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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牡丹花開來吧,展示!

  對於接下來發生什麽,楊玉心裏很清楚,齊國公主不會有事,因為按著她的性子來說,齊國公主不會冒險做任何事情。至於為什麽買通萍兒的人是她府上的,大概率是齊國公主或知情或不知情當了人家的白手套了。不過齊國公主的駙馬張垍可沒那麽清白了。


  有皇帝親自發話下來,很快是就把萍兒的姑姑和姑父給抓住了,接下來案情大白於天下。萍兒的姑姑供述說是駙馬身邊的人叫他們去找侄女萍兒的,還許諾隻要事成之後就廢掉他們的奴籍,給他們一筆錢,叫他們今後生活無憂。等著他們的兒子長大了,還提拔他做官呢。想著自己的兒子能擺脫做奴婢的命運,今後還能做官。萍兒的姑姑和姑父一橫心,應承下來。


  因為萍兒小時候是跟著姑姑長大,對姑姑很是依賴,後來萍兒在蕭氏身邊做奴婢,因為心靈手巧得了主人的信任。她平常得了什麽好東西都要分一些給姑姑和姑父。一次蕭氏賞賜給萍兒不少的舊衣裳,萍兒看著其中一件很好看,就拿來給姑姑了。她的姑姑抓住機會,拿著小時候的恩情做要挾,叫她幫著監視楊玉的一舉一動。萍兒開始不肯做,她的姑姑痛哭流涕,說自己生了好幾個孩子都夭折了,隻有一個兒子活下來了。而且這個兒子身體不好,也幹不了什麽重活。今後可怎麽生活呢?她苦求萍兒,隻要幫著打聽下貴妃的行動,就能叫表弟免除了奴籍,還能做官。萍兒的姑父接著給她灌迷魂湯,說什麽人家許給了很多金銀,她完全能贖身出來。今後表弟做官了,全家跟著雞犬升天。誰還敢欺負她嗎?


  萍兒是個糊塗孩子,看著那麽多的金銀也就答應下來了。張垍見著牽扯到自己,嚇得臉色蒼白,連忙給皇帝上疏,辯解自己冤屈。


  還真是世事難料啊,前幾天李隆基還有心要提拔張垍呢,要培養他做宰相。現在看來,這個娶了公主的幸運官二代,隻怕要涼涼了。楊玉聽著調查結果,很是後怕,幸虧事情被提前引爆了,要是張垍真的進了權利核心,她和桃子可就腹背受敵了。不管張垍是無辜還是早就投靠了新主子,她不會叫他有翻身機會了。


  隻是沒想到,張說竟然養出來的這麽個不著調的兒子。真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啊!今後朝堂上應該補充更多的新鮮血液。整個官場大多被這些人把持著,皇帝累死也沒用啊。楊玉心裏盤算著如何不拘一格降人才。就見著春桃進來,對著楊玉說:“齊國公主哭哭戚戚的來了,說要求見娘子呢。娘子見她不見呢?”


  她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公主和駙馬感情很深,她真是來營救自己的丈夫了。“哈哈,我又相信愛情了。她怎麽來了?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迅速和張垍劃清界限嗎?還是她認為我是個沒主意好拿捏的人。隨便誰來求求情,奉承幾句我就昏頭漲腦的給人家當槍使了?”楊玉冷笑一聲,春桃皺皺眉頭:“齊國公主看著很焦急的樣子。雖然她和張垍不過是情麵上的事情。可是到底是夫妻啊。一損俱損。她來幫著張垍也是幫自己。娘子要是不想見她,奴婢出去打發了就是了。”


  “不用,我倒是要親自看看。咱們這位公主對駙馬的感情有多深呢!”楊玉冷笑一聲,叫春桃去把齊國公主請進來。


  這個齊國公主,大概是這些公主中最善於鑽營的人了。別的公主選駙馬,除了門第出身,更看重張相和性格。其實想想也是,門第再高,能耐再大,夫妻過日子不是職場上找合作夥伴。性格不合,或者長相實在不是自己的菜。這日子也難過。


  張垍是宰相張說的兒子,張說雖然做過宰相,頗有才名,可惜性格暴躁,還貪財。因此在官場上名聲並不好。他這個兒子張垍,也是才能有一些,脾氣更大。而且張垍這個人太靈活了。說好聽是機靈,說的難聽了輕佻浮誇,見風使舵,毫無立場。


