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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償還舊債

  等待,總是漫長的。尤其是在案情全面突破的節骨眼兒上,隨著時間的流逝會議室中的氛圍正變得壓抑起來。


  當時針指向十二點的時候,靳南征面前的電話突然響了,刺耳的鈴聲回蕩,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靳南征的臉色變得極為凝重,看看封非凡和白中元,又看看其他的人,有所顧慮的欲言又止。


  「老靳,如果是關於案子的無需忌諱,有什麼說什麼。」封非凡知道對方擔心的是什麼,出聲叮囑。


  「行,那我就照實說了,一好一懷兩個消息。」深吸口氣,靳南征說道,「好消息是我們的人已經掌握了馬雅和蘇浩的行蹤,他們的確是早有準備,使用了廂式貨車,目前的方位在硒鼓村附近。」


  「壞消息是什麼?」硒鼓兩個字,頓時讓白中元緊張了起來。


  「我們犧牲了兩名同志,周然作為人質已經被他們控制住。」


  「那還等什麼,馬上出發去硒鼓。」封非凡頓時拍了桌子。


  「老封,你等等。」靳南征阻攔道,「剛剛我已經看過了卷宗,很清楚這起案件的嚴重和惡劣性,雖然現在掌握了蘇浩和馬雅的行蹤,可我擔心事情比了解的更加棘手,犯罪分子在這裡經營多年,很難說還有沒有留著後手。在這種情況下,咱們不能一窩蜂的趕往硒鼓,縣局也必須有人坐鎮才行。」


  「你留下,我去現場。」封非凡承認,上述的話存有一定道理。


  「不,你留下。」靳南征反駁道,「不說職務高低,就單說案情,你比我了解的更多,也更清楚全局的形勢,因此你留下來調度指揮是最合適的。至於硒鼓那裡,交給我和中元就行,保證完成任務。」


  「封局,我贊成靳局的提議。」白中元附和,「一來縣局這裡關押著三名十分重要的犯罪分子,二來省城那邊也在同步行動,所以您留下來指揮是最合適的。正如靳局所說,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爭取好的結果。」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務必注意安全。」封非凡知道,自己的工作其他人無法替代,所以只能留下來,「你們出發后我馬上聯繫協調,向武警部隊借幾名特警過來,到時你們根據現場形勢作出應對,必要的時候可以將犯罪分子當場擊斃。總之一句話,必須確保人質的安全。」


  「明白。」


  ……


  午夜的山路上,幾輛警車疾馳前行,無論是白中元還是靳南征,此時都是滿心的擔憂,車內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車子還沒有挺穩,白中元和靳南征便急匆匆走了下來,緊接著大隊長高明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


  「現場情況如何?」


  「不樂觀。」


  高明抬手向前指了指:「那是一座老宅,周法醫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閑置了多年以後已經殘敗不堪,蘇浩和馬雅以及其他團伙兒成員就藏在裡面,他們的手中都有槍,我們已經犧牲了兩名同志。」


  「周然怎麼樣?」


  問著的同時,白中元也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這座老宅坐落在硒鼓村的外圍,佔據了凸出的斷崖邊緣,門的正前方是進出村落的要道。從殘存的建築和格局來看,周然父母健在的時候很可能做著些小生意。從營生的角度看,這個位置很好,可對於警方來說,卻極為的被動,除了正面強攻之外,沒有其他的路可走。


  「周法醫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否受傷不清楚。」


  「武警部隊的特勤到了嗎?」


  「到了。」


  高明指了指旁邊的裝甲車輛:「因為地勢原因,根本找不到良好的狙擊位置,所以只能伏於車頂。」


  「嫌疑人的情緒反應如何?」靳南征繼續問道。


  「目前還算是克制,提出的條件是讓我們打開哨卡,放他們出境。」


  「做夢。」


  靳南征毫不猶豫的回絕:「對於我們來說,目前最好的選擇是談判,無論如何都要先把人質救出來。」


  「談判?」高明撓頭,「誰去合適?」


  「中元,你覺得呢?」靳南征朝旁邊看去,去沒有看到白中元,四處掃視發現他正在朝著大門走去。


  「白中元,你要幹什麼?」


  「白隊,危險。」高明也向前追。


  砰!

