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同前往
再次來到大口村,君唯艾的心情有些忐忑,畢竟以往每次前來都沒得到好結果,還弄得一身狼狽,她真怕自己一下車,又是石頭子土塊子飛過來。
臣以紳似乎是體會到了君唯艾的心情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予了一些鼓勵后,自己先下車看了看情況,沒發現什麼危險后,然後才幫君唯艾打開了車門,扶著她的手,讓其走了出來。
這次二人並沒有受到阻攔,一路直奔張老漢家。似乎是因為被開發商鬧得太凶了,雖然到了秋收季節,家家戶戶卻都緊閉著大門。
君唯艾和臣以紳進來,是張大打開的門,面對著臣以紳這位曾經的救命恩人,張大倒是沒有表現得太排斥,卻也沒有多少熱情,一張黝黑的臉呈苦瓜狀。
一進門,張老漢正「吧嗒吧嗒」抽著煙袋,滿臉愁容。
張大道:「爹,君律師來了。」
張老漢抬頭,君唯艾掛上職業性地微笑,道:「張叔,我們來了。」
張老漢放下煙袋道:「坐吧,家裡也沒什麼可招待的。」
「您客氣了。」君唯艾道,說罷便坐了下來。
臣以紳卻沒有坐下,四處打量起來,看裝飾和擺設,這算是家境還不錯的一戶人家,只是偌大的房子顯得有些清靜。也難怪,原本住著好幾口人,現在卻只剩下了父子倆。
臣以紳忍不住問了一句:「叔,您兒媳和孫子還沒被放回來嗎?」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正中下懷,父子倆正為這事發愁呢!
昨天在臣以紳走後,他們和匪徒通了電話,詢問何時送人質回來,那邊人反問他們這幾天是否安分,得到了滿意答覆后才說今天就會送她們上路。
這一聽,父子倆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原本只聽妮妮說「上路」,雖然擔憂,卻也沒太害怕,可從這幫人嘴裡說出來,著實是嚇到他們了。想到自己妥協后依舊沒能逃脫,更是有苦難言。
末了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哎!都怪我,當初就不該信那幫畜牲!」
在來的路上,臣以紳已經將詳情和君唯艾說了,君唯艾自然知道臣以紳唬騙老漢一家的事,雖說做法有點魯莽,可按臣以紳的話來說這是置死地於後生,只有絕了他們的念想他們才會好好配合。有時候好說好商量未必會有好結果,這就叫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不過君唯艾還是有些不忍心,勸慰道:「張叔,您放心吧,警察同志會把她們帶回來的,一定不會讓這個多災多難的家再增苦難了。」
「但願吧。」老漢吸了一口煙袋鍋子,悠長地說道。然後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大兒子道:「大啊,去把那包東西拿出來吧。」
張大從床板下拿出一個小布袋遞給君唯艾,「給,就是這東西,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上次他們抓我,我給塞褲襠里了……」說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黝黑的臉頰有些發紅。
君唯艾原本是要去接的,可是聽到最後一句,嘴角一抽,手停在了半空中,這是讓她接呀,還是不接啊,弄得好尷尬。
臣以紳在一旁眼疾手快,正在君唯艾猶豫的時候把小布袋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拆開,裡面居然是一個手機,某果4。看罷,臣以紳不由蛋疼,還好是某果4,要是某果X的話,往褲襠里一放,那得多大的屌啊。
臣以紳不由邪惡地想著,不過,這些念頭一閃而逝,還是辦正事要緊。
臣以紳問道:「這手機……」
這時張大已經從害羞中出來了,解釋道:「哦,這是我弟妹生前用的手機。現在不是流行什麼直播小視頻啥的嗎?以前我就覺得她不務正業,一個婦道人家整天對著手機又蹦又跳的。可發生了那事以後,我弟在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原來我弟妹將當天發生的事情都錄了下來,這也就是後來我弟為什麼一再堅持要告他們的原因。」
一聽有視頻,君唯艾立刻來了精神,趕忙奪過手機,也不覺得難為情了。手機原本已經關機了,可能是因為一直作為最重要的證物,手機沒電了。
