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皇位難求

  杜少宇將高楚拿給他的衣服披在了高楚身上，「季凌玄這個人，對待愛情太過專一，也許，他並沒有心甘情願的放棄你。」


  高楚停下腳步，凝望著杜少宇，眉間皺成了一道道鴻溝，「並非如此，季凌玄本性不壞，何況莜蘭對他用情至深，他沒理由拒絕莜蘭。此事另有蹊蹺，明日，我去找季凌玄問問清楚。」


  「不可。萬一季凌玄.……」


  「放心吧！他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王爺，我們早點回房歇息吧！」高楚轉身離去。杜少宇依然站在此處停留片刻，內心十分混雜。


  深夜，杜少宇輾轉反側，夜不能眠。待第二日杜少宇醒來時高楚已經離開，杜少宇嘴上不說，但心裡其實特別不希望高楚再去見季凌玄，畢竟這個男人曾經為了高楚可以放棄生命。


  高楚披著厚厚的外套，一大清早就來到季凌玄的府上，她敲了好幾次門，最終見到的竟然是墨函。


  「墨函，怎麼是你？」


  「我來找季凌玄，他人呢？」


  墨函領著高楚去找季凌玄，見到高楚墨函嬉皮笑臉，完全不把高楚當外人，「高楚啊！你還去不去古扎了，沒有你的日子，我可無聊了。」


  「古扎，我暫時不會去了，不過你願意留下的話，也可以。」


  「那可不行，再不回去，我就要被打死了。」


  「那你儘早回去吧！實在是慚愧，當誤了你這麼久，最終還是你一個人回去了。」


  「沒事沒事，你們好好的就行，我明日就啟程，你記得要來送我哦！」


  「放心吧！」


  「小楚，你怎來了？」季凌玄從書房出來，見高楚和墨函正朝這邊走來。


  「墨函你先去收拾東西吧！過會去找你。」


  高楚走到季凌玄身邊，「走，進去。」


  高楚和季凌玄走進書房，高楚關上門，「你現在見到我頭也不痛了吧！」


  「你想說什麼？」季凌玄一臉茫然。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莜蘭對你那麼痴情，你為何處處傷害她。」


  「與你無關。如果你今日前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事，那麼請回。」季凌玄轉到一邊，雙手背在後面。


  「我才不想管你呢，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隨意的傷害一個女孩的心。」


  「你又何嘗沒有傷害過我？」


  高楚無言以對，「你說的沒錯，我是傷害過你，可是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怎麼相信你。我缺的是安全感，不是一個男人。」


  「謬論。」


  「行，那我問你，你來到皇宮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尋找通玄秘史。」


  「找到了嗎？」


  「沒有。」


  「好，通玄秘史，我可以幫助你，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幫我找到陷害祺貴妃的真兇。」


  「你……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只有我知道通玄秘史在哪？還有你即使不娶莜蘭，以後也不要再說傷害她的話。」


  季凌玄若無其事的看著高楚，「只要她不來纏著我，我定不會再傷害她。」


  「你……」


  「通玄秘史……你什麼時候告訴我。」


  「等你把兇手抓到以後。我就告訴你。我就不打擾季大人了，以免當誤季大人查明真兇。」高楚打開門便離去。


  高楚回去后發現杜少宇正在批閱公文，就沒去打擾他，隨後端了些水果過來，直到高楚走到杜少宇身邊，「王爺日理萬機，甚是辛苦，吃點水果休息一會吧！」


  「來，瀟兒，陪本王坐一會。事情商談的怎麼樣了？」


  「果真如你所說，季凌玄真的是我看不透的人。」


  「別管這些了，莜蘭的事本王會好好的跟她說說。至於你，以後只需陪著本王。」


  「王爺，王爺，可喜可賀……」隔著一扇門都能聽見扶桓的聲音，扶桓沒大沒小的推開門，並不知高楚也在，「王，王妃，您也在啊！」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啟稟王爺，芝樺娘娘生了個小皇子。」


