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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我答應你

  她發誓,等她出去之後一定不會饒了他。她一定也會讓他嚐一嚐被關在小黑屋裏暗無天日的心情。


  當天夜裏依依睡的並不好,爹娘當年慘死的血海深仇她不要就此作廢,這個仇她一定要親自報,韓樘,孫釗,東方玉,方無悔,南宮泉這幫人總有一天會要了自己所做的錯事而付出代價。


  可是門窗都被封的嚴嚴實實的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除非她會穿牆術,不然就是長的翅膀也出不去。


  咕嚕……


  咕嚕嚕嚕……


  一天到晚滴水未進,一粒米沒吃也難怪肚子會叫喚了。


  咯,吱……


  吱吱吱……


  一直黑色的耗子在窗台上閑庭信步。它看她,她也看它,彼此相望了半晌。這耗子的個頭還算比較小的,大概還不諳人事,不懂得如何提防人類這天地。它的長相也沒有那麽難看,算是耗子當中比較小巧又不那麽嚇人。看它那優哉遊哉的模樣就好像在嘲笑她一個人像個傻子。


  她走過去它也不怕,她拎起它的尾巴將它倒掉在眼前,“我說耗子連你也在嘲笑我是嗎?”


  吱吱,吱吱。他看來是很不舒服這個姿勢,一直在努力的掙紮。


  “真是一隻傻耗子。”她放了它,“我呢……從來不會欺負弱小,哪怕你是一隻耗子我也絕對不會欺負你,快點走吧,如果被別人看到了你可就沒那麽幸運了。”


  吱……吱……吱吱……


  它回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又轉身走了。


  一隻小小的耗子都可以到處溜達,而她卻不知道要被關到什麽時候,這種滋味可真不好受。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她猜她大概跟展歌的八字不合,不然也不會總是以吵架收場,更不會落得這幅田地。


  就在此時,地上的那塊方磚忽然動了,依依還以為是老鼠,但很快方磚就被頂了起來挪到一邊,毛三的頭露了出來。


  “是你?”依依驚訝之餘也是一笑,沒想到這兩個人不僅可以飛天,原來還能遁地,這下她算是有救了。


  “屬下參見大小姐。”毛三跟莊雪經從地下鑽上來之後立即跪地行禮道。


  “起來吧。”她歎了口氣,“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麽大小姐了,你們也不需要對我行禮,自從蒼狼山莊被二叔掌控之後,我這個大小姐根本就是有名無實。反而是你們,怎麽一會兒飛天,一會兒遁地的?神仙也不過如此吧。”


  “大小姐說笑了。”莊雪經道:“這條密道不是我們挖的,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誤打誤撞的就這麽進來了。”


  “就是。”毛三道:“我們就想進來看看大小姐你有沒有被人欺負,那個姓展的沒有傷害你吧?他要是敢傷害你,我們兄弟倆第一個不答應。”


  她揮手,“沒有,沒有,他就是把我關起來了而已。”


  莊雪經跟毛三四處看了看,“大小姐,這也關的太嚴了吧,恐怕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而且……”他想了想。“你們不是夫妻嗎?他為何把你單獨關在這間屋子裏?”


  “一言難盡。”她實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要說跟展歌相識到現在的事,那可真是說一夜都說不完了。“總之這件事以後再說吧,既然你們來了,不妨帶我一起走,反正這個破地方我也不想待了。如何?”


  “這……”莊雪經跟毛三相互看了看,毛三給了莊雪經一個眼神,“老莊,還是你說吧。”


  莊雪經吸了口氣,“其實咱麽不是介意大小姐跟咱們走。隻是咱們兩個現在的處境也並非上佳,隻怕是讓大小姐跟著咱們吃苦去了。更何況,若是想要報仇,那麽大小姐還是留在盟主身邊機會會多一些。”


  “笑話,暗道我離開這裏就報不了仇了?”


