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反咬一口
程家老宅內,程老爺子正襟危坐,旁邊坐著程夫人。她給臣以紳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尤物,好像不屬於這個凡塵,可她出現在這裡又不突兀。他也總算明白,程玖兒的絕色來自哪裡。
她幾乎完整地繼承母親的外貌,可同時也遺傳到了程老爺子的那種霸氣,這使她變得更加有魅力。
在程老爺子和程夫人身後筆直地站著兩個人,正是安峰和喬恩。他們和蕭錦還有一個外出的徐浩。是程老爺子手下最得意的四大門生,並稱青幫四大公子。
此時他們看到捆綁在地上的兄弟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失職放走要犯,尤其是小姐還與要犯一夜未歸這事,他們真不好求情。
程玖兒坐在對面,至於臣以紳還沒那麼高的待遇,坐在輪椅上沒有動。這也就是他有傷在身,不然的話,說不定現在可能還要跪在地上呢!
程老爺子問:「好,現在可以開始了,說說你們昨天都幹了什麼?」說罷,目光狠狠地盯著臣以紳。
臣以紳無辜地聳了聳肩,他就算想幹什麼,這個樣子也什麼都幹不了吧?他苦笑道:「我想你們的家事,我還是迴避一下好,至於昨晚發生了什麼,抱歉,我被那傢伙踹斷了肋骨,昏死過去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程老爺子眼神一凝,安峰立刻上前,去查看了一番,弄得臣以紳一陣殺豬般地慘叫。疼倒是沒有怎麼疼,可被一個大男人壓著扒衣服看,這著實讓他這個直男癌接受不了。
檢查完畢,安峰朝程老爺子點了點頭。程老爺子便看向自家女兒,說道:「那麼你就說下經過吧!」
程玖兒斜眼看了蕭錦一眼,咬牙切齒道:「他,給我下藥!」
話音一落,程老爺子一驚,有些不相信。能夠成為「四大公子」的人,自然是品行也是要過關的,平日里蕭錦也是恭恭敬敬從不越雷池一步,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程夫人卻大驚失色,忙拽過女兒,上下打量了一番,關切道:「玖兒,你……沒事吧?」
程玖兒被母親看的有些不自然,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神中的仇恨卻更盛。
程老爺子也知道女兒斷然不會因為一個下屬,從而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眼神中寒芒一閃,厲聲問道:「可有此事。」
蕭錦狡辯,瞪著臣以紳道:「葯不是我下的,是他,他下的。」
「呵呵!」臣以紳不屑地笑了兩聲,「兄弟,你醒醒吧?還按照老劇本演?」
「一直在那演的人是你吧,利用小姐對你的愛,哄騙小姐給你鬆綁,還慫恿小姐帶你出去。小姐只是略有猶豫,你就塞進小姐嘴裡一顆藥丸,還威脅小姐說如果不出去,藥效發作會很難堪,我這才出手打傷你,可誰知道你還有幫手!幫主,他那個幫手就是槍殺我幫一眾兄弟的狐狸……」
提到狐狸,程玖兒臉色又是一變,怒斥道:「閉嘴!」然後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的父親道:「你相信他說的嗎?」
程老爺子道:「我自然不會聽信他一面之詞,我會調查的!」
程玖兒心中一寒,父親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相信自己。她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這下臣以紳倒是忍不住了,指著程老爺子的鼻尖道:「你個糊塗老頭,你們發現這貨的時候,他是什麼樣?」
對待臣以紳的膽大妄為,程老爺子都見怪不怪了。表面上並沒有因臣以紳的大不敬而發作,可心中卻在想:小子,你等著,秋後賬一起算!
他目光看向喬恩,喬恩是第一個發現蕭錦的人,喬恩臉色一白,心道:兄弟,這回可幫不了你了,你自己作死可別拉著我啊。
「那個……就是挺狼狽的……」喬恩支吾著。
臣以紳冷笑道:「褲子都沒穿,能不狼狽嗎?」
「嗯?」程老爺子眼神一凝,強大的威懾力釋放而出,立刻給人一種壓迫感。
蕭錦打了一個哆嗦,嘴硬道:「那是小姐脫的……」
聽到這,程玖兒又不淡定了,一腳就踢了出去。蕭錦一聲慘嚎,卻道:「屬下說的是事實。」
嗯,的確是事實。「那還不是因為你下藥在先。」臣以紳不自覺地嘟囔一句。
「你別惡人先告狀啊!葯明明是你下的!」蕭錦誣賴道。
「夠了!」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程夫人爆發了,當她女兒是什麼?被下藥很光榮嗎?