  隻是因為出身,又做了駙馬。他這些致命的性格缺點被掩蓋住了。當時齊國公主欣然選了張垍。大概就是看中了張說的宰相身份了。後來張垍因為齊國公主這層關係,在皇帝跟前算是掛號了。李隆基是個念舊情的人,因此對張垍格外高看一眼。還露出要培養他做宰相的意思。


  楊玉從嫁給李瑁的時候,就聽了不少關於齊國公主和駙馬的事情了,雖然他們是各玩各的,但是在爭權奪利上可是目標一致,步調一致的。在人前尤其是皇帝跟前秀恩愛,轉過頭去張垍在外麵金屋藏嬌,公主也十分喜歡結交青年才俊。


  “娘子安康!”齊國公主帶著幾分哀怨的聲音響起,把楊玉從思緒中拉出來。齊國公主沒了往日光鮮亮麗,她臉上脂粉不施,頭上也隻用一支銀簪挽住頭發,身上的衣衫也顏色素淨。整個人沒了往日的春風得意,很是萎靡。楊玉心裏暗笑,難怪她和張垍能相安無事這些年,原來他們是一類人啊。


  楊玉一身抬手,自有宮女上前扶住給楊玉下拜的齊國公主:“不要多禮了。你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舒服。我知道你為什麽來。這個事情,我也是無法插手——”楊玉擺出無能為力的態度。誰知話沒說完,就見著齊國公主忽然大哭起來,一下子跪在地上對著楊玉說:“求娘子救救我!兒臣實在是走投無路了。駙馬脾氣暴躁,他日常對兒臣就是冷漠以對。根本不肯盡丈夫的責任。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他竟然要我出來頂罪。還威脅我——”說著齊國公主拉開袖子,手臂上一條條的青紫痕跡,紅色的傷痕已經腫的老高了。


  楊玉很是吃驚——不管他們夫妻誰對誰錯,家裏暴力都是不對的!齊國公一邊哭一邊說,什麽平日張垍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就冷戰。但是齊國公主為了維持體麵,更是遵守女則女戒這些禮教,都隱忍下來。這次出事了。張垍竟然對齊國公主說:“這都是你們李家的事情,憑什麽把我卷進來。就是被罰,被殺,也找不到我頭上。”


  楊玉不可思議的看著齊國公主,感覺有些好笑,我在他們眼裏是不是就是智商換美貌的代表啊。為了這副皮囊把幾輩子的智商都賠上了?齊國公主的話剛聽上去似乎很叫人動容,尤其是楊玉這樣經曆過李瑁冷暴力,不幸婚姻的女人。但是仔細推敲一下,漏洞百出。楊玉很少和這些公主們在一起交際,不代表楊玉對他們的事情一無所知。張垍脾氣不好不假,但是看在齊國公主老子是皇帝的份兒上,尤其是李隆基對他表示器重之後,張垍絕對不會,也不敢冷暴力公主。公主要是那種守婦德的人,他們府上那些青年才俊是怎麽回事?


  現在張垍要徹底完蛋了。沒準會被扣上謀殺聖人和貴妃的罪名!齊國公主這會哭訴——真是夫妻兩個日日鑽營,麵子上一片和氣,其實日日華山論劍,齊國公主把自己裝扮成受害者,順便把張垍置於死地。真正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她這麽著急的把張垍置於死地,肯定是知道些什麽。楊玉心裏轉了幾圈,很生氣的說:“竟敢對公主無禮,張垍現在在哪裏呢?立刻把他抓起來!”


  “我真是命苦,今天早上他要打我,我一閃躲開了,他卻撞在了熏籠上。這會還不知道死活呢!”公主哭的更傷心了,嘴裏碎碎念著命苦之類的話。楊玉心裏徹底明白了。她;冷冷的看著齊國公主,殺人滅口還到自己跟前炫耀!真是虎父無犬女啊!楊玉忍不住心裏吐槽起來,看起來皇家什麽親情都是白日夢。張垍看樣子什麽都說不出來了。楊玉很是擔心的問道:“真是大膽竟然對公主動手,你沒事吧。把張垍應該立刻關起來!死了就死了,就是不死,他還能脫罪不成?”


