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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疑心

  連峰寨建立在夜闌穀的東側,因山川連綿,一座山峰連著又一座山峰而得名,寨主是誰沒人知道,山寨裏都有些什麽人也沒人知道。他們建立起來之後仿佛什麽都沒做過,既沒有打家劫舍,也沒有跟朝廷官府作對。


  一般山寨若是如此早就解散了,因為山寨裏的人也是要吃飯的,他們不會自己種田就隻能搶別人的錢,他們不用賣糧食卻可以強上下村民的糧食,可是連峰寨不僅什麽都沒做過,而且仿佛有吃不盡的食物跟用不完的錢。


  每天黃昏之時都會有人將美酒跟美食送上山,沒過幾天就會有裁縫將最好的衣服送給寨主。


  確切的說,連峰寨並不像一個滿是土匪的山寨,倒像是一個人的行苑。隻不過這個人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他的屬下也從不。


  方小蓉上山的時候隻有一個人,她隻帶著一把精致的佩劍,佩劍的劍鞘上雕著一條精細柔軟的蛇,這條蛇用一塊千年白色古玉雕琢的,蛇眼睛處鑲嵌著兩顆血紅色的紅色寶石,別人若是看到她,就光是看她這把劍,也會知道她是個很有錢的女人。


  她也沒有帶任何隨從,因為她根本不需要。一個女飛賊怎麽可能需要隨從呢?


  她當然不是來偷東西,可是她現在卻已趴在人家屋頂上了。


  他身下的屋子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坐著的,一個是站著的。兩個人都帶著麵具,坐著的那個帶著鬼臉麵具,站著那個帶著一張黑色臉譜。


  站著的那個對坐著的那個說:“大哥,事情都已經辦妥了。最遲今晚就可以動手!”


  “好,辦完之後之際將東西掛在東西二市的城門上。給長安城的百姓看一看。”


  “是。”


  “退下吧。”


  “遵命。”


  這人從裏到外都滲透著一股冰冷,他們口中的東西又會是何物?還不帶方小蓉細想,便聽放下之人清清楚楚的說了一句:“你還要在上麵呆多久?用不用我找人請你下來做做?”


  方小蓉一聽這話茬兒倒也不急著走了,反正她已暴露了,話不說清楚,主人是不會輕易放她走的。


  她輕身一躍,從房頂上飛落下來,進了屋子。


  “不知姑娘來我這裏有何見教?”那人倒也不顯得驚慌,依然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部改色的模樣。


  “前幾日你帶人經過我的草廬,裏麵有兩位姑娘接待你跟你的兄弟,你可還記得?”


  “記得到是記得,可那時候並沒有你,你莫非是來收水錢的?”


  方小蓉把手中那把劍擺在茶幾上,“那點錢本姑娘可不稀罕,光是我這把劍就比水要貴的多了,我出手一千八百兩都算是賤價。我來的目的是因為你輕薄了我收留的一位姑娘。”


  “哦?敢問姑娘跟那位姑娘是何關係?”


  “朋友。”


  “那你此來是為了替朋友報仇的?隻因為我見那姑娘險些摔倒,故意將她抱了一下?”


  “你把我想的也太保守了,要是隻是如此,我才不會走著一趟。”


  “那你所來是為了什麽?”


  “我覺得你很關心我收留在家裏的那位姑娘。當然了,這也不是我來找你的理由,男歡女愛是人世間最正常不過的事,我絕對不會為了你對她好就來找你的。”


  “你這話好像根本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坦白說吧,我在夜闌穀住了快四年了,從來沒聽說過你這個寨,你忽然有一天出現在我隔壁,你說我應該不該來跟鄰居打聲招呼呢?”


  鬼麵人點點頭,“應該。很應該。”


  “所以我就來了啊。看看你這個鄰居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好不好相處。”


  “說白了,不就是來探探我的底嗎?”


  方小蓉被說穿心思,眼神一凜,問道:“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若你是好人倒還好說,若你是壞人住在離我這麽近的地方,我怕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被你連累,這是人之常情,你不能說我什麽。”


  “那你現在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放我走就是好人嘍。”


  那人笑了起來,“如果我不放你走,就成了壞人了?”


  “那是自然,因為我不是壞人,凡是欺負好人的人都是壞人。況且——一個不肯用真麵目示人的人,他說他是好人,你覺得這話可信嗎?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你信不信其實跟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你信我,我最多說聲謝謝,你不信我,我也不會害你。除此之外你我都沒有損失跟利益。”


  她點頭,“是,是跟我沒關係。可是跟韓依依總有關係。你跟她素昧平生,沒事幹嘛要送郎中過來?你若是個壞人,她以後豈不是要被你算計?”


