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你吃醋了吧
他的小弟一開始不敢動手,到底賭霸的身份在那擺著呢,可老大發話了,盡量不傷人,可這就亂成一團了。
我在一邊到是和坤少顯得有些多餘。
坤少皺眉叫平哥過去帶人解決,「外面可都是客人,都知道裡面有場豪賭,翹首以盼呢,這要叫外面的人看見成何體統,賭場的生意可還要做下去,趕緊處理了。」
平哥點頭看了我一眼就帶人過去了。
我則是眼神一直追隨著平哥,收回視線的時候,坤少正看著我。
偌大的大富豪賭場廳里,此時一面喧鬧的不行,這邊卻是安靜異常。
我索性揉揉頭髮,也坐下來,到了一杯香檳,轉頭看著一直盯著我的坤少,「這一趟坤少可是大贏家。」
對方笑著,淡淡的喝了一口酒,場廳另一面嗚嗷喊叫的聲音漸漸小了,平哥叫人和賭霸商量和平解決,一面安撫本就禿頂此時又被外國人抓掉頭髮少了一大把,一晚上憋屈要命的包全。
「嬌爺也是贏家呢,即贏了海濱別墅,還贏了三十六條街面上洗頭房的經營權,最重要的知道了阿東深情的一顆心,這才是最大的收貨。」
我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笑著拿起酒杯,「這男人的心就像是天上的雲,今天晴來明天雨,我顏嬌上位靠的是本事,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的心上,未免有些孤注一擲,這一點坤少應該明白。
感情好的時候,你是天,感情不好的時候你是泥,人在道上混,唯有靠自己,最實在。」
說著,將杯子湊過去,在他杯沿上輕輕撞了一下,水晶香檳杯發出清脆的叮一聲,在耀眼璀璨的大吊燈映襯下,放出光芒,刺人雙眼。
玉成坤隨即笑了,也和我撞了一下杯,「不知道嬌爺有沒有意識到,你和我挺像的,看來以後多的是合作的機會。」
那雙眼睛深邃,看不出情緒。
我則是拉起嘴角,向他舉舉杯子,一飲而盡,「當然,先預祝,合作愉快。」
他楞了一下,隨即,「有嬌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一向喜歡這種只看利益的人,這樣一念之間,敵人就是朋友。預祝合作愉快。」
包全最後做了交接,話不想再多說一句,他今天已經衰到一定程度了,我想他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最後看我和坤少的眼神幾乎要吃人一樣。
可坤少還要留下做半邊賭場的交接,所以笑著拍著平哥的肩膀,「我不出去了,就由我這個得力助手送您吧,說起來,你們還挺有緣分呢。」眼神曖昧,拍在平哥肩膀上。
而後者淡然,看不出表情的點頭,帶著兩三個小弟,送我們幾個走出三十六條街,一直到了街口,一路上一句話沒說陰沉著臉。
我幾次想說話,都被他黑著的臉擋回來了,一時心裡七上八下,到底怎麼了,我在心裡忐忑的分析著,以至於一路上路過好幾個洗頭房,江心提醒我用不用去看看,我都馬馬虎虎的說明天再說吧。
此時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可就這一晚上,三十六條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我嬌爺,也不再只是內場有名了,我的名頭幾乎一夜之間響徹了整個興安,可是什麼大姐大手段了得,接受了洗頭房經營權,都是屁。
他們關注的點一定是,安少捧我安少寵溺一個女人到了這種地步,我和興安包老闆叫板,替自己手上的小鴨子報仇,這麼大膽子誰給的,一定是安少啊。
可是眾人不著知道內幕我,只是詫異著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包全一夜之間就交給坤少一半的經營權了呢?
所以我也只是小話題,很快就當八卦下去了,而玉成坤才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想到此我稍稍放下心來,側頭看著走路帶風,目不斜視的平哥,心裡打鼓,他這是怎麼了?
是因為身邊有坤少的小弟?
還是說生氣了?
那生什麼氣呢?