  「什麼？」杜少宇開心的站了起來，「快備馬，本王要去見一見這個小皇弟。」


  「王爺，我就不陪您了，待我向芝樺娘娘問個好。」


  「委屈你了。」杜少宇抱了抱高楚，「本王定會早日讓你成為真正的王妃。」


  「快去吧！王爺，早點回來。」


  杜少宇和扶桓興高采烈的奔向皇宮，皇上開心的合不攏嘴，只不過咳疾日益加重，看似情況不容樂觀。莜蘭杜亦楓等人皆在此，當然也少不了洛顏。


  「恭喜父皇，芝樺娘娘，喜得皇子。」杜少宇抱起小皇子在懷裡，真像一位父親該有的樣子。


  「少宇是想要孩子了吧！」洛顏沒好氣的嘲諷杜少宇。


  「本王向來是喜歡孩子，所以見到孩子便想抱抱他。」


  皇上哈哈大笑，「少宇啊！朕不如再給你賜樁婚事，孩子自然而然就有了。」


  「多謝父皇賞賜，只不過兒臣暫時還不想談及兒女之情。」


  「也罷！來把朕的皇兒給朕看看。」皇上抱起小皇子在手裡鬥來鬥去，引得小皇子咯咯咯直笑，「你們看，朕的兒子在沖朕笑，長得真像芝樺啊！咳咳咳！」皇上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抱著小皇子，「快把小皇子帶下去。」


  「朕今日叫你們前來，有一件事要宣布。朕年事已高，加之咳疾日益嚴重，恐怕時日無多，朕也該考慮讓出皇位，交給有能力的皇子來繼承朕的位子。以你們之見，誰更合適？」


  「父皇，現在談論這件事為時過早，何況您的身體沒有大礙，只需稍加休息便可。」杜少宇說道。


  「大皇兄說的對，父皇您身體如此硬朗，怎可說這般喪氣之話。」杜子軒神情十分憂傷。


  「不早了，只怕日後想說便沒機會了。」


  「父皇.……」


  「都不要說了，既然你們不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那朕就私下裡再找你們。都退下吧！」


  洛顏假裝擦拭眼淚，跑到皇上面前，「皇上，臣妾害怕。」


  「你怕什麼？」


  「怕皇上方才所說。」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有什麼可怕的。你回去吧！」


  「皇上.……」洛顏氣急敗壞，皇上現在專心於芝樺和小皇子，完全不把洛顏放在眼裡，洛顏咬牙切齒髮泄心中的怒氣，「本宮一定要亦楓當上皇帝。」


  洛顏回去后找到洛攸商討奪取皇位之事，「父親，這皇位依本宮看，您是得不到了。皇上已經選定幾位皇子。您若是搶奪皇位，那可是謀反。」


  「娘娘以為我會自己去奪皇位？你未免也太小看你的父親了。」


  「此話怎講？」


  「亦楓的皇位便是我的皇位。你只需助他奪取皇位便可。」


  「父親，若是您奪取亦楓的皇位，你一定不會放過他吧！」


  「為父自有定奪。」


  「父親.……」洛顏憤憤不平。悄悄的去見了杜亦楓，沒想到此時杜亦楓正陪著萍兒在湖中釣魚，心中一團怒火便一擁而上，「亦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陪一個丫鬟釣魚？」


  「芷晴參見洛娘娘。」


  「起來吧！母后，芷晴不再是丫鬟，你若是說她是丫鬟便在侮辱亦楓。再說現在是什麼時候值得母后大動干戈？」


  「你忘了你的父皇今日在朝堂之上說了什麼？」


  「不曾記得。」


  「你，你簡直要氣死本宮。你給我過來。」洛顏拉著杜亦楓走進房間。


  「母后，有什麼事當著芷晴的面但說無妨，她不是外人。」


  「好啊！現在都不聽母后的話了，我問你，皇位你打算如何爭取到手。」


  芷晴在一旁十分驚訝。


  「本王並不在乎什麼皇位。只想平平淡淡的過完此生。」


  「你……」洛顏一巴掌扇了過去，杜亦楓的臉頰紅了一片。


  「亦楓哥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


  洛顏見芷晴說話又想給芷晴一巴掌，不料杜亦楓抓住洛顏的手，「母後有氣可以沖著我來，與芷晴無關，切莫傷她。」


  「哼，你簡直被這個丫鬟迷昏了頭。」洛顏走時狠狠的瞪了一眼芷晴，彷彿在暗示日後有她「好日子」受的。


  洛顏回到宮中籌劃著如何解決掉芷晴那個小丫鬟。「娘娘，這個小丫頭很容易對付，就不知娘娘可願意。」


  「說。」


  嬤嬤緊貼洛顏的耳邊，喃喃細語，說完洛顏點了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三日之後若是她不死，我定讓你死。」


