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排查
黃惟仁拍了拍手說道：“那就先這樣吧，大家散會吧！”
眾人四散之後，李文川轉了一圈，又回到縣衙想要私下麵見黃惟仁。
“黃管家，勞煩您通報一下，就說卑職有要事需要向黃大人稟報。”
“啥事啊，老爺這會兒正在處理縣內政務呢。”黃管家有點兒疑惑，不知李文川為何要私下和自己老爺見麵。
李文川四下看了看，小聲的說道：“就是上次大人讓我送書信的事情啊。”
黃管家一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那個事情，你直接告訴我錢二老爺說了啥就行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情，就是想要建個亭子的問題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你直接告訴我錢二老爺咋說的就行了。”
李文川點了點頭，說道：“錢二老爺不是很滿意，臭了一下黃大人，說是要黃大人多拉幾個鄉紳一起來集資籌建，他不願意一個人捐全部。”
黃管家點了點頭說道：“我會轉告老爺的，到時候老爺應該會和錢二老爺私下商量，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李文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說道：“那就辛苦黃管家了，回信的事情您就多上上心。”
黃管家點了點頭，“這你就放心吧！你去忙你的吧，何柒的事情還得多多勞煩李捕快。”
李文川拱了拱手，“都是份內之事，那我就先去找趙六了。”說著和黃管家道別離去了。
李文川一路直行，沒在其他地方逗留，盡然比趙六還先到了趙氏雜貨鋪。
趙六的舅舅雜貨鋪的老板趙紋眉看到李文川又來雜貨鋪困惑的不行，“李捕快，你咋又來了？趙六不是去縣衙了嗎？您沒看到趙六嗎？”
李文川搬了張凳子，坐在了櫃台邊上，隨意說道：“我等會兒還要帶趙六去探查一些事情，這不是先來找趙掌櫃給趙六請個假嘛。”
趙紋眉一副了然的表情，笑嗬嗬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公事那我肯定支持啊，等會兒趙六來您帶他去忙就行了，店裏的事情我一個人也能忙得過來。”
“那行，感謝趙掌櫃支持工作。”李文川微微一笑，從櫃麵上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誒，對了。趙掌櫃，有個事想找您問一下。崀山那個何柒據說總能弄到特別好的皮貨，這不是我家大人快要辦生辰宴了嘛，我想要托您幫我物色個好的皮貨，硝製一下，做成襖子送給我家大人。”李文川一邊嗑瓜子一邊找話題試探趙掌櫃。
趙紋眉聽到何柒的名字嚇得一抖，趕忙走到李文川根前，欲言又止的小聲說道：“李捕快啊，不好意思啊。那個事情……其實我知道一點點，這不是昨天趙六回來得晚嘛，我擔心他，晚上就東問西問，趙六被我煩的不行，就和我說了。嘿嘿，我不是故意探聽的。對不住對不住。”
“那趙六是咋跟你說的，你和我說說。”李文川把瓜子殼放在櫃麵上，緊接著又抓了一大把。“趙掌櫃，您這個瓜子炒的挺好的啊，哪買的，等會兒我也去買點回去。”
“哪還用您買啊，等會我給您兜點回去。”趙紋眉也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來，半倚著櫃台對著李文川說道：“也沒說啥，就是趙六和我說了下何柒沒了的事情。”
“你說何柒平日裏老實本分的，話也不多，咋的就說沒就沒了，所以我經常說這人啊有命數的。你說何柒這還不是無妄之災，莫名其妙的就被強人奪了性命。”趙紋眉搖著腦袋，惋惜痛心之情浮現在他那張被歲月雕琢得皺皺的臉龐上。
“是啊，不過趙掌櫃您是可惜了便宜的皮貨還是可惜了何柒這個人啊？”李文川調笑著說道。
“都有都有，何柒一直都特別老實，所以我平時就會把價格壓得比別人低一些。”趙紋眉嗬嗬笑著，“不過後來我也沒壓何柒的價格了，他也沒在乎我壓價的問題，我後來也就按照正常市價收他的柴火和皮貨了。”
“那你知道何柒平時和哪些人有來往嗎？最近何柒來送貨有啥不同尋常的地方嗎？”
“沒聽說何柒和誰來往的比較多，每次都是一個人來，也不會問價，說給多少就拿多少。”說著趙紋眉還拍了拍大腿。
看來失去了何柒對趙紋眉的皮貨生意影響也挺大的，李文川觀察著趙紋眉暗自心想。
“不過說起來，最近確實有點兒不正常，何柒一般都是自己來送的，但是上周他過來送貨的時候說這周不來送了，讓我安排人去拿，這不我昨天就安排趙六去拿了嘛。”趙紋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所以我當時也沒太在意，我們交易的多了之後，何柒差不多隔三差五的也會讓我們自己去取一次。”
李文川感覺事情有點兒蹊蹺，追問到：“你說上周何柒讓你們這周去拿貨？他有和你們約定哪天嗎？”
趙紋眉回憶了一下，不太確定地說道：“小老兒也不太記得了啊，當時何柒放下東西，我讓趙六輕點了一下貨物就給他錢了，好像是何柒走的時候說了一句這周有事來不了還是啥的。”
“後來前天何柒還沒來送貨，我才想起好像有這麽個事情，然後才安排趙六昨天去找何柒拿貨的。”
“何柒以前讓你們去取貨的時候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好像是沒啥特殊的。”趙紋眉冥思苦想，也沒想到什麽能夠稱得上特殊的事情。
“李捕快您等下問問趙六算了，我實在是想不到啥特別的事情了。”趙紋眉看到店裏進了客人，也沒心思和李文川拉家常了。
拍了拍手，抖落了嗑瓜子沾著的灰塵，還怕不幹淨的又在褲子上抹了兩把，這才迎上去接待客人：“王夫人啊，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今兒想買點兒零嘴的還是逗趣兒的？”
正在這時，趙六也回來了，和王夫人還是個前後腳。
李文川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了想進去裏屋的趙六。
“李捕快，你咋回事兒啊，這兩天天天嚇唬我。”趙六沒看到坐在角落的李文川，被嚇了一跳。
“走吧，大人讓你帶著我排插何柒的社會關係，我們邊走邊說吧！”
“啊？那我舅舅這？”
“放心吧，我都和你舅舅說好了，給你放假。”說著還給趙紋眉打了個招呼，“趙掌櫃的，我和趙六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