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哄孩子

  秦溫知道嚴言是喜歡他的。他也自信自己有那個魅力讓他喜歡自己,可因著先前的事,他心裏有了圪塔,肯定不會再輕易接受他。


  所以,他現在最要緊的是讓慢慢卸下心房,慢慢打動他,進而接受他。


  嚴言這人看著純真,可他並不傻,相反的比之一般人更加聰明。之前在他這碰過壁,受過傷,現在肯定對他防備著呢。


  沒看見他現在,寧願自己難受的在床上躺著,也不願意見他?


  秦溫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眉心。


  這就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是真真的體會到了。


  嚴言醒了,準確來說是在一陣饑餓中醒過來的。他一隻手揉著肚子,一邊坐起身來。首先打量了一眼屋裏,隨後垂眉輕笑。


  果然是做了個夢,他居然夢到那個男人來了。


  他剛坐在床邊套上鞋,隻聽門口帕撻一聲。那人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碗走進來,在他傻眼的這會,已經走到床前。


  秦溫自然無比的放下碗,抬手就摸上他的額頭。


  嚴言反應過來,不自在的偏了偏頭,盯著他,抗拒著:“你幹嘛?”


  秦溫莞爾一笑:“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在幹嘛?”


  氣悶地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不想跟他說話。於是嚴言沉默的套好鞋,就要進洗手間解決自己的人生大事。


  旁邊一隻大手伸過來,那隻手細白而好看,骨感分明。就是不是手控的嚴言也盯著看了兩眼,然後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


  站起身後身子躲開,也不看男人到底什麽表情,直接進了洗手間。


  可他在裏麵剛待上五分鍾,外麵的門被敲了一下,然後是男人溫和的聲音。


  “嚴言,再不出來桌上的粥都冷了。你就是在跟我嘔氣,也不該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嚴言聽得嗤了一聲,誰在跟他嘔氣啊?這男人還真夠自戀的,自以為是。


  盡管事情就是這樣的,可他就是不承認!

  他又在裏麵磨磨蹭蹭的五分鍾,然後才拉開門出來。不過生氣歸生氣,他可不會餓著自己的肚子。


  再說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想自己弄點東西來吃也不太現實,既然旁邊有準備好的食物,那為什麽不吃呢?


  於是,他心安理得的坐在床邊,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男人準備的是白粥,就普普通通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餓了,他奇跡般的覺得還不錯。一口接一口的,很快就喝完了,他意猶未盡的咋巴了下嘴。


  男人伸手過來接過他手裏的空碗,輕聲問:“沒吃飽的話,還有,我再去幫你盛一碗?”


  嚴言瞟了他一眼,傲嬌的點了點頭。他看見男人笑了笑,原本伸過來似是想要揉他頭發的手,被他瞪了一眼之後,無所謂的收了回去,轉身出去了。


  人一走,青年臉上的表情放鬆下來,輕輕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大慨剛喝了熱粥的原因,這會兒臉色紅潤起來,整個人顯得有氣色了,不像之前那般虛弱。


  嚴言不知道男人到底怎麽想的,也不想多問。他想,感情的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吧!

  是他的總歸是他的,不是他的也強求不來。他也已經看淡了。


  一連喝了兩碗粥,總算覺得肚子裏有點東西了。可他現在還在低燒,周身還是沒什麽力氣。


  可讓他繼續躺在床上,他又實在躺不住了。昨天晚上雖然沒睡好,但也躺了一個晚上,再加上今天一個上午,他在床上已經躺了超過24個小時了。


  在躺下去,他整個骨頭都要酥。


  秦溫收拾好廚房,將買好的藥拿上來,順帶倒了一杯溫水。他推門進來,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然後扭頭看著乖巧異樣的青年。


  笑了笑:“該吃藥了。”


  微微蹙眉,嚴言看了一眼桌上的藥,餘光瞟了一眼男人。撇了撇嘴角,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聲。


  他吃藥的速度很快,幾顆藥全部一把灌進嘴裏,然後喝了一大口溫水。咕嚕一聲就咽下去了。


  秦溫就在一旁溫和的看著。他以前怎麽就沒覺得他很可愛呢?

  果然是因為那時候,注意的都是那個人,所以反倒忽略了這麽可愛真誠的人麽?

  他垂眉輕笑。


  嚴言卻以為他是在笑自己,動作一頓。默默的悶頭又喝了一口,悶聲道:“你在笑什麽?”他吃個藥有什麽好笑嗎?


  好歹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給他點麵子吧!

  男人可不知道他想歪了。他揉了揉眉心,走到一旁,拉了把椅子在床旁桌下,然後認真無比得看著床上的青年。


  被子下的手緊了,又緊了。嚴言沉默地看著的他,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就像一隻警惕的貓咪,一邊舔食著爪子,伺機而動。


  寂靜的房間裏,一大一小兩個人互不示弱的看著對方,靜悄悄的,窗外不時傳來呼呼的響聲。


  “嚴言,我昨天的話,你考慮的怎麽樣?”


  “哪有你這樣逼問的呀?昨天回來之後我就一直迷迷糊糊到現在,哪有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想到把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現在居然反過來咄咄逼人,他一下子嗆了回去。


  可說完之後想了一下,好像自己生病這件事情也著實怪不得他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可他,就能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嚴言說罷抿了抿唇,不看他。


  人就是這樣,總是為自己剛說出口的話感到焦慮不安,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會不會傷到他人?

  然而,激動的時候總是控製不住自己,下一次還是會這樣,一個又一個,一直循環下去。


  秦溫就是感覺到他的歉意,不在意的搖搖頭,聲音跟哄孩子似的:“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為何偏偏跟自己過不去?”


  嚴言想,如果不是他瞪著他,他那隻手大概已經落在他的頭頂。


  半響,男人輕聲解釋,看他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隻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不要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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