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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章 定罪

  「白大人,證據就在眼前,你想抵賴也不成,乖乖的跟我們去見皇上和貴妃,否則也別怪咱們手勁兒不準,抓疼了大人。若大人想說理還是跟皇上去說吧。」


  醫女官話音剛落便上來兩個嬤嬤將芷容架住,春華和夏錦要上前制止卻被其他的宮人制止。


  「放肆!我是皇上親自封的四品女官,豈容你們這些奴才無禮!」


  芷容用力甩開兩個嬤嬤,整理一下衣袖上的褶皺,冷眼看著領頭的兩個嬤嬤:「我問心無愧自會跟你們走,但是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皇上也沒有定我的罪,你們也應該恪守宮規。」


  一個嬤嬤冷笑一聲:「白大人請吧。」


  「大人!「春華和夏錦焦急的叫住她。


  芷容回眸一笑:「放心。」慕容貴妃小產的事情同她完全沒有關係,相信皇上會查個水落石出還她一個公道。


  一行人將芷容帶走,夏錦和春華定了定神,分別去找魏婷和李佑,焱華回來之後也沒給芷容安排焱家的暗衛,所以消息送不出去。


  芷容被帶到慕容貴妃宮中,皇上端坐在正位之上,玉妃在一旁擇果子,慕容貴妃則在一旁扇著扇子,她一抬眼見到芷容立刻流露出兇狠之色。


  那是一種從心裡生出的恨意,不是假裝,而是真真切切的。


  這樣的慕容貴妃芷容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那股子恨意就是朝著自己而來。


  「白芷容參見皇上、貴妃娘娘!」芷容行了大禮而後泰然自若的站在他們面前。


  李紀見到她並未有異常的神色而是平靜的問道:「白芷容,慕容貴妃告你害死她的孩子,你可認罪?」


  芷容鎮定回道:「回皇上,微臣沒有做過。不知貴妃娘娘為何認定是微臣所為。微臣從未來過娘娘宮中,且那些日子我也在養病何來殘害娘娘龍胎一說,望皇上、娘娘明鑒!」


  「本宮以為你只是手巧,沒想到口齒也這般的伶俐。」慕容貴妃恨恨的咬牙道:「你確實沒有來過我的宮中可是你卻給本宮綉過這幅牡丹圖!」


  牡丹圖怎麼了?芷容不經意的與玉妃對視,對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芷容心中暗道:不好,想必自己無意中又中了招?

  牡丹圖擺在了芷容面前,慕容貴妃跪在皇上面前哭訴。


  「皇上。臣妾說的句句實言。這幅牡丹圖裡面的金絲綉線是有毒的。就是這個毒配上我平時最喜歡的香料毒性散發才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啊!」


  玉妃此時也停下手中的事物一臉悲憫;。


  「皇上臣妾也是即將身為人母,很能理解貴妃姐姐的痛苦,皇上一定要給姐姐一個公道。也給未出世的皇子一個公道。皇宮內部,天子眼下居然敢謀害皇子,罪不可恕!」


  李紀還是如平時一樣的鎮定,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兩位愛妃先起來。朕自會給你們一個公道。」他命人扶起慕容貴妃和玉妃,狠厲的目光投向芷容:「朕給你辯駁的機會。你倒是說說這幅綉屏是怎麼一回事?」


  芷容跪下道:「皇上明鑒,當時這幅綉屏的用材都是貴妃提供,皇上也是見證人,而且所有的材料都經過醫女官的檢驗。絕對不會有毒,至於之後的事微臣便不知道了。這綉線的毒藥或許是有人在那之後塗上去的,娘娘定是誤會了微臣!」


