當晚就跑去找今天守村寨大門的村衛。
這時,村裡絕大多數人家都已經入睡。
安排守衛和巡邏者的是村衛副首領力穹。
忙碌了一天的副首領大人被生生叫醒,看著兩個半夜騷擾人的毛孩子,諒在他們一片孝心的份上,忍住了暴揍他們一頓的慾望,指了指村西頭。
今天守村門的守衛是戚少言的熟人狼九哥。
狼九哥還沒睡,抓著一瓶濁酒仰躺在自家屋頂上曬月亮。
兩孩子見無法把人喊下來,只好爬上屋頂。
「你們倆小崽半夜不睡覺跑來找你九哥幹什麼?」狼九哥醉醺醺地問。
戚少言把事情如此這般一說。
狼九哥枕著一隻手臂歪頭回憶:「出遠門剛回來的人?你說雀家的雀哨?」
「謝謝九哥!」戚少言眼睛一亮,連聲道謝,飛快地跳下屋頂就去找雀哨。他和雀家人不熟,但知道對方住在什麼地方。
狼九哥打了個酒嗝,醉蒙蒙地嘀咕:「怎麼跑那麼快?我還沒跟他說,那小子剛回來沒多久就又出門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能聽到這句話的戚少言和石天賜趕到雀家,自然沒能得到想要的消息,還被雀家人埋怨了一通。
戚少言從雀家人那裡沒能問出雀哨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只好又轉頭去找狼九哥。
可這時狼九哥已經徹底醉死過去,無論怎麼叫他都叫不醒。
戚少言不是沒有辦法把人弄醒,但他怕惹怒狼九哥,怕讓事情再多生變故,只好打著瞌睡在狼九哥家苦等到第二天。
石天賜夠義氣,也跟著陪他在狼九哥家打地鋪。
狼九哥第二天被尿憋醒,揉著眼睛跳進自家院子里,差點崴腳——為了不踩中在他院子里睡得四仰八叉的兩個小崽子!
「喂!你們兩個,搞什麼呢?自己有家不歸,跑我這兒來睡什麼覺?」狼九哥怒,一人給了一腳。
戚少言驚得跳起,張口就問:「你知不知道我爸媽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雀哨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
狼九哥:「……等老子先去洗把臉。」
狼九哥放尿加洗漱,前後總共只用了三分鐘。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位已經記不得昨晚兩小來找他的事。
戚少言不得不把事情再說一遍。
狼九哥聽完,不知想到什麼,神色忽然變得越來越嚴厲,小半會兒后,竟騰地站起,也不管兩小,就這麼奔出了家門。
戚少言和石天賜對視,兩人眼中都充滿迷茫和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