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刺激過度
臣以紳的汗「刷」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結巴道：「小王……她……她……」
李隊長回頭瞪了自家徒弟一眼，「小冷！」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小冷「哼」了一聲，將臉轉到一邊去了。
李隊長這才對臣以紳說道：「具體怎樣，我們也不清楚，如果臣先生有意，咱們一同過去看看吧！」
「好好好！」臣以紳趕忙答應下來，說著就要跟李隊長一起走，可邁出兩步后又折了回來，吩咐君祁道：「今天乖乖的，不要亂說話。」然後又對君唯艾道：「有什麼事我過去看，你先去上班吧。」
君唯艾看了一眼手腕，上班時間就要來不及了，只好說道：「那你先去吧，如果有事一定要通知我。」
「嗯嗯。」
臣以紳這才跟著李隊長上了車，那姓冷的女孩一直別著臉不說話，男孩一直在旁邊哄著。看到這情形，臣以紳身子挪了挪，感情自己就應該坐副駕駛座上，免得在這裡當電燈泡。可是當初坐車的時候，幾乎是出於一種習慣，直接就上了後座。或許這是麵包車的緣故，如果是小轎車，他可能一開始就坐前座了。
李隊長在前面開著車，也沒有和臣以紳說話，實際上，他這次算是坑了臣以紳一把的，因為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是青幫。據了解，早上給王老師請假的是一位姓程的小姐，那自然是程玖兒無疑了。
車子開出好久，臣以紳終於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剛開始他以為是要去醫院，但很明顯這不是去醫院的路。然後他想著，可能是要去王老師的出租房，可眼下怎麼到了一座大廈？
程氏集團？哎？那不是……
還沒等臣以紳反應過來，李隊長道：「到了。」
然後臣以紳就跟著下了車，心中卻忐忑起來，不解道：「怎麼來這？」
李隊長哭笑道：「人在程大小姐手裡。」
「啊？」這什麼情況？怎麼王老師和程玖兒又扯上了關係？他以前聽說過付出什麼代價是可以請青幫出手的。這王老師不會是因為自己拒絕了她，懷恨在心，請青幫報復自己吧？
「見到人再說吧！」李隊長卻不知臣以紳的想象力會如此豐富，他只是覺得畢竟發生了那種事，不便說出來。
幾人便進了大廈，這李隊長這張臉已經被掛過一次了，所以接待一眼就認了出來，至於臣以紳他倒是不認識，可既然是跟著李隊長來的，那麼說不定是一個便衣。
他們這些人最討厭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了，說話不免有些冷嘲熱諷，「哎呀，這不是李大隊長嗎？什麼風又把您吹來了？」
「呵呵。」李隊長冷笑，「還不是有人被發了黃牌，去通報程大小姐，李隊長和臣以紳先生求見。」
接待雖然不爽，可是他也知道昨天發黃牌的事，幫中每次發牌，第二天都是有警察來找上門的，所以只好悻悻地去了。
原本這種事，只要通報他的上級就好，根本用不到老大親自出馬的。可是在聽到臣以紳這個名字后，居然勞煩到老大親自來迎。這令這個接待小弟不由詫異起來，李隊長他是認識的，那麼那位臣以紳便是他之前認為的那位便衣了。
再回來時，他便不由自主地朝臣以紳打量起來，目光頗有些複雜。這讓臣以紳更加確定了之前的猜測，莫不是自己真上了什麼「追殺令」了吧？那玖兒她會怎麼處理呢？
他正想著，程玖兒已經過來了，遠遠就冷著一張臉，充滿肅殺之氣。臣以紳的心一沉，果然，雖說自己不至於真的被追殺，可也免不了是一陣問責吧。
程玖兒瞟了臣以紳一眼，沒有像往日那麼親近，而是直接看向李隊長，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的來意，是想見受害人？」
李隊長點頭，這無可厚非。
「那抱歉了，我想她可能不太想見你。」程玖兒冷聲說道，直接拒絕。
「可是，程小姐，我這是例行公事，我必須知道受害人現在的情況，我和臣先生一起去還不行嗎？」李隊長無奈，只好懇求道，最後又拉出臣以紳做擋箭牌。
