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函蕭失蹤
翌日,臨近中午,天空卻灰濛濛的,似乎有一場暴雨即將來臨,時不時有幾聲雷聲轟轟作響,直接讓杜少宇從睡夢中吵醒。
杜少宇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再待在古扎亦不能挽回什麼,他思前想後,最終決定離開。
杜少宇見扶桓打水過來時,隨口一問,「扶桓,這兩天王妃……不,王後有沒有讓你帶什麼話給我?」杜少宇自知不該問這樣的問題,但心裡還是放不下,糾結了許久,才得以說出口。
「王爺,過兩天墨函和王妃就要成親了,你有什麼想告訴王妃的,自己不方便去,就告訴我好了。至於王妃,自從上次與你一起從王室回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甚至那日在門外見到王妃時,她對我亦是十分冷漠,甚至形同陌路。」扶桓此番話說的著實婉轉,一方面打消了杜少宇期盼的念頭,另一方面也間接告訴他,王妃不再是從前的王妃了。
「不必了,我們回去吧!」看得出杜少宇失落至極,「不能怪她,都是本王的錯。」
「是,王爺,那我先去準備準備。」扶桓從杜少宇的房間離去,不慎將口袋中的信紙掉落在地上,大概是信紙太輕,以至於扶桓壓根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杜少宇穿衣服時,正好將這信紙撿起,本想過一會再還給扶桓,奈何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打開了信紙。
封面寫有「休書」二字,不禁讓他想起第一次高楚寫給他的休書,他連忙打開一看,此封休書上的字跡確是高楚無疑,連內容都沒有太大差異。
杜少宇頓時整顆心被冰封住,他沒想到高楚做事依舊如此決絕,不留後路,他心灰意冷,將信紙握成一團,扔向門口。
這時扶桓走了進來,見到杜少宇扔的信紙有些眼熟,撿起來仔細一想才發現是那封休書。扶桓見杜少宇的模樣,想必是他已經看過這封休書。
「對不起,王爺。這是王妃昨日派人送來的,我沒給你看是因為你當時身子虛弱。」扶桓想解釋,可是越解釋越糟糕,他自以為是為了杜少宇好,可是沒經過杜少宇同意就私藏他的信,實則是對杜少宇人格上的侮辱,他本以為杜少宇會責怪他,但是沒想到,杜少宇竟如此冷靜。
「罷了,此信不看也罷!替我扔了它吧!」杜少宇極其的反常,反常的令扶桓快要窒息。
扶桓再次將信紙握成一團,扔到門前的桶里。
吃過午飯,便離開了古扎。
這天午後,高楚與墨函一同出去為太后挑選衣服,留下函蕭在門口捉蛐蛐玩,定南天在一旁看守。
定南天見函蕭玩的不亦樂乎,不便打擾他,只能在一旁練練武功,耍耍劍。為了避免函蕭受到傷害,他只願撿起地上的樹枝當木劍,眼睛時不時的撇向函蕭。
函蕭見定南天練的熱火朝天,自己也跑去湊熱鬧。他在一旁蹦躂,嘟囔著小嘴,發出奶萌的聲音,「南天叔叔,南天叔叔……」
定南天聽見函蕭喚他,他便立刻停下,本以為是發生什麼事,讓他捏了一把汗。
「怎麼了,小王子?」
函蕭一本正經的說,「方才見南天叔叔在空中蹦來蹦去,地上灰塵肆起,十分有趣,不知南天叔叔是在玩什麼呀!」
定南天噗嗤一笑,摸了摸函蕭的腦袋,「小王子,你怎麼這麼可愛啊!不過呢,我玩的遊戲,小孩子是不能玩的,會流血的。」
函蕭拿開定南天的手,楞在一旁,著實好奇,「可是為何不見南天叔叔身上有一點血跡,我見爹爹平日里佩戴的與你手中拿的樹枝相差甚遠,不知這樹枝如何讓我流血呢?」
「小王子,這些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你爹爹現在不讓你學習劍法,南天叔叔也幫不了你呀!」定南天替函蕭感到委屈,不像他小小年紀時父親逼著練習劍法,那時手上腳上全是傷痕血跡,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為何總說我長大后就明白了,南天叔叔你偷偷告訴我我不會告訴爹爹的。」函蕭貼在定南天耳邊,小聲喃語。