  「誤會?」慕容貴妃憤怒的叫來捧著金絲包袱的嬤嬤。「可查出了什麼?」


  嬤嬤將包袱打開,又請來兩位醫女。


  「皇上。奴才在白大人的卧房之內發現了這個包袱,正是白大人平時裝上等綉線用的,其中的一個盒子里放的便是牡丹圖所剩的金絲綉線。」


  李紀示意她將盒子遞過來,問慕容貴妃道:「愛妃,這可是你當初賜給她的那批綉線?」


  慕容貴妃看著那盒子綉線點點頭:「皇上,正是這批,我宮中有記事檔皇上也可查看。」


  「不必,朕自然相信愛妃,白芷容,這綉線可就是貴妃娘娘賜你的?」


  芷容鎮定道:「正是。」


  「醫女官,這批綉線可有毒?」李紀轉而問兩名醫女。


  醫女官趕緊跪下叩首:「回皇上,這綉線是用毒水浸泡過的,而且已有近兩個月之久!而且此毒與牡丹圖上的毒一致,平時不會有害,但是只要然桂花的香料便會有毒性。」


  兩個月!這恰好與慕容貴妃滑胎的時間相符。


  芷容此時總算搞明白了,這整件事已經是蓄謀已久。也許就在她為慕容貴妃綉牡丹圖的時候便有人撒了一張無形的網,而今日便是收網的時候。


  「皇上,微臣當時是在荷塘旁為貴妃娘娘綉圖,而且當時也有很多娘娘和女官在場,微臣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將貴妃娘娘的綉線浸染上毒藥。」


  「你是說本宮誣陷你?是本宮把毒浸染在綉線中害死自己的孩子嗎?」慕容貴妃大聲怒喝,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恨不能上前撕了芷容。


  她從來就沒有放棄尋找滑胎的真相,可是這些日子一點線索都沒有,而就在昨日她的貼身嬤嬤發現牡丹圖的綉線顏色與之前的不一樣。


  她找來醫女查看才知道那是因為綉線上的毒藥散發之後綉線變色的緣故。並且這種毒並不會咬人姓名而是會令懷孕之人滑胎。


  慕容貴妃當時感覺天翻地覆,她苦心要找兇手,沒想到居然會是那個為她綉牡丹圖的人。她發誓要讓芷容以命抵命。


  「娘娘,微臣明白娘娘的喪子之痛,可是娘娘您細細的想微臣真的不可能有機會做這樣的事情,娘娘明察才能將真正的罪人繩之以法。」


  慕容貴妃稍稍冷靜下來,細想芷容的話也沒有錯。她確實沒有時間去做那樣的事,何況當時那批綉線在綉屏風之前就檢查過,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你又怎麼解釋這盒子里的綉線?」慕容貴妃此時冷靜了許多。


  芷容無奈道:「當日娘娘賜了微臣這些綉線,微臣便放在這盒子里,後來微臣的身體一直不好,便再沒動這盒子。至於為什麼有毒,恐怕是有人栽贓陷害。」


  事情明擺著不對勁兒。這慕容貴妃若不是被仇恨沖昏了頭應該也能夠分辨的清楚吧。


  慕容貴妃坐下來。她思來想去芷容說的確實有些道理,而李紀也認為此事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什麼人誣陷芷容不要緊,那件事情他也不想再提起。


  他本來也不希望那個男嬰出生。只是慕容貴妃的情緒還是要安撫的,所以便由著她的性子去查,查不出來也便過去了。


  此時李佑和魏婷已經趕到,李紀寒光一凜。瞄向了芷容。這丫頭果然很受佑兒重視,才進宮多久便虜獲了皇子的心。


  不過一想到夏雲裳他心底又是一笑。自己不也一樣對一個女官情根深種么,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這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父皇,白大人不可能是兇手!兒臣請父皇明鑒!」


  李佑向李紀行過大禮之後又對慕容貴妃道:「貴妃娘娘。白大人根本就沒有時間在綉線上做手腳。再者說她根本沒有必要將有毒的綉線還留著,若是兇手定然會毀滅證據,怎麼還會留在身邊讓別人搜到呢?」


  魏婷也上前參拜:「皇上。娘娘,白尚宮的身體一直不好。她其後一直在養病,這一點微臣可以證明,白尚宮的病一直是微臣在照料的,病情嚴重的時候白大人甚至看不到也動不了,更別說去貴妃娘娘宮中動手腳,再有當初的醫女檢查了娘娘宮中所有的物件,均無毒。」


  慕容貴妃此時已經不把芷容當做是兇手了,李佑和魏婷確實說的有理,這件事疑點重重,且能夠被人一眼看穿。很拙劣的栽贓陷害。


  「白芷容,你認為誰可能陷害你?」慕容貴妃冷聲問道。


  她想那個栽贓陷害芷容的人必定就是兇手無疑。


  芷容腦中瞬時蹦出一個人的名字,秋曼華。然而,她卻生生將這三個字咽下去。


  不能說,若是從前還好,可是現在秋曼華再有幾日便和李佑大婚。秋曼華已經和李佑連在了一起,若是說出秋曼華,那麼李佑必定也遭到懷疑。


  她已經欠了李佑那麼多的人情,不能再害他遭到牽連。即便這件事真的是秋曼華所為,也不能說。


  「微臣不知,微臣在尚宮局除了與女官們討論刺繡便是養病,很少與其他人接觸,也很少談及後宮的事。」


  其實李佑也想到了秋曼華,他以為芷容會說出來。然而芷容卻沒有提及秋曼華的任何事,他是個聰明人轉念便明白了芷容的良苦用心。


  李紀沉聲道:「看來此事是個誤會,愛妃,你心急了。太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芷容鬆了口氣,總算是把話說明白了。然而還沒等她起身,便聽到一個清靈的聲音慢悠悠的傳過來。


