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佔有慾
我抬頭,看著安東邪魅笑容,一瞬間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
「安東,我。」
「哎呀,哎呀別說了,你傷還沒好,好好休息。」
他俯下身來吻了我額頭一下,「乖,養好傷了,我再好好收拾你。」
我張張嘴覺得有必要和安東說一下,可就在這時,那邊房門一下被推開了,只聽阿西慌張的過來,「糟了,嬌爺,平哥,平哥他。」
「他怎麼了?」
我一急一下起猛了,頭暈的厲害,安東一把扶住我,訓斥道,「好好說話。」
「平哥好像不行了,那邊醫生全進去搶救了。」
我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力氣一把推開安東就過去,只是還沒走兩步就摔倒在地,安東抿住嘴眼神複雜,走到跟前一下把我橫抱起來,「就算再重要的人,你也先是我安東的女人,再是別人的朋友。」
說著不容置疑的直接大步向搶救室方向走。
我驚慌的,被安東抱著快步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口,只見醫生護士衝進去,忙碌的,我們被護士推在外面,隔著玻璃看著急救,我從安東懷裡下來趴在玻璃上,看著裡面的平哥,渾身纏滿繃帶,醫生叫著,「強心劑。」
對著他的胸口,電擊。
我一下捂住嘴,腿都軟了,瞪著眼睛,此時什麼都說不出來,如果平哥死了,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屋子裡心跳儀器終於恢復了正常。
眾人都長舒一口氣,我整個人虛脫一樣。醫生走出來,「病人的神經受損,陷入沉睡,可是他在沉睡中也是有知覺的,我建議找他的親屬來多和他說說話。」
「那他還會?」
我已經語無倫次,那醫生看看我又看看安東,「不好說,其實剛才搶救的時候,我們發現病人有要醒的徵兆,可是像是陷入了,通俗一點講就是夢境,所以情緒非常波動,說不好這種情緒波動是好是壞,說實在的,他雖然比你嚴重,可是頭部並沒有撞擊,現在我們也檢測不出來他為什麼就是沒醒。」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醫生想了想,點點頭。
我穿著無菌服,坐在平哥床邊,沒想過電視劇中這麼狗血的鏡頭有一天會發生在我的生活里,可此時我卻並不覺得狗血,而是難過。
病房裡非常安靜,只有心臟檢測儀滴答滴答有規律的聲波,和側耳傾聽輸液管的滴答聲。彷彿時間在這裡是靜止的。
我想去抓他的手,可是沒敢,怕弄傷他,「平哥,你能醒過來嗎?我,我是顏嬌啊,你別這樣啊,你躺在這裡一點都不帥了,我們還有那麼多任務沒完成呢,你不能賴在這啊?」
說著說著我自己就哭了,真沒出息,哭什麼。
看著床上跟木乃伊一樣的平哥,我恐怕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了。
顏嬌,你說你是不是掃把星,要是沒和他說這些,平哥也不會走神,成這個樣子了。
一連幾天,平哥都沒醒,吾生也進去試了試,雖然讓平哥其他傷口有所好轉,可是始終沒有醒過來。
期間玉成坤象徵性的來看過兩回,吩咐人在這照顧著就沒出現過。
許處那邊也非常著急,可是著急能有什麼用,現在人這樣了。
當警察的被黑澀會打擊報復是常有的事,當卧底的更是倖免不了。
我覺得我最近的心情糟透了。
因為有玉成坤的人看著,所以除了我,許處他們誰也不能接近平哥,更不能冒險溝通醫院的關係,畢竟這醫院背後都是幾大家族在掌控。
大概看我一直太消沉了,木蘭覺得寬慰的話遠比不上分散我的注意力來的好,「上次不是說,吾生家鄉的那個植物根莖毒液嗎?最近刑偵隊那邊接了個案子,有人用同樣的毒藥在別的地方作案了。」
我一下瞪大眼睛,查看了一下洗手間的門鎖沒鎖好,小聲地對著電話,「有這種事?」
「是一個小混混在夜總會裡和人家爭女人,被對方打了,然後那個小老闆就死了,說是酒精中毒心梗,可是很巧的化驗魏老的那個法醫和化驗這個人的法醫都是同一個人,我發小,我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這事我馬上和許處報告了,現在這案子也歸我們管了。」
沒想到下毒的人還會再次作案,這無疑給了我們一個突破口,可是如果是想用這麼厲害,別人不知道的手法殺人,應該不會再用第二次了吧。
「許處分析,恐怕當時給魏老下毒的人,是被人指使的,兇手私自留了一部分,如果我們抓到這個人,是不是就有可能。」
