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逃婚搶婚
臣以紳的身體一僵,露出一副苦瓜相,對君唯艾搖了搖頭,鬆開了握住他的手。
君唯艾搖了搖頭,重新覆蓋住臣以紳的手掌。
臣以紳苦笑:「抱歉,林君等我呢!」然後咬牙轉身而去。
婚禮秩序總算又恢復了正常,司儀鬆了一口氣,可隨即他就發現了一個更愁人的問題,那就是依舊沒有見到新郎的身影。現在他的內心也開始有了些許的猜忌,難道這個一同出場的男人就是新郎嗎?可為什麼他的眼神總是落到另一個女人的身上。而新娘彷彿是在期待著什麼,也根本沒有放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算了,他微微搖了搖頭,大佬們的世界他不懂。又喊了一句:「有請新郎閃亮登場!」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臣以紳走向了新郎席位。眾人驚呼:「不會吧?他真是新郎?」
然後這時,從旁邊踉蹌著上來另外一個男人,同樣也是西裝革履,不過一看就不是男主的臉。
有人驚呼道:「嘿!他身上穿的那款是剛剛巴黎時裝周婚禮主題上的伴郎款耶!」
「呃……」眾人一時沒有跟上這人的腦迴路,不過總算明白了,那個後上來的應該是伴郎。
「那,那個白色的西裝呢?」一群吃瓜群眾打算從著裝上判斷身份了。
那人搖了搖頭,「不是婚禮主題里的服飾,不過看起來好像更高級一點。」
「那是新郎禮服嗎?」吃瓜群眾又問。
「哎呀,我不知道的啦!我能認出那件伴郎禮服,是因為我就負責那套服裝給走秀模特換的!」那人頗為有些自豪。
眾吃瓜群眾卻齊齊「切」了一聲。
那就好卻不服道:「怎麼地?雖然我只是一個服裝助理,可也是去過巴黎時裝周的好伐!」
眾吃瓜群眾紛紛點頭,卻都不想再理這個說話有點娘娘腔的人了。
臣以紳的身份依舊是一個迷,眾人繼續看戲。
終於司儀宣布:「現在由新娘父親將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裡。」
程老爺子便牽著程玖兒的手一步一步朝臣以紳而去。
司儀又鬆了一口氣,這僅僅是一個開頭而已,難度係數卻超過了他以往主持過的最挑剔的當事人的整個婚禮流程。
眼見著新娘的手已經放到了新郎的手上,眾人也跟著緊張,尤其是君唯艾,幾度要衝上來,無奈被人攔著,只好眼巴巴地看著。
就在兩個人的手馬上接觸到的時候,天空傳來一陣螺旋槳的轟鳴聲,片片玫瑰花瓣飄落。
眾人不禁抬頭,只見一架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
人們驚呼著,尖叫著,感嘆著,都把這當成了一場特殊的效果。就連程玖兒也是這樣以為著,心中暗道:為了這場婚禮,老爹還真是沒少花心思呢!