  「其實,依妹妹看她也許只是失誤下了毒而已。貴妃姐姐便不要再為難白尚宮了。」


  這句話一出芷容瞬間被燒得外焦里嫩。


  什麼叫做失誤下毒?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說她還是殺死慕容貴妃孩子的兇手?笑話!


  不過慕容貴妃卻蹭的站起身,連忙問:」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紀皺了皺眉,也疑惑道:「愛妃你這話朕也聽的糊塗。」


  玉妃盈盈一拜,看向芷容,」皇上,白尚宮剛入宮的時候中了毒渾身僵硬,昏迷不醒,後來雖然得救可是卻廢了右手,模糊了雙眼。而且她身上還有餘毒未清理乾淨,本宮說的可對?魏尚宮?」


  魏婷回道:「確實如此,可是餘毒只在體內,怎麼能夠染在綉線上面?」


  「皇上可還記得臣妾的梅花圖有一滴白尚宮的血跡,那滴血便有毒。幸好只是一滴,臣妾發現的早,便叫宮女洗了,尋思著白尚宮必定不是故意為之,便沒有稟告皇上。」


  「哦,竟然有這樣的事?愛妃你是南疆人,也頗通些醫術,你給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李紀盯著玉妃沉沉道。


  「其實也都是臣妾的猜想。今日慕容姐姐發現綉線有毒,臣妾忽然想到白尚宮是否不只是血里有餘毒,手指也有呢,蜂毒草的頂級毒素是會從手指尖兒中釋放出來的。魏尚宮不知道嗎?」


  玉妃依舊清冷的模樣,不過此時面對魏婷和芷容卻有一股子莫名的險惡藏在她的眼中。別人看不到,可是芷容卻看得一清二楚。


  這女人今日非要至她於死地不可!


  魏婷定了定心,泰然道:「白尚宮中毒的時候我研究不少南疆的毒藥,也向很多南疆醫者求教,而且白尚宮已經服用了解藥,根本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總是和父親上過戰場,可是魏婷對南疆的毒藥了解的還是不夠多,她所知道的蜂毒草也僅限於一些普通品種,還從沒聽說過能夠從體內散發毒素的蜂毒草。


  她很懷疑玉妃這些話的真實性,那些頂級蜂毒草真的存在嗎?


  「據本宮所知,白尚宮當時只是服用了金衣丹卻沒有服用天衣丹導致體內仍有毒素,這可是實情啊?」


  魏婷深吸一口氣:「是,可是這證明不了什麼,何況白尚宮已經服用了天衣丹。」


  「皇上。」玉妃不再問魏婷而是神情凝重的面向李紀。


  「金衣丹是我姐姐焱夫人給的。我姐姐的醫術在南疆皇族也是數一數二,她跟我說過,頂級蜂毒草若只是服用了金衣丹那麼指尖就會散發毒素,即使後來服用天衣丹血液里也仍舊有毒。」


  慕容貴妃頓時跪下:「皇上,臣妾請皇上下令讓白尚宮驗血,若是她血液無毒便是清白,若是有毒,那麼當初這些綉線的毒必定是她指尖散發出來的!」


  「白芷容,你證明給朕和貴妃娘娘看吧!」


  芷容用銀針扎了手指一滴血落在白色的絲帕上,嬤嬤燃起桂花香,一會兒的功夫便見血跡便黑,而銀針也隨著發黑。


  「好啊,白芷容,果然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慕容貴妃淚流滿面的跪在李紀面前:「皇上,血已經驗過您要給臣妾和孩子一個公道啊!」


  「皇上,微臣冤枉!」芷容連忙跪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血居然是毒血。


  李佑和魏婷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讓芷容被誣陷定罪。


  然而李佑剛要開口便被李紀喝止:「你,給朕老老實實的呆著,魏婷你也一樣。來人將白芷容送到邢律署,必定要審個結果出來!」(未完待續)I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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