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吻得太逼真
女子似乎感受到杜力生激烈的情感,看著杜力生,媚眼帶笑,如同絢麗的罌粟花,伴隨死亡的安撫。
“孩子,閉上眼睛吧,很快就會過去的。”
聲音很溫柔,女子的動作也很溫柔,與她做的事情形成顯明的對比。
這個死變態,你不得好死,杜力生隻能心裏咒罵,就是不閉上眼睛,還不如給自己一個痛快。
女子無所謂,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隻有米粒大小,嘀咕道:“一百年的種子,都快要發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長。”
然後,把她所謂的種子,放進杜力生胸膛的傷口裏,還對著傷口吹了一口氣,又拿出針和線,開始給他縫合傷口,樣子很仔細,一絲不苟,如同一位給孩子縫製衣服的母親。
完成之後,女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帶著慈祥,卻更讓人頭皮發麻,她俯下身子,在杜力生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孩子,我愛你,等到開花結果,我們會再見麵的。”
杜力生隻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要死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月生,你醒醒呀,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怎麽這麽多鮮血,趕緊叫救護車。”
迷迷糊糊中,杜力生聽到有人著急的叫喊,睜開眼睛,還是原來的地方,大叫道:“你到底給我放了什麽東西?”
說著就要暴跳起來,他身邊的人趕緊攔著,“月生,你瘋了,別動亂,你受傷了。”
月生,隻有自己的兄弟才這樣叫自己,看著四周一張張熟悉的臉,並沒有之前的紅衣女子,回過神,“我還沒有死?”
“被砸破了一點皮,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連你也敢打。”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扣子已經整整齊齊的係好,隻是胸口位置帶著少量的血跡,把手放在上麵,並沒有想象中的陣痛,“你們不要吵。”
其他的人默不作聲,在原地立正。
砰砰砰。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自己被砸了腦袋,所以才會這樣。
還是不放心,那段恐怖的經曆太過真實,連忙解開扣子,在心髒的位置,一道細長的、已經結了疤的劃痕,兩邊是排列整齊的紅點,紅點之間,穿著殘留的細線。
他拿起一根線,上麵帶著血跡,然後在他手中慢慢消散。
冷汗不受控住的流下來,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麽東西,她到底在自己身上幹了什麽。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杜力生還在發愣,回想著之前的場景,曆曆在目,種子嗎,她在自己身上種下了一顆種子嗎?
實在有點天方夜譚。
來到醫院,醫生給他的腦袋拍了片子,並沒有什麽大礙,輕微的腦震蕩,休息幾日就沒有事情。
不過杜力生不放心,說自己的胸口也受了傷,也要檢查一下。
胸膛的片子出來,醫生說沒有任何問題。
杜力生看不懂片子,隻是指著自己的心髒位置,“這個地方也沒有問題嗎?”
醫生隨意掃了一眼,“相信我,你的身體很健壯,受的都是皮外傷,沒有事情的。”
杜力生心裏莫名生氣,你就不能好好看一下嗎,可是有人在我的心髒種下了一顆種子,還說要開花結果,你現在竟然跟我說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他並沒有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說了,估計醫生會把自己轉進神經科。
躺在病床上,腦袋纏著繃帶,身邊站著自己的四個兄弟。
“月生,到底是什麽人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我們叫人去給你報仇。”
“是錢少。”
四個人的臉色立刻變得難堪。
“等下出去,你們不要亂說話,如果醫院報了警,我會說是我自己摔傷的。”杜力生說道。
四個人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馬大嘴有些不服氣,“媽的,這個錢少簡直欺人太甚,我們一定要報仇。”
杜力生現在心裏哪還有心思想著報仇的事,滿腦子都是種子,以及那個紅衣女人的身影。
看到杜力生魂不守舍,範帥問道:“月生,你額頭上怎麽還一個女人的唇印,不會是你真的搶了他的女人吧。”
“胡說八道什麽?”
什麽唇印,他怎麽不知道,拿過範帥的小鏡子,果然看到自己額頭上一道鮮紅的唇印,仿佛在發光,猛然想起來,在他昏迷之前,紅衣女子還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難道是女子留下的,一想到這個,杜力生心裏就非常不是滋味,大叫道:“快,把紙給我。”
拿過紙巾,杜力生拚命地擦,擦皮膚殷紅,皮都差點破掉,可唇印卻半點沒有消失的跡象,就好像紋在上麵一樣。
杜力生放棄了,果然邪門,看到這個唇印,他就想到那個女人,想到那個女人,他就想到自己心髒裏有一顆種子,一想到種子,他就渾身冒冷汗。
媽的,杜力生一咬牙,幹脆眼不見為淨,直接把鏡子扔進垃圾桶。
範帥見狀,一臉不可置信,“月生,你瘋了,那可是我的鏡子,我還要保持我的發型。”
說完,他開始翻垃圾桶。
杜力生沒有理會他,問道:“我老爹呢?”
“不知道,他好像還有什麽事情,說一會兒過來。”
沒有過多久,老爹連光輝來了,連光輝四十歲的年紀,其實他並不是杜力生的親生父親,當年連光輝和他的父親是一對拜把兄弟,一起混江湖。
隻是後來,他父親出了事,連光輝便把杜力生撫養長大。
“老爹。”
“輝老大。”四個人也是恭敬叫道。
連光輝點了點頭,不過麵色陰沉,說了一句,“你們先出去,把門關上。”
四個人走後,他走到杜力生的床前,皺著眉頭,“怎麽樣,你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休息幾天就好。老爹,是那個錢少故意來找我的,我沒有招惹他。”
“他說了什麽理由嗎?”
“因為我在人群中看了他喜歡的一個女生一眼,放學的時候,他就叫人把我給堵住。”說到這個,杜力生心裏也很鬱悶。
譚雅是他們的班花,每天看他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可這個錢少偏偏找上他,還把他打進醫院,毫無道理可言。
“我知道了,你不用解釋,不怪你,”連光輝坐在床邊,看著窗外,“錢家應該是衝著我來的,是在給我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