  毛三道:“大小姐在這裏的話背後還有盟主撐腰,大小姐若是離開了便是單打獨鬥。小姐你可能不知道,那東方玉跟孫釗還有南宮泉跟方無悔四個人不但地位崇高,而且對其擁護愛戴的人也占據武林半數以上,我相信就連盟主他本人想要對付他們都要費些時日。”


  依依想了想,不禁自嘲式的笑了笑,看來她跟這個展歌緣分還真不淺,有關於她的千絲萬縷都跟他繞著、纏著,想拆都拆不開。


  “好,要我留在這裏可以,告訴我今後怎麽聯係你們,等我被放出去之後,我會去聯係你們。”


  “屬下一定義不容辭。”


  “屬下定當義不容辭。”


  兩人抱歉施禮異口同聲道。


  莊雪經隨後道:“我們兄弟倆就住在長安城東西二市之中的‘享福客棧’裏,隻要小姐到時候去哪裏打聽一下就能找到我們兄弟。”


  “好,這個你們拿去。”依依從衣服裏掏出一根銀釵,“我在漠北有一些身手不錯的姐妹,你們幫我寫封信叫他們來長安,信裏附帶這隻銀釵她們會明白的。”她又從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這是我前些日子順手從展家帶走的,當時為了去救展歌,我路上要用盤纏,所以沒顧得上那麽多,現在這些錢拿了也就拿了,他們不會再管我要了,等他們到了找個好點的地方暫時安頓下來。”


  “是。”


  她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好了,天色已晚,我要睡了,你們走吧,別讓人發現。”


  兩人答道:“是。”之後便又一前一後的從密道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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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聽說這個新夫人又被懲罰了,嫁到家裏還不到一年就被罰了這麽多次,我看她根本就坐不穩女主人這個位子,現在還要我們伺候她,真麻煩,”


  “麻煩能怎麽辦?誰叫咱們是下人!就算她是個被打入冷宮的主也是咱們的主子,咱們隻能伺候著,聽天由命吧。說不定哪天能調去服侍大爺或者二爺,然後說不定還能被多看兩眼呢。”


  “呦,你這是想做大夫人或者二夫人啊?真不害臊。”


  “討厭。”


  “也不知道裏麵的那主醒了沒有,要不你給她送進去?我可不想無端端挨一頓打。”


  “這話說的,你以為我就樂意啊。”


  “要不,咱們開一條縫,把東西放進去就鎖上?”


  一大早就聽見兩個丫頭帶刺的毒話,戳的依依體無完膚。


  門開了一條縫,結果這條縫裏卻站著韓依依。兩個丫頭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顯然被她嚇了一跳,她脾氣不好會打人的事在家中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大、大奶奶……奴婢……奴婢……”她們想跑但又怕被責罰,哆哆嗦嗦的忙著找理由搪塞,可一時半會又不確定她是否全都聽到了。


  “有東西吃?太好了。”她就好像沒聽見一樣,跑過來搶走他們手裏的食物又關上了門,“麻煩你們下次說話的時候輕一點,我怕吵,另外在附贈你們一句,想做大奶奶或者二奶奶的話,最好還是先割了你們的舌頭,那兩兄弟最不喜歡的就是碎嘴的女人。”


  兩個丫頭慌忙跑了,誰也不敢再多留半會兒。


  這一幕偏巧被路過的展歌撞了個正著,兩個丫頭慌慌忙忙的跑出來,撞見他更是失了魂,“參、參見大爺。”


  展歌的視線一直都在那座被木板釘死的房子上,他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這兩個小丫頭,“以後不合時宜的話不許再說,這個月你們兩個的工錢減半,自己去跟賬房說吧。”


  “是。是。”兩個丫頭隻能自認倒黴的應聲。


  “她都端進去了?”


  兩個丫頭愣了愣,誰也沒想到他還會如此關心韓依依,他的心裏不是從來隻有前夫人的嗎?難道他……他喜歡上上屋子裏頭的女人了?“是。大奶奶都端進去了。”


  若他真的喜歡上屋子裏麵的女人,該是一件多麽令人心碎的事呢。


  “她可曾再鬧?”


  兩個丫頭搖頭,“大奶奶精神很好,好像一點也不生氣了。”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把鑰匙給我。”


  “是。”


  待兩個丫頭退下之後,他徑直走到了她的房門前,極為優雅的打開那道門鎖推門走了進去。


  她正在剝雞蛋,房間裏很暗,因此雖是大白天,但她還是點上了盞油燈。這並沒有影響她吃飯的心情,至少他看她現在要比昨天冷靜的多。


  “還有心情吃?”他站在門口望著他,“不詛咒我了?”


