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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情到深處不由人

  山谷四面都是絕壁,抬頭去看,只見得一線天露出淡淡的白光,周遭都很安靜,只聽見不知名的鳥叫,然後就是風聲,一陣一陣的讓人發怵。南羽麟小心翼翼的走在其中,總覺得危機四伏,好像周圍有好多眼睛盯著她,她越走越害怕,大聲的叫鶯兒,如果那個在,她什麼也不怕,那個命得很,什麼都可以抵擋的,她這樣想,非常後悔沒有帶鶯兒出來,但是她想不起來為什麼沒有帶鶯兒來。


  她不知道她是要去哪裡,只是覺得冥冥中有什麼在牽引著她,即便知道前路兇險,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然後,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風聲,她敏銳的回過頭去,帶著疾風而來的是一支箭,那箭直指她的胸口,她來不及躲閃,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只得徒勞的閉上眼睛。接著是「嘭」的一聲,她睜開眼睛,慕容岸在她面前倒了下去,那箭直穿了他整個身體,鮮血像蓮花般盛開……她呆了一瞬,隨即驚叫起來!


  「啊!」


  南羽麟霍地坐起來!房間里只燃著一隻蠟燭,光影將她的身影在牆壁上無限放大,那般瑟瑟發抖,形影單隻。


  宮女推開門跑進來,看到她只是坐在上喘粗氣,小心翼翼的問:「公主,你還好吧?」


  她喘了好一會兒氣總算緩過神來,就著手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淡淡問:「什麼時辰了?」


  「回公主,卯時了。」


  「卯時了?!莫城的探子回來了沒有?」


  「回公主,已經回來一個多時辰了,候在前廳呢。」


  「什麼?都回來一個多時辰了?該死的,為什麼不叫醒我!」南羽麟氣勢洶洶地下來,隨意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宮女嚇得半死,想勸她回去穿件衣服的話是沒有說出口,只得跟在身後匆匆往前廳而去。


  南羽麟覺得心裡不踏實,大抵是那個夢在作祟,想想都覺得害怕,怎麼會呢,不會的,慕容岸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絕對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


  「公主駕到!」


  南羽麟走進去,急急問道:「快報,將軍那邊怎麼樣了?」


  探子抱拳跪下:「回公主,將軍三天前就帶兵進峽谷了,我們的十二個探子陸陸續續跟進去,可是沒有一個回來的,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將軍的狀況。昨夜莫城城主已經帶兵進峽谷去了,我們的探子從莫城城主那邊打探到,李英將軍帶進去的人,全部陣亡了,無一生還。」


  「什麼?!」南羽麟踉蹌的後退了一步,宮女連忙走上去扶住她。她撫了撫額:「為什麼十二個探子一個都沒有回來?什麼都沒有探到?什麼都沒有探到你回來做什麼?!」


  探子驚恐,使勁的磕頭:「公主恕罪!鮑主恕罪!鮑主吩咐屬下有任何情況都要回來報道,屬下在莫城收到了幾封宮裡發出的信函,昨兒個又攔截了一名宮裡派去的信探,公主之前交代過,但凡提到南雛夫人的都不得轉給將軍,屬下這就回來稟報這件事。」


  南羽麟眉頭緊皺,拿過探子遞來的信函,四封信函全都是同一個內容:南雛病重!伯卿速歸!信探身上截下的信探,是南羽彥下的聖旨,傳召慕容岸速速回宮,若有耽誤提頭來見。這些信函都是出自南羽彥之手,原因全都是因為南雛病重!怎麼會這樣?難道寒池真的病重了?不至於吧,不是只挨了幾板子嗎?溪妃傷得還要嚴重些,這也快下了吧。


  「來人!」她轉身在主位上坐下,兩名黑衣人應聲而入,她問:「宮裡情況如何了?」


  兩名黑衣人跪在地上,蒙著臉看不清模樣,只聽見含混的聲音傳出來:「回公主,屬下探知南雛夫人確然病重,昨日有一個男子揭榜,我們的人在宮外阻截沒有成功,那男子一路拼殺進去,清涼殿里的宮女稟報說,那男子是江湖神醫,專門去為南雛夫人治病的。」


  「她真的病得這樣重?!是什麼病太醫都沒有辦法?本宮一直以為南羽彥張貼告示是做給本宮看的。」


  「回公主,王派去守清涼殿的人都是張公公親自調教的親信,宮女太監也是指定的,我們的人在裡面連門都進不了,昨日那男子去了清涼殿之後,王下令要把南雛夫人移到另一個地方,我們的人這才好不容易看見了南雛夫人,確認病得十分厲害,據說大概是活不長了。」


  「難怪南羽彥要下令叫將軍回來,哼,他倒是好氣量,居然還幫寒池那找將軍!」南羽麟冷笑了一聲,對探子道:「你回去繼續守著,將軍那邊一有什麼消息,速速趕來稟告!另外,萬萬不可讓將軍知道南雛病重了!哼……寒池,你要是死了倒不必我費心了。」


  探子方退下,門外又閃進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抱拳跪下,「黑影參見公主!」


  「怎麼了?!」


  「溪妃娘娘毒發,差奴才來請公主。」


  「毒發?!」南羽麟站起來,「鶯兒呢?本宮不是給了她解藥嗎?」


  黑影瞪大了眼,心道不好,「回公主!鶯兒姑娘前天夜裡拿著令牌出宮了啊,她說……公主傳她回府!奴才等自前夜便沒有再見過她!」


  「什麼?!混賬東西!本宮不是交代過好好守著那嗎?!還不趕快去給我找回來!」


  「是!」黑影額頭冒著冷汗,鶯兒是公主的左膀右臂,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鶯兒不也常常幫公主傳話嗎?誰知道她那晚就是胡說八道的啊!這可是要害死人了。


  南羽麟一掀手,桌上的杯盞全部掉下來,碎了一地,很好!蕭素兒!你果真是有膽子了,竟敢逃跑,呵……我看你能跑多遠,到時沒有了解藥,不還得乖乖回來求我嗎!

  她將一包藥粉扔給黑衣人,冷冷道:「將這個拿給溪妃吃下去,切莫露了馬腳!另外,調查清楚寒池被移往哪裡去了,此次不管她是否病重,本宮都要她的命!」


  「是!」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她精疲力盡的坐在椅子上,她沒來由的心慌,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她突然想起來那個夢,夢裡她找不到鶯兒,然後慕容岸……死了!難道那個夢是一個寓言嗎?

  她猛地站起來,不行!她絕不能允許他有事,絕對不可以!

  「來人!備馬!本宮要去莫城!」


  那一夜,天還未大亮,一隊人馬從將軍府離開,馬蹄聲響徹整個紫敕城,驚擾了所有人的好夢。南羽麟心裡記掛著遠在莫城的慕容岸,她腦海里老是浮現他倒下的摸樣,她這樣想著,只恨不得立刻就到莫城!是的,她滿心滿眼都在想慕容岸,可是很奇怪,多年後她想起那一夜來,她卻意外的記得那一夜的風景……那一夜,天空乾淨得像一個上了色的釉盤,月光皎潔迷人,風是冷風,她遮住了半邊臉,仍被凍得手腳麻木,她穿得襖子是湖藍色的,沒有化妝……


  她很奇怪她為什麼會記得那樣清楚,可是終有一天,塵埃落地時,她明白過來,因為那一夜去莫城找慕容岸,是她這一生做過的,最對的事情。也因為,那是在她與寒池的較量中,唯一的一次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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