  楊玉對著齊國公主噓寒問暖,轉臉叫人拿傷藥,請太醫,看著楊玉動靜越鬧越大,齊國公主忙著表示自己沒事,多謝娘子關心,然後就找個借口走了。


  齊國公主前腳剛走,後邊李隆基就來了。看著楊玉正慢條斯理的烹茶,李隆基鬆口氣,楊玉揶揄道:“怎麽三郎擔心我衝撞了你的寶貝女兒。放心,我可是竭力做個母儀天下的貴妃呢。對著公主噓寒問暖,就差親自給她治傷了。對了,我憑什麽要母儀天下?我又不是皇後!”楊玉諷刺著李隆基。


  “娘子想哪去了?”李隆基無奈的伸手要捏楊玉的臉,誰知她一閃身,抱怨著:“我上年紀了,可禁不住這麽扯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想要把我提前報廢啊!我現在是無話可說了,三郎看著辦吧。”


  本以為齊國公主是來撇清和張垍關係的,誰知齊國公主竟然也卷進去了。楊玉根本沒給她張嘴的機會,不管是齊國公主要洗清自己,還是要裝手還真的可憐樣,引得楊玉心軟,然後再做打算。反正楊玉是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因此楊玉故意做出來關心的樣子,鬧著什麽請太醫,什麽找傷藥。齊國公主到底是擔心驚動了李隆基,再也不敢說什麽,倉皇的走了。她前腳走,李隆基後腳就來了。齊國公主不知道楊玉的為人,李三郎倒是很清楚呢。


  他擔心什麽,擔心楊玉抓著齊國公主這條線索。不依不饒,一直挖下去!要是真的挖下去,沒準桃子都有變成獨生子的可能性。


  “娘子竟然這麽看我,難道在娘子心裏我就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嗎?做天子最要緊的是什麽?不是玩弄全是製衡群臣,是要維護法度。法度才是維持社稷江山正常運行最基本的的。他們哪裏是不忿兒我對桃子如何,他們實在藐視朕的權威。天天錦衣玉食,生下來便是天之驕子,身邊無數人捧著。他們淩駕在法度之上,根本不把朝廷敕令當一回事。一門心思隻想著爭權奪利!”李隆基臉色猙獰,他冷笑一聲:“毒瘡已經長出來了,不擠掉,就要喪命了。你不要說什麽骨肉情親了,他們對我這個阿爺有一點情分嗎?”


  還真是看得明白啊!楊玉見著李隆基氣的臉色蒼白,忙著上前握著他的手:“三郎,不要生氣了。為那些人生氣實在不值得。”


  不說楊玉怎麽安撫皇帝的怒氣。齊國公主心事重重的坐在車子上,娘子的態度實在叫她不放心啊!

  張垍和她,這些年來僅剩下的一點夫妻情分早就消磨殆盡了。隻是利益才勉強的捆綁在一起。身為公主和皇子不一樣,駙馬的能力和發展關係著的公主後半生是否能體麵的站在長安頂級交際圈。若是找個沒什麽本事,沒前途的駙馬,終其一生也就是做個閑散的貴婦人罷了。要是選個能力強的駙馬,那就不一樣了。當初為了避免泯然眾人下場,齊國公主選擇了忍耐張垍的壞脾氣。


  可是張垍的壞脾氣根本是□□。這些年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


  至於那件事,齊國公主當然知道,楊玉身邊真是鐵桶一般,根本插不進手去,正在為難的時候,是她提出來蕭氏貼身婢女的姑姑就在自己府上,正好迂回探聽楊玉的消息。看她是不是真的和聖人鬧崩了。還有桃子是什麽打算。誰知張垍那個笨蛋,自以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然異想天開,想趁著楊玉在宮外,幹脆下手永絕後患!

  若是沒有那件事,還能辯解說是奴婢私下的串聯,主人不知情。結果,毒藥在那裏擺著——說什麽都沒用了。齊國公主為了叫張垍徹底閉嘴。不要把更多的人牽扯進去,幹脆痛下殺手。可是看著張垍渾身血粼粼的躺在哪裏,齊國公主慌神了——若是被懷疑自己殺人滅口可怎麽辦呢?她向著李璘求助,也是沒什麽結果。


  最後她孤注一擲,幹脆進宮去,對著娘子哭訴,反正她和張垍麵和心不和盡人皆知,生死關頭,還擔心什麽臉麵?再者,在齊國公主看來,楊玉就是個沒什麽腦子的花瓶。隻要自己賣慘,她就會立刻心軟了。反正她知道,身為貴妃,而且有桃子在,她總要放下身段和這些皇子和公主們搞好關係。這樣應該能把自己摘出來。


  誰知——天不從人願!齊國公主狠狠地哼一聲,真是個無知愚蠢的婦人,根本抓不到重點,隻會絮絮叨叨的叫人拿什麽傷藥。我沒受傷,也不用什麽靈丹妙藥。你還是該叫太醫看看,給你幾開服藥,治療下你的可憐的智商。齊國公主對楊玉十萬個看不上。


  車子忽然停住了,誰敢攔停自己的車子?齊國公主眉毛一挑,剛要發火,就聽著外麵李琦的聲音:“是阿姊嗎?我是李琦!”