她不想知道葯是誰下的,她只想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女兒有沒有被欺負。
「我要帶玖兒回房間問點問題。」然後拉著女兒走進了內屋。
程玖兒在母親說要問她問題的時候,她就知道母親要問什麼了。果然在這種時候只有母親是關心自己的。
所以一進門,她就說道:「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您不必問了。」
母親臉色一白,半天才顫抖著說道:「是蕭錦?」
「別和我提那個王八蛋!」程玖兒憤然道。
母親鬆了一口氣,又問:「那是臣以紳?」
提到臣以紳,程玖兒更是慪氣,「您能不再問這個問題嗎?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程夫人搖了搖頭,突然驚叫道:「不會是那個什麼狐狸吧?」
這下程玖兒差點沒噴出一口血來,她真的不知道該用哪個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都說知女莫若母,自己明明沒有做出明確回答,母親竟然能猜的到。
程夫人呆立了一會兒,才走出房間,神情卻萎靡了不少。程老爺子的心也是一沉,他自然知道妻子拉女兒去問什麼。其實從一開始聽到女兒說被下藥了,他就想知道女兒有沒有出事。可他作為一個父親,卻不好開口。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程夫人去問什麼,而結果其實早就是毋庸置疑的了,只是因為不能接受,所以又抱了一絲希望。
眼見著程夫人這副模樣,那最後一絲的希望也破滅了。
眼見這樣,安峰道:「咱們還要審嗎?」
程夫人搖了搖頭,長出了一口氣道:「改天吧。蕭錦押下去嚴格看管,臣以紳留下。」
臣以紳一愣,程夫人這是相信自己說的了?
可很明顯他想得太簡單了,等手下都退去后,程夫人的一句話差點沒讓臣以紳噴出一口老血。
「擇日,你與小女完婚吧!」
「什麼?!」程玖兒也是差點吐血。她覺得母親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話語,可怎麼又會要自己和臣以紳完婚?
程夫人卻不再說話。程老爺子也有點詫異,女兒這就要嫁人了?還是自己打算威脅讓他離開的人。這劇情反轉有些過快啊!
臣以紳更是鬱悶了,「不是,我說程夫人,這可是您女兒的終身大事,就這麼草率?」
「怎麼?」程夫人把眼睛一蹬,「開始叫你走你不走,現在你可以留下了,你還不願意?!」
「不是,這和我走不走留不留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打算逼婚嗎?」臣以紳反抗道。
「容不得你反對,就這麼決定了!」程夫人發起火來,竟然比程老爺子還要嚇人。
臣以紳真是哭笑不得,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早已進來兩個人,把臣以紳拖了出去。
這時程老爺子才發作,道:「所以還是便宜了那傢伙嗎?」
程夫人微微搖了搖頭,程老爺子眼睛一立,「蕭錦?」
程夫人再次搖頭,「你還是去看看黃曆,選個黃道吉日吧。」
「你們還有完沒完,我說要嫁了嗎?」程玖兒一甩手,跑開了。
「這……」
程老爺子起身想要叫住女兒,程夫人擺了擺手,道:「叫她去吧!或許沒她在,我們更好商量。」
「嗯。」程老爺子坐定,有些狐疑道:「其實我沒太明白夫人的意思。」
「唉!」程夫人嘆了一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該有人去承擔責任吧,既然玖兒喜歡他,就讓他來吧!」
「所以結果還是要便宜那小子?現在就敢對著和我干,進了門,還不上天?」
程老爺子一臉鬱悶。
「哈哈,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呢!」程夫人笑道。
「不行,有空還要去點撥點撥那小子,我的女兒可不能就這樣便宜他!」程老爺子還是有點不甘心。
卻說臣以紳被帶下去后,安排給他一個客房,但自由依舊被限制著。這讓他忍不住翻白眼,「還關上癮了是吧?」