  她看了一眼他,掰了一小塊雞蛋放進嘴裏,“你要是覺得我韓依依這麽小氣那你就錯了,你關我,我恨你。但我絕對不會為了恨你而傷害自己,我現在很餓,等我吃飽了沒事會繼續說你不愛聽的話,所以你沒事的話可以離開了。”


  他悻悻然的說:“看來你還是沒有想開。”


  “想開什麽?”她因嘴巴裏塞滿了東西所以說話並不清楚。“我現在也想通了,我實在沒有沒有什麽必要跟你賭氣。”她咽下嘴裏的食物清清楚楚的問,“我現在隻想知道,你說過你不會讓我喊冤,我若真的有苦處,你會為我做主,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是。”他答的幹脆。他從不喜歡拖泥帶水,他說過的話也絕不會收回。


  “好。”她走到他麵前,麵對著他,以自己的靈魂為賭注,跟他徹徹底底的賭一場,她說;“那你幫我。我的祖父是東方玉、孫釗那幫人殺的,因為他們我的祖母改嫁,後來還生了我二叔,我二叔嫉妒我爹在蒼狼山莊的地位於是再次勾結那四個王八蛋殺了我爹娘。我跟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們不死,我輩子寢食難安,死後魂魄也入不了鬼門關,我要他們遭到報應,不惜一切代價。”


  展歌一動不動,靜靜看著她,“我答應你。”


  這四個字擲地有聲,讓她忽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你真的答應?”她望著他的眼睛,無法相信他竟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韓依依。”他低頭笑笑,“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南宮泉,孫釗,東方玉,方無悔這四個人一直以來也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們這些年背著我做了很多不仁不義的事,他們幾個從來也不服我這個還不到三十五歲的盟主,不除掉他們我遲早會被拉下馬。但是他們現在地位崇高,幫手眾多,武林中至少半數以上的幫派、幫會都以他們馬首是瞻,擁護愛戴他們的人太多,我不能打草驚蛇。”


  “那就是說,你現在還不能動手。”她捋出了他的意思,“那要怎樣才能動手?”她問。


  他搖頭,“朝廷現在正在四處搜刮幫派的錢財,我兄弟李英是當朝太子,我答應他替他攬下這樁事盡量壓製他們,但畢竟力不從心,昨天的宴請就是為了此事,我已經在那些人麵前失了人心,再加上你二叔跟梁不二勾結,若是這個時候孫釗,東方玉之徒倒戈相向,頃刻間便可以把我從盟主之位上拉下來。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這個時候出手。”


  “這麽說,你還要跟他們搞好關係。”她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你,你要跟我的敵人狼狽為奸,我真該殺了你。”她說的咬牙切齒。


  “你就這麽無法理解?”


  “不是不能理解,而是無法接受。”她硬生生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但你剛才答應了我是嗎?”


  “是,我答應你我一定替你做主。我從來不讚同八十年前那些人的做法。”


  她是相信他的,他從來不輕易答應什麽,但隻要他答應了,他一定會做到。“我相信你。”


  “什麽?”他似乎不敢相信。


  “你既然答應了要幫我,我就會等。如果你敢食言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他笑了,伸出手,“我們可以擊掌起誓。”


  “好。”她伸出手跟他對了三掌。末了緊緊攥住了他的手,“這三掌我會牢牢記在心裏,要是你敢違背誓言,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在用鞭子抽我,或者打我耳光?”他也攥住了她的手並且將她拉到眼前,以一種邪魅的壞氣質故意提醒她,她做錯很糟糕的事。


  他的手攥的比她還緊,以至於他都鬆了手卻還是被他緊緊的握著。“我當時抽你鞭子是因為你言而無信騙我會照顧焦克,我打你是因為你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每次都是因為你,怪不了我。”


  “閣下之意是說我每次都求著你打我?我好像在你眼裏過於下賤了。而且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當時確實找人看過焦克的傷勢,他是習武之人那些上是斷然要不了性命,我在你身邊安插人手是為了顧你周全,我擔心你會因為臥龍刃的關係而遭人毒手。”


  “誰知道你怎麽想的,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唔唔……”


  他不想聽她說完,用力把他攬入懷裏吻住了他。


  “韓依依我告訴你,你最好相信我,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剩她一個人傻傻的原地吹冷風。


  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腦海裏一片空白!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鎖門走人了。


  每次都這樣,永遠不把話說清楚,什麽叫做最好信他,不然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他能做什麽?準備做什麽?他到底又想要幹嘛?她恨透了他這曖昧的把戲。


  她喜歡他了,可他卻什麽都不說。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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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幾日,展歌在沒來過,依依每天都盯著大門等他來看她,可是沒有,一次也沒有,他就好像忘記她的存在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有的時候她會很失望,這種失望的感覺就像是等待負心漢歸來的妻子一樣,等了一輩子最後換來隻有絕望一樣。


  他為什麽不來了?


