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招，商界的漩渦
宋清歡煲好湯去書房送給皇甫幽，皇甫幽像是正準備起身出門的樣子，見宋清歡進來，立馬坐回座位，眼鏡一戴便高貴冷豔不可一世的樣子。
“吃點東西吧。”宋清歡走到皇甫幽身邊，手法差勁地替他揉肩。
“沒看見我在忙嗎？”男人板起臉“不耐煩”地道。
“我都看到你要出來了，也不知撿著台階趕緊下。”宋清歡用力擰了一下。
“怪誰三番五次念叨‘老公，你一戴眼鏡就迷得我神魂顛倒’？”
皇甫幽明明一副陰陽怪氣的腔調，偏偏這儀表堂堂、正人君子的模樣著實有幾分像禁欲係典範。
典範優雅就餐，咂嘴誇讚：“不錯啊，這深更半夜打哪兒買的？”
宋清歡咬牙切齒：“你就裝吧……剛剛，伯母幫了下忙。”
“我媽？”皇甫幽坐直身子，抱著宋清歡的小臉就親了一口，“革命尚未成功，娘子仍需努力。”
“誰是你娘子！”
“這不是離那天也不遠了嗎？”皇甫幽吃完往椅背上一靠，將宋清歡攬到懷裏，“我最近在忙漁村競標的事，爺爺發了話，以後公司任何工程開發權直接歸屬於率先簽下那塊土地的所有人，何況最近漁民紛紛鬆口，補貼的房子位於市郊以內就可以……公司裏已經有不少董事蠢蠢欲動，也有了參與競標的想法，清歡，我需要你幫個忙……”
宋清歡聽得一知半解，也不知皇甫幽要她幫什麽忙，卻先一口答應下來，大有英勇就義的士氣：“你放心，我一定沒問題！”
皇甫幽蹂躪起宋清歡的臉頰：“傻氣。”
宋清歡怒目圓睜。
翌日。皇甫幽整理好資料正要出辦公室，HF集團來了個不速之客——夜子光。
皇甫幽讓江遠帶他進來，隻見夜子光顯然花心思打理過著裝，他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皇甫總裁，我相信你若聽了我的來意，必然不會急著去拍賣會了……”
聽見夜子光的話，皇甫幽倒是不見一絲訝然，他麵色沉靜地坐下來，喚女助理去泡兩杯咖啡過來，然後道：“夜少與我似乎並無私下裏的交情，到不知道有什麽事相談？”
“我聽說皇甫總裁急著標地，可仔細計算下來，小漁村至少重建四年以上才能開盤，等到盈利又需要幾個年頭，如此費神還擔著不少未知的風險……並非一樁好買賣啊！”
皇甫幽抬眼看他：“照夜少的說法，還有什麽更好的買賣不成？”
夜子光歎了一口氣：“我夜家在五環莘南區有三家醫院想要出手……”
皇甫幽但笑不語。
“這三家醫院都是三甲的水平，年利潤可以達到130%，隻可惜三家醫院已經與我夜家貌合神離，甚至多次公然違背我父親的決議……這塊硬骨頭於我夜家實在是如鯁在喉，父親早有賣了它們的打算。”
“我一旦收購下來，又如何收服它們呢？”
“皇甫總裁的手段向來雷厲風行，怎麽會收服不了它們呢？”
“不知……夜少打算出價多少呢？”
“算上醫院裏的國內外醫療設施，市值共兩千七百萬……”夜子光給出的價格並不太高，可以說相當公道，隻聽他繼續說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漁村的標地，勞煩皇甫總裁就不要去了。”
皇甫幽打賭，莘南區的三家醫院一定有問題……夜子光想利用手上沒多大利益的“大醫院”為正在拍賣會競標的皇甫華保駕護航，果然是狗苟蠅營，沆瀣一氣……但是，三甲醫院又如何，海濱漁村又如何呢……
皇甫幽不禁輕笑起來：“我答應這樁生意……相比於漁村，我更看好這幾家擁有先進醫療技術的醫院。”
夜子光拿出兩份協議，他還道傳說中極富商業頭腦的皇甫幽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是看重表麵利益的普通商人。皇甫幽一定不知道皇甫華打算將漁村開發成海上進出口貿易商業區，撇開房產不做，皇甫華目光更為遠大地看上了當地優異的海上交通能力……這將是皇甫華給予皇甫幽的重重一擊！
與此同時，漁村土地競標拍賣會上人群湧動，現場的禮儀已經撕開了底價的條幅，主持人道：“好的，八百萬的起拍價，各位競拍者現在可以舉起手中的號碼牌應價競拍，每次加價額為五十萬，競拍者應價後不得更改和反悔。”
台下的竊竊私語安靜了幾分，競價的號碼牌連番舉起，皇甫華此時正坐在第一排噙著一抹暗諷，隔了八九個座位的地方，椅背上貼著皇甫幽的名字，那位置從開場便是空的……看來夜子光已經成功地將他的大哥套上了大網。
