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蛛絲馬跡
這是一個奇怪的組合,他們幾人回到清河街的時候,看門的大爺不在屋子裡,還好有朱俊輝在這裡,可以直接進去這套樓裡面。
朱俊輝幫他們打開屋子,裡面很小,邵安和阮疏走了進去,路菲兒和朱俊輝跟在後面,慢慢往裡面挪,實在是太小了,阮疏他們迫不得已只能坐在床沿上。
「房間很小,我和秦白就住在這一塊,有點擠,這張桌子一直是秦白在用,那邊還有一箱碟子,沒什麼其他的東西,她的手機現在在林警官那邊。能看的,可能就是這抽屜里的吧。」朱俊輝說著,把抽屜打開來。
邵安走了過去,抽屜裡面放置的東西,整整齊齊,可以看出秦白是個愛收拾的女孩兒,邵安的視線落在那個冊子上面,過去拿來翻動了一下,這一看還真找到很多好玩的東西。
冊子的名字叫做「憶-夏」,很文藝,第一頁是秦白穿著白色舞裙,化著彩妝,被拍下來的柔美瞬間,再往後面去,能看到更多舞蹈的照片,是她做成的一個回憶錄,然而很快就發現奇特的地方,冊子上面的照片,有秦白、阮疏和張茜,只有這麼三人,其他都被剪掉了,或者模糊掉了。
「這個給你看可能清楚一點。」邵安把相冊遞給阮疏,然後繼續翻看裡面的東西,都是很尋常的小女生的東西,不過邵安眼尖,發現了新的東西。
那邊幾人已經被小冊子完全吸引住了,阮疏一張張地翻看過去,裡面的舞蹈,每一支她都記得,只是她不記得這個女孩叫做秦白,後來可能稍稍有點印象,才看了她跳舞,也是能入戲的女孩兒。
只是阮疏的印象里,秦白的存在很少很少。那些年,她的青春差不多給了小範圍的友情和愛情,其他的人,如果不是很特殊,阮疏一般是不會記起來的。她是個涼薄的女子。
翻過一張張畫冊,那些照片,如紮根在她的心中一樣,這些年走過的路程還真的太多,可惜舞蹈終於遠了,為了防止阮疏睹物思舞,陸銘把她的照片全部鎖了起來,而現在再看到這些照片。
心中感慨萬千,那時候的青澀還洋溢在臉上,以及光華。
「沒想到阮阮你那個時候這麼美啊,不過這個冊子還真沒什麼用呢,頂多是秦白的回憶錄,不能當做線索。」路菲兒說道,兩人翻看完了整整一本冊子,一旁的朱俊輝也在看。
那邊邵安發現了新的東西,一瓶葯,和他今天給阮疏帶過去的藥理作用差不多,都是治療精神問題的,但是這一瓶,是治療精神分裂,穩定情緒用的,而不是簡單的安神。
「朱俊輝,秦白是不是經常睡到一半醒過來?」邵安問道,朱俊輝仔細想了一下,搖頭。
秦白是個明媚熱心的女子,除了那些年墮落了以外,其實從阮疏對她做了那些事情之後,她就已經慢慢認識到生活該是怎麼樣的,而不是跟以前一樣,費盡心機。只是遲到的懺悔,誰都看不到了。
「沒有,她睡得很安穩,平時也是去舞蹈團裡面練舞排舞,沒什麼大事情的。」朱俊輝說道,秦白低調極了,就連團里的慶功宴都不去,真像是生活在世外一樣,有的時候朱俊輝要帶她是夜場她都不去。
真的就是轉了性子,可惜她那顆心,到底怎麼樣,沒有人能懂。
「那這個葯是誰的?」邵安問了一下,把藥瓶拿過來,卻見朱俊輝拿了那葯,支吾了一下,說是他的。
這下更奇怪了,好端端地人怎麼會有這樣子的葯呢,朱俊輝臉色尷尬,暗了一下解釋道:「這是治療頭暈的葯,我們走夜場的人,多少會染上點惡習,那啥嗑/葯多了頭就難受,真沒那麼好受,這是醫生開給我的。」
邵安疑惑道,一般的醫生怎麼可能開這個葯,先不說是治療精神問題的,單單一個頭痛怎麼可能給這個葯,除非真的是給錯了,還是……
「這是醫院開的?」邵安又問了一句,所有人都看向朱俊輝,他呆愣地站在一旁,是小診所裡面要過來的葯。
阮疏開口問道:「邵安,是這個葯有問題嗎?」
邵安收起那個葯,暫時不能確定是什麼,但是主要成分在那邊,吃多了容易讓人精神恍惚,就像是心頭結了一個疙瘩一樣。
「沒什麼,就是問問,我以為秦白之前有吃過這個葯,去游泳的話可能出現幻覺。」
「什麼?」朱俊輝叫了出來,「這葯可能出現幻覺,不可能啊,這是止痛藥吧,秦白有的時候會吃呢。」
「那你知道她游泳之前有吃嗎?或者說她一個人怎麼會跑到那麼遠的游泳館去游泳?」這一點還是很值得懷疑的,可是朱俊輝那幾天不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朱俊輝搖了搖頭,皺著眉頭,看來是在深思,一直忘了這一點,當時林警官問話的時候,他也只是覺得自己不在這邊,秦白去游泳很正常,卻忽視了地點的問題,所有人的視覺都在秦白是怎麼被殺死的。
從來沒有人懷疑過,秦白好端端地為什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游泳,還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林警官那邊有秦白的通話記錄什麼的,如果可以看到應該知道。」朱俊輝說道,現在心裡也逐漸瞭然。
邵安點點頭,這也是個辦法,可是他們怎麼可能拿到那麼絕密的東西,邵安攤手:「現在只能這樣了,寄希望給林警官吧,我們去游泳館看看。」
正說著,阮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瞄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簡訊里有一段話:想知道點蛛絲馬跡嗎?就來漫漫舞蹈團,我等你,不見不散。記住你只能一個人來,不然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放心,這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阮阮,是什麼東西?」路菲兒拿過手機,皺著眉頭,「不準去。」
「不,這可能是線索,再說了菲兒你忘記了,漫漫舞蹈團是誰的,怎麼可能出事。」阮疏笑著安慰道,卻見邵安也低下了頭來。
半晌糾結過後,邵安才擠出一句話:「我送你到門口。」
「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