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奇門遁甲
平哥一下瞪大眼睛,詫異的,像是嚇了一跳,沒說話,只是那樣直勾勾的看著我竊喜的小眼神,半晌,賭氣似的,「胡說什麼呢?」
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咱們現在在執行任務,你能不能嚴肅點,我和你說,顏嬌,你雖然任務完成的不錯,可是不能大意,卧底心理輔導也是很必要的,不能迷失自己。」
我咬著嘴唇,憋著笑,狠狠地點頭,「我知道了,平哥,我會注意的。」
他像是有些驚慌失措,手指點著我,半天才說出一句,「以後別瞎說。」
就狼狽的匆忙離開,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在說兩句。」
平哥表情很不自然,張著眼睛,「坤少那邊,我不能太久。」
「沒事,坤少現在巴不得你和我親近呢。」
我也不想再逗這隻小純情了,再逗恐怕就要炸毛了,不過平哥這樣子真可愛,我自己心裡欣喜就行了。
嚴肅了一些,卻也是私心泛濫,「你最近多和我走動,坤少覺得我是可利用的人,又給他表達了,我這人不靠男人,靠本事要上位,他會想試探我的,他那人太嚴謹你知道的,所以,你多和我走動,多來找我,他會高興的,他想拉攏我。」
平哥皺眉想了半晌點頭。我又交代幾句,看他臉越來越紅,忍住笑,叫他回去了。末了,「萬平生。」我假裝嚴肅的,「有點老大的樣子行嗎?你馬上都是坤少的義弟了。」
平哥深呼吸一口氣,眼神還有點慌亂,但是卻點點頭離開了,我在街口看他走遠了還在原地傻笑。
江心走過來,「嬌爺,剛才那樣子都不像你了。」
「哪不像?」
「怎麼說呢,就是。」她皺眉想了半天形容詞。
我過來人的口吻拍拍她肩膀,「江心啊,你今年都三十二了吧。」
沒想到我突然問這事,「對啊。」
「唉,前些年為生活奔波勞苦,辛苦你啦,以後呢你跟著我好好經營內場,多學學,你別瞧不上那些姑娘們,本事老大了。」
江心皺眉撓著頭,不解的跟著我,但因為我老大權威,老大說的都是對的,忙點頭。
心中嘆了口氣,看著手下這幾個人,我到底按啥標準找的人?難道我潛意識裡有特殊喜好,這一個個的,都這麼不開竅這麼單純呢,除了那個慕容西,一下想到這個人,「慕容西到哪去了,拉屎拉這麼久?」
「老大,這附近的公廁全找了,阿西都不在,會不會出事了?」
這小子,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吾生剛和小弟們挨個廁所找,發現一套衣服,我一看,心提了起來,這是易容走了,到哪去了?
我剛要叫人進去找人,就看一個小老頭一樣的人拄個拐棍顫顫巍巍的從三十六條街走出來,眼睛看向我們這邊又目光移開,往前走。
其他人都沒在意,我卻挑起一隻眉毛,聲音極大地,「走吧,找不到他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和這裡的包老闆已經結了梁子,他留在這,包老闆會幫我守著的,過兩天再拿錢換就是了。」
說著招呼一幫莫名其妙的小弟上車,吾生還想要幫慕容西說兩句話,被陳曼打著手勢攔住了,然後朝那邊的小老頭抬抬下巴,那老頭看我們全上車了,果然愣住。
然後阿元這邊毫不猶豫的發動車,小老頭才急的一下向這邊奔來,腿腳也利索了,到了車門口,一把私下臉上面具,「丫的,你們出來了,不帶我走,還想把我扔下啊。」
我則是一把揪住他領子拎上車來,叫阿元開車,「擅離職守,知道咱們幫規吧,不怕軍法處置?」
慕容西哭喪著臉,「嬌爺是你說的你們時間長不出來恐怕是出事了,我就著急讓塊頭守著,自己化妝進去找你們。」
我這才消氣了,「那有什麼發現?」
「這裡錯綜複雜的,賭場入口我都沒找到。」
我翻了個白眼,一把鬆開他,後者大概看出我滿眼鄙夷,馬上解釋,「不過我倒是發現三十六條街挺奇怪的地方。嬌爺,我不是沒用的,我有發現。」
「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不以為意,靠在車座上眯著眼睛。
「我發現三十六條街里的銀行監控位置都好奇怪。總覺得不是普通監控,銀行的攝像頭都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裡面帶著一個紅燈,可這邊的銀行攝像頭的紅燈是兩個。」
我一下睜開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慕容西若有所思。「你怎麼觀察這麼仔細?」
一般攝像頭裡面的紅燈都不會有人注意,更何況誰會去看一個還是兩個。
