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舊人相逢,諸事難解
第一百一十六章 舊人相逢,諸事難解
正文:
笙歌驚恐的後退了一步,厲聲喝止著聽寒:“住手!”聽寒一愣,警惕的看著笙歌,但手卻還是擎在半空之中,與笙歌的麵具,隻有咫尺之距。笙歌立刻掉轉過頭,背對著聽寒說道:“聽寒姑娘,你弄錯了,可能我與你見過的什麽人相似,但我絕對不是。”
“你若是看到的臉,會害怕的……”笙歌語氣有些傷感,聽寒歎了口氣,放棄了這個極其不禮貌的舉動,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我弄錯了吧,對不起。”笙歌笑道:“沒什麽,算了,我們不說這件事。坐吧。”
聽寒點點頭,歡喜的坐在龍船頂的邊上,雙腳自然的垂到船下,龍船順水而行,隨著風力而走。船上病沒有人,河道兩岸燈火通明,天上星光點點,在這夜色之中,卻一點也不顯得寂靜。
“這麽坐在船上,隨著水流前行,還真不錯。”聽寒笑嘻嘻的說道。笙歌躺在船頂,望著星空點了點頭。半晌,笙歌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坐起來對聽寒說道:“對了,你還沒吃飯吧?”
不說還好,這樣一說,聽寒的肚子倒是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聽寒隻能嘿嘿笑道:“恩恩,出來的匆忙,還沒吃呢。”笙歌盯著聽寒,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會在這等你啊?”
聽寒眨了眨眼,神秘的一笑:“嘿嘿,直覺。”笙歌在聽寒頭上敲了一記說道:“今晚給你開開葷,沒吃過烤魚吧?”聽寒搖了搖頭,好奇的問道:“聽過,但是沒吃過。”笙歌得意的揚著臉,站起來說:“等著!”
話音未落,笙歌就從船定“撲通”一聲,跳進河裏。水花濺起老高,沾濕了聽寒的裙邊。聽寒站到船邊,擔憂的向下望去,隻見笙歌下水便沒了影子。
“笙歌,笙歌?喂!你跑哪去啦?死還是沒死?”聽寒蹲在船邊,向水中不斷的撥著。龍船順著河水的流動,已經偏離剛剛笙歌下水的位置。見笙歌許久沒有回答,整個河麵安靜的就像隻有自己一人一樣,聽寒慌了,喊了一陣子,聽不到回應,聽寒準備下水去看看。
哪知剛挽起袖子,笙歌就從水中猛然鑽了出來,同樣,水花濺了聽寒一臉。聽寒帶著不滿和責備的說道:“怎麽這麽久?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笙歌劃水過來,向著龍船遊。“我水性就這麽差?”聽寒咧嘴一笑:“反正沒好到哪裏去。”
笙歌白了聽寒一眼,從水中躍上龍船,伸出手來將戰利品丟到甲板上,聽寒驚喜的笑道:“這麽大的魚!”笙歌得意的擰著身上的水,對聽寒說道:“餓了吧?”
聽寒急忙的點點頭。笙歌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魚,示意聽寒拿起來:“走吧,我帶你找個地方去吃,在這裏啊,怕是要把人家官家的龍船給燒成灰了。”
聽寒拎起魚,順道在龍船上摘了一盞花燈。一手拎著魚,一手拿著燈。笙歌走到聽寒身前,攬起聽寒的腰身,毫不費力的帶著她騰空而起,踏水而行,輕輕鬆鬆的上了岸,笙歌拉著聽寒的手說:“這回要我們自己走了,若是再動不動就飛了,隻怕人家要吧咱倆當做妖怪了。”
笙歌帶著聽寒來到城郊的一座小山頂。雖然是城郊,但此處的地界,還是有富商承包,這小山頂上,也是花燈繚繞。“原來這京都還有這麽好玩的地方!”聽寒好奇的隨著笙歌往小山頂上走。
笙歌不以為然的說道:“大辛的好玩之處,多了去了。”聽寒跟在笙歌後麵,笙歌一手接過花燈,在前麵照著,一手緊緊的拉著聽寒。終於到了山頂,山頂上有一個精巧別致的涼亭,但明顯是許久沒人來過,石階上麵,已經布滿了灰塵。
聽寒一步踏上去,自上而下的望著小山腳下。雖然視覺沒有騰雲大山的巍峨,但還是別有一番景色。環城河就在不遠處,隱約可以看到河水中星星點點的花燈,在閃耀著光芒。匯聚成一個個的光點,在環城河水之中,隨著水流而動。遠遠望去,就像天上的銀河一般。
笙歌將花燈固定在涼亭的頂端,頓時著涼了四周。他又找來一大堆的碎木,挑著幹的隆在涼亭中央,然後在拿火折子將碎木都點起來。這一係列的動作,很是嫻熟,在聽寒看來,自然是時常做這些事了。
“幫我折兩根樹枝,要細的,長的,不要軟的。”笙歌一邊調著火候,一邊對著聽寒說道。
“哦,我去找找。”聽寒收起來貪戀美景的神色,轉身去尋找樹枝。等她回來的時候,笙歌已經將魚都收拾好了,隻等著插上樹枝來烤了。
“給你。”聽寒遞過去,笙歌將魚放在火上烤著,時不時的翻著魚肚子。聽寒坐到一邊,什麽也不用做,隻等著吃現成就是了。
坐在一邊,聽寒看著遠處的星河,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曲子。笙歌嘴角露出笑意,許久,聽寒才想起來問:“烤好了麽?”笙歌將魚遞過來,笑道:“早都好了,隻不過見你這麽全神貫注的,不忍心打擾你而已。”
聽寒接過魚來,迫不及待額放進嘴裏,驚訝的說道:“真是太好吃了!外酥裏嫩,火候掌握的也恰到好處!”聽寒一邊品評,一邊對著笙歌讚不絕口。笙歌隻是笑笑,將另一條也遞過去:“好吃就多吃點!”