可回答他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百般無聊迷迷糊糊就睡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君祁放學的時間,他條件反射般地醒來,準備下床去接祁祁,才發現自己仍被關在囚籠里。
而君唯艾今天提前下班已經接走了祁祁,只是小傢伙有些不願意,拉著臉問:「媽媽,你是不是又和大臣吵架了?」
君唯艾的腳步一頓,反問道:「幹嘛這樣問?」
「因為你們每次吵架,大臣都不來接我。」君祁嘟著嘴道。
「好。」君唯艾俯下身道:「那媽媽問你,你是真的想要大臣做你爹地嗎?」
「當然!」君祁不假思索地回道。
「媽媽說的不是那種乾爹,而是可以取代你爸爸的那種。」君唯艾又問。
「是要和媽媽結婚嗎?我要,當然要啊!媽媽,你是要和大臣結婚嗎?」聞言,小傢伙顯得異常興奮。
「呃……」這倒是讓君唯艾一時無法接下去了。
這個問題她沒有想過,她只是想按照目前這種模式與臣以紳相處,卻沒有想那麼深遠。
「結婚嗎?」她喃喃著,心中暗想:我還可以結婚嗎?搖了搖頭,她不知道。
君祁有些失望,卻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麼,默默地向前走著。
君唯艾想,或許自己應該和臣以紳好好談談,可是等她到醫院,卻沒有看見臣以紳。她詢問了一下李隊長,卻說他們都去抓捕狐狸了,把臣以紳忘了。
君唯艾這個氣呀!當時自己為什麼那麼理直氣壯地走開,還不是想著李隊長會把臣以紳送回醫院,結果卻把他給忘了。
「那個傻傢伙,不會還在酒店吧?」
君唯艾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來到酒店,然後卻被告知臣以紳被青幫的人帶走了。
聽到這個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又實在擔心他的安危,便撥通了臣以紳的電話。
程玖兒正躺在床上鬱悶,忽然聽到手機響,拿起來一看,卻是臣以紳的,自己竟然忘記把手機還給他了。
再看到上面的備註名,不禁啞然失笑。「你好啊,君大律師。」
「你好。」聽到聽筒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在短暫的一愣之後,馬上恢復正常,「幫我找下臣以紳。」
程玖兒眉頭一皺,她竟然都沒有意外嗎?突然她很想知道君唯艾對臣以紳究竟是什麼態度。便道:「恐怕不行。」
「原因?」再與不相熟或敵對的人說話,君唯艾總是這樣簡潔,直中要害。
「沒什麼,他就要和我結婚了,在新婚之前,他不會見任何人,如果你想見他,就等婚禮那天來吧。」
「啪嗒!」君唯艾的手機掉到了地上。
結婚?剛剛自己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可轉眼他就成了準新郎,而新娘不是自己。她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彷彿胸口被什麼東西壓著,沉悶而疼痛。
那一瞬,眼角有股熱流悄然滑落。好半晌她才恢復過來,拾起電話,壓抑著聲音道:「你是打算讓他背那個鍋是嗎?」
「怎麼會?」程玖兒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得意的弧度,她已經感受到了君唯艾的情緒變化,只是還差了那麼一點。「你知道的,我喜歡他!」
君唯艾又是半晌沒有說話,卻又不甘心,「可他喜歡你嗎?」
「嗯,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他願意負那個責任就好了。」程玖兒挑釁道。
「不公平!」君唯艾終於怒了,「不是他的責任憑什麼要他去負!」
「不公平嗎?世間哪有那麼公平的事,我的第一次還想留給我最愛的人呢!」說到這,程玖兒的心猛地一跳,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狐狸赤裸著的胸膛,身體竟然出現了一些異動。「該死!」程玖兒敲了一下頭,想要藉此將那個畫面敲散。「君唯艾,如果你想要公平,就從我手裡把他搶回去!」
說完,程玖兒匆匆掛了電話,對著夜空,喃喃道:「你也能在婚禮上把我搶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