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捉奸

  “凝雪,你沒事吧?”


  畢藝小跑著過來,神情慌亂,含著深深的恐懼。


  安凝雪隻是牽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轉身離去,冷漠的聲音傳入了畢藝的耳朵裏,“走吧,我已經祭奠了。”


  畢藝抱著一堆元寶蠟燭,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望著滾滾濃煙,離開了這個地方。


  地道入口,畢藝站在宮牆外麵,正準備跟著安凝雪進去,安凝雪就轉身攔住了他,“王爺還是盡快回去吧,不然宵禁就趕不回去了。”


  畢藝隻癡癡地望著她,眼裏露出幾分不舍來,“我送你到你宮中,我怕你會有危險。”


  安凝雪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隨機露出一點燦爛的笑容,眼中頗有一些算計成分,“那好,你跟著。”


  總歸是有用的,一個聖上寵愛的王爺可以幫到她很多不是嗎?


  安凝雪這樣說著,卻斂了眼中的光芒,這樣單純的對她好的人她能利用得起來嗎?


  剛進了安寧苑,安凝雪正準備道謝,卻被貴妃椅上明黃的身影狠狠地刺了一下眼睛,她僵住了身子,下意識往旁遮了遮,擋住了後麵的畢藝。


  宴火冷冷地望著她,眼裏燃燒著熊熊火焰。


  畢藝繃緊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怎麽不走?發生了什麽事?”


  安凝雪也不擋了,是往旁邊站了站,將豬隊友也暴露了。


  “安貴人,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你故意激怒朕,就是為了和畢藝卻幽會?”宴火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他看也不看畢藝,直接將怒火燃燒到安凝雪身上。


  “皇兄,不是的!你不要誤會,是我帶……”畢藝神情惶恐,立即跪了下來,把什麽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去。


  安凝雪卻用冰雪般凍人的目光望著他,平靜地說:“是又怎麽樣?”


  畢藝惶恐地看了過去,不明白安凝雪怎麽突然發了瘋,竟敢這樣說。


  “不是的,是我偷偷進皇宮來……”畢藝瘋狂地搖頭解釋,覺得有個不配合的隊友頭疼極了。


  但他的聲音很快被宴火憤怒的聲音壓過了,宴火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掐著安凝雪的脖子,驟然用力,“你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皇兄!”畢藝什麽都顧不上了,立即起身朝宴火撲了上去,扯著他的胳膊。


  安凝雪冷冷一笑,心中仇恨的火焰燒起,她摸了摸抽中的匕首,立即抽了起來,往宴火身上捅去。


  然而,她的匕首卻紮在了畢藝的胳膊上,宴火被推開,震驚地望著安凝雪,不敢置信她居然敢動手。


  安凝雪的眸光深了深,望著畢藝胳膊上鮮紅的血花,一時說不清心中是什麽滋味。


  為什麽要擋?本來一切都可以結束了,無論是宴火死沒有死,她的生命可以結束了。


  安凝雪抽出了匕首,下一刻直接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看也沒有看宴火一眼。


  曾經深愛到失去自我,現在深恨到你死我活,安凝雪神情冷狠,隻遺憾沒報仇。

  “雪兒!”宴火一聲痛苦的大叫讓她心中有些暢快感,可惜了,她要是再能受寵些,死亡是不是能給他帶來更多痛苦?

  一隻手握住了刀身,鋒利的刀深深嵌入他的手掌中,鮮血一滴滴地墜落,不少灑落在她的麵上,安凝雪瞳孔驟然一縮,手上的力氣驟然軟了起來。


  “凝……安貴人,為什麽?”畢藝神情痛苦,用擔憂的眼神糾纏著她,他奪走了安凝雪手上的刀,扔在了地上。


  安凝雪閉了上眼睛,沒有回答他,真相他是不能告訴他的。


  “為了皇後嗎?”畢藝歎息地問。


  “安貴人,你是不是瘋了?朕……朕隻是說的氣話啊!”宴火在一旁看著,心中又急又氣,他現在才反應了過來,心中惶恐分毫不減。


  他握住了安凝雪的手腕,恨不得打醒這個女人,但他望著她如冰雪般冷漠的眸子,裏麵有的滿是對自己生命的不在意,他卻不敢再刺激她了。


  “來人,傳太醫!小藝,你怎麽這麽衝動?”宴火扶著畢藝,生怕他支撐不住,眼裏滿是焦急,對著門外的婢女大喊著。


  這個時候,他早把心中的火氣給忘了,有的隻是對兄弟的擔憂。


  “皇兄,我沒事,你能聽我解釋嗎?我以為安貴人死了,這裏又被封鎖了,我才想著過來看一眼。安貴人一個人悶在宮中,臣弟才想把她帶出去走走,散散心,怕她難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安貴人的事。”


  畢藝眉頭皺緊,臉色因痛苦而有些扭曲,但他仍舊固執地解釋著。


  “朕信,朕隻是氣糊塗了,也沒有想傷害你!”宴火著急地解釋著,聲音近乎於吼了,他突而抬頭,恐怖的眼神劈向安凝雪,暴雨來臨,“安貴人,你最好解釋一下你怎麽帶刀,你居然敢行刺朕,傷了朕的弟弟!”


  安凝雪看著他們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麵,有一瞬間想再補一刀,好看著宴火更痛苦。


  但她隻是站在了原地,垂眸,聽著宴火的責問。


  “臣妾不想活了。”安凝雪直接說,聲音裏滿是怠倦,接著銳利了起來,“皇上想殺臣妾,那就陪臣妾一起死吧!”


  宴火震驚地望著她,眼神複雜,一時沒有言語。


  而畢藝的眼神更為複雜,他是親眼看到安凝雪在沈府的癲狂痛苦,也親眼看到她燒了沈府,他仿佛明白了什麽,但他不能說。


  宴火給氣笑了,也不知該怎麽處理這個心尖上的人,“朕問你,你不能好好解釋嗎?成天就這樣胡思亂想,還要殺朕,你可真是好樣的!”


  安凝雪卻勾唇,冷冷一笑,像是清冷的月光墜入了深深的寒潭中,那笑容幽深了起來,“原來你還聽得進去解釋……”


  她死的時候宴火一句解釋都沒聽,任憑著她冤死,賜了一杯毒酒,現在卻怪她不解釋,可笑!


  安凝雪思維混亂,隻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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