聽寒看著笙歌問道:“怎麽,你不吃麽?”笙歌搖搖頭:“我啊,吃夠了!”聽寒接過另一條說:“那這麽好吃的魚,我就不客氣啦!”
吃起來,聽寒話卻越發的多,笙歌給她將著一些自己小時候的經曆,他說自己有兩個哥哥,哥哥對他很好,隻是他父親隻喜歡大哥,於是他二哥走的進一些。
聽寒時不時的插幾句嘴,吃飽後,聽寒笑嘻嘻的問笙歌:“總覺得叫你笙歌呢,有些別捏。不如,我叫你笙笙吧?”笙歌白了聽寒一眼說道:“怎麽不叫歌歌?”聽寒一臉認真的說道:“你比我大很多嗎?”笙歌起身,拍著身上的灰塵說道:“隨你!”
笙歌挽著聽寒的手走到山下,指著前方說道:“從這裏走進城。”聽寒回首問道:“那你呢?”
“我?不知道,四海為家嗎。也許我會去別的地方,要是懶的話,就不走了。”笙歌釋然的對聽寒笑著說。聽寒點點頭,忽然有些不想走,隻是她覺得還能見到笙歌,隻是不知道這次走了,要在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好吧,笙笙,你保重。我……回去了。”聽寒看著笙歌說道。笙歌揮了揮手,示意聽寒走吧。聽寒回頭之時,腳下一個牽絆,險些摔倒,笙歌忙一手拉住聽寒,大力之下,卻讓聽寒突然像是觸電一般的縮了回去,這種感覺,好熟悉……
“沒事吧?”笙歌問著。聽寒看著笙歌的臉,心中越發的疑惑,但還是搖了搖頭:“沒事。”說完轉身六區。看聽寒在黑暗中搖曳的身影,麵具之下的笙歌,略顯惆悵。
南朝,流蘇到重明殿看臨安,臨安還在睡著。看著龍榻上的臨安,流蘇此生從沒有做過後悔的事,哪怕是愛上根本不愛自己的臨安,也是不曾後悔過,但她唯一後悔的事,就是將這情人蠱種到了聽寒的體內,間接的毀了臨安。
這兩日臨安體內的蠱蟲,犯的越發厲害,而臨安越是痛苦,也就越是證明,他愛的越深了。流蘇坐在臨安的床邊,默默的流著眼淚,伸手上前,試著替臨安撫平緊蹙的額眉。
許久之後,流蘇才離開。回到廣晗殿的時候,卻見雲陽就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流蘇嚇得叫了一聲,驚叫說道:“你怎麽在這!!”雲陽懶散的躺在流蘇的床榻上,閉著眼睛說道:“你哥我本事大的很,怎麽進來的,你就不用管了。”
流蘇心中不停的跳,盡量的平定著心跳,貼身宮女桑葉已經被雲陽堵住了嘴巴,捆到了一邊。流蘇走過去,給桑葉解開捆綁,盯著雲陽恨不得吃了他。
“你來做什麽!事情都被你辦砸了。你還有臉來?”流蘇將雲陽從自己的榻上揪了起來,雲陽不以為然的彈著身上的褶皺,收起了嬉皮笑臉,對著流蘇說:“我來做什麽,你自然是知道的。”
流蘇見雲陽少有的嚴肅,也不禁心虛起來,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我怎麽了?辛陽皇帝不是已經把你放了麽,你還來找我幹嘛?”雲陽一步一步的逼上前去問道:“我的好妹妹,你哥我死裏逃生,從辛朝被趕到南朝,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德行了,可誰知居然還有人不想放過我,對我窮追不舍,簡直就是要趕盡殺絕啊。好妹妹,你說這個人,是誰呢?”
流蘇一邊後退,一邊目光閃躲的說道:“我……我不知道!”雲陽一把捏起流蘇的下顎,死死的盯著流蘇說道:“我思來想去,這想要殺人滅口的,也就隻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