還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君唯艾忙問:「這手機的充電器還有嗎?」
「有吧,我去找找。」
老漢說罷,起身就要去尋充電器,張大攔住老爹,道:「還是我去吧。」
原來張老漢自料理完小兒子的後事,就沒再進過那屋,正所謂睹物思人,張大怕老爹忍不住心傷。可即使是他,進了弟弟的房間,看著床頭掛著的結婚照也不由眼圈通紅。他們畢竟才結婚不到一年啊,想想當初,誰不羨慕老張家小二娶回一個城裡姑娘而羨慕不已,那情景似乎還在眼前,可人已不在。
好在很快就找到了充電器,因為這手機是弟弟送給弟妹的第一份禮物,弟妹一直都精心使用,充電器也是好生放著的。
張大拿了充電器給君唯艾送了過來,充了一會兒電才開了機,卻又被屏保鎖給難住了。
張大看了一眼,撓撓頭道:「你試試0826,我弟和我弟妹的結婚紀念日。」
君唯艾依照張大所說輸了進去,果然打開了,擺弄了一會,終於找到了那段視頻。
一看之下,君唯艾的臉一片鐵青。雖然拍攝的角度不是太好,但相關人物的體貌特徵和言語都錄了進去。
從錄像中看大概有五六個人,開始只能聽到對方模糊不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嚷嚷要趕村民走,後來聲音近了。一個女聲與他們據理力爭。可那些人卻不到不顧,其中一人見色起意,便撕扯女人的衣服,女人的肌膚裸露出來激發了他們的獸性。他們興奮的大叫著,用力的撕扯著,很快女人的衣服全被扯下,然後五六個人圍著一個女人上下其手,不顧女人的掙扎與嘶吼……
看到這裡,君唯艾已經看不下去了,同樣是女人,她能深深體會到女人當時的那種無助與絕望。而那些男人卻如同禽獸一般,只顧發泄著自己的獸慾,整個過程竟然長達三個多小時,其中還有兩個人同時進行的場景,最後走的時候,竟然都有些意猶未盡,說明天還會來。
君唯艾相信,在經歷了如此侮辱與痛苦后,是個人都受不了,難怪後來女人會選擇自殺。
君唯艾還沉浸在悲憤的情緒中,耳邊傳來一聲怒吼,「真是禽獸,禽獸不如!」臣以紳紅著眼睛說道。
君唯艾下意識地擋住屏幕,可眼見臣以紳大罵出聲,知道裡面的內容已被臣以紳看去了。要說這視頻如果是作為證據是必然要被別人看的,可是懷著對死者的尊重,君唯艾總覺得若是被別的男人看到是一種褻瀆。
但臣以紳的眼神中除了對施暴者的憤恨與譴責,並沒有其他的想法,也就寬心了。
張老漢雖然沒有看視頻的內容,可光聽聲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大之前並沒有看過視頻,但他知道有這麼一段視頻,今天瞟了兩眼后,渾身緊繃起來,自語道:「希望招娣不會遭遇這些。」
對於這個君唯艾也不好說,但既然招娣是作為人質用的,起碼不會受太多的苦。
君唯艾勸道:「這兩次的性質不一樣,嫂子未必會受太多的苦,而且有了這個,警方就會對其進行抓捕,然後找出幕後黑手,將他們一網打盡。」
「好。」張老漢應道,他渾濁的目光有了一絲光彩,彷彿是看到了希望。
「那這個我就要交給警方了。」君唯艾搖了搖手中的手機道,這裡面涉及到很私密的隱私,她也要徵求其家屬的同意。
張老漢點了點頭,「交去吧,若是當初能有您這樣的人站出來為我們伸張正義,我兒二他……」說到這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
君唯艾嘆了一口氣,她一直都在,不然也不會判處房子楓20年有期徒刑了,只是上一個案子與這裡距離太遠,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小村子也會被他們盯上。
她也是因為房子楓一案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再加上被威脅,才著手調查相關的案件,這才知道SH市還有這麼一個小鄉村。
「好了,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先走吧。」臣以紳在一旁提醒道,他總覺得這事情有些太順利了,他怕再節外生枝。
「嗯。」君唯艾點頭,辭別了張老漢一家,直接趕往警局,她必須把這個親手交到李隊長手裡。
可來到警局一問,卻得知李隊長出警了,說是死了一名醫生。
「醫生?」臣以紳神經過敏一般,問了一句:「可是市醫院的?」
「對。」對方回道。
臣以紳心頭一跳,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蹦出一句:「姓冷?」
「咦?」這回那警員驚咦了一聲:「您了解情況?」
臣以紳點點頭又搖搖頭,給那警員弄得雲里霧裡的,這到底是了解還是不了解啊?