  就在兩人快要追上白中元的時候,突然傳出了槍響,不得已只能停下腳步。


  「中元,回來。」靳南征臉色發白,這個時候激怒犯罪分子並不是好的選擇。


  「白隊,先撤回來再說。」高明急的跺腳。


  「你們退後,我跟他們談談。」車燈的照射中,白中元臉色平靜,沒有絲毫的慌亂和緊張。


  「不行,你不能擅自行動。」剛才的槍聲,讓靳南征不敢有任何的冒險。


  「放心,他們不會殺我。」白中元沒有轉身。


  「白隊……」


  「高明,退後,大家都退後。」箭已經上弦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靳南征只能妥協。


  來到距離大門幾米處,白中元停了下來,深吸口氣平復下心情,對著裡面說道:「馬雅、蘇浩,我是白中元,咱們談談吧。」


  「該說的剛才已經都說了,給我們準備車,同時放開哨卡,讓我們出境。」


  聲音聽起來陌生,但顯然代表了馬雅和蘇浩的意思,於是白中元說道:「備車沒有問題,放開哨卡也沒問題,甚至讓你們出境都沒問題。可你們想過沒有,出境不代表事情的結束,相反是狼狽逃亡的開始。」


  「廢話少說,逃不逃亡那是我們的事情。」


  「你們就不怕剛剛出境,就被當地警方扣押然後引渡回國?」白中元有著足夠的耐心。


  「……」


  裡面的人沒有回應。


  見此,白中元繼續道:「對於你們來說,現在的局面已經不可逆轉,與其負隅頑抗,倒不如主動投案。左右都跑不掉,自首還能爭取寬大處理,否則僅僅是一項非法持有槍支罪就夠你們受的,更別說走私文物和殺害執法人員了。數罪併罰,後半輩子別想出來了,如何取捨你們掂量掂量。」


  「……」


  裡面依舊沒有人說話。


  「還有……」


  白中元剛想繼續說下去,裡面突然傳來了譏諷聲:「白中元,幾天沒見嘴皮子利索了不少啊,拿話嚇唬誰呢?」


  「蘇浩,你把人質放了。」這道聲音,已經刻在了白中元的骨子裡。


  「放了,我看你是當警察當傻了吧?」蘇浩冷笑連連:「人質在我們才安全,放了不是自尋死路嗎?」


  「也對,像你這種軟骨頭,也只能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慫包一個,我勸你以後蹲著撒尿吧,以前是我高看你了。」面對蘇浩,白中元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談,「你這種人,連犯罪都要躲在一名孕婦的後面,蘇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激我?」


  蘇浩沒有絲毫憤怒的意思:「咱們都太了解彼此了,你這套對我不管用。但話說回來,我確實有些生氣了。」


  「你生氣能拿我怎麼辦,殺了我?」白中元挑釁式的向前走出了一步。


  「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了?」蘇浩冷笑,「你口口聲聲說我是軟蛋,那不介意給我做個硬氣的示範吧?」


  「當然。」白中元順嘴接道,「放了周然,我當人質,別說你不敢?」


  「笑話,這世上就沒有我不敢幹的事情。」


  「好,你把門打開,我現在進去。」白中元說著,朝著後面悄悄打了個手勢,隨後朝著門口走去。


  嘎吱……


  大門應聲而開打開了一道縫隙,隨後傳來了蘇浩的聲音:「你先進來,然後再把人質放出去,我可不想這個時候露頭,對面裝甲車上那兩名狙擊手可是瞄半天了,你沒死之前我必須好好活著。」


  「中元,不要進去。」


  「白隊,快退回來。」


  身後傳來靳南征和高明焦急的呼喊,可白中元卻沒有停下腳步。一來他了解蘇浩,對方應該不會食言;二來這道門必須要進去,只有這樣才能把周然換出來。還有最關鍵的一點,白中元想通過和馬雅以及蘇浩的接觸,尋找逆轉局勢的機會。但凡有一線生擒的希望,都必須盡全力爭取。


  前腳剛剛進入院子,後腳大門便關上了,白中元皺起眉頭朝著前面看去,蘇浩正一臉陰笑的望著自己。在他的身側,是雙手被反綁的周然,因為嘴巴被膠帶纏著,只能扭動身體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勸白中元離開。


  「算你有種。」


  「放人。」


  「如果我不放呢?」蘇浩冷笑。


  「如果不放,今天誰都別想離開這裡。」


  「你在威脅我?」


  「這是警告。」白中元針鋒相對。


  嘿嘿……


  蘇浩陰惻惻的笑過後,朝著旁邊的人揮了揮手:「把人放了。」而後又示意另外一人,對白中元開始搜身捆綁。


  嗚嗚……


  在錯身的剎那,周然發出了痛苦的聲音,被凌亂髮絲遮擋的雙眼中蓄滿了淚水。


  「先出去再說。」白中元不忍再看,直接轉過了頭。


  當周然被放出去之後,大門再次關閉,蘇浩示意其他人加強警戒之後,拖著白中元朝著屋子裡面走去。


  ……


  馬雅是個有潔癖的人,所以儘管是倉促逃到這裡的,依然做了最大程度的清掃,不說窗明几淨,卻也算是整潔一新。她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香爐,裊裊青煙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孕婦就該好好在家安胎,長途跋涉對胎兒可不好。」再次相見,馬雅懷孕的徵象已經極為明顯了。