  那人默了良久才道:“我見她心善,不忍她好端端的一個姑娘雙腿卻落下病痛,於是好心請了幾個郎中過去,這應該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隻有這麽簡單?”


  “方姑娘,你似乎很喜歡多管閑事。”


  “鬼麵公子,你似乎很喜歡裝神秘。不管我是不是多管閑事,你把話說清楚我也就回去了,可你卻偏偏不肯,你這樣不懂得協調可是會讓我管更多閑事的。”


  “那姑娘就請便吧,我今日還有事,就先不送了。”


  “我可沒說要走。”


  劍光一閃,身已出鞘,直刺他心髒的位置,他閃身一躲,兩根手指穩穩夾住劍刃,誰知方小蓉後退撤劍,劃破了他手指同時又是一劍朝他喉嚨直刺而來。


  鬼麵人內力一轉,整個身子向後滑去,與那劍始終維持一拳之距,眼看快到牆角之時,又用兩根手指在劍尖之上輕彈一下,那劍力道原本足以殺了他,可卻是被他一彈,方小蓉手腕忽感被一股強韌有力的盡頭彈開手腕。


  叮的一聲,劍已脫手,落在地上。


  她深情凝重,絕沒想過世上會有人的內功如此厲害。


  “你的武器不應該是你的手指。是飛鏢,還是暗器?”


  “我的手指就是我的武器。”


  放小蓉咬了咬牙,雖然是不甘心失敗,但也知道就算重來一次,她也還是打不過他的。


  鬼麵人撿起地上的劍交還給她,“姑娘若是還想鬥下去,隻怕要天黑了。聽聞姑娘醫術了得,我可不想傷了姑娘讓世間病患損失一名優秀的郎中。”


  “報……”這時忽聽門外一人喊了一聲,沒過多久一個傳令卒跑了進來,跪地道:“大哥,剛剛收到消息,有人到夜闌穀草廬去鬧事,裏麵的兩位姑娘都有危險。”


  方小蓉臉色一變,立即朝鬼麵人破口大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你居然安排人監視我的夜闌穀?”


  那人清了清耳朵,“我若不派人盯著夜闌穀,如今就不知道那裏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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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廬如今已被人翻的亂七八糟,原本好好的草藥也都被倒在地上任人踐踏,原本整整齊齊的花架如今大部分已經被人踩碎了。屋裏的書法字畫,撕的撕開,毀的毀,瓶瓶罐罐摔了一地。


  原本一個好好的地方此刻已經被八個人弄的翻天覆地,可他們卻還試圖找一些原本自己還沒毀過的東西摔,摔玩之後是踩。直到那件東西被徹底踩碎,他們才高興。


  小蘭已經被打傷了,肋骨斷了三根,她躺在地上並非是因為打不過這些人,而是中了他們灑的mi魂藥,現在她痛苦的看這些人,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到底來做什麽?是誰派你們來的?”依依正扶著朱紅色的門框勉強撐著自己的身體與他們對持。


  “韓姑娘,他們就是江湖上有名的無賴團夥,‘無惡不做’。”


  “無惡不做?”她來中原的時間實在太短了,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但也能字麵裏的意思也能參悟出,這些人究竟有多無恥,唯有好事不做,專做惡事,這還真對得起他們此時此刻的行動作風。


  小蘭勉強道:“嗯。他們在江湖是出了名的無恥之徒,流氓混混,除了好事之外什麽都做,打家劫舍,拐賣婦女,偷人孩子,奸淫擄掠,劫人錢財,殺人放火,隻要給他們錢,他們幾乎能把這世上所有的壞事、惡事都做了。”


  其中一個痞氣十足的人將手上的大刀望肩上一抗,抖著兩條腿道:“小妞,你說對了,實話告訴你,咱們梁爺一準就知道你沒死,原來你果然藏在這兒,識相的就乖乖跟爺走,不然的話別怪爺不客氣了。”


  “梁爺?”她問道:“你們說的該不會就是那個梁天放?”


  “正是。”


  “梁天放可真了不起,都開始養你們這群癩皮狗了。怎麽不叫他親自來見我?我還想看看這個老混球如今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在展歌那裏落下什麽傷疤。”


  “臭丫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另外一人提刀過來砍人,隻可惜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死在臥龍刃下。


  見那人平白無故便送了命,剩下七人都驚了,紛紛往後退了好遠,誰也不敢再上前半步。


  此時其中又一人道:“大,大哥,聽梁爺說過,這把刀就是傳、傳說中的臥龍刃,據說得此刀者得武林哪。”


  “廢話,我會不知道嗎?關鍵是你他奶奶的敢動嗎?”