  她好希望他會來。


  她盼望,她渴望。可每天從日落到黃昏盼來的隻有失望。


  又過了幾日,老蔡終於帶著展歌命令命令所有人拆了木板還這座久違陽光的屋子一片豔陽了,依依從房間出來,用手捂著眼睛從手指縫裏去看藍藍的天。刺眼的陽光像是上輩子才遭遇過的美好一樣。


  她自由了,那麽她終於可以去找他了,可是她漸漸地發現他開始便的很忙,每天清晨出門,三更半夜才會回來,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忙還是有意避開她,反正從那兒以後,她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日子久了,她會親自下廚煮一些湯叫人不定時的送過去,半夜的時候也會吩咐下人多準備一些小點心以免他因為歸家太晚而挨餓。日子這麽過著雖然有些無聊但也總算是一種默契。雖然兩人到了後來都避而不見但家裏的人也都知道二人之間還是有所維係的。


  莊雪經跟毛三那邊她並沒有忘記,展歌既然說一切交給他來辦,那麽她完全可以等一陣子在做打算,於是派人去傳話讓他們暗中監視那幾個老東西的行蹤回來告訴她便可。


  直到忽然有一天,展歌忽然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二十歲的女孩,韓依依才終於發現,她寧靜的日子已到了頭,她的警鍾已經被敲響了。


  展歌帶回來的女孩叫江彩擷,江南人士,據家裏見過唐夢的下人們說,她的相貌簡直當年的唐夢一模一樣,據說展歌是在外出辦事的途中遇見她的,但是她身無分文跪在大街上賣身葬父,還被一個土豪惡霸看上當街調戲,展歌出手相救之時發現她跟唐夢長的一模一樣,於是後來就將他帶入家中。


  而江彩擷更加成了他的貼身斌,兩個人從認識之後便再也沒分開過,這是展歌從來不曾做過的事,就連展魂都覺得其中有蹊蹺,而他卻渾然無知。


  賣身葬父遇見惡霸當街調戲這事兒是真是假依依不知道,但光是停下人們傳說她就已經氣的死去活來了,他心理一直唐夢的話為什麽還總是親她的嘴?


  那女人擺明了就是在勾引他好不好,她怎麽不信天下有這麽好的事,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甚至還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該死,越想越氣,之前一個焦克已經夠了,這次她可不準備讓步,這個男人她看上了,誰也不準碰。


  百般憤怒之下,韓依依終於來到江彩擷門口,她現在住的房間就是當年唐夢住的那間房,平常下人進去打掃都要經過他的允許,之前婢女弄壞了發簪都差點沒了雙手,她一個路人甲憑什麽住進去?


  哐哐哐……


  她選擇了最猛烈的敲門方式——用腳踹。當然,這也可以被歸類於踹門。


  “誰啊?”


  依依捏著鼻子裝柔弱道:“江姑娘,你在嗎?前一陣聽說我家相公收留了一個江南女子,所以我特地來看看你住的還習慣嗎?”她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惡心……還相公列,他們倆清白的都快成豆腐了。


  “哦。等一下,馬上就來。”很快一個水淋淋的姑娘就打開了門站了出來並且彬彬有禮道:“彩擷見過夫人,來到府上多日也不曾去見過夫人實在失禮,隻是大爺一直吩咐我伴駕左右所以一直沒抽出功夫,還請夫人多多見諒。”


  眼前的姑娘確實讓依依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她忽然就這麽愣住,徹底被她那如仙的麵容迷醉了。


  “沒事……沒事。”她佯裝鎮定,“我也就是來看看你住的習慣不習慣,我家相公帶回個女子我總不來見也說不過去嘛。”


  “有勞大奶奶你費心了。”她又福了一禮。


  她的動作唯有用恰到好處來形容,不會覺得難看,更不會覺得不合適。——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比下去了。


  “對了,聽說你家住江南,來長安做什麽啊?長安城可還有親戚?用不用我幫你聯絡看看,別讓你親戚等的著急。”


  “夫人你是想趕我走?”她忽然驚恐道:“我在長安城已經沒有親人了,前一陣大爺已經替我打探過,我的親人全部已經病死了。是大爺好心收留我在此居住,若是夫人您不高興,我而已立即去跟大爺說一聲,我離開此地便可,不會給夫人您添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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