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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成功的試探

  合子眼神不太好,耳朵倒挺尖,趁著大宗起身看賽馬,轉頭低聲問道:「是前面那個包廂嗎,那個舉著望遠鏡的女孩?」


  韓曉曉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是她。」


  「她叫什麼名字?家裡好象挺有錢的。」合子頗感興趣地問道。


  韓曉曉愣了一下,不明白合子打聽這個幹什麼,可停頓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她叫楚嬌,家裡有幾個產業,雖不是巨富,可也算是個富家小姐。」


  合子點了點頭,問道:「聽說她還自己經營個什麼車行,你知道嗎?」


  韓曉曉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知道大概地址,卻沒去過。」


  這時,大宗倉明又坐了回來,合子也閉上了嘴。


  「大宗君,哪匹馬會贏啊?」合子側臉問道。


  大宗倉明沉吟了一下,說道:「已經進了直道,我看六號馬的贏面更大。距離很短了,后程再怎麼發力,恐怕也無濟於事。」


  合子輕輕點頭,笑道:「大宗君應該早說,咱們也買馬票,小贏一筆。」


  大宗倉明呵呵一笑,說道:「賽前嘛,只看馬的形體狀態,可預測不了那麼准。」


  觀眾們吼聲四起,馬匹開始了最後的衝刺。前兩匹馬相距不過半個馬頭,騎手們拚命揮鞭,向著終點奮力狂奔。


  謝月帆已經跳到了椅子上,雙手緊握,在胸前上下揮舞,嗷嗷地叫著。


  楚嬌被這氣氛感染,也希望表哥能贏,她站起身,揮動右拳,大喊大叫著:「六號,六號!沖,沖啊!」


  合子注意到大宗倉明的目光移注到楚嬌身上,嘴角微抿,帶著一絲笑意,不由得又泛起了醋意。


  他喜歡張揚個性的女人?自己是不是也要放開一些,不要老是這麼一副安安靜靜、千依百順的模樣?


  大宗倉明看著不遠處那個喊叫加油的女子,又想起了她一言不合就出手打人,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還是那個樣子啊,剛剛老實文靜地坐在那裡,又是裝樣子呢!


  可惜,自己變成了這般醜陋的樣子,兩人又分屬兩國,怎麼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在大宗倉明的暗自嘆息中,六號馬以微弱的優勢衝過終點標杆。勝利和喜悅的歡呼,夾雜著失望的狂叫,回蕩在賽馬場的上空。