  抬眼看看白中元,馬雅輕輕嘆了口氣:「長途跋涉是不好,但總比在家等死強,您說是吧白隊長?」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安分守法,又怎麼會到今天這步呢?」


  「安分守法?」


  咯咯……


  馬雅笑的花枝亂顫:「有句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還有句話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誰說只要安分守法就能善終善了,那些惡毒的犯罪分子荼害的不都是安分守法的人嗎?」


  「那你有荼毒了多少人?」


  「您不是都知道嗎?」馬雅依舊在笑著。


  「那我也送你一句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跟我去自首。」白中元能夠看出來,馬雅是有著某種信仰的人。


  「我放你進來,不是成全你做英雄的,更不是讓你完成任務的。」說著,馬雅起身來到後面,解開了綁住白中元雙手的繩子,「其實來到這裡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如今果然應驗了。」


  「還有迴旋的餘地。」白中元揉揉手腕,繼續道,「法律是公正的,只要你主動自首,是可以爭取立功表現的。」


  「你覺得,我會給你們那樣的機會嗎?」坐下來,馬雅輕輕撫摸著肚子,「再說,白隊你很清楚我做過的那些事,前面的路已經徹底堵死了。我放你進來,只是想跟你說說話,也免得黃泉路上孤單。」


  「馬雅,既然前面的路走不通,為什麼不回頭呢?」


  「回不去了。」


  「可以的。」白中元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勸解,「我知道,你一定程度上參與了葉止白犯下的那些罪行,可你心裡要明白,人不是你親自動手殺害的。還有文物造假案,罪不至死。只要你願意主動自首,並協助警方查明案情,一定會爭取到寬大處理。況且你又懷有身孕,這在量刑過程中都會多加考量的。」


  「我不是法盲,知道自己犯下的罪有多重。」馬雅搖頭,「就單說那八十七件文物,就足以判處死刑了。」


  「我說過,那是造假。」


  「我是從事過文物造假的犯罪活動,但那是另外四十件,並不是已經走私出去的另外八十七件。」


  「你被騙了,那八十七件也是假的。」這個時候,白中元有必要告知馬雅實情。


  「不可能。」馬雅反應很激烈,「那八十七件文物我是知道的,都是曲國慶和盤星虎藏匿了多年的,不可能是假的。而且每一件都賣出了大價錢,那些買家可都是識貨的,假的豈能看不出來?」


  「我告訴你為什麼。」稍作思索,白中元說道,「一方面是他們的製造贗品的水平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關於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另一方面,誰告訴你買家沒有看出來呢,如果他們買的就是假的呢?」


  「你是說……」


  馬雅眼睛轉動幾下,沒有再說下去。


  「你不妨換個思路去想,當贗品到了看不出破綻的程度,在真的文物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假的不就變成真的了嗎?還有,你說那些購買贗品的人都是懂行的,這不恰恰就是最大的牟利條件嗎?」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們知道是假的,但依然願意花大價錢買走,說明他們相信那批東西能夠創造出更大的價值。」這點,白中元早有思慮,「當一大批懂行的人認定贗品就是真的文物時,那必然會在封鎖消息的同時聯手進行炒作。如此一來,就會有冤大頭主動找上門來,倒手之後便可以賺得盆滿缽滿。」


  「可,可他親口說過,那批文物就是真的啊……」馬雅失神,低聲呢喃。


  「是曲國慶對嗎?」


  「嗯。」


  「你們認識多久了?」


  「很久。」


  「很久是多久?」


  「那時候,我還沒有跟何正結婚。」


  「對於曲國慶這個人,你有什麼看法?」


  「生性多疑,老謀深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說起曲國慶,馬雅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厭惡之色。


  「這就說的通了。」白中元點頭道,「騙人要先騙己,只有自己和親近的人都對謊言深信不疑時,向外人說起時才不會露出破綻,這就是曲國慶的算計。不管那些贗品會不會被懂行的買家識破,他都要努力營造出文物為真的假象。」


  「說實話,我有些怕他。」話說到了現在,馬雅已經接受了那八十七件文物也是贗品的事實。


  「你當然怕他。」對此,白中元是深信不疑的,「哪怕是到了現在,你仍然因為對他的忌憚而不敢投案自首。」


  「他是個魔鬼。」馬雅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走到今天這步,更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關於這方面的情況,自首后你可以如實做出供述,這些不僅僅是曲國慶的犯罪證據,更是你檢舉立功的機會。」


