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宇楚酒
高楚的胳膊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因為真的很痛,不過當時為了救函蕭,也沒覺得痛了,尤其是換藥這幾天,一天比一天痛。好在杜少宇醫術也還算可以,有他在身邊,給她換藥,再痛她也能忍受,畢竟讓喜歡的人為自己做一切,心裡都很溫暖。
「時隔三年,你的手還是那麼笨啊!」
杜少宇抬起頭看了一眼高楚,「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事?」
「何止記得,一時半會忘不掉了。」高楚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忽然叫出聲,「啊……」
「疼嗎?」杜少宇緊張的停止擦拭,他繼續吹了吹,希望能減輕高楚的痛苦,他多麼希望此時受傷的是他,高楚受的苦太多太多,他從來額度沒想過一個女子竟然能堅強到這個地步。
「有一點點疼。」高楚比了個手勢,「不過,你還算輕的了,若是換做旁人,我都疼死了,哈哈……」
「疼,你還能笑的這麼開心。別動啊,上藥了。」杜少宇輕輕的把葯灑在高楚手臂上,連呼吸都那麼輕盈,整顆心都在緊繃,作為醫術還算好的人來說,這點小傷他見得多了,也治過不少,畢竟身經百戰,戰場死傷無數,他可都沒心軟過。
高楚摸了摸杜少宇的一縷頭髮,「在我們那裡,男生是不能留長發的,也不會有男尊女卑,女人都被當做寶貝一樣寵著。」
杜少宇上完了葯,嘴角斜上揚,「你也被我當寶貝寵著,男尊女卑在王府亦不存在。」
「也許我只是運氣好,遇到了你,萬一當時穿錯了,就到了別人家呢。」
「即便是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地球是圓的,我們遲早會相遇。」
杜少宇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他哪裡知道地球其實是橢圓的,不過高楚也不想打破這個在他心中沉澱許久的觀念,只要她知道杜少宇的心時時刻刻都在她身上便可。
高楚和杜少宇相視一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為難你了,謝謝你對我的包容,你讓我相信,什麼才是真愛。」
杜少宇噗嗤一笑,「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還真不敢相信,行了行了,我知道你離不開本王,那從現在開始,以後每天晚上都要給本王侍寢,本王就當做之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高楚的臉色瞬間變得紅潤,對杜少宇拳打腳踢,不過動作都很溫柔,「你個死變態,想什麼呢。」
「變態何意?」杜少宇不解,心裡自認為是高楚對他的一種稱讚。
高楚忍不住笑出聲來,既然他不懂,以後就用現代話罵他好了,「就是誇你呢。」
「原來如此,以後你可以天天誇我,既然你那麼想替本王侍寢,本王哪有反悔之理?」杜少宇暗自竊喜,打心底喜歡高楚。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哼。」高楚小聲嘀咕,心裡倒也美滋滋。
顯然杜少宇是完全沒聽見高楚說的話,「走,本王帶你出去轉轉。」
「去哪啊?」高楚被杜少宇拉著,身子微微向後側傾,緊跟他其後。
杜少宇沒告訴她,只想給她一個驚喜。
如今,安城內到處瀰漫著瘟疫的氣息,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沒有絕對的安全,王府戒備森嚴,還能抵擋一陣,但一旦出去,恐怕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但安城邊的忘川崖下,是一方凈土,那裡的百姓生活的安居樂業,至今只有極少數人發現他的存在。
杜少宇只想帶高楚感受一番許久未曾出現過藍天的天空。
去忘川崖下的路,他們已經相當熟悉,還沒到忘川崖,高楚就猜到,杜少宇帶她去哪。
「帶我去忘川崖下做什麼?」高楚不解,撇過臉一睹杜少宇的神采。
「忘川崖下是一方凈土,去了你就知道了。」杜少宇依然保持神秘,他那難以遮掩的笑容,似乎已經出賣了他,這一定是件喜事。
「這麼神秘?你該不會是要把我賣了吧!」高楚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氣的杜少宇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死。
「你呀你,能不能想點好的?再說了誰敢買你啊!你在我眼裡那可是無價的。」
高楚以前也沒發現杜少宇這麼不正經,心裡不覺好奇起來,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麼。
但高楚總覺得今天不太舒服,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大概是今天太累了,靈魂還沒休息好,又要被杜少宇叫出來,可真是夠折磨人的。
這一到忘川崖下,空氣瞬間都清新了許多,下午的陽光照耀在人的身上,立刻讓高楚困意來襲。高楚此刻只想躺在小木屋裡睡上一覺,不過,這天氣太熱,連空調都沒有,她著實沒了興緻,不覺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這傷痕何時才能好啊!