  謝月帆兩眼圓睜,閃閃發光,雙手緊握高舉過頭,發出令人驚訝的大吼。


  「贏了,我贏了,哈哈。」


  在楚嬌鄙視鄙夷的注視下,謝月帆渾不在意,從椅子上跳下,又蹦又叫。覺得這樣還是渲泄不夠,他突然給了楚嬌一個擁抱,嘴裡笑個不停。


  「你下了多少賭注?」楚嬌輕輕推開狂熱的表哥,揶揄道:「分錢,沒我吶喊助威,你能贏?」


  「分,肯定分。」謝月帆笑得嘴都合不攏,「三百美元,六比一啊!哈哈哈哈。」


  謝六新本來挺氣餒,可聽兒子押中了六號馬,倒是贏了,不由得笑罵道:「這個混賬東西,我讓他買八號馬五百美元,他倒用我的錢買了別的號。」


  楚雄飛押錯賭注了,可是不多,他本不精於此道,聽舅兄這麼說,他笑了起來,說道:「要不是月帆買了六號,你那五百美元不全打水漂了。」


  謝六新笑著點頭,拿起賽馬程序表看了一會兒,說道:「雄飛,還剩下一場比賽,馬都陌生,不想押了。」


  楚雄飛也只是應邀而來,對賽馬並不太感興趣,便試著提議道:「不如約兩個老友打幾圈?再去靜安寺路新開的川菜館喝頓酒,聽說那裡的菜不錯。」


  「好啊!」謝六新欣然點頭,轉頭對謝月帆和楚嬌說道:「你們倆是繼續看哪,還是跟我們一起走。」


  謝月帆瞅瞅楚嬌,說道:「阿嬌,咱們再看一場吧!」


  楚嬌無可無不可,在爹爹跟前總覺得放不開,也樂得呆會兒再獨自行動,便點頭答應。


  兩人送走了楚雄飛和謝六新,又買了馬票,等著賽馬上場展示,再決定押注哪匹馬。


  大宗倉明可不是光來看賽馬的,他現在是日本二戰時官方「理論家」大川周明的助手,幫著東亞經濟調查局的大川周明在上海做拉攏企業界人士的工作。


  大川周明畢業於東京帝國大學,學習的是吠陀文學與古印度哲學。據說此人精通中文、梵文、阿拉伯文、希臘文、德文、法文和英文,對東西方文化有較深的了解。


  學習好,不代表大川周明就是個好人,大川周明積極從事法西斯理論的宣傳,創造出許多荒謬的說法,為日本法西斯的罪惡行徑提供理論和思想的根據。


  因此,大川周明可以說是日本法西斯主義在思想界的代表人物,又被稱為「日本法西斯主義之父」。


  就是這位大川周明,在東京審判時,他坐在東條英機的後排,位列二十戰犯之一。


  在庭審過程時,大川周明嘴裡念念有詞,喧嘩叫嚷,並朝前面坐著的東條英機的禿頭,啪就是一巴掌,並高聲喊道:「東條,我要殺了你!「


  法庭的的美國大兵見狀,連忙把大川周明按在座位上,之後將他帶離法庭。


  這貨在法庭上裝瘋賣傻,在監獄里也是充分表演。比如他周一說英語,周二說日語,周三說法語,周四說漢語,周五說梵文,周六說馬來語,周日說義大利語。


  不過,大川周明的裝瘋確實騙過了醫生,他因精神疾病被釋放。出獄后,大川周明立馬就沒病了,從此逍遙法外。


  接著說賽馬場,趁著大宗倉明和韓明,還有老爺子韓宗義說話、商談。合子又向韓曉曉打聽楚嬌的事情。


  「她旁邊的男人啊,不是她男朋友,是她表哥,姓謝的。」韓曉曉不明白這個日本女人怎麼老關注楚嬌,也只能盡其所知。


  合子倒是沒再多問下去,因為有大宗倉明在場,她可不想因此而造成兩人接觸的機會。


  楚嬌並不知道這些,呆了一會兒,賽馬剛上場展示,她便託辭退席,留下謝月帆自己玩了。


  合子見楚嬌走了,不禁鬆了口氣。大宗是自己的男人,老是關注別的女人,她哪能舒服?


  …………..

  狗子安置好了小萍一家,終於收回心來,能夠接受新的任務了。


  而這新的任務,對狗子來說並不陌生,他就因此曾被張成富打倒過。


  「看清了嘛?」沈宸等了一會兒,才對舉著望遠鏡的狗子問道。


  狗子趕忙放下望遠鏡,點頭道:「看清了。長得挺漂亮,穿粉色衣服的那個小妞。」


  沈宸翻了翻眼睛,這傢伙以前是沒學什麼好的,還小妞。


  「我交代你的都記住了?」沈宸有些不放心。


  「師父您放心,這點小事,我肯定不會出錯。」狗子趕忙保證。


  沈宸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按計劃行事。」


  狗子答應一聲,拉開車門出去,小跑了一段,便跟著香取小忍走了下去。


  香取小忍向聯絡點走著,準備把這幾天搜集到了情報送出去。


  年底撤校基本已成定局,國、共、汪偽,以及日本人,都注意著這批學生。


  香取小忍靠著積極的表現,以及兼職體育教練的身份,已經成為了學生幹部,能夠較準確地獲悉學生們轉移的計劃和時間。


  現在,她只要耐心地等著,等著學生們被安排好撤退,便可以通知收網,在上海郊區把這些學生們盡皆抓捕。


  至於原來要接近對付沈宸的事情,上面已經將其排到第二位。沈宸再厲害,沒有了租界當局作靠山,也要束手就擒。


  而租界當局能夠維持多久?現在不是日本人能不能奪取,而是什麼時候奪取最合適的問題。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過,香取小忍警覺地向邊上靠了靠,側身觀察。


  一個穿著破爛,臉上是灰、是泥的少年,提著個小洋鐵桶,象是個要飯的,忙三火四地向前跑著。


  香取小忍稍微放下心來,轉頭繼續行走。這不太可能是針對自己而來的,明顯是個小乞丐嘛!