  一人道:“大哥,咱們辛辛苦苦的替梁爺辦事,可是最後連半點好處沒撈到,要是把這丫頭娶到手,到時候臥龍刃不就是咱們的了嗎?”


  “對啊對啊,大哥,那小丫頭看起來水嫩嫩的,就連我都心癢癢了,不如……咱們來個人刀兩得?”


  “就怕你們沒有這個本事。”依依由豈能如了他們的願,她那一張小臉早已掛滿怒容,恨不得將這些親手掐死,若要留著這群畜生出去害人,那才是最大的錯誤。她眼神一凜,嘴中劃出一句話,“臥龍刃,替我殺了他們。”


  刀光是白的,血是紅,白色的刀劃破了“無惡不作”的脖子,變成了紅色的到,而七個人的臉卻在同一時間變成慘白的。他們的臉變成白的並不是因為被隔斷了脖子,而是因為他們直到死之前才體會到怕這個字有多可怕。


  臥龍刃殺人從不從需要有人操控,若是你跟一個高手對決,那麽你縱然要怕,也應該是怕你的對手,你怕的應該是人。可是臥龍刃這種神刀卻不需要的人的操縱,它已跟鬼神一樣,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這種恐怖遠遠要比人來的可怕的多,因為“無惡不作”的那些人隻是眨了眨眼睛,隻是看著一把刀衝向他們,他們都來不及反應,便已經承受了代價。


  現在,院子裏除了死人之外隻有滿地的狼藉跟受傷的小蘭,依依麵走到小蘭手邊,那已經是她所有的力氣了,她再也沒有力氣讓自己站著,隻好倒了下去,她現在非常又開始痛恨起,自己這雙不爭氣的腿了。


  “這群敗類能死在臥龍刃的刀下,應該感覺到榮幸。”小蘭四肢無力,卻也還是忍不住要罵“無惡不作”一句。“呸,看你們以後還怎麽出去害人。”


  “依依……”她忽然耳邊聽見一聲方小蓉的叫喊,然後眼前一花便看一條黑影將自己抱了起來。


  “是你?”她忽而抬頭就那張暴露在陽光下的可怕鬼麵具。


  “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你放我下來。”


  “我送你回屋。”


  “我自己可以。”


  “是嗎?除非你現在能站起來,不然我不會放你下去。”他說的莊嚴而不可違逆。


  她對這種環境似曾相識,以前展歌也經常這麽對她說話。他要是展歌該有多好?依依看了看小蘭,我朋友中了mi藥,她也走不了。


  “我先照顧好你在去幫她。”


  他說的言簡意賅,她都有些懷疑他是否就是展歌了。


  將依依抱回房間之後,鬼麵人又將小蘭送回了房間,而後他沒有走而是又來到依依房裏。此時方小蓉也在,她雖然很想把他趕走,但是想想院子裏的屍體她一人可處理不幹淨,於是便道:“既然你留下來了,就幫我處理完外麵的屍體再走。”


  “‘無惡不作’是你殺的?”鬼麵人不理方小蓉,隻問依依道。


  依依點點頭。


  “你的腿究竟如何會變成這樣的?”


  “摔的。”方小蓉沒好氣道。“人家墜崖你滿意了吧?”


  他忽而愣住了一樣,過了半晌才又有了反應。


  “你怎麽了?”依依察覺到他的變化。


  “沒什麽。隻是忽然想到一些事。”


  “什麽事?”


  “與你無關的事。”


  顯得她多想知道一樣,她撇了撇嘴,做了一個嫌棄的鬼臉。


  “‘無惡不作’是來找你的?”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足以我告訴我的事,對不起。”


  他麵具下又不知道是何種表情了,令人很難想象,“我隻是要提醒你,若他們是衝著你來的,那你們繼續呆在這裏就不安全了,下一批人馬很快就會來。”


  方小蓉跟韓依依相互看了看,“那我們怎麽辦?”


  “如果兩位姑娘相信在下,可以先搬去我哪兒。”


  “搬去你那?”方笑容嗤之以鼻,“我們連你是好人是壞人都不清楚,怎麽敢搬到你哪兒去?萬一你對我們不規矩,我們豈不是連跑的餘地都沒有?”


  “姑娘。”那人道,“你的嘴不要這麽毒,至今為止我還沒有還過你們?”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怎麽知道你怎麽想的?”