高楚打了個哈欠,望了望四周,那日為了找函蕭的時候,她也來過這裡,只不過當時一時心急,忘了這裡的模樣。
「你帶我來這裡不會是想讓我曬太陽吧!」
「當然不是僅僅讓你曬太陽。跟本王來就好了。」杜少宇帶著高楚繼續往前走,來到一顆諾大的樹下。
杜少宇去小木屋拿了一個鏟子,在大樹下面挖著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倒是一件他很滿意的東西。
「你在幹什麼呀?」高楚蹲在一旁,就這麼看著。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杜少宇挑眉一笑,可把高楚問蒙了。
「我,我應該知道嗎?」高楚想了想,確實不知道,若是換做現代,有什麼結婚紀念日,生日什麼的。說到生日,高楚連杜少宇的生日都不記得,難道今天是他的生日,高楚脫口而出,「今天是你的生辰對不對?」
杜少宇頓了頓,嘴角上揚,無奈的搖了搖頭,「母後過世以後。再也沒人給我過過生辰了。」
高楚頓時覺得臉頰發燙,這麼重要的事,她竟然都忘了。「對不起啊!我保證以後你的每個生辰,我都會陪你一起過。」
「一言為定。」杜少宇像函蕭一樣,豎起小拇指,和高楚拉鉤。
「你這是跟誰學的啊!幼不幼稚?」高楚一臉嫌棄的模樣,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跟我兒子學的,他可是個小天才,跟他爹一樣。」杜少宇誇讚自己的時候,臉都不紅一下。
「好了。」杜少宇放下鏟子,蹲下來用手扒開泥土,很快一個酒罈子冒了出來。
「這裡原來是酒啊!」高楚瞪大了眼睛,突然有些大失所望。
「不然你以為什麼東西會被我埋在土裡。」杜少宇抱起這壇沉甸甸的酒,往小木屋走去,「走吧!」
高楚邊追邊問,「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杜少宇踢開小木屋,並沒有像之前來那般,滿屋子的灰塵。
高楚好奇,這裡怎麼會這麼乾淨。
杜少宇放下酒罈子,便去做飯。「餓了吧!」
高楚一頭霧水,「今天到底要幹嘛?」
杜少宇也不想再賣關子了,他站在高楚面前,輕拍高楚的肩膀,在她耳邊呢喃,「三年前的今日,是本王喜歡你之時,那一日,本王見你受傷,本王的的心如堅韌的匕首,刺進胸膛般疼痛。本王從未忘記那一日,儘管我們之間有多重磨難。但我從未想過放手,而今天,你又答應本王,此後為本王侍寢,本王當然要好好慶祝一番嘍。」杜少宇玩味一笑。
高楚被杜少宇前面說的一段話感動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杜少宇的。就這麼糊裡糊塗的嫁給了他。可是最後一句,著實讓她想揍杜少宇,高楚輕咳了幾聲,「那什麼,看在你這麼有心的份上,今日我就委屈委屈,陪你一天。」
「多謝王妃。」杜少宇佯裝拱手作揖,配合高楚。
高楚雙手擺在身後,仰起頭,「免了免了。小宇子,快去做飯吧,餓死我了。」
「王妃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準備。」杜少宇立刻去準備做飯,還好之前讓扶桓來打掃一番,買了些食材,今日他就要大顯身手,為高楚做一次飯。
高楚閑來無事躺在床上,竟然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高楚只被一陣濃郁的香味,所吸引。她揉了揉眼睛,半起著身子,竟看到一桌子好菜,她咽了口吐沫,立刻下了床。
杜少宇端著菜正走了過來,「醒了,剛好做完最後一道菜。」
「沒想到啊!王爺你做飯的技術,竟然比我還高,佩服佩服。」高楚迫不及待的想嘗一嘗,她拿起筷子,卻遭到杜少宇阻攔。