  可她還是有些大意了,狗子跑過她身邊時,犯地伸手,借著奔跑的慣性,竟然搶走了她手中的包。


  香取小忍的反應也是極快,包剛一脫手,身子向前一探,手又抓住了。身子被帶得向前,但她的步伐很快很靈活,沖了兩步便穩住了身形。


  狗子見包沒搶成,右手一松,左手一揚,小洋鐵皮桶連著裡面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便向香取小忍的臉上扣去。


  香取小忍奪回小皮包,向左一閃,鐵皮桶便走空,叮哩咣當地落在地上。


  狗子扣完桶,也不看打中沒有,撒腿就逃。


  但狗子的動作挺快,香取小忍的速度更快。她向左閃避的同時,左腳剛落地,右腳已經飛起,借著轉身旋起的力量,飛踢在狗子的腰背上。


  這一腳本不算太重,可狗子是頓挫之後再起步奔跑的狀態,被踢得身體失去的平衡,踉蹌趔趄著摔在地上。


  香取小忍嘴角一抿,帶著冷笑和嘲弄,向前走近了狗子。


  狗子摔倒之後也不急著跑了,只是短暫的慌亂,他便毫無畏懼地轉頭直視著香取小忍。


  「你敢搶劫?」香取小忍發現已經引起了旁人的注目,便不想過於張揚,不過是個小乞丐,小賊而已。


  狗子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破了正滲血的手掌,恨聲道:「要把我送巡捕房嗎,來呀,才不怕你呢!」


  香取小忍皺著眉頭想了想,哼一聲,轉身走了。


  叫來巡捕,不過是把這個小賊關一段時間,又要去巡捕房,又要錄口供,她還嫌麻煩呢!

  狗子見這女人走了,便爬起來有些瘸拐地離開。這一個跟斗摔得,手破了,膝蓋也蹭出血了。


  沈宸遠遠地望著,慢慢放下瞭望遠鏡,微皺著眉頭,苦思起來。


  顯然,這個叫沈百合的女人不簡單。剛才那兩下子絕不是楚嬌教出來的,沒有幾年的苦練,身體的柔韌、敏捷、反應不會達到這個程度。


  也就是說,沈百合隱瞞了一些事情。


  從剛才的表現看,她本不必向楚嬌學什麼防身技巧,甚至在身體的柔韌等方面要超過楚嬌。那她找這樣的借口,會有什麼目的呢?


  博取好感,藉機接近,是楚嬌露出了馬腳,還是想從楚嬌這邊,來接近自己?


  沈宸思來想去,儘管還不好確定這個沈百合的具體目的,但這個傢伙肯定有問題,卻是一定的。


  發動汽車,沈宸並沒有跟蹤香取小忍,而是轉了個方向,在另一條街道上接了狗子上來。


  「傷得重不重?」沈宸關切地問道:「前面有藥店,我去買點葯。」


  狗子滿不在乎地搖頭,嘿嘿一笑,說道:「就蹭破點皮兒,根本不算什麼。可這小妞還真挺厲害。」


  沈宸哼了一聲,說道:「以後離她遠點,這傢伙可能是日本特務,很危險的。」


  狗子看了沈宸一眼,說道:「真的嗎?不如偷偷幹掉她,就沒麻煩了。」


  沈宸淡淡一笑,搖頭道:「只是可能,還不能絕對確認。我讓你去搶她包,也是試探,看她的反應。」


  狗子點了點頭,說道:「挺厲害的,一般女人可做不到。被搶了就是亂喊,也追不了幾步。」


  沈宸抿了下嘴角,說道:「所以我才讓你離她遠點。要不是大庭廣眾,說不定她會殺了你。」


  「想殺我?」狗子嘿然而笑,「可沒那麼容易。別看我被她踢倒了,那是我沒防備……」


  沈宸笑著停下車,拉開車門去了藥店。


  這小子自吹自擂,是覺得在一個女人面前丟了臉。說到底,狗子才練了多長時間,這個沈百合卻象是經過系統訓練的。


  把狗子送回家,沈宸打了個電話,約楚嬌見面。


  基本可以確認沈百合不是個正經學生,不管是哪方面的特工,總要讓楚嬌有所防範,再不能象以前那樣沒有戒心地接觸。


  同時,沈宸也想要楚嬌再打聽一些沈百合的情況,比如通過何曉燕,以及同學趙婉君。


  如果沈宸不是要上班,時間上不允許,他是真想跟蹤查探。可要讓別人干這事兒,他又擔心技術不行,反倒打草驚蛇。


  這不是沈宸想得太多,而是他很重視沈百合。


  試想,如果不是善於偽裝,不是技術精湛,沈百合會成功混進學校,會被楚嬌讚賞,會成為學生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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