「找到指使下毒的人。」
我一下皺眉,「有什麼線索嗎?」
「那個小混混是這一代混的,但是警方大張起鼓的找恐怕不行,所以,嬌爺,得道上的人入手。」
我立刻會意,末了掛電話前夕,木蘭憋了半天,小心的問,「嬌,你和平哥,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我心一沉,「能有什麼事,革命戰友。」
我不想再多談想掛電話,木蘭卻在電話里嘟囔,「可是平哥很喜歡你啊。」
「為什麼這麼說?」
「你別看平哥那人木訥,可是他每次彙報工作,最後一句都問你那邊怎麼樣。嬌啊,有時候我看著平哥都好著急,他那個人扭扭捏捏的,什麼事都放在心裡,高興了不高興都藏著,可是我真的覺得他很喜歡你啊。算了,我說這些幹什麼?平哥現在這個樣子。」
我攢著電話,手有些抖,「平哥一定會醒的。」
掛了電話,我心裡翻著說不出的滋味。
這時候江心敲廁所門,「嬌爺,嬌爺,安少來了。」
我趕緊沖了一下馬桶,對著鏡子照照就出去了。
我一出去,安東就樓過我,也不顧及他人眼光,捧著我的臉,「我的小可愛好點了嗎?」
我踹了他一腳,「能正經說話嗎,人都在呢。」
阿西江心等人咳嗽著看向四周,我瞪了他一眼,回到床上,「不是說今晚上不來看我了嗎?言家股票收購的怎麼樣了?」
「言家的股票現在根本不值錢了,其他家都虎視眈眈的,那些散股我也沒必要去掙,我只要一個人手裡的就行了。」
說這話安東坐在凳子上似乎一天的疲憊讓他整個人都緊繃著,到我這才放鬆下來,眼神里劃過一絲冷色。
「言魯升。」
「不可能吧?言魯升手裡言家的股權是他最後的籌碼了,他不能把籌碼賣給你的?」
我瞪著眼睛,安東卻是笑著,「這不是他想不想的事了,現在他們言家,白道沒人,黑-道也沒有,我想讓他讓出股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我心裡一沉,看了看江心他們,安東沒有說下去。
而是換了另一個話題,「東南亞那邊來消息了,我的人逃出來了,他們說那個金三角王不只是控制金三角,其實整個東南亞都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至於阿舍和阿邦。」
他抿著嘴半晌沒說話,我卻懂了,「那你打算去東南亞嗎?」
「我只要動一下,立馬就得被他們盯住,喬裝也不行,所以我只能光明正大的去,必須找到奇多塵,你上次給我的資料我已經找人調查了,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在手機里找了照片給我看,阿西在一邊湊過來驚奇的,「這不是那個人大明星奇諾嗎?都姓奇,不會是有關係吧?父子?」
安東搖頭,「奇多塵的資料里,他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可沒顯示這個奇諾是他的兒子,這是要進一步調查。」
我轉轉眼睛心思活絡了幾分,「這事交給我吧。」
安東點頭,「不急,我的人已經在設法就節目組了,只要給錢,相信對方很快就放人了。」
我這幾天旁敲側擊什麼時候能出院。
一方面我想趕緊找到那個下毒的人,另一方面,我想有必要去吾生家鄉一趟,請吾生的師父出山,平哥這麼樣一直不醒也不是辦法。
我從來不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認命的人,我必須要把我能使得招數全都過一遍才甘心,平哥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必須醒過來,我已經具體問了吾生情況,雖然翻山越嶺,可是我覺得有必要去一次。
想到此,我就開始吵吵要出院了,只是醫生不讓,江心也不讓。回來我抓著吾生地手臂求了他半天,他在三和江心保證才讓我偷溜出醫院,讓江心躺在病床上裝我。
說到做到,半夜我和吾生就偷溜出去了,裹了一件大衣,沒想到這天還冷起來了。
吾生在後面擔憂的問我,「嬌爺,你這麼晚出來要幹嘛啊?其實要是和醫院好好商量一下,你明天再出院也行吧。」
「你以為醫院喜歡讓你住那啊,那些醫生可都是安少打過招呼的,他巴不得我消停一下在那好好獃著呢。」
吾生一愣,我對他揮揮手,「哎呀,說了你也不明白,這叫什麼男人的佔有慾吧。」
「佔有慾?」
我一邊走一邊跟他不耐煩的解釋著,「就是你喜歡一個人,就總想把他當成一個物件擺在那,什麼時候都看一看,不想他逃脫你的掌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