「他？呵呵！」程玖兒冷笑，「你不覺得他去會更加不合適嗎？李隊長，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但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覺得他的面子在我程玖兒這裡值多少錢？」
李隊長一愣，從之前程玖兒硬闖醫院，並稱臣以紳是她的朋友來看，臣以紳對她來說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後來更是為了臣以紳，不惜犧牲數百個兄弟。可今日為何態度會如此冷淡？他不免感嘆，女人還真是善變。
臣以紳聽程玖兒如此說，心中也是一寒，他走到程玖兒面前低聲道：「玖兒，是我滾蛋，可眼下人命關天，你就讓我們看看吧，事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行嗎？」
在臣以紳過來認錯那一瞬，程玖兒有些動搖了，可是又想到，他居然為了一個別的女人來和自己道歉，心中又不免發酸。先有君唯艾，後有幼兒園老師，這個男人還當以為自己賽潘安啊！
當即又是一聲冷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李隊長和臣以紳都面面相覷，李隊長是想反駁一下，可畢竟受害人是經歷了那種事。而臣以紳到現在還不知道王老師究竟經歷了什麼，只當是自己的拒絕傷到了人家，所以一時間也不敢說話了。
倒是跟來的那個小警員，他眼神一轉給他師妹姓冷的那個小丫頭使了一個眼色。
小丫頭原本有些不情願，但公事要緊，便走上來說：「既然姐姐這樣說，那我過去應該沒問題吧？」
程玖兒打量了小丫頭一眼，長得眉清目秀的，但氣質冷淡，說實話，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去了也是白去，自家的那三個妖孽女人都勸不住她，這小丫頭去了又能做什麼？不過，既然是自己親手發了黃牌，那麼警方自然是會找來的，還是要配合一下的。
她點了點頭，同意了小冷的請求。
小冷有些得意，朝師傅師兄揚了揚下巴，跟著程玖兒走了。臣以紳和李隊長便跟在後面，只是走到一間房間門口，卻被擋在了外面。
「抱歉，請止步。」
無奈，臣以紳和李隊長只好投過門縫向里張望著。
屋內潔白的床上，王老師穿著潔白的衣裳，頭髮輸得整整齊齊，安靜地坐在那裡並沒有什麼異常。
可當小冷才剛剛靠近，她就發瘋了一樣，指著小冷驚懼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小冷的腳步一頓，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大胸姐。
大胸姐搖了搖頭，輕聲道：「從昨天我們救她回來，她就這樣，一看到生人靠近就異常緊張，若是過來一個男人的話，她的反應會更大。」
「受到刺激了嗎？」小冷喃喃說道。
她又向前走了一步，用很純凈的目光看著王老師，聲音變得柔軟起來，猶如一個小孩子一般，說道：「老師，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冷冷啊！就是那個長大了要當警察的冷冷啊！」
「冷冷？」王老師平靜了下來，似乎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
小冷甜甜一笑，又走近了幾步，道：「老師你看，我今天特意穿了警服哦，你看我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王老師劇情笑著，過來摸了摸小冷的頭。
小冷則如同小孩子一般，在王老師的胸前蹭了蹭。
可就是這個舉動讓王老師的笑容突然消失，急忙後退了一步大喊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小冷皺了皺眉頭，仍不死心，忙跑到王老師身邊，問道：「老師你怎麼了？你不喜歡冷冷了嗎？老師你不要害怕，冷冷現在已經當上警察，冷冷可以幫你抓壞人的！是誰欺負你，你告訴冷冷！」