  姐弟兩個坐在茶樓裏,整個茶樓安靜得很,隻有他們兩個客人,齊國公主麵帶挑剔,刻薄的嗅著空氣中的味道:“真是惡心。這是什麽熏香?沉香嗎,怎麽聞起來這麽叫人不舒服啊?幸虧是把不相幹的人趕走了,要不然我才不會進來呢。一群鄉巴佬,渾身上下散發著惡臭!”李琦似笑非笑的說:“我在阿姊跟前自慚形穢。這個茶樓我可是下了血本了,來往的客人也都是七品以上的官員和宗親們。竟然成了阿姊嘴裏的鄉巴佬了。這個沉香已經是上好的了。不過也難怪,張說可是出名的會斂財,聽說當年有人送他了一些極品的沉香,是能通神的神品。我還以為是無稽之談,今天看來是真的了?”


  齊國公主臉色有些難看,她尖酸的笑幾聲:“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不過是過街老鼠罷了,惶惶如喪家之犬!誰能把我放在眼裏啊!還說沉香呢,人走茶涼,聖人要一查到底,何曾顧及了老臣的情麵,兄弟姐妹之間,見風使舵,誰能管我呢。你來找我什麽事?”


  聽著齊國公主夾槍帶棒的諷刺,李琦一點沒生氣,他一邊斟茶一邊笑著說:“阿姊心情不好,我做弟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憑這阿姊出氣。隻一樣啊,打人不打臉,你可別像對張垍那樣,我禁不住啊!”


  齊國公主眼神犀利,盯著李琦:“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是李璘叫你來的?他怎麽不敢出來見我,現在沒準內衛已經把我的府邸查抄一遍了。要是我不能脫身,就把你們全都拉下水!”


  “阿姊息怒,第一,我擔心阿姊過來看看,和李璘沒關係。你心情不好,盡管對我發牢騷,但是我不幫人背鍋。不代人受過!你要是這麽鬧,我立刻就走!”李琦忽然翻臉,齊國公主頓時沒了氣焰。她忙著安撫李琦:“我一個婦道人家,遇見事沒了主意,阿弟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我現在真是——”說著齊國公主拿著手絹擦眼圈。


  李琦換上平常嬉笑的嘴臉,笑著說:“阿姊別著急啊,我悄悄地打聽了。你府裏沒事。隻是張垍被人帶走了。不過他怕是命不久矣,不能說話了。他身邊那些辦事的人處置幹淨沒有?你府裏還有誰知道這個事情?”


  “你放心吧,我擔心他們胡說,都處置了。我去宮裏本想著哄哄貴妃,誰知卻被人家給哄了。真是小看了她。我算是惹聖人生氣了,今後隻怕隻有做冷板凳的份兒了。”齊國公主無奈的攤攤手,忍不住抱怨起來李璘了:“真是個害人精,說的天花亂墜,結果出事了,立刻躲起來裝死了。真是可恨!”


  “阿姊小聲些,他素來心思不小,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他當初說什麽維護綱紀的話都是幌子,他是——要做儲君啊。沒準他這會正預備再來一次玄武門之變呢!”李琦壓低聲音,齊國公主冷笑一聲:“就憑著他,阿爺在,他敢,再者他並無兵權,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今天得了消息,李璘在宮外有個秘密的地方,他私造武器盔甲。你想,他安的什麽心?叫聖人遷怒你,到時候我們不少兄弟姐妹和臣子都要被牽連進去,他素來是裝的道貌岸然,到時候不把咱們都賣出去就是顧念手足情分了。圍魏救趙——阿姊怎麽沒想到呢?”李琦接著低聲的說了句什麽,齊國公主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她噌的一下站起來:“我這就回去,要是真的,我叫他後悔生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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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皇子公主們,大概三個人能鬧出來十個微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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