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接上文
貞德的獨白:
我非聖女,即便我無數次否認這樣的事實,在他微笑的敷衍下,也總是無濟於事。這樣總歸會有一些小小的失望,在眾多人的尊敬下,我多麼渴望他能夠給我不一樣的回答——我自認為他是唯一能夠看穿我的人,我也是唯一一個能夠理解他的人。
即便在平日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那脆弱不堪的內心也逃不過他的雙眼,所有的不堪與秘密被暴露於空氣中,是那般的尷尬,滋味萬千。
如果能拋卻曾經的所有,站在相同的立場,我想我們一定能夠成為無人可以匹敵的戰友,只可惜這一切也只是我個人的、自私的願望——啊啊、是否這樣的我,也與你沒有什麼區別了呢?
你是否會因此而嘲笑我呢?前路永夜,我想我們都需要彼此來相伴,以朋友的身份,敵人也未免不可,就連Ruler的身份也不必眷戀。
我們被世界所拋棄,但我們永遠不會拋棄彼此,一直相互制約,相互促進,僅此而已。
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完全沒有在意對方輕率的態度,熱情的笑了一下。「是的,請問這裡還有可以長租的房間嗎?錢什麼的不是問題。」
織田信長從抽屜里拿出一串鑰匙放在桌上,單手托腮,腦中還回想著晴明的死訊。可惜了一個家臣,他也許還有些發展空間的。
當然有,只要租金足夠,吾可容汝住至世界毀滅之時。輕嘆一聲,將那個訊息丟在腦後,用指甲敲了幾下桌子,思考片刻后,臉上浮現出一絲壞笑。
前提是汝能存活至那時喏……
布魯斯.韋恩(蝙蝠俠)非常明敏銳的察覺到背後人的動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轉身走向走廊。「謝謝了。」
在走出一段距離后,臉突然變得嚴肅無比,對著看起來空無一物的手腕輕聲說道。
「芭芭拉,他們說的沒錯,這裡……絕對不簡單!」
女神天子從樓上扶著樓梯緩緩的走下來,折斷的翅膀明顯好了很多,頭上的傷也到達了不用繃帶的程度。
「唔,果然那場比賽就不該那麼亂來,嗯?」
看著樓下的人的動作,表面上看起來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在天子看來卻是在對著一個微小到普通人看不見的通訊器說話。
算了,不管他了,我還是去問問看有沒有茶吧。
很明顯,以天子的聽力和視力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在幹什麼,不過沒有放在心上而已,她現在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殘廢而已。
天草四郎時貞:「吶,貞德。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這一個願望么?」
閉上了雙眸,輕靠著木製的床頭小聲說道。一會兒,睜開了雙眼,抬頭看向了潔白的天花板,陷入了回憶。
「那天,我看到了。人類的罪惡,人類的醜陋,人類為謀取事物對他人的痛苦無視的態度。人類既不完整,又脆弱,所以才需要他人的幫助。
我,就是那個要幫助他們的人,不管是誰,是仇家,是敵人,都要無條件的拯救他們,不管使用什麼手段。」
眼神忽地變得滲人了些,左手用力握拳,帶著當時的不甘與那時的恥辱而憤怒地捶向了牆壁。
——誰惹怒了惡鬼?這事我跟蜻蜓說了。惡鬼的棒槌上有著十字墜。是我,我惹怒了惡鬼。
亞瑟·潘德拉貢被哄上床之後,過一會醒了過來,扭動了會身子,又舉起有些無力的手擦了擦眼睛,緩慢的從那床上爬起。
今天又會遇到什麼呢。
沒幾個人能看著未來。
撿起床邊的外套,穿了上去,搖了搖頭,聽到外面響著腳步聲,於是向門邊走去,打開了那扇門。
人呢?不在么?還是說.……
小孩的幼稚想法在心中浮現,但是隨著頭往右邊探望打消了這個念。
熟悉……在哪裡見過。
走到了那人後面,扯了扯那人的衣角,並沒有管裡面的兩個關係有些微妙的人
撿起床邊的外套,穿了上去,搖了搖頭,聽到外面響著腳步聲,於是向門邊走去,打開了那扇門。
人呢?不在么?還是說.……
貞德:「執著是固然好的。不過您的願望著實危險了些.……」
