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措不及防
臣以紳悶悶不樂，李隊長看出了臣以紳的心思，剛剛在得知王老師的遭遇后，臣以紳就有些異常。可當時因為想要看看徒弟的表現，故而忽略了臣以紳，現在想來，卻要安慰幾句了。
「好在在關鍵時刻有程小姐出手，讓王老師免受迫害，不過那個宋某隻能按強姦未遂判處了，若是你想出口惡氣的話，不如找君律師幫幫忙。至於王老師這邊，我們會請小冷的老師，權威心理專家幫忙治療，相信她很快會走出陰影的。」李隊長拍著臣以紳的肩膀道。
臣以紳卻自責地搖了搖頭，「這事怪我，我昨天本來是想去送她的，可是邁了兩步又停住了，如果我堅持送她回去的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李隊長還沒說什麼，程玖兒卻冷哼了一聲：「馬後炮！」
「我……」臣以紳想要爭辯，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第六感全開，還是自己腦洞太大，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程大小姐昨天突然和自己發脾氣，今天又處處針對自己，該不會是因為吃醋吧？
他打了一個寒顫，他無法證實自己的想法，但是之前就是因為自己一再拖延，才導致王老師越陷越深。
他有些苦笑道：「是啊，既然我已經認準了自己喜歡的人，就應該和喜歡我人說清楚，免得誤了人家。如果我自己可以早點坦誠，早點面對自己的心，就不會有接下來的悲劇。我，臣以紳只愛君唯艾！」最後一句像是宣洩，又好像是故意說給誰聽。
果然。程玖兒的心一沉，他終於承認了嗎？以前總去懷疑他對君唯艾是何種心思，現在終於知道了，可心為何會痛呢？
程玖兒不說話，而另一個人也震驚在原地，卻是君唯艾。她上班后始終覺得有些不安，恰好今日事務所里也沒有太多的事，便打算來尋臣以紳，看看王老師究竟怎樣了。她怕直接給臣以紳打電話會引起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出臣以紳一行人來了青幫。
她也是好說歹說半天才讓進來的，可剛一進來，就聽到了臣以紳在那裡宣誓。
她突然有種心潮澎湃的感覺，那顆已經沉寂的心又復甦了起來。那種心情如同坐上雲天飛車一樣美妙，而表面卻不動聲色，或許她也想動，只是太過於驚訝，直接愣住了。
臣以紳剛剛說出心裡的話，就看到眾人的表情都古怪起來，目光齊齊看向一旁，他一轉頭，就看到君唯艾自那個拐角處而來，只是面色沉重，立在那裡。
臣以紳當即就糗在那裡，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自己要表白，但也要慢慢來，起碼要等到自己有能力，有固定的經濟來源，要使自己能夠配得上她的那天。可現在這算怎麼回事，這不是給她找不痛苦嗎？
「那個……」他吞吞吐吐扭扭捏捏走到君唯艾面前，低著頭如同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我……我那個……」
君唯艾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雖然以前被祁遇求婚，卻從沒被表白過，她和祁遇的感情更像是一種水到渠成。從一開始兩個人的名字就被排在一起，然後聞名不如見面后，彼此有好感，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現在回過頭來想一想，祁遇似乎從來沒有說過「我愛你」之類的話，最多的情話就是那句「我們結婚吧」！
所以臣以紳抹不開面子，她就更抹不開面子，可她君唯艾是誰，氣場強大到在程玖兒面前都絲毫不弱。
她面色不動，冷聲道：「咱們回家再說。王老師情況怎樣了？」
「被小冷同志帶去她老師那裡治療了，我們晚些時間去看望她吧。」臣以紳怕自己出現會又刺激到她，說到底這件事也是因自己而引起的，害得人家好好的姑娘，差點失去了清白。