「練劍很辛苦的,爹爹只是心疼你。你如今還太小了,等再過兩年,南天叔叔就教你好不好?」定南天看函蕭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著實不願讓他受此委屈。
「不行不行……南天叔叔你教教我吧!爹爹現在還未回來,不會讓他發現的。」函蕭拉扯定南天的衣袖,苦苦哀求。
定南天抵擋不住函蕭那呆萌小奶音的誘惑,打算趁墨函不在的時候教函蕭一些,說不定到時候函蕭覺得辛苦就會自動放棄了。
定南天為函蕭挑選了一個細小的樹枝,還沒來得及教他,便用餘光見到門外有人影一閃而過,定南天撇過去看了一眼,心有餘悸。
「小王子,你先等等南天叔叔,方才南天叔叔見門外有人,不知是何許人也,待我弄清楚再回來教你。」定南天蹲下來與函蕭解釋說。
「那南天叔叔快去快回,函蕭在這裡等著你。」函蕭朝定南天揮了揮手。
定南天出去一看,那人影就在前方,他追了出去,臨走前關上了門,尋了半天最終無果。
回去時竟發現函蕭宮的大門是打開的,定南天驚慌失措,立刻跑了進去,尋遍了整個函蕭宮也未曾發現函蕭的身影。
「函蕭,函蕭……」函蕭的樹枝被扔在地上,麻花嚇得四處奔跑,見定南天進來才蹲下喘幾口氣。
而此時的函蕭正被人用麻袋裝著,扔進馬車,麻袋裡沒有絲毫動靜,不只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函蕭昏睡了過去。
太后雖然不喜歡高楚母子倆,但也絕非想致她們於死地,何況函蕭還小,何其無辜,太后只不過想嚇唬高楚,讓她早點帶墨函離開古扎。他們打探到今日杜少宇回中原,便一早想好對策,偷偷把小墨函抓起來,在乘人不備之時交還給杜少宇。
但是太后卻不知知道此事的高楚和墨函已經急昏了頭,高楚回來時路過買糖葫蘆的小攤,給函蕭挑選了他平日里最喜歡吃的冰糖葫蘆,本以為函蕭見到會十分高興,卻沒想到等她的確是一場噩夢。
「楚小姐,小王子他,他失蹤了。」定南天見墨函和高楚回來,立刻前去稟告。
「失蹤了?」墨函一副難以置信的面孔,笑容瞬間消散。
高楚起初還不相信,以為是函蕭和定南天在玩遊戲,她四處尋找函蕭,手裡拿著糖葫蘆在面前晃悠,「函蕭寶貝,你快出來吧,媽媽給你帶了最喜歡吃的糖葫蘆。」
「楚小姐,函蕭真的不在函蕭宮,我都已經找遍了,我已經派人四處尋找,就等你們回來做定奪。」定南天羞愧難當,實在不忍心破壞高楚的心情,但函蕭確實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了,若是此時在不告訴他們,恐怕後果他更加難以想象。
高楚手中的冰糖葫蘆即刻掉落在地上,差點暈倒過去,好在有墨函在一旁扶著她。「楚楚,你別著急,本王現在就派重兵尋找,一定能找到的,相信我。」
「定南天,立刻封鎖城門,一旦有消息立刻向我稟告。」
「是,王上,屬下這就去辦。」定南天立刻跑了出去。
高楚頓時頭暈眼花,心煩意亂,她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她付出所有的心血全都是為了她唯一的兒子,如今兒子在王上的眼皮子底下說不見就不見,她真不知道以後還能相信誰。
「函蕭,函蕭你在哪兒,媽媽在等著你呢。」高楚眼睛還未眨過,臉頰的淚水卻如瀑布一瀉而下,她發了瘋似的抓住墨函的手,也是她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的握墨函的手,這一次她用了太大的力氣,以至於墨函皺緊了眉頭,但仍然沒有鬆開她的手。「函蕭不會有事的對嗎?函蕭一定不會有事的。嗚嗚嗚……」
墨函心疼不已,抱緊抓狂的高楚,安慰著她,「楚楚,函蕭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定會找到函蕭,一定會的。」
杜少宇不知古扎又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竟然封鎖了城門,好在他和扶桓沒有任何嫌疑,順利的出了城門。