被稱為聖女的少女微微眨了一下泛光的眸子,回想起了一幕幕。在法蘭西的為國戰爭……以及少女不想看到的.……
那火刑的畫面——
「不過.……請您不要認為人類都是醜惡的,但是……人類還有善良的一面.……不是么?」
看著時貞先生閃光的眸子,輕輕抓著時貞先生的手在胸前畫著十字。
「我的經歷和時貞先生您十分相似,但是我卻沒有這麼做,因為仍是有一些善良的人值得我們去為之拔劍。」
雅格威爾:「呵……」
無數陰影聚集在一起,漸漸組成一個人形,隨即輪廓與面貌漸漸清晰,以黑色為主色調著裝的男子在公寓前成型。
「是這裡沒錯了。」
前腳邁向公寓大門,大門便是自動打開了,賣著幽緩的步子,朝著公寓內部緩緩散步。
沒有行李,作為世界所有邪惡的幾何體,本性並不邪惡,但也無牽無掛,作為一個世界意志所需要背負的就只有這個世界而已,行李是不需要存在的。
在很久之前自己的分身就為自己預定好了房間,305是自己比較喜歡的號碼之一,所以自然是這個數字的房間最適合自己。
紅色的眸子微閉,隨即睜開,了解了這個地方所有的規則。
轉過身,身形瞬間消失,又在305房間內重新出現,開門走下公寓的樓梯。
「真是冷清……」
亞瑟·潘德拉貢看到了裡面的兩個人正在做一些令自己不解的事情,於是揮了揮手。
「你們.……在做什麼?」天真的看著,也許是因為自己太小了吧?
這兩個人……真是奇怪呢……心中這麼想著。「有注意到我什麼的么..」
布魯斯.韋恩(蝙蝠俠)看到一邊的小孩,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便走過去露出一個笑容,試圖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消息。
「你好啊,孩子,我是這裡的新住戶!」
MonteCristo:「這是不應被銘記於人間故事,更不具傳頌其意義。僅是屬於馬賽水手的苦痛是該湮滅在恩仇之路中的可悲過往,作為墳墓埋葬,最終是成為復仇鬼的誕生伊始。」
那是匯聚世間苦痛之地,即為滾燙炎獄灼爛身軀。
那是憤怒哀嘆不逝之地,混淆時空概念永續永存的瘋狂。
那是禁錮生命和黑暗之地,阻隔救贖光芒包裹人世之惡化為囚籠。
怒濤和海鷗的鳴叫為窮徒奏響末路之歌,卻是沒有終結之日,直至死亡也將僅存的執念束縛,最後去親吻腐朽的概念將自己融入了這所監獄。純粹的恐怖令人世人畏懼。
所謂幸福、光明前途被突兀的折斷,來自背後的子彈為水手原本光輝的前途劃上了休止符,不及回望思考便投身至無垠恐怖。被剝奪了自由,削去了念想,似是凝聚了沉淪誘惑的惡魔摟住脖頸向深淵拉扯,甚至連之惑語的吐息都能感受得清楚至極。
若想活下去,想要秉持這本能的慾望只得掙扎,哪怕皮膚乃至血肉都腐爛也要撐起軀骨。僅是一絲怠惰都會成為攪碎心臟的刀刃,若是沉眠於此,屍首善終都會是奢望。
哈維.丹特(雙面人)站在公寓屋頂上,清楚的注視著城市的全貌。月光照耀著城市,也照亮了其中的黑暗,無表情的注視著夜空,毀容的一面被黑暗籠罩,無法看清。無言的拋出手中一枚硬幣,落在手上,正面,眼角餘光睹見不遠處的小巷裡,又一個搶劫的噁心的場景。
「運氣……真不好。」絲毫沒有去理會那邊傳來的求救聲,依舊看著夜空,隨後,突然張開嘴,極其沙啞的聲音從筋肉相連的裂嘴傳出。
比正義更重要的,是公平。而達到公平的最好方式,就是拋硬幣那麼簡單。
正面。
女神天子在樓底下豎起一個梯子,從下面緩慢的爬上來,仍憑著微風吹拂著自己
啊,好想自從受過傷后就沒有再一次上來了她看著哈維,默默的坐在了旁邊。
「哈維先生,你也來吹風嗎?」她揉了揉自己的傷痕,嘗試與這個十分神秘的男人對著話。
哈維.丹特(雙面人)「嗯。」
沒有回頭,非常簡短的回應了對方的問題,隨後,將毀容面稍微用頭髮遮蓋了一下,繼續注視著剛剛結束搶劫的地方。
女神天子望向對方所望向的方向,看到了發生的事情。「哎…」瞄了一眼對方刻意遮擋的臉,無奈的笑了一下。
「哎,我會幫你解決的…」說著,她漸漸的爬下了屋頂,但是還是看了一眼對方。「只是希望,你可以回到你從前的樣子。」
織田信長「真無聊啊……」
夜晚總是沒有什麼人會出現,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事件會發生,長嘆了一口氣,尋思著要為了消磨時間做些什麼。
起身走出公寓,抬頭看著天台,勾起嘴角。
去巡視一番吧!