慕容西一下緊張了,摸摸鼻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在我的淫威之下說實話,「我之前不是誤入歧途一陣子嗎?那些人計劃過搶銀行,我膽小就被安排開車,給他們易容逃跑,我在車裡緊張就一直盯著攝像頭位置,所以,才會習慣性的。
不過嬌爺我沒參加搶劫啊,就那兩次,還沒搶成,這屬於犯罪未遂,後來我就害怕的化妝跑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嬌爺。」
慕容西解釋著,卻遭到了其他人的鄙夷和嫌棄,快哭了,「誰還沒有點黑歷史啊,嬌爺不是說了,以前的事都是以前的,改過自新就能從新做人。」
其他人沒理他,到是吾生很贊同敬佩的拍著他的肩膀,「佛語也有說,誠心改過的人會得到諒解。」
慕容西頓時滿眼感激的靠在吾生懷裡,「吾生還是你最好。」
車上人一片雞皮疙瘩。
我皺眉想著攝像頭的問題,這三十六條街的銀行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畢竟下面就是賭場。「這裡有幾家銀行?」
「我走了一圈,大概五家,分佈在三十六條街幾個街口,位置都不錯。」
這恐怕還要再進一步調查一下。希望是我多心了。
路上,我問了一下吾生到底怎麼回事?他這賭博技術到底在哪學的啊,可吾生的回答大跌眼鏡,「我沒學過啊,今天第一次看到賭,以前只聽師叔和師兄說過。
當時小弟盯著我,讓我必須下注,我沒辦法,先頭輸了一局。後來我發現這牌和奇門遁甲很相似。」
吾生說的話太專業了,「能直白點說嗎?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文盲嗎?」
哭笑不得,這裡先不說我沒念過什麼書,陳曼和動物一起長大的,江心從小練武,沒念過幾天書,就數阿元文化水平最高,不過也是從小當兵,初中文化。
吾生從小在山裡,佛經不說讀了多少,什麼古典文集幾乎讀了個遍。現在他說什麼奇門遁甲,我只能第一反應是算命的,可這和打牌有什麼關係?
吾生盡量白話能讓我們聽懂的娓娓道來。
原來,他以前從未接觸過賭,山裡啥都沒有,連個電視劇都是黑白的,還沒有信號,一年就能收到四個台,偶爾看看新聞聯播什麼的。那個賭神的港片,是和師叔一起去幫鎮上人做法事,在人家看的。
而且佛家弟子,賭是大戒。
一開始吾生進賭場都很抵觸的,可是我告訴他你又不是出家人,不算犯戒,這孩子才平靜了,所以一開始他只是想看看,主要是找小虎子,可是那的人盯著,不得不玩。
熟悉一下規則,第一局輸了,接下來就掌握了這多少張牌都是什麼,他先玩的比大小,這個最簡單,憑運氣也最多,但對於高手就不一樣了。
「一共才多少張。」吾生聳聳肩。
「什麼叫才?」慕容西皺眉。
這話說出我們的心生。
吾生很無辜的,「草花方片黑草紅桃四種花,12345678910jqk。我可以把這五十四張記住。」他說的就好像是拉麵就這麼拉的簡單語氣,我們幾個全都不說話了,催促著往下說,心裡狠狠的被虐了一把,這是天才吧。
吾生解釋道,在山裡學經,都要倒背如流,要講究耳朵眼睛清明,他們幾乎天天在山裡練眼力耳力,這都是功夫的最基本。
我可以想象得到,吾生生活的地方絕對是個世外桃源,一個和外面隔絕,一圈修行的人,一群絕世高手,卻不聞塵世。
而在字裡行間也聽懂了,他們不僅學者佛經,還有個分支,就是看天測雲,看山分水走向測算幾年的收成好壞,所以引深出一門秘術,叫奇門遁甲。
這些就不多贅述了,反正吾生說了我們也沒聽懂,也不想窺探別人門派中的奧秘。
總之,吾生覺得任何牌九的規律都是一種機關,而這天下所有的巧合都是一種機關,奇門遁甲這門掌握世界萬物規律的機關,賭博簡直就是最簡單的一種。
而這些他以前學習的時候都停留在理論上,並沒有看到實際的,一接觸牌九,立馬就看出來了,所以麻將,二十一點,一切,都和書中一樣所以頓覺新奇,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有點無聊了,畢竟普通人看來很有運氣成分的刺激遊戲,對一個把賭博當做機關的人眼中太小兒科了。
一時車裡都很沉默,主要是被天才虐的,我無聊躺在後車座上,伸手摸到懷裡的那張照片,看到吾生和那個塞普勒斯握手,原來在照片上,吾生和陳曼兩人一個無影手,一個詭秘蛇盤轉身,這都在照片的捕抓下來映現出來,「你們怎麼做到的?」
那幾個手下神秘一笑,我不禁皺眉,我這都招的什麼人啊,一個個這麼厲害,太佩服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