然而兩道身影卻姍姍來遲，宋清歡挽著一個高貴的發髻，簡潔大方的米色連衣裙格外優雅，她緊緊挽著身邊的男人一邊埋怨道：“活該你昨晚熬了個通宵，發燒成這樣你還要參加競標，真是……”
皇甫幽帶著一頂深色禮帽，一身西服極其考究，他帶著一副墨鏡，脖子上被宋清歡親手纏了一條灰色圍巾。
皇甫華不敢置信地望著落座的二人，默念了夜子光一聲廢物。
隻見主持人每報價一次，皇甫幽就舉牌加價一次，不多時漁村的地價已經到了兩千萬。應價的人越來越少，皇甫幽依然堅持加價。
皇甫華瞥過去，隻見宋清歡皺著眉頭不停地說著什麽，她擋住了皇甫幽的側臉，也不知皇甫幽怎麽回答，隻是單手摟緊宋清歡的腰肢……
“兩千九百五十萬一次，兩千九百五十萬兩次……”目前最高的價格，來自於皇甫幽。
皇甫華終於抬手，睥睨而自信地舉起號碼。
“4號，三千萬！”
皇甫幽顯然不甘示弱，翻倍地加上去。
“12號，三千兩百萬！”
“4號，三千五百萬！”
“12號，四千萬！”
“4號，四千五百萬！”
“12號，五千萬！”
皇甫華咬咬牙，現在的價位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計劃，可是皇甫幽那家夥寧願放棄夜家的誘惑、寧願生著病也要競標到漁村……他皇甫華絕不能示弱！
“4號，六千萬！”
此價一出，滿場嘩然，許多人連連搖頭，六千萬的價格買下S市的一個普通漁村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六千萬一次，六千萬兩次，六千萬三次！4號競拍者六千萬成交！”
皇甫華得意地笑著，他側過頭去看皇甫幽，卻見這一會兒宋清歡已經攙著皇甫幽急匆匆地走出了拍賣會……
宋清歡出了大門，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我要緊張死了！”
門口一輛布加迪威航格外惹眼，病重得裹得嚴絲不露的“皇甫幽”翻身跳進車裏，插上車鑰匙啟動跑車：“得了吧，咱這一趟全靠你的演技在撐，這舞台表現力就是話劇演員也不如你，還真沒看出來你哪兒緊張了。”
“白燁你一定是碎嘴婆子投胎！”宋清歡剛坐上副駕，後座冒出來一個機靈的小腦袋，它汪了兩聲便麻溜躥到了宋清歡懷裏。
“還是我們球球可愛多了！”宋清歡抱著小狗，幾個香吻毫不吝嗇地送出去。
“宋清歡，丫誰給你膽子非禮我兒子的！”白燁的狂吼很快破碎在風聲中。
“球球，白燁吃醋了怎麽辦？”宋清歡故意壞笑。
白燁從鼻孔裏重重一哼不再說話……他是醋了，不過不是醋的宋清歡，而是拚命往傻姑娘懷裏拱的那團白肉球……
宋清歡要求先去接陳雲兒下班，白燁不情不願地將車子開到設計協會大樓下，宋清歡讓白燁先等著，她打開門便樂顛顛地往大樓裏跑。
剛巧陳雲兒蹬著高跟鞋走到一樓大廳，宋清歡定睛一看，她身邊的卻是——皇甫彥昀！
陳雲兒盈盈笑著跟皇甫彥昀聊天：“老師說的AlmasTower靈感來源於鑽石，而知名珠寶NewYorkCollection，又以克萊斯勒大廈和帝國大廈為原型，建築領域和珠寶設計曾在曆史上出現過無數交集……我想藝術之所以瑰麗和偉大，恰恰在於它可以在創新上的達到無限廣度。”
皇甫彥昀頻頻點頭：“不錯，這也是我窮盡一生的追求！”
陳雲兒走近宋清歡時感到十分意外：“清歡，你什麽時候來的！”
皇甫彥昀顯然也注意到了宋清歡，宋清歡正要跟他問好，隻見皇甫彥昀擺了擺手示意出去再說。
原來皇甫彥昀雖然在IDAOA享有較高的地位和國際聲譽，但他一直沒有公開過自己皇甫家的背景……陳雲兒拉著宋清歡的手直道是太巧了。
皇甫彥昀終於正麵看了看宋清歡，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小輩便知道她不溫不火的性子跟小瑤可謂是大相庭徑，宋清歡靜靜地垂著雙手站在陳雲兒身邊……
也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陳雲兒能夠成為多年好友的孩子應該也不會是品行不雅之人……
皇甫彥昀開自己的車回家，讓陳雲兒和宋清歡自顧閑玩去，陳雲兒道了聲老師注意行車安全，然後作別。
白燁等在門口，一心一意地對球球死纏爛打，看到許久不見的陳雲兒時，他故意大聲說道：“球球，咬死那個穿紅裙子的妖精！”
宋清歡聽得好奇，搭腔：“你倆啥時候鬧起小別扭了？”
二人齊聲啐她，鬧別扭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