他又由衷地向程玖兒道謝：「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你，我臣以紳，永遠都會記得你的人情。」
「人情嗎？」程玖兒冷笑，「我們青幫向來討厭那些奸佞小人，即使沒有你，黃牌我也照樣發，所以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沒什麼事，請回吧，特別是那位君大律師，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別說我敗壞你名聲。」
程玖兒如同一隻刺蝟，深深刺痛了臣以紳，他緊皺著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說什麼呢？能說些什麼呢？這不就是自己與她的距離嗎？而且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喜歡的人，又何必卻招惹人家呢？別到時候又弄得不清不楚，對誰影響都不好。
君唯艾則有些哭笑不得，敗壞名譽嗎？從上次在醫院碰面，她們兩個就算是勾結了，現在說什麼保持距離，不是說笑的嗎？但同時君唯艾也更加確定，這位青幫大小姐，對臣以紳還真不是一般的心思呢，怕也是和王老師一樣，動了情了。只是君唯艾不理解，就臣以紳這副模樣，真的值得這些小姑娘喜歡嗎？
搖了搖頭，她沒有去和程玖兒爭辯，這並不是她弱了氣場，只是單純地不想糾纏下去，「走吧！」對臣以紳下達了一個命令便轉身而去，一點不拖泥帶水。
臣以紳則完全一副奴才相，就差點沒說聲「喳」，屁顛屁顛地就跟著走了。
看著臣以紳和君唯艾遠去的背影，她兀自嘀咕道：「你說我真的不如她嗎？」
「不是不如，而是不能比。」一個幽幽地聲音從身後傳來，程玖兒轉頭，是手下三個女魔頭之一的御姐。
「哦？我比不了她？」程玖兒挑眉道。
「不是的，小姐。我並不是說你和她無法相比，而是說，這件事沒有相比的必要，小姐，恕我直言，那位臣以紳也不是小姐的良緣。」御姐眯著眼睛盯著臣以紳的背影說道。她也算閱男無數，臣以紳是什麼樣的人，她自然也能夠看得清，他不是不好，或許就是因為太好，才會更加不合適。
程玖兒沉默不許，捫心自問，自己對臣以紳的那種感情，或許沒有達到徹骨銘心，甚至都沒有達到那個幼兒園老師的痴迷程度，這或許和她的身份有關。可也正是如此，她才會不甘心。
程玖兒有些煩亂，君唯艾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與臣以紳相處了，她還是沒辦法確定自己的心。
一路上她一直沉默著，臣以紳亦是不敢說話。眼看著要開出了路口，兩個人都忍不住了，竟然是同時開口：「那個……」
臣以紳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你先說。」
君唯艾也有些不自在，冷聲道：「我還要回去上班，就不送你了。」
「哦。」臣以紳應了一聲，「那就在前面路口停吧。」
「就這樣？」君唯艾挑眉，臣以紳不是也有話要說的嗎？
「嗯。」臣以紳卻點了點頭，好像這就是他原本也是他要說的話一樣。
氣得君唯艾一踩剎車，差點把臣以紳甩飛出去。
「不是，你……」臣以紳想要抱怨。
卻見君唯艾一個眼神殺過來，「好了，你可以下車了！」
臣以紳撓了撓頭，有些感嘆，這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難懂。悻悻地下了車，君唯艾則一踩油門就消失不見了。
從後視鏡里看著那該死的男人，君唯艾嘟囔了一句：「豬頭！笨蛋！」說完則徹底走遠了。
然後被罵做豬頭的某人正狂扇著自己的嘴巴，「叫你嘴賤，這下好，回家恐怕要買個搓衣板了。」
而自己想要說的話卻沒有說出來，其實他原本是想問問君唯艾可否幫忙，讓小宋受到法律制裁。但因為他以為自己說錯話惹怒了君唯艾，這事還是要等等再說吧。
這次表白著實太倉促，完全是在一個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
