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韓陌言點頭:“嗬嗬,你開心就好,E?L是聞名遐邇的大師,你有機會跟他學習,可要抓緊機會。”
“我一定會。”桑柔話剛說完,感覺被人拉了一把,她一轉頭撞進原哲格外深幽的眼瞳中。這男人不會是在吃醋吧?否則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蘊色是什麽?
用原哲的話來說,韓陌言親自來接E?L多少有些心懷不軌,他是要向E?L獻殷勤還是桑柔呢?這次新秀比賽中,邀請了不少名師和嘉賓,當然沒人的分量比得過E?L。
E?L所乘坐的班機終於到了,他帶著一位年輕的男助手,出現在大家眼前。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意大利男人,穿著一身看似大眾有著一頭金褐色的及肩長發,琥珀色的眼睛,笑起來下巴還有條小小的褶痕,極具成熟男性魅力。
桑柔忍住尖叫或暈倒的衝動,極力展現甜美的笑容仰望著自己的偶像。
幾個男人互相握了手,都用流利的英文交談起來。說實話,桑柔的英文有點爛,好在常用的簡單的對話還能聽懂一些,看著E?L對自己笑,在這寒冷的冬日她的手心仍在緊張的冒汗。
“您好……我很高興見到您……實在太高興了。”這是她特意充電學來的“意大利問候語”,就算他們說英語,自己也不能浪費。(作者不才,對意大利語毫無研究,這句話請姐妹們自行翻譯)
E?L一聽,笑容的弧度更深,直接伸開雙手朝桑柔發出擁抱的邀請。桑柔兩眼情不自禁地放光,宛如璀璨的星星,沒法,任哪個女人看到一生中最崇拜的偶像對自己張開雙臂,都會控製不住激動興奮的。
“美麗的小姐,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E?L真實地給她一個友好的擁抱,仿佛在安慰她紛亂狂跳的心髒。
“咦?”桑柔聞到他身上屬於淡雅貴族的古龍水味,驚訝地抬起頭,“你會說中國話?”
“嗬,就一點點。” E?L的中國話半生不熟,不過在場的人都能聽懂,大家不約而同發出會心的淺笑。
原哲執起桑柔的小手,將她拉出興奮迷離的神思。即使對方是她的偶像,那個擁抱也並無他意,但他也允許其他男人占領她的思緒太久。他微笑著,仍以英語與E?L對話,再一次慎重地介紹了自己的妻子。E?L不住地點頭,不時朝桑柔看上幾眼,韓陌言在一旁聽著,偶爾皺皺眉頭。
終於,上了車,一路將E?L送到早已預定好的香格裏拉大飯店。一間高貴優雅的包房中,原哲、韓陌言與E?L等坐在飯桌前。此時,窗外已經暮色降臨,倪虹燈光閃爍,喧囂的城市逐漸安靜下來。
趁著韓陌言與E?L交談之際,桑柔低著頭打開包裝豪華的菜單,假裝研究著菜譜,卻悄悄地找機會朝一旁的原哲發問:“喂,你們一路嘰裏呱啦在說什麽?我知道你們有在說我。”
原哲一抬手習慣性敲向她的頭,被她立刻機警地躲開。
“喂,別亂來,你不要風度,我還要麵子呢。”桑柔不好意思地瞧瞧其他人,正好E?L的目光看向自己,她頓時小臉熱了一下。
“誰叫你上學時不好好學英語了?現在聽不懂後悔了吧?”原哲不介意這些,好心情地嗬嗬笑著。
“別以為喝了幾年洋墨水就了不起了,好歹我也過了英語四級,隻是常年不用有點暫時性休眠而已。”桑柔更加壓低了聲音,一麵好奇著他們到底說自己啥了,一麵裝出跟他在討論菜色的模樣。
“為什麽E?L第一次見到我,就好象曾經聽說過我一樣?是不是你之前有跟他說……”
“嗬,別那麽多問題,專心點菜吧,尊貴的女士。”
原哲適時打斷她,注視她的目光裏有著無法描述的深情。
對桑柔來說,這頓晚餐雖然一開始她有些緊張,但是吃得相當愉快。她可以確定E?L在來中國之前,肯定有知道自己,事實上像她這種毫無身份背景的小人物,壓根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一說,但E?L看她的眼神裏分明有著不一樣的欣賞和探究。到底是原哲還是韓陌言跟E?L提過自己?