然而當她把目光看向自家老爹的時候,卻看到了他眼裡的驚愕與戒備。隨即從直升機上跳下一個人來。
一身黑色西裝,身材挺拔修長,臉上帶著半面狐狸面具,整個登場酷炫霸氣。
雖然看不清他完整的容貌,但是程玖兒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那一瞬間,眼淚竟然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狐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女人,你是我的!」然後霸道地拉過程玖兒上了直升機,隨即二人消失在原地。
這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似乎還都沉浸在那絢麗的畫面里,下一秒,新娘就不見了。等程老爺子反應過來,人家開著直升飛機已經飛走了。
程老爺子被氣得要罵娘,程夫人拉住他搖了搖頭,望著直升飛機遠去的方向,喃喃著:「或許,他才是玖兒真正想嫁的人。」
「那,那小子又是怎麼回事?」程老爺子指向臣以紳原來站定的位置,可哪裡還有人影,四下看去,只見他擁著一個女人離開。
這麼華麗的一個婚禮就這樣變成了一個鬧劇。好在那個司儀機智,圓場道:「看來新娘是等不及要與新郎去蜜月旅行了,這還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婚禮啊!」
能不難忘嗎?他發誓,主持完這一場就趕緊改行,這已經給他造成了嚴重的陰影。他最後的救場不是因為他反應有多快,而是真的不想再繼續主持下去了。這是分分鐘要人命的,這份刺激他享受不來。
程老爺子只好堆滿微笑向眾人見禮,也多虧了事先沒有公開新郎的身份,不然糗大了。
賓客席上,一闊少打扮的人眯著眼看著所發生的一切。旁邊一黑衣小生道:「尹少,這件事你怎麼看?」
如果臣以紳看到他一定能夠認出來,他就是祁遇身邊那個秘書尹洛。只是他今天的打扮很不一樣。
「沒什麼好看的,那個臣以紳本來就是一個頂包的,倒是那個人,雖然直升機被包裝過,可那型號分明是一架戰機,而且那個面具,是湊巧嗎?」尹洛若有所思道。
黑衣小生不知道尹家大少說的是什麼,就像尹家大少的性取向一樣,都是一個迷。
尹洛飲了一杯酒,便離開了席位。來到衛生間播出一個號碼,對著話筒沉聲道:「在那邊安頓好,不要回來了。」
衛生間裡面,祁遇坐在馬桶上,聽著門外那熟悉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待尹洛走後,他堂而皇之地走了出來。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終於發現了目標。
聲音幽幽響起:「把五歲的小孩子丟在家裡,然後沒羞沒臊地出來幽會還真是一個稱職的媽媽呢?」
正準備離開人群的臣以紳和君唯艾一愣,回頭便看見祁遇那張陰險的臉。
君唯艾率先發難:「你又想打什麼主意?」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能打什麼主意。」說罷施施然走開。
君唯艾氣得直跺腳,臣以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一起回去吧!」
君唯艾這回沒有反對,只是他們走到門口卻被截住了,然後二人被請去喝茶了。
程老爺子看著十指相扣的二人,冷笑道:「原本我調查出來的結果我還不信,看來是真的。君律師好有情趣,居然真的包養了一個小白臉。」
君唯艾聞聽此言,哪裡還能坐得住,又要將她法律條款搬上來。臣以紳一腦瓜門子的黑線,和青幫大佬講法律,開什麼玩笑?
他按住君唯艾,朝程老爺子翻了一個白眼道:「程老爺子,您也太不厚道了,我的臉明明長得這麼黑,非說我是什麼小白臉?我看前兩天被您剮了的那個臉就挺白。」
程老爺子一敲拐杖,這小子這時候和他提蕭錦,不是存心和他過不去嗎?
臣以紳卻絲毫不懼,繼續說道:「所以請您收回剛剛所說的話,也請您尊重我的職業,我是一名小保姆不假,可也沒生來就比別人低賤,就要受人侮辱與踐踏!」
臣以紳擲地有聲,竟然讓程老爺子無法反駁,可隨即看向臣以紳握著君唯艾的手,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君唯艾趕緊將手收回,臣以紳卻將其重新握住,深情款款地說:「原本我是想要混出個樣來,起碼能配得上你的時候再向你表白的,可現在我不想放手了,從今以後就讓我來守護你吧!」
程老爺子聽得一身雞皮疙瘩,這個該死的傢伙,還真是沒把他當回事啊!「咳!」他輕咳了一聲,打斷臣以紳的深情款款。
君唯艾的臉一紅,這算是被當面表白了嗎?隨即將手一甩道:「你是因為新娘子跑了,下不來台吧?」她可是記得當初自己問他關於程玖兒被下藥一事,他要怎麼辦的,結果那傢伙居然猶豫了。
臣以紳皺了皺眉,嘆息了一口氣,道:「一直以來我都把玖兒當做一個小丫頭來看。」然後他偷瞄了一眼程老爺子,繼續說道:「其實玖兒就是一個小孩子心性,她對這個世界太多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可是由於她的身份,她不能像一個普通人,去享受她這個年紀所能擁有的東西,更多的時候,我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可憐的小妹妹來看。」說完他沒有看君唯艾,而是看著程老爺子的反應。
他這是借說給君唯艾實際上是為了給程老爺子聽。
程老爺子聽后搖了搖頭,突然失笑道:「你個滑頭小子,你以為我叫你和玖兒結婚是因為什麼啊?還不是為了找一個能真心對玖兒好的,又能為她分擔的人,好讓她可以找回她原本應該擁有的東西。」
臣以紳沒想到程老爺子對女兒關愛竟然如此深厚,也沒想到他對自己竟然有如此期待。
末了,程老爺子嘆息了一聲,道:「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
臣以紳也頗為擔憂,狐狸是什麼人,那可是亡命天涯的主兒,就算是他加入青幫,警方放過他,可玖兒會幸福嗎?