腳下蓄力,猛地向上方跳起,借用樓房上的一些裝飾作為落腳點,再次向上跳躍,最終穩穩地落在天台上,屋頂的清風吹拂臉頰感到意外的清爽。
自己正巧站在交談中的兩人身後,兩人的談話也毫無遺漏的全部收入耳中,嗤笑一聲,待天子下去後接著那人之前的話繼續說到。
比公平更重要之物,為勝利。汝不這樣認為么?哈維·丹特。
哈維.丹特(雙面人)頭稍微向後看了一下,隨後便轉過頭繼續俯視著大地,拋出硬幣接在手上。
沒有公平的勝利,只不過是無能者自大的謊言,被你所追崇的榮耀,也是塑造在公平的前提下的,否則終究只是虛假。
織田信長依靠在欄杆上,抬頭望著夜空,回想著往日廝殺的場景。
唯有勝利可創建規則,唯有規則可確立公平。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世間之基本規則即為此物。又何談虛假呢?
哈維.丹特(雙面人)回頭看著眼前的人
我知道,世界本身是不公平的,也不可能公平。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沒有人願意來維持這個公平,即使有人願意也沒有人有這個能力,即使有人願意也有這個能力,他也沒有這個時間,把世上人一一稱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硬幣。
「而我所做的,僅僅是維護自己內心所堅持的公平。」
馬修·威廉姆斯金髮的青年提著行李箱站在了公寓門口,手裡還抱了只……熊。
「第一次離開自己家這麼遠唉……早知道就讓總理先生幫忙租一間公寓了……我要加油了!對吧,熊吉先生……?誰……?……是加/拿/大啦……為什麼還不記得呢……」
深吸一口氣推開公寓的大門,輕聲問道。
「那個,有人嗎……?」
哈維.丹特(雙面人)坐在公寓大廳的沙發上,自顧自想著事情,突然聽到了門外者的聲音,回頭看向對方。
「坐吧……公寓的主人暫時不在。」沙啞陰沉的聲音從面無表情的臉中傳出。
嵐從樓旁的拐角探出頭,四處張望。
「又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呢……這個城市裡有我要的東西么~」
發現公寓
「啊,公寓!找東西也要先找個地方住下吧……話說這麼晚了,會不會有點不太合適啊。」下定決心,用法杖敲了敲門。
「那個……有人嗎?」
塔奧基默默地從樓上下來坐在另一個沙發上,想著那個叫安倍晴明的人,擦槍的手一頓,狙擊槍頓時變成了一堆零件。
「是我沒有救他……所以他才回不來了么……」
織田信長坐在那人對面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可憐的狙擊槍被那人摧殘,替它感到有些可惜,長嘆一聲后靠在沙發上,抬頭望著大廳內的吊燈。
汝即使此時悔恨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將此作為經驗,鍛煉自己。
門外似乎傳來聲音,偏了偏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門外的傢伙,此處有人,進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