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生病

  他為這種誠實感到羞愧,他憤恨,好幾次想咬某個侵犯進來的東西,都被男人率先識破,掐住他的臉頰。


  隱約聽見男人低沉愉悅地聲音:“言言,我很想你,你感受到了嗎?”


  什麽感受到了?是說他耍流氓這件事?

  嚴言腦袋暈乎乎的,眼睛裏噙著霧氣,看人都看得不真切了。


  不然他怎麽會看見男人眼裏帶著深深地眷戀,還有溫柔?

  他一定是醉了。


  被放開的時候,嚴言整個人癱軟在他懷裏,男人溫柔地撫著他的頭發,愛不釋手般。


  嚴言沉默地平複著紊亂的呼吸,他不知道男人所做的這一切代表什麽?

  所以他到底把他當成什麽了?


  他暗自苦笑。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回到幾個月前,那樣他一定會阻止自己做那個決定,是不是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麵?

  一隻手伸過來,扯著他的嘴角上揚。


  “我不喜歡你那種表情,還是這樣,比較可愛。”男人溫柔地看著他。


  嚴言累極了,他沒在掙紮。而閉了閉眼睛,問:“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又代表什麽?我們不是早就結束了嗎?所以你現在把我當成什麽?又當成誰的影子?”


  秦溫抿了抿薄唇,撫著他頭發的手揉上他的耳垂,一下一下。


  他似是在思考。


  嚴言也不催他,默默的等著。


  就在他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男人開口:“嚴言,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但我下麵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也是我心裏真實的想法。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訴你。”


  嚴言眼皮飛快的跳動,堪堪壓下到口的阻攔。


  秦溫一路將他送到樓下,目送他上了樓,直到看到他那一層樓燈亮了。他又等了一會兒才開車離開。


  他離開沒多一會兒,窗戶那裏出現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視線一直盯著這邊,一直直到他離開。


  拉上窗簾,嚴言走回來撲倒在床上,臉深深地埋在柔軟的棉絮裏。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剛剛男人的話,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心房。


  讓他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城牆轟然倒塌。胸腔裏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腦海裏亂糟糟的,想的最多的是那個人。


  房間裏發出一聲壓抑的低鳴,似難受似痛苦,又似愉悅,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嚴言一晚上昏昏沉沉的,導致第二天早上直接沒起的來。醒過來的時候,周身軟綿無力,喉嚨也幹澀的發痛,像是幾天沒喝水似的。


  他艱難的爬起來,套上鞋子,走出房間,倒了杯水喝。伸手摸了摸額頭,果不其然發燒了。


  大概率沒有像他這麽倒黴的人了。


  所以,他是……


  沒一會兒,房間裏傳來壓抑的低咳聲,又過了一會兒,直接爆發成劇烈的咳嗽聲,聽著就覺得撕心裂肺。


  嚴言整張臉都紅了。這時,房間裏的鈴聲歡快的響了起來,他挪動著綿軟的步子走進去。


  拿起一看,屏幕上跳躍著,大大的兩個字。


  秦溫。


  他閉了閉眼睛,說實話,他真不想接,尤其是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那人,更不想聽見那人的聲音。


  可他不接對麵的人,跟他對著幹似的,一直打。


  生病的人脾氣都不好,耐心更是沒有。嚴言現在就是如此,他心痛的厲害,嗓子眼也疼。可偏偏某個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耐心。


  就算是泥菩薩也有點脾氣,更別說是人了。


  眼底劃過一抹血色,眼睛微眯。


  剛接通,秦溫的聲音直接傳了過來,還是那副溫溫和和的樣子。倒是和他斯文敗類的樣子非常符合。


  “嚴言,起床了嗎?”說完,那邊似乎在等他的答複。


  一陣踏踏踏的聲音清楚地透過音筒傳過去。嚴言將手機放在茶幾上,人已經拿著杯子進廚房接了杯溫水,有踏踏踏的走了回來。


  在這期間,對麵人靜悄悄的。


  過了一會:“嚴言,你說句話。”


  “……”


  “嚴言,我知道你在聽,你給我一句答複。”


  “……”


  嚴言瞅著茶幾上的手機,絲毫沒有要答話的意思。


  他倒想看看這個男人能自說自話到什麽程度。


  對麵傳來車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然後是男人平緩的腳步聲,還有他不時傳來的呼吸聲。


  嚴言眉毛一挑。


  秦溫溫和道:“我現在在你樓下,既然你不說話,為了確保你的人身安全,我得親自上來看看。”


  沒一會兒就聽見樓道裏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很快,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之後房門被敲了兩下。


  兩人一牆之隔,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裏。秦溫好脾氣的等在門口,除了剛開始那兩下,之後的一個小時裏都沒在敲門。


  兩個人就這樣耗著。這一個小時裏,電話被嚴言掛了,他走回臥室倒床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朦朦朧朧聽見咚的一聲,他掙紮著想要醒過來,然而沒能。


  先前就發燒了,過了一會兒沒管他,這會兒更嚴重了。整個人跟架在火上烤似的,身體裏不斷有水分蒸發,他熱的不行。


  蓋在身上的被子,早不知被他踢到哪個角落去了。


  男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青年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被子拖在地上。臉上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唇瓣幹澀,微微張著。


  胸膛隨著呼吸,有節奏的起伏著。


  他湊近了,皺眉掐了掐青年的臉,湊到青年耳邊說了一句什麽。然後直起身子,走進浴室,沒一會兒,拿著浸濕的帕子回來,溫柔地敷在嚴言額頭上。


  做完這之後,走到窗前,一把推開窗戶。


  如此,給他換了幾次帕子之後。嚴言的燒,慢慢退了下來,除了臉還有點紅之外,與正常人無異。


  想了想,秦溫去廚房,轉了一圈,總算是找著米,他將米淘好放進去,點了糯米粥。然後靠在一旁的,案板上發起呆。


  他沒想到嚴言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知道說出那些話,他會憤怒,會生氣,會懷疑,唯獨沒想到他竟然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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