其實我有點心虛,這件事沒和他打招呼,直接交代了許處,卻沒想到坤少這邊先行動了。
因為這個生氣?也不可能啊,我,他,還有盛榮,因為要隱藏身份,所以很多事情不必互相打招呼,有時候單獨行動反而效果好。
他沒必要為這事生氣吧。
我這一路都心不在焉的,一直到了街口。
我猶豫著該說點什麼。
平哥卻是吩咐人備車,我急忙說我的人開車來了。
可我一回頭,那二十多個小弟,在麵包車上都睡著了,就塊頭站在我們那輛車旁邊一臉精神,一動不動,瞪大著眼睛,很有種凶神惡煞的感覺,陳曼過去推了他一下,哭笑不得,「嬌爺,塊頭站著睜著眼睛睡著了。」
我一臉黑線,陳曼他們就叫著慕容西,可人好像不知道去哪了,那邊有小弟聽到醒了趕緊過來,解釋著阿西哥去廁所了。
那邊亂鬨哄的,我卻不甚在意,只抬頭瞄著平哥,手不自覺地攪著,到是有些小女兒媚態,江心在一旁看我這樣都愣了,忙皺眉咳嗽了一下,我一下醒過來,覺自己一個大姐大在手下人面前這樣真是丟死人了,頓時裝作一晚上沒睡有些頭暈的樣子。
平哥個子高,正對著我,低垂著眼神正好落在我身上,看不出情緒,身後的小弟還等著吩咐。
這氣氛有些尷尬,我乾笑了兩聲,「那個我自己有車,你幫我和坤少說聲謝謝了。」
平哥沒出聲,就那麼一直盯著我,半晌後面小弟小心地叫著,「平哥,嬌爺和您說話呢。」
他這才開口,「你們先回去。」聲音冷的我本來有點昏昏欲睡,此時一下驚醒過來,有些膽怯的看著他,心想,老娘到底哪得罪你了,這幅表情。
小弟一愣,可是看著平哥要吃人的樣子,默默地先回去了,我看這架勢,也吩咐著江心等人,「你們先回車上吧,我這邊有點事。」
江心皺眉警惕的看著平哥,一時沒動,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嬌爺,用不用我?」做了個狠的手勢,我哭笑不得,安慰這忠心的姑娘,「真不用,我和平哥是老相識的朋友,就說兩句話。」
江心這才孤疑又警惕地退到車那邊,這之前陳曼吾生都去找上廁所的慕容西去了,阿元則是表情有些古怪的站在車子那邊,車子離這邊不算遠,抱著胳膊看過來,江心警惕的退到阿元旁邊,皺眉向這邊看來,「這個人怎麼那麼奇怪?」
阿元感嘆道,「這兩個人都挺奇怪的。」
而我這邊,一下身邊小弟都不在了,就剩我和平哥站在三十六條街街口,此時凌晨五點多鐘,天蒙蒙亮,昨夜這個街口燈火通明熱鬧的樣子,早就不在,此時萬籟俱靜,熱鬧退進,處處透著疲憊和蘇醒前的氣息。
街口,昨夜燒烤攤留下的油漬和垃圾,被風吹著打了個轉飛走,店鋪都上了模板和捲簾門,街道也沒什麼人,偶有清掃的拿著掃帚刷刷的掃過,留下抓人心肝的沙沙聲。
清晨真的有點涼,小風不大,吹得我單薄的直起雞皮疙瘩。
而我眼前的人,在晨露中陰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我,讓我心跳不由得加快,空氣都凝結了。
我遲疑著開口,「那個平哥,今天具體的事,改天我詳細彙報。」
「你和安東到底怎麼回事?」他打斷我,我驚訝的抬頭,不解的看著他。
他卻臉色陰的滴出水來,「我警告你,顏嬌,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壓低聲音,幾乎是咬著牙根說出來的,「你是要接近興安,接近安東,可那是做戲。」
「平哥,你是不是有些誤會?」
他一揮手不耐煩的再次打斷我,「你和安東都是演戲,我知道你們小姑娘看言情小說容易被這種人吸引。」憋了半天臉都紅了,就說出這麼幾個字。「
我更加一頭霧水。
「但這都是虛幻的東西,別忘了自己身份。安東肯為你放棄這麼個整治包全的機會,我想你最好。」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反正就是,任務是任務,你別忘了分寸,我之前給你看的資料你看了嗎?
做卧底心裡很重要,之前那個國美的女特工嫁給黑幫老大十八年生了兩個孩子,還是把他送進監獄了,你要。」
他像是氣糊塗了似的,自己和自己較勁呢,「當然我不是說讓你嫁給他,我是說,不管任務如何,你不能忘記身份,你得保護好你自己,不能因為這個男人對你好,就忘記他是犯罪分子。還有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安東,這麼,這麼對你。」
越來越語無倫次的,自己越說越生氣,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氣的踹翻了一邊的垃圾桶。
江心看著想要過來,被阿元攔住了。
我則是瞪著眼睛心跳極快,盯著他腳邊那個垃圾桶,心想著,尼瑪,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踢翻垃圾桶了吧,平哥。
他氣的說不出來話,莫名其妙的,自己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索性胡亂的抓著頭髮。像是很不爽。
我低頭看著腳尖,半晌,忽然抬頭,抑制不住渾身的顫抖,努力控制想要上揚的嘴角,裝作很嚴肅的樣子,實際上渾身跟調成震動了似的,抑制不住心中想要笑的慾望,看著他那矛盾憤怒的眼神,「萬平生,你不會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