  “那你要怎麽才肯相信我?”


  “摘下麵具讓我看看你是誰,以真麵目示人是人最起碼應該做的。”


  “唯獨這個不可以。”


  “為什麽?”


  “我答應過一個人,在我完成他心願之前,絕不能摘下這頂麵具。”


  方小蓉撇嘴聳肩道:“好啊,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的丫鬟如今受了傷不方便替我哄人,你請自便吧,我不送了。”


  “韓姑娘,既然她不肯相信我,那你總該相信我對不對?”


  依依眨了眨眼,這個……


  他們兩個人鬥的好像很激烈,怎麽忽然就轉移火線到她身上來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方小蓉,思前想後跟鬼麵人又不熟,得罪他倒沒什麽,萬一蓉蓉不肯替自己療傷又或者以後再也不理自己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我覺得蓉蓉說的有道理,你都不肯給我們看你的真麵目,我們憑什麽相信你?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不得不防,對不起!”


  若是此刻能有人看到鬼麵人臉上的表情,他一定是十分無奈的。他隻好歎了口氣道:“好,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相信在下,那我這便回去調人過來保護你們,這你們總該沒有問題了吧?”


  “那就隨你的便了,反正我是不會讓他們進來休息的。我毒娘子向來獨來獨往,還沒有誰敢對我不禮貌過,今天‘無惡不作’那些人就算是依依不動手,我也會親自殺了他們的。”


  “我隻希望你們兩人這脾氣不要害了自己跟身邊的人才好。”他兀自念叨,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鬼麵人剛一走,方小蓉就關上了房門,撲倒依依身邊,急急的問道:“依依,你老是告訴我,你真的確定你不認識那個人嗎?”


  依依看她,搖頭。


  “可我卻感覺他認識你,而且是認識很久一樣,他對的這份關心明顯就不是一個剛認識的人才會有的反應。”


  依依低頭想了想,要怪就怪那人蒙著臉,她也看不見他的麵目;隻是但從從性格來看,他認識的人性格迥異,除了展歌之外實在沒人這麽內斂,可是展歌也不會故意裝作不認識她啊,所以絕不可能是他。


  “蓉蓉,也許你想太多了。我真的不認識這種性格的人。”


  “也許是你以前認識的人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在漠北的時候也隻跟焦克一人熟識,他那人陰沉難定,你也見過,跟鬼麵人明明就是兩個人。”


  “那就奇怪了。”


  “有什麽好奇怪的?蓉蓉你就是想太多了。”


  “大小姐,,我看是你想的太少。我今天去找過那個鬼麵人了,人家可沒你想的那麽單純,他那個連峰寨從裏到外都散發著一股神神秘秘的味道,我跟他交過手,他的內容深厚,怎麽也算是當今武林之中少有的內家高手。最離奇的是,他不用的武器,打架的時候全靠兩根手指頭。”


  依依也皺起了眉頭,因為展歌也是不倒閉得意絕不會用武器的,直到他們兩個墜崖之前,她才知道他的武器是飛刀。“江湖上以為武器的人不是很多嘛?那個梁天放就會拳跟爪兩種功法。”


  “可是他之前才第一次見你,今天我去的時候就發現他安插了眼哨在觀察我們。”


  依依眼光一閃,抬起睫毛看她,“他真的讓人來監視我們?”


  “若非如此,我們兩個人怎麽會這麽快就過來了?”


  依依聽著方小蓉的描述忽然也覺得這個鬼麵人真的越發神秘了,從他第一次出現開始,就似乎對她極為關注,若非不是小蓉發現這個秘密,她的一舉一動恐怕都會被他摸的清清楚楚。


  他這麽做究竟有什麽目的?

  難道……


  他也是為了臥龍刃而來的?

  “還有一件事。我去找他的時候,躲在房頂上,結果我聽到他的下屬告訴他說事情已經辦好了,隨時可以動手。然後他說,到時候把東西掛在長安城東西兩市的城門上,讓全長安城人的看一看。”


  “什麽事啊?什麽東西?”


  方小蓉搖了搖頭。


  “我明天親自到城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依依望著自己那兩條不爭氣的腿,恨不得將它們鋸斷,若是她能好起來的話,她也好想回到城裏去看看展魂、塔娜、司空乾它們。十個多月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京城。


  也許塔娜她們已然認為她死了,所以就回了漠北,而展魂為了追求塔娜也跟她回了漠北,而莊雪經,司空乾,毛三他們也都去過自己的小日子了吧。


  好想念大家。


  但她此刻最想的還是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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