而在這裡抓函蕭的人一時半會也出不去,北榮回去稟告太后,太後方才將令牌交於北榮,拿到令牌以後順利的出了城。此時與杜少宇的距離已經相差很遠,要追上他,恐怕還需些時間。
等到高楚冷靜下來時這才著急的問墨函,「墨函會不會是太后,太后不想讓我們成婚,所以才帶走了函蕭……」高楚一邊哭訴,一邊祈求墨函,「求求你去問問太后好不好,我只要函蕭,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她,她若是不喜歡我,我可以不嫁。只要她把函蕭還給我,我帶著函蕭立刻就走,再也不會回來。」
墨函知道高楚擔心函蕭,但聽到高楚這一番話他著實心疼,倘若真的是太后抓了函蕭,他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再面對她們母子。
「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太后。」墨函心裡忐忑不安,唯恐真的是太后帶走了函蕭。
墨函和高楚開到太后的寢宮時,太后正悠哉的為她未來的孫子縫新衣服,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見到墨函來此笑臉相迎。
「今日什麼風把王上吹來了?呦,王上這是欺負誰了?眼睛都哭腫了。」太后嘴上得意,實則心中慌張不已,想必墨函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母后,函蕭呢?」墨函說話直截了當,著實讓太后沒有想到。
「太后,求求您把函蕭還給我,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只要函蕭……」高楚一時間失了控,扯著太后的衣袖,在她面前跪下,哭成了淚人。
「函蕭?你們都把我搞糊塗了,函蕭到底怎麼了?」太后淡淡一笑,裝作毫不知情。
「函蕭不見了,函蕭不見了……」高楚越發越激動,哭到抽搐。
「你們這是幹什麼,函蕭一直跟你們在一起,我怎麼知道他去哪了,不要丟了什麼都來找我,以後你函蕭宮的雞丟了也來找我興師問罪。」太后將高楚甩在一邊,墨函連忙將高楚扶起來。
「母后,我再問您最後一遍,你究竟有沒有帶走函蕭?」墨函怒吼太后,十分不耐煩。
「沒有。」太后的態度亦是十分決絕。
「好,本王暫且相信你一回,若是讓本王發現你帶走函蕭,本王定會嚴懲,以儆效尤。」墨函帶著高楚離開。
太后怒髮衝冠,一把將桌子上的水壺摔在地上,「墨函,你竟然敢為了一個女人跟母後作對,看來這個女人著實不能留在你身邊,否則,日後定會害了你。」
墨函陪著高楚在函蕭宮等候定南天的消息,但一直到晚上也沒有結果,高楚不吃不喝連眼睛都很少眨一下,坐在那裡一聲不吭,著實讓函蕭為難。
夢蝶為高楚做了一碗粥,放在那反反覆復熱了許多次,墨函心急如焚,不停的在安慰高楚。
「王上,王上……」門外傳來定南天的聲音。
高楚著急的跑了出去,「函蕭呢,找到函蕭了么?」
「沒有……」定南天不敢直視高楚的眼睛。「不過今天我聽看守城門的侍衛說,北榮奉太后之命出城去了,由於是太后,那些下屬也不敢阻攔,方才我去時才告知與我。」
「太后,一定是太后把函蕭送出城了,函蕭……」高楚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要出城找函蕭,但好在墨函及時阻攔。
「定南天,你火速追趕北榮,務必找到函蕭。」墨函心中的怒火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要留下陪高楚,他定會找太后質問。
「太后,太后還是不肯放了我和函蕭,墨函你讓我去找函蕭,找到他,我定會帶他離開,我絕不會再來打擾你們。好不好?」高楚苦苦哀求,哭的死去活來,但墨函始終不肯放她走,害怕她遭遇不測。
「定南天已經去找了,你這樣出去身體吃不消,我們在這裡等候,函蕭不會有事的,我拿我的生命作為擔保,函蕭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