  嬤嬤嚇的一身冷汗，「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不會讓那小丫頭再出現在您面前。」


  杜少宇回到府中發現高楚躺在他書桌上睡著了，杜少宇搖了搖頭，笑著，「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


  杜少宇走上前去將高楚抱了起來，本想直接抱到床上，不料高楚醒了過來，她直接摟著杜少宇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輕細語，「王爺這是要帶我去哪？」


  「既然你醒了，哪本王就把你放下來了。」


  「不要，我想讓王爺多抱一會。怎麼，嫌我重啊！」


  「哪敢吶！本王的王妃，誰敢嫌棄。」


  「這還差不多。」


  「瀟兒，你想讓本王成為皇上嗎？」


  「放我下來，王爺。」杜少宇將高楚放了下來。


  「當不當皇帝其實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若不當皇帝，我們就得死。」


  「我想過，洛顏和洛攸不會放過我們，恐怕到時候就連芝樺娘娘都要受到牽連。」


  「這個世界很殘酷，你只有不斷地讓自己強大，才能有一息安生之處。」


  「本王又何嘗沒有想過呢，天下社稷皆沒有王妃重要，若是能一生太平，本王寧願選擇當一個普通百姓，與世無爭的日子，本王做夢都想過。」


  「哪能如你心中所想一般，只要有機會便要去爭取，依我看，若是洛顏不做手腳，你繼承皇位的幾率會大的多。但是洛顏絕不會心甘情願把皇位讓給你。日後需得多加小心才是。」


  杜少宇心平氣和的將高楚的額頭慢慢的放到自己的肩膀，「本王知道了，只要有你在本王什麼都不怕。」


  翌日清晨，墨函早早的來到王府，只不過高楚還未起床，扶桓便讓他在此等候。大約等了一個鐘頭，扶桓著急的對墨函說，「我去叫王爺和王妃起來送你一程吧！」


  「不必了，既然他們都沒起的話，那我便先走好了，等她醒來的時候你再轉告一聲，無礙的。」墨函看起來極其的失望。但是仍然強顏歡笑。


  「這裡有一些銀子，你拿著吧！」扶桓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雖然不多，但你也不要見怪。」


  「我走時季兄給了我一些，這些你就拿著吧！告辭，我們有緣再聚。」


  「也罷！路上保重。」


  墨函不願打擾高楚，獨自一人離了王府。不知過了多久，高楚才想起來墨函今日要離開中原，她才趕忙起床去送他一程，扶桓告訴高楚墨函早已離開，高楚非常慚愧，一直對墨函懷有愧疚之心，如今就連他走了，她都沒來得及送他一程，至於以後也不知何時再見。


  這時杜少宇騎著一匹馬出來，「現在走應該還能追的上。我準備了一些盤纏和食物，夠他吃一陣子了。」


  高楚微微一笑，杜少宇伸出手將高楚拉上馬，馬蹄聲漸行漸遠。


  走了許久，之見一個背著黑色包裹的年輕人步路蹣跚的走著，高楚下了馬，拿了一把劍指在墨函的後背，「我見你不像中原人士，來中原作甚，快說。」


  儘管高楚捏著鼻子，但墨函還是聽出了高楚的聲音，「高楚，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墨函沒想到杜少宇竟然會和高楚一起來，頓時有些失落。


  「對不起啊！昨日睡得晚些，竟然忘了此事，你莫要怪我。」


  「你說的哪裡的話，你就是不來我也不會怪你啊！」


  「諾，給你。」杜少宇將包裹扔給墨函，「以前有諸多誤會，希望墨兄莫要介懷，下次來到中原恐怕便不能以朋友相稱了。」


  高楚明白杜少宇的意思，只不過她並不想在臨別時搞得這麼傷感，「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高楚的朋友。」


  墨函最後給高楚一個擁抱，激動的老淚縱橫，「我走了，你們多多保重。」


  「等一下。這匹馬送給你了。」


  「那你們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你大可放心，我們在這裡不便就留。你且上路吧！」


  「多謝。」墨函騎上馬揚鞭而去。


  「那我們怎麼回去？」高楚疑惑的看著杜少宇。


  這時扶桓駕著馬車而來，「公子，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