就連君唯艾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她比起那個警員顯然是更了解臣以紳的,不由問道:「你是說那個冷醫生?」可是問完又有點難以置信,畢竟前一天臣以紳還拿他和自己開著玩笑。
「不然還有哪個冷醫生?」臣以紳反問道。
「可他怎麼會出事呢?難道是那個小助理乾的?」君唯艾推測道。
「還是先趕到李警官那再說吧。」直覺告訴臣以事情沒那麼簡單。
案發地點就在市醫院家屬樓,也就是死者自己的家中。臣以紳和君唯艾趕到時,小區的各個門口都拉起了警戒線,禁止出入。
君唯艾和臣以紳經歷了好一番唇舌,最後還是給李隊長打了電話,才允許進入的。
二人進入時,死者已經被移走了,現場畫著痕迹固定線。勘察人員在一旁彙報著:「屋內有輕微的掙扎痕迹,卻找不到除了死者以外的指紋,從此得出罪犯應該有些很高的反偵探意識。」
這些情況,在李隊長第一次進入時已經得出了定論,所以勘察人員的彙報沒有半點有用的東西。正在焦慮間,卻見君唯艾和臣以紳進來了。
由於怕破壞現場,二人只是遠遠地站著,李隊長見狀,便走了過去,遞給臣以紳一根煙,笑說:「聽說你知道點情況?」
臣以紳接過煙,卻並沒有急於放到嘴裡,而是先點了點頭,道:「我的胳膊患有習慣性脫臼,是冷醫生給我治療的。」
「哦。」李隊長應了一聲。
這時他已經又拿出一根煙放到自己嘴裡,然後拿出火機要給臣以紳點煙,臣以紳這才將煙放入嘴裡,二人各自吸了一口。
臣以紳繼續道:「本來我的治療期只有三天,卻被延長到了五天,然後最後一天,卻一直沒看到冷醫生,是一個小助理來傳的話。」
「你說的是胡小天吧,他是冷醫生最近才收的徒弟,在冷醫生遇害后已經不知所蹤,但是卻沒有可以證明他是兇手的證據。」小李解說道。
「最近幾天才收的?哪天?」臣以紳眉頭一皺道。
「就是……」李隊長回想著。
「在我住院后吧?」臣以紳卻搶先說道。
「對,就是你住院后的第二天,他是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由於是冷醫生的高徒,所以醫院直接特批了。」李隊長說道,然後狐疑地看著臣以紳,這傢伙怎麼越來越神了?「臣先生,您還知道什麼?」
臣以紳吐了一個煙圈道:「怎麼說呢?或許就是一種直覺,我能問一下,這個冷醫生死多久了嗎?」
「這個我要問一下法醫,你等一下。」李隊長說罷,便去一旁打電話了。
「雪莉,結果出來了嗎?對,具體的死亡時間和死因。昨天中午12:00到13:30之間嗎?身體上的勒痕是打鬥中造成的嗎?長期捆綁嗎?窒息死亡,直接用胳膊嗎?好,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小李的表情有些凝重,這案子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而直接用胳膊將人勒至窒息死亡,那要多大的力氣,多好的素質。從現場的掙扎痕迹看得出,兇手若不是慣犯,便是平時的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