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幕 姐姐你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
待在原地的徐逸溪忽然之間有些明白了自己姐姐為什麽會變得這樣勇敢,絲毫不願意退縮。
一個驕傲的人在某個時刻膽怯如鼠,強烈的自尊心讓她不敢遺忘過去,讓她以過去的自己為永遠的恥辱,在這樣的恥辱麵前,每一次戰鬥都是生死攸關,都是必須要竭盡全力的存在。
哪怕是這一次的最後一戰,她也像個鬥誌昂揚的戰士一樣,一步都不願意後退。
這樣的驕傲的姐姐是不允許自己過去的失敗的,所以才會想要用這樣的方式略微彌補過去犯下的錯。
他緩緩抬頭,看著眼前依舊在比賽之中處於下風的姐姐,盯著那節節敗退的額身影,忽然感覺她哪怕在這樣的比賽上麵陷入劣勢,在自己看來,也是雖敗猶榮,不會因此而對於姐姐過去的勇敢印象有絲毫的的改變。
比賽依舊在繼續,而局勢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姐姐在這位師姐的麵前除了招架之外就沒有任何別的反抗能力。雖然看起來身影充滿了狼狽的意味,可是至少比之前的第一局要好上許多,每一次都能夠準確地將師姐的進攻成功格擋。
雖然比分變換的速度比上一次慢上了許多,但是讓徐逸溪感覺到悲傷的是,自己的姐姐和上一局一樣,依舊是一分未得。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世界一點點將比分不斷擴大,最後在老師的暫停聲中,宣布了姐姐第二局的失利。
徐逸溪將實現準備好的毛巾和裝有葡萄糖的熱水遞了過去,半蹲在姐姐旁邊擦拭著她額角淌下的熱汗,徐逸溪忍不住地微微歎氣。
“姐姐”他微微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夠讓自己這個姐姐放棄掉這一次沒有必要的比賽,想了許久都找不到任何正當的理由和借口。隻能夠遞上自己準備好的熱水,支支吾吾的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是想讓我放棄這一次的比賽嗎?”夏夢雪挑挑眉,似乎早就覺察到了自己這個弟弟的意圖,“明明知道自己最後的結局是充滿羞辱意味的慘敗,為什麽還要這樣坐著無用的堅持呢?”
“你現在想說的就是這個吧。”她輕聲笑笑,笑容之中帶著深深的自嘲。
“我”徐逸溪努努嘴唇,盯著自己姐姐堅毅的側臉,最後說出口的隻有一句歎息。
“你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個姐姐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樣厲害吧,明明什麽都做不了,卻還要像個笨蛋一樣地去逞強。”少女側過臉,眨巴的眼睛中帶著對於自己現狀的嘲笑。“這就是你這個在別人看來所向無敵的姐姐,在同門師姐的麵前卻隻能夠像條喪家之犬一樣節節敗退。”
“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因為姐姐和師姐之間的差距還是”他雖然很想委婉地表達現狀,但是說到嘴邊的時候,那些話語都變成了沉默和不語。
盡管他知道自己說的是實打實的實話,但總覺得自己說出口總像是對於自己姐姐是一種莫名的傷害。明明知道自己姐姐現在處於劣勢,卻連什麽鼓勵的話語都說不出口,還想要婉言讓她選擇放棄,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言的傷害。
“所以在你看來弱者就應該被強者踏在腳下嗎?”夏夢雪愣了愣,說出了略微帶著怒意的話語。
要知道在過去的時候,自己那位弟弟就是典型的弱者,可是在麵對比他不知道強大多少倍的男人時,他雖然站立的時候也帶著微微的顫抖,可是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了本應該保護他的姐姐麵前。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逸溪知道這句話讓姐姐想起了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像個笨蛋一樣地擋在她的麵前。明明是個無用的弱者,卻像個強者一樣勇敢無畏。“我隻是不想看到姐姐這樣這樣受苦而已。”
他說的這是實話,明知道失敗卻還義無反顧有時候並不是什麽勇敢值得稱讚的時候,因為在失敗的時候,那模樣會非常的狼狽。
雖然自己姐姐嘴上沒有說,但是她一定不希望在自己這個弟弟麵前這樣地慘敗,明明之前還跟自己說過,對於下一次的成人組比賽充滿了信心,結果現在卻在師姐的手中慘敗,想想都是一件充滿了嘲諷意味的事情。
“受苦也隻是這一次而已了,你還不知道吧。”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一邊大口地喝著溶解了葡萄糖的熱水,一邊自嘲地輕笑。“來這裏之前我就做好了慘敗的準備,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我這個笨蛋和師姐之間到底有著怎樣不可逾越的差距。”
“現在你也看到了,”她指了指旁邊那帶著侮辱意味的比分牌,“你這個姐姐被徹徹底底的零封,現在已經輸掉了第二局,要是再輸掉一局,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徐逸溪雖然沒有參加過比賽,但是也知道被對手零封是一件屈辱的事情,這就像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過大,宛如可憐的小孩子和身強力壯的大人進行爭鬥一樣,不管付出多少努力,都無法回避彼此之間的天生劣勢。
“所以你姐姐現在要做的就隻是爭取在第三局裏得到哪怕一分,這樣的話至少輸得不會那麽難看。”說到這,夏夢雪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無奈表情和悲涼情緒,盡管之前做好了那麽一些些的準備,但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
現在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殘酷。
“姐姐從最開始都已經做好了輸掉比賽的準備了嗎?”徐逸溪垂著頭輕聲說,看了看旁邊的那裸的五比零比分,他咬咬嘴唇,似乎在心裏麵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姐姐你不想輸,對吧。”他忽然沒由來地問了這樣一句話,讓夏夢雪愣了愣。
“要是可以贏的話,誰又想這樣屈辱地輸掉比賽呢?”她用力地點點頭,小聲地回答。
“我知道了姐姐。”徐逸溪緩緩起身,“既然姐姐不想輸,作為姐姐的弟弟,姐姐的這個願望我一定會做到的。”他輕聲笑笑,朝著台下作為裁判的阿姨走去。
現在已經是二比零的局勢了,為了不讓屈辱的第三局零封再一次出現,唯一的解決方法不是終止比賽,而是讓他這個弟弟代替姐姐上場。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夠在師姐淩厲的攻勢麵前勉強撐下去,不知道這位自來熟的老師會不會同意這樣荒唐的請求。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絕不能夠和當時的姐姐一樣,袖手旁觀。
姐姐你能做到的我也一樣能做到!他回頭看了看坐在原地露出疑惑目光的夏夢雪,露出了故作輕鬆的笑意。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