站在路口臣以紳有些迷茫，或許自己不能就這樣「吃軟飯」下去了，為了能夠早點配上她，自己要努努力了。
想罷，他打給林君，正好看看那傢伙在幹什麼。可是電話撥通卻一直無人接聽。
「搞什麼？不會是又打了一夜遊戲，白天睡大覺了吧？」臣以紳嘟囔一句，攔了一輛計程車，還真是有點小鬱悶，明明自己有車，還要打車，口袋裡的錢又快用光了。這越發激發他想要早點擺脫這種局面。
來到之前住的小旅館，他還沒開口詢問，老闆卻率先開口：「我說臣先生，您和那位林先生是一起的吧？」
「對啊？怎麼了？」臣以紳疑惑道。
「那好，他欠我的房費正好你給交一下。」老闆道。
「不是，林君呢？他沒在這嗎？」
「誰知道他跑哪去了？」老闆不憤道，「自從你離開后他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看八成是跑路了吧！告訴你，房費你們可不能抵賴，不然我報警告你們，哼！」老闆恐嚇道。
臣以紳皺眉，自己走的時候特意給林君留了錢，他就算要離開，出去租房子的話，也不可能拖欠老闆的房費。
「他帶行李走的嗎？」臣以紳問。
「那倒是沒有，不過就他那些破爛東西，賣破爛都不夠買盒煙的，原本還想著拿點值錢的抵房費呢！」老闆不屑道。
「既然他沒帶行李走，就夠不上跑路，那些東西在你這裡不值錢，可對於他來說可是寶貝！」臣以紳是了解林君的，他的那些東西可都是他的致命寶貝，若不是有急事出門，他都是要隨身帶著的。
等等，急事？臣以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拍腦門道：「壞了！他八成是去找妮妮了！」
說完撒丫子就往外跑。後面老闆急忙追了出來，喝道：「別跑啊？怎的？你也想賴賬？！」
「我有急事！房費是不會差你的，等我辦完事回來給你！」臣以紳腳步不停，邊跑邊說著。
老闆哪裡肯讓臣以紳走，追過來道：「我不管你有沒有急事，反正欠我錢，我就報警！」
臣以紳急得團團轉，可偏偏老闆不放手，臣以紳無奈道：「報什麼警？老子就是警察！說不會欠你的就不會欠你的！」
嗯，這也不算是說謊吧？臣以紳心中想著，協警也是警啊！
老闆卻不信，沒辦法臣以紳最後出示李隊長給他的證件，「你要不信，你就報警試試，耽誤公務，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小旅店老闆一愣，臣以紳收回證件，趁機跑開了。
可他卻有點心亂如麻，不知何去何從，對，劇組，先去劇組。
可臣以紳來的劇組，卻沒有人見過林君，就連妮妮也不在這裡，據說傍上少東家后就被接走了。
這次臣以紳是真的沒辦法了，向孫子翔那樣的人物，還不是自己能夠對抗的。唯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去找程玖兒幫忙，可現在他還能去找她嗎？他搖了搖頭，這個辦法可能行不通了。
最後想了半天，他覺得還是拜託李隊長幫幫忙，畢竟林君也是被發過協警證件的，這也算是組織內部的人吧！
李隊長聽說林君失蹤了，也是一驚，這個年輕人雖然滑頭了一點卻是難得的天才，特別是在挫敗技術科的人之後，在警界也算是一個談資了。只是眼下他還有別的案子。
他為歉意地說道：「抱歉啊，就在剛才，接到有市民報案，聲稱發現了一名男屍，腦漿迸裂，初步判斷為槍殺。」
「又是槍殺？」臣以紳也是一驚：「這算起來是第三起槍殺案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人所為？」
李隊長敲了敲額頭道：「是啊，這要見過屍體，屍檢后才能知道。」
「那，你快去忙正事吧！」這是一等一的大事，臣以紳不好打擾。
李隊長笑了笑道：「林君若真是失蹤也不是小事，只因目前還無法定論，這樣，你隨時與林君的電話保持聯繫。我拜託信息科的人幫忙調查調查。」
「好的。好的！」臣以紳自然是千恩萬謝。
又撥通了林君的電話，卻又是同樣的結果，根本沒有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