基於一個女人的虛榮心而言,有兩個出色的男人同時在偶像麵前替自己說話,那是無比榮幸的事情,所以E?L舉起酒杯以生澀的中國話向桑柔祝賀時,桑柔豪邁地端起紅酒,一飲而盡。
“你是個幸運的女人。”這是E?L對她說的。
“能認識E?L大師,的確是我的幸運,而有機會能跟E?L學習,則是我最大的幸運。”她笑著回答。
原哲並沒有阻止她一口氣喝下大半杯酒,畢竟這樣開心的場合,他實在不忍心看她掃興的。事後回到家裏,桑柔鼓著紅通通的臉蛋,無力地將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嘴裏吐著香醇的酒氣問道:“原哲,我好開心。”
原哲一手抱著她,一手替她脫下長靴、外套,再放好水陪她在浴缸裏泡了半小時。最後看她躺在沙發上,自己才有時間開始數落。
“桑柔,我就知道你這女人喝了酒,哪還有什麽風度?你難道就不怕在E?L麵前出糗嗎?”他後悔自己顧及場合放縱了她。
“嗬嗬,有你在,我怕什麽?何況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也很清楚自己在E?L麵前說的每句話。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清醒得很……”桑柔坐正了身子,嗬嗬笑著。
“這也叫清醒?我發過誓不再讓你沾酒的。”他咬著牙道。
“我當然清醒,嘿,你不知道吧?我就是故意借酒裝傻,好讓你一路抱我回家。”她得意地笑著,眼中閃爍著奸詐著的光芒,讓這個男人抱著東倒西歪的自己回家可是蓄謀已久的事,久到……他當初一次次發誓不再讓她喝酒時……
“桑柔,我發誓……”原哲皺起濃眉低頭瞪著她。
“嘿嘿,你根本就不該在我麵前再發什麽誓!”她嘿嘿地將身子倒向他,靠近他的懷中,“不過,我可記得你說過,如果再讓我喝酒,你就不姓原。那麽……原先生,你以後就跟我姓桑吧!哈哈。”
還沒囂張地笑兩聲,被板著臉一臉懊悔的男人揪起來,大掌一落,她的屁股頓時挨了兩掌。
“看不出來啊,你個小樣還會跟我裝。我讓你裝,我讓你裝……”他每說一句,大掌就落下一次。
“啊!原哲!原哲!你這個壞蛋……”桑柔不知道自己怎麽刹那之間被他反轉在大腿上,屁股上傳來不客氣的疼痛時,她終於忍不住喊起來,“你這是對自己不滿呢……幹嗎發泄在我身上……嗚……”
原哲看她誇張的模樣,扯開嘴角,大手還要扒開她的褲子,口裏說著:“我看不給你點教訓,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看你還敢不敢老虎嘴裏拔毛……”
“我姓桑,我姓桑……你也姓桑,你跟我姓……啊!”桑柔不依地叫著,他越威脅,她就越要堅持自己,後果自然不能稱為“憐香惜玉”。
“你到底姓什麽?快說!”對付頑固又奸詐的女人時,男人需要狠心和冷酷點。
“我……姓桑!”
NND,士可殺不可辱啊!桑柔努力支起雙手撐住沙發,想讓自己爬起來,無奈他的大手壓得緊,喝了酒的她渾身有些無力,反複幾次根本沒法反敗為勝。她隻好喘息著罵道:“原哲,你這個王八蛋……自己違背了自己的誓言,還找我出氣……嗚,你這個小人王八蛋……”
“哎呀,還沒王法了,小嘴倒會罵人。”原哲其實哪舍得真的打疼她,隻是有一點她說對了,自己的確是對自己腦羞成怒了。不過,她也不應該在飯桌上與韓陌言唱合了好幾次,還跟姓韓的對飲了酒,她總不能忘記嫁了自己,以後都應該姓“原”吧。
他想著,隻覺胸口湧上一陣熱氣,雙手一抱,反身一壓,將大腿上的身子轉到沙發上,自己順勢伏了下去。
桑柔眼前一花,小嘴便被他充滿占有性的雙唇擄獲,溫柔地有力地吻住她。
大約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是這樣,往往可以為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扯上半天,也可以為一件無聊的事爭論不休,下一秒又可以吻個天昏地暗,熱血沸騰,然後忘記了前一刻的互相不快。原哲充分地發揮了男人的主動權,盡情地汲取著她口中的甜蜜,淡淡的酒氣竄上兩人的腦們,那奔流著的渴望著的激情啊,在這寒冷的季節又一次爆發了。
“說說……你到底姓什麽?”男人將最有力的部位埋進她的體內,低吼著質問。
“我……”女人抱著他的背,輾轉扭著著小腦袋,眼波迷離,“我姓……桑!”
“有骨氣啊,女人。”男人喘息著,送上一記更有力的侵占,舌頭勾著她的丁香,“說……姓桑還是姓原?”
這是無恥的逼供……不過,女人的腦子裏也隻來得及閃過這句話,因為她很快墜入了天昏地暗的歡愉中。她發誓,如果她還清醒著,一定要告訴這個其實死要麵子的男人——是他自己甘願讓她喝酒,是他甘願隨她姓桑的……
這個問題實在好無聊啊,好無聊……
可是,為什麽她在激情的最高處,在看到滿天星光閃爍的盡頭,在她不能自已呼喊他的名字哭泣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超沒骨氣的話:
“我姓原,一輩子跟你姓原……做你的女人!”
迷離中,她看到了他的笑容,稚氣而滿足。
激情漸歇,被攪動的空氣逐漸變得清冷,桑柔這才發現他們不知何時從沙發翻滾到了雪白的長毛地毯上。他們倆的恩愛從來都不忌諱地點,因為這是他們兩人的世界,誰也無法侵入。
隻是……剛才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她好象說了什麽不對勁的話……
“原哲!”一個翻身,她堅定地反趴在他的身上,咬著牙逼問,“你剛才是不是騙我說了什麽?”
“哪有?”他是最無辜的那個人了,所以他隻露出極其無辜的笑臉。
“沒有?”黑白分明的眼睛連眨了好幾下,終於氣憤地伏下身,滿嘴危險的氣息,“你可以不說,但是現在我要做一件事……”
“什麽事?”即使剛戰鬥完,他仍然敏銳地如一隻獵豹,很快嗅到了不尋找的味道。
“哼!”她低下頭,雙唇直接咬住他胸前挺立的突起,臉上露出惡魔一樣的笑容,是的,她想起了自己剛才意亂情迷間說了什麽話,她要狠狠地扳回一道才行。
於是乎,關於他們夫妻倆吵吵鬧鬧增添情趣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好。就算這夜姓原的男人第一次“慘遭蹂躪”,他仍然不後悔,因為蹂躪中讓他驚喜地體會到半醉的女人有多麽可愛,多麽野蠻,卻又多麽讓人無法自拔……
至於,誰跟誰姓,她到底是否還會再喝酒,那些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