這也是程老爺子所擔心的,他握住臣以紳的手道:「看得出,你對君律師是動了真情的,但我希望你能繼續幫襯著玖兒一點。」
「啥?不會還想讓我和玖兒結婚吧?」臣以紳驚異道。
程老爺子笑罵道:「我看你小子是想吃著碗里的惦記著鍋里的吧!」
「我哪有?」臣以紳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你也敢。便宜你小子了,我就當是撿了一個不孝兒子了。」程老爺子哀怨道。
「啊?」臣以紳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感情是不當老丈人當便宜爹了?」
「你個混小子!」程老爺子舉起拐杖在臣以紳的屁股上敲了一下。
君唯艾也是連連失笑,敢在程老爺子??面前這樣說話的,臣以紳恐怕是第一人了。
臣以紳這一難過後,說起來還是撿了大便宜的。他這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青幫的太子爺,在青幫享有至高權利。可他為人低調,也不想混跡青幫,所以又乖乖回君唯艾那當保姆了。
而消失了幾天的程家大小姐也回來了,狐狸的真實身份也浮出水面,他並不是什麼殺人通緝犯,而是某特種部隊的一員。三年前接到了一個任務,潛入組織內部,想藉此挖出組織的最高統領。可高哥一死,線索中斷。
這次為了搶親又違反了紀律,不過得知程玖兒的身份后,部隊決定讓狐狸加入青幫繼續潛伏。
這件事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臣以紳就是其中一個。還有那個怒豹的真正起因,也不是臣以紳不小心給炸死的。而是怒豹當時衝破了防線,要對臣以紳不利,狐狸在背後打暈了他。最後發生爆炸,被狐狸提到了火坑裡。不然那一次臣以紳的命就沒了。
就這樣,原本敵對的兩個人,就此成為了莫逆之交。這下君唯艾就鬱悶了,原本自己和青幫的關係還說得過去。可如今臣以紳成了程老爺子的乾兒子,這就不好說了。好在臣以紳的身份並沒有公布出去,對外宣稱是程玖兒的表哥。可就算是如此,若被有心人利用,也夠她喝一壺了。
這不,祁遇就三天兩頭地過來威脅一下,君唯艾氣結,卻無力反駁。
但是臣以紳在「土匪窩」待了一段時日,也沾染了一些「匪氣」。
看著那個又來冷嘲熱諷的討厭傢伙道:「怎麼?秦老爺子身體好些了?不用在醫院裝孝子了?」
祁遇眼神一凝,「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還真以為自己是程大小姐的表哥了?如果我沒猜錯,你那天就是被頂包的吧,沒想到後來正主出現了,也就沒你什麼事了。人家外稱你表哥,不過是利用你平息輿論,你還真當回事了哈!」
「哦!原來你知道啊?那怎麼還說君律師和青幫勾結不清呢?我覺得祁祁和我們相處的很愉快呢!」說罷也不理祁遇,身子一躬,抬起手臂,道:「女王,接下來咱要去哪?」
「去接太子爺,祁祁測試又得了第一名,咱們去遊樂場!」君唯艾得意道。
「好的。那麼這位祁先生,也請您趕緊回去醫院裝孝子去吧!」臣以紳一副奴才相,扶著君唯艾擠兌了一句就走了。
祁遇氣得把手指捏的嘎巴作響,「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說!別想拿這件事激怒我,那老頭子,呵!估計等明天早上起來就死了。」
君唯艾的身形一頓,皺了皺眉,祁遇的話有些太囂張了,好像他能掌控一個人的生死一般,不過想想也就是氣話吧。搖了搖頭,便和臣以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