「啊！」王老師尖叫了一身，「不要！不要扯我衣服，不要不要！你放開我，求你放開我！」王老師驚懼地哭喊道。
小冷看了看周圍，除了那個大胸姐和自己以外並沒有其它人。
她抓住王老師的手腕，王老師便用力地掙扎著，對小冷一陣拳打腳踢，還不心抓傷了小冷的臉。
小冷並沒有放棄，還繼續抓著王老師。可在門口觀望的臣以紳卻不淡定了，詢問著：「這怎麼好好一個人會變成這樣？她究竟怎麼了？」
程玖兒只是冷哼，沒有回答。
李隊長卻道：「昨天她家訪回去，遇到了幼兒園管監控的宋某，他對王老師進行了侵犯……」
「什麼？」臣以紳只覺得自己的頭「嗡」
地一下，彷彿是五雷轟頂，「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後退了兩步直接癱軟在地上。
李隊長本想再說一句，可卻被屋內的情形吸引，便沒有去理臣以紳。
只見小冷將王老師按在了床上，死死地盯著王老師，道：「王老師，不要怕，是我，我是冷冷，是長大了想要當警察的冷冷，這裡沒有壞人，你看著我的眼睛，沒有壞人，沒有壞人，沒有壞人……」
小冷搬正王老師的臉，使其能夠與自己對視，嘴裡彷彿地說著。不一會兒王老師的眼皮便有些發沉。
耳邊卻依舊傳來小冷的聲音：「王老師你看到了嗎？那個人，那個要侵犯你的人？」
王老師的表情開始變得無比驚懼，隨著小冷的聲音她也越來越掙扎，最後是絕望然後恢復平靜，卻是死一般地平靜，彷彿置於另一個世界，一個只有她自己的世界，一個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的世界，或者說，她的意識已經死了，只剩下一副軀殼。
「徹底絕望了嗎？」小冷眉頭一皺，「老師你不要睡啊！如果你睡了，誰給我們上課，你不要我們了嗎？你怎麼可以不要我們呢？你不愛我們了……」
陷入死寂的王老師又有了一絲掙扎，小冷趁熱打鐵，趕緊說道：「小王，你終於回來了，小王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啊！哪個王八蛋打擾老子？啊！不要打我，你們是誰？啊！」
「嗯？」王老師輕咦了一聲。
小冷的聲音又恢復了純真的童音：「老師快看，老師你快看，冷冷幫你把壞人打跑了，壞人沒有傷害到老師就被冷冷打跑了！你快睜開眼睛看！睜眼！」說罷，小冷打了一個響指。
王老師睫毛顫抖了兩下，隨即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地看著面前這個清秀的小姑娘。
小冷將手伸出來，介紹道：「你好，王老師，我是SH公安廳刑偵大隊隊員小冷。」
王老師迷濛地與小冷握了握手，對於之前的事好像不記得了，卻又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有些分不清那是現實還是一場噩夢。
「好了。」小冷長呼了一口氣，看了看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大胸姐，道：「勞煩請問一下程小姐，我們是否可以將王老師帶走。」
大胸姐的大腦還有些短路，她可是全程看完這個小冷如同神經病一樣的演繹的。可劇情被她這麼一鬧，這個王老師好像恢復正常了。
好半天她才緩和過來，但程玖兒已經進來了，她在門口已經看到了裡面發生的一切。她擺了擺手，示意人可以領走了，畢竟放在這也沒用，還要供吃供喝的。
王老師卻依舊有些茫然，小冷道：「姐姐，不要怕，壞人已經抓到了，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我們走吧！」
王老師木然，跟著小冷走比出了房間。
剛一出來，師兄就給小冷手動點一個贊。
王老師看到門口站著幾個男人感覺有點害怕，小冷拉住王老師的手，卻白了師兄一眼，那小夥子自找了一個沒趣，跑到一邊去了。
李隊長有些感慨：「誰說小冷學的沒有用？我看這個心裡戰和催眠術就很有用！」
李隊長他們算是皆大歡喜了，可是臣以紳卻心情沉重。他還想到自己的一時疏忽，會給王老師帶來這麼大的災難，這可能一輩子都留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