  「……」


  馬雅沉默。


  見此,白中元繼續說道:「除了文物造假之外,你最嚴重的罪行是涉嫌殺害何清源,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傷害過他,但沒有要他的命。」馬雅低著頭,聲音有些低沉,「我只是告訴何清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之所以接近他是為了給母親報仇。手指是他自己切下來的,刺入胸腔的那一刀也是他撞在牆上導致的。咽氣之前他說過,欠我和母親的賬還清了,從此之後彼此再無瓜葛。」


  「孩子,是曲國慶的?」


  「是。」


  馬雅點頭:「何清源沒有生育能力,為了欺騙他,我懷上了曲國慶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曲國慶的謀划。」


  「所以,曲國慶才冒險來到了青葉鎮,並布下了這個局,目的就是將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送出境外?」


  「是的。」


  「現在,可以跟我出去了嗎?」


  「我能先去趟醫院嗎?」


  「為什麼?」


  「我想流掉腹中的孩子。」


  「……」


  白中元沒有說話。


  「除了流掉孩子之外,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說。」


  「讓曲國慶過來,我要見他一面。」


  「自首以後你們會見面的。」


  「現在,我現在就要見他。」


  「為什麼?」


  「因為孩子。」馬雅臉色黯然,「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孩子的父親,於情於理都該見最後一面。」


  「這件事情,我需要上報。」


  「我有時間等。」


  馬雅坐下來,從旁邊拿起了一個物件兒,那東西有巴掌大小,看起來像是個人像,上面有著厚厚的包漿,顯然是長時間把玩過的。


  掃過一眼,白中元轉向了蘇浩:「靳南征副局長在外面,你可以把馬雅的訴求告訴他,讓他上報決斷。」


  「破規矩真多。」蘇浩發著牢騷,走了出去。


  ……


  半個小時之後,外面傳來了警笛聲,緊接著外面傳來了擴音器的聲音:「馬雅你聽著,曲國慶已經帶到現場,你們可以出來了。」


  「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可以。」


  「如果不介意的話,搜查一下,你知道,這時候我不敢冒險。」


  「我自己來。」


  馬雅說著,開始脫掉衣服,當僅剩下保暖之後,才停下了手:「裡面還要搜嗎?」


  「當然。」


  這個時候,白中元不敢有丁點兒的鬆懈,抓起馬雅的外套包裹住右手,隨後檢查了幾處可疑點。


  「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還有外面的人。」


  「蘇浩,去告訴他們,不要再抵抗了。」


  「我知道了。」


  大門打開,白中元率先走了出來,抬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的曲國慶,他憔悴的臉上滿是擔憂和焦急。


  「小雅,小雅……」


  「交給我吧。」


  白中元走過去,替代了看守的角色,一邊向前一邊對曲國慶說道:「孩子是無辜的,你最好勸勸她把孩子留下來。」


  「她,她想把孩子打掉?」


  「儘力而為吧。」


  刺目的車燈,將大門前方照的如同白晝,曲國慶顫抖著向前走,目光直勾勾盯著站在門口的馬雅。


  「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這次求求你,把孩子留下吧?」


  「留下?」


  馬雅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如果是個畸胎,你還要留下嗎?」


  「留。」


  「你為什麼要騙我?」馬雅向前邁出一步,聲音有些發冷。


  「騙你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馬雅依舊在笑,環指四周,「就像現在這樣,讓我置身於槍口之下,這就是你的保護?」


  「這一局我輸了,但請你相信,我只想把你安全的送出去。」


  「出不去了,一切都結束了。」


  「你還有機會,孩子也還有機會。」曲國慶乞求著。


  「這樣的機會,還是留給你自己吧。」馬雅說著,突然蹲了下來,右手摸過大門的底部,拿出了一把手槍。


  砰!

  槍聲響徹夜空,曲國慶應聲倒地。


  突發的變故讓白中元怔在了原地,直到黑洞洞的槍口瞄向了他,這才回過神來,擰身向旁邊閃躲。


  「白隊,黃泉路上一起做個伴吧。」


  砰!

  砰!

  接連兩聲槍響,兩道身影倒在了地上,馬雅的額頭被特勤命中,一槍斃命。


  另一人,則是蘇浩。


  是他,為白中元擋下了那顆子彈。


  「蘇浩。」


  連滾帶爬的衝過去,白中元看到的是汩汩外冒的鮮血,再有的便是蘇浩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


  「欠你的,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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