「忘了洗手了吧!快去,水已經準備好了。」
「王爺你太完美了,我快要愛死你了,你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大豬蹄子。」高楚激動的親吻杜少宇的臉頰,隨後跑去洗手。
杜少宇頓了頓,自言自語,「大豬蹄子?」杜少宇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快吃吧,我都忍不住了。」高楚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肉,放在嘴裡。
高楚瞪大了眼睛,緩慢的咀嚼,「我從未吃過男人做的這麼好吃的菜,王爺,你簡直是我的偶像,以後我要拜你為師。」
「偶像?又是何意?」高楚今日說了許多詞,他一句也聽不懂。
「就是,我很喜歡你的意思。」高楚只是隨便一說,但足以讓杜少宇心裡樂開了花。
杜少宇為高楚倒了一杯酒,「來,今日與我,不醉不歸。」
高楚嘴裡的東西還未吃完,便舉起酒杯,「祝王爺越來越帥。就是越來越好看。」高楚突然反應過來,杜少宇肯定又聽不懂。
「祝王妃,越來越美。」二人相視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好酒啊!這是什麼酒啊,比我們那邊酒好喝多了。」高楚豎起大拇指,誇讚到。
「宇楚情意綿綿酒。」杜少宇忍住不笑。
高楚差點把嘴裡的菜噴出來,「大哥你在逗我。你這名字也太……」
「太好聽?」杜少宇接過高楚的話。
「行,還行。」高楚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害怕自己被噎死。「你說行,咱就行。誰讓你是王爺呢。」
「看樣子,你心裡很不服氣啊!」杜少宇夾起一塊肉放進高楚碗里,「罰你多吃點,日後給本王生一堆小王爺。」
「對了,王爺,你難道只喜歡男孩嗎?」高楚心裡有些鬱悶,她害怕古代的王爺,為了繼承家產只想要男孩,那她想要女孩分夢可就破滅了。
「本王喜歡孩子,只要是你生的本王都喜歡,本王會和你一起看著他們長大。」杜少宇寵溺的眼神,越發溫柔,這番話著實讓高楚感動。
「雖然本王有王位要繼承,但本王還是想要個女兒,陪著我們。」
「嗯嗯,」高楚點了點頭,舉起酒杯,「這一杯我敬你好了。」
「來。」杜少宇再次一飲而盡。
眼看這一壇酒,被杜少宇和高楚喝了一大半,高楚只感覺頭暈乎乎的,杜少宇酒量不佳,也無法再喝下去。
「本王說過,今日不醉不歸,那既然我們都醉了,也不能回了,今日就再此處就寢吧!」杜少宇佯裝癱倒在高楚懷裡,借著酒意,他的行為才敢大膽。
高楚還有些清醒,「王爺,你醒醒,你醉了。」
正當高楚把杜少宇抬到床上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高楚正在思索著,便突然被推開門的一群黑衣人嚇了一跳。
「你們是誰?」高楚一陣驚慌,這時候黑衣人來襲,她和王爺豈不是死路一條。
黑衣人沒說話,而是直接沖了過來,一劍劈頭蓋臉的向高楚砍去。
杜少宇一把推開高楚,自己側過身,但仍然被砍傷了手臂,他搖了搖腦袋,使自己清醒。
黑衣人再次襲擊,杜少宇拉著高楚的手立刻沖了出去,因為此時硬碰硬肯定是死路一條,況且他們都喝的半醉。
「王爺,他們是什麼人?」高楚回頭瞅了瞅,足足有十幾個黑衣人,正向他們追來。
「我不確定,可能是戴站身邊的人。」杜少宇想到今日戴站在皇宮的態度,除了她,他還真想不出還有誰,會做出這種無聊的事。
「戴站?我又怎麼得罪她了?」要不是高楚內心足夠強大,她早就被戴站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