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厭惡
徐朝星不知道曾可愛扭頭就走是不是因為她,但是看著彭越生氣的樣子,她扭著手糾結一下,也起身去追曾可愛了。
歐陽在走廊拉住曾可愛。「你怎麼了?」
「我沒事。」
「你沒事為什麼要回去?」歐陽餘慶說,「我以為你同意來,是願意來見我的朋友的。」
「我之前願意,現在不願意了。」曾可愛說。
「到底什麼事?」歐陽壓著性子問,曾可愛不是這樣無理取鬧的人。
「我不想說。」曾可愛說。
「可愛。」徐朝星也出來了。
「你們認識?」歐陽餘慶左右看著她們。
「可愛,你是因為我才要走的嗎?」徐朝星問,「我以為你不恨我。」
「我不恨你。」曾可愛面無表情的說,「我只是不想跟你在一個屋待著。」
「我真的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恨我。」徐朝星白著臉說,「我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啊。」
電梯久等不來,曾可愛煩悶的嘆氣,扭頭準備走消防通道下去。
「可愛。」歐陽餘慶和徐朝星都伸手去拉她。
「放手。」曾可愛被抓著兩條胳膊,心情愈發的不好。
「可愛。」徐朝星放下手,「你要不想和我呆在一起,那我先走了吧。彭越想今天開心了很久,別掃他的興,你們玩,我走就是。」
「歐陽餘慶,你再不放手,我真的生氣了。」曾可愛正色說。
歐陽餘慶放手,「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曾可愛說。
歐陽餘慶到底沒讓她一個人回去,才喝了三杯酒,看著心情實在也不好,還是跟著開車送她回去,沒再問為什麼。
徐朝星回包房拿包,面有難色,「對不住了,可愛是我表妹,對我家有些誤會,今天看到我就不高興了,所以才走的。」
「她走她的唄,那你也要走?」彭越問。
「歐陽去哄她了,也許會上來,上來再看到我肯定不高興,我還是先走吧。」徐朝星勉強笑笑,「你們玩的開心。」
「不是。」彭越拍沙發,「你別走,你就在這,歐陽和曾可愛,愛回來不回來,不回來拉倒,我們自己玩。」
「我瞧著她那麼誤解我,我也挺傷心的。」徐朝星說,「我先回去了。」
彭越說送她,她也沒推辭。
主角一個兩個走的乾淨,留下叫來做配的人面面相覷,有人提議說,「那叫幾個公主過來玩吧?」
「隨便。」蕭子意說,「指不定他們還要回來的,你們先玩。」他拿手機去問尤麗莎,曾可愛和她表姐有什麼恩怨?就算不知道,兩個人起個由頭聊天也好。
沒想到尤麗莎直接撥電話過來了,蕭子意躲到廁所里去接電話,「徐招鑫?你怎麼知道她?」
「今天歐陽帶可愛來見我們,你知道,雖然大家都認識,該走的流程還得走,彭越他媽給他介紹一個姑娘,電視台的,叫徐朝星,可愛進來還臉帶笑容的,沒一會就沉著臉說有事,自罰三杯就走了,歐陽去追,彭越臉也不好看。」
「然後徐朝星就說可愛對她家有誤會,恨她,說了一堆也走了,彭越去送她,搞得我們剩下的人在這挺尷尬的。」蕭子意說。「這本來互相做臉的事,歐陽的女人,歐陽的好哥們,大家樂呵樂呵,誰知道這種情況啊。」
「彭越他媽從哪找的徐招鑫啊,那介紹的人也沒安好心吧,徐招鑫一家就沒一個好人。」尤麗莎氣道,「可愛還自罰三杯才走,也算是給彭越臉了,照我的脾氣,當時一句話都不說就甩頭走人。」
「看來這誤會還挺深。」蕭子意說。
「什麼誤會啊?根本就不是誤會。」尤麗莎說,「具體的我不方便說,這是可愛的私事,只你記住,可愛高三會那麼慘,落到無父無母的地步都是徐家害的。」
「彭越要真跟徐招鑫在一起,等著倒霉吧。」尤麗莎氣呼呼的掛了電話。
她得打電話去安慰曾可愛。
但是曾可愛掛斷了她的來電,並回信息說我沒事,她坐在車子里,歐陽開車,氣氛有些緊張。
到樓下了,歐陽開了中控鎖,沒說話,從包里翻出煙來叼著,手玩著打火機,顯然是想等曾可愛下車後點上。
他沒有煙癮,只是煩悶的時候喜歡點一支。
曾可愛知道他這個習慣,出乎意料的也沒下車。
「她是我表姐。」曾可愛突然說,迎著歐陽餘慶驚訝的臉說,「彭越身邊坐在的那個女人,徐招鑫,是我表姐的女兒。」
歐陽餘慶沒想到曾可愛會解釋,就是理解不能,他也沒想過去逼問她,這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定勢,曾可愛想說就說,不想說他也沒轍。
就是再鬱悶也只能憋著。
「關於我高中時期遭遇的變故,你知道多少?」曾可愛問。
「你爸,出了事故,然後你家失了頂樑柱,破產了?」歐陽餘慶回憶說,「然後你媽改嫁,你跟著你爺爺奶奶生活,戶口都遷到西列島去了。」這麼說,他的可愛真的是個小可憐,但她太強了,表現的太鎮定了,根本讓人想不到那麼悲慘的身世去。
「我爸爸,收入穩定,家裡沒有外債,房子,存款,保險,按說就是事故也可以讓我安穩成年,讓我媽安穩養老。」曾可愛第一次去和別人說明當年那場變故。
一詞一句都說的很慢,她在斟酌,她不想說的太悲情,卻又想歐陽餘慶能理解到她反常和介意。
「我和我媽對簿公堂,就是因為她把家中財產悉數轉給我外婆,舅舅,還要給我爸安上好賭的污名。」
「我放棄繼承權,改變法定監護人,我說自己自失父后無母,都源於此。」
「此事的根源雖然是我媽對外婆的無限依從,但我外婆和舅舅的狠心,也是一目了然,我姓曾,本就和他們沒關係。」曾可愛說。
「此生我沒有和他們握手言和的可能。」
「絲毫都沒有。」
曾可愛說,「我很抱歉。」
「你抱歉什麼?」歐陽餘慶摟著她說,「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不該讓你想起傷心事。」曾可愛寥寥幾句說的簡單,但是都逼迫到她和母親對決公堂,斷絕關係,她當時經歷的心情,歐陽想想都覺得心疼。
「彭越是你的好友。」曾可愛說,「可是你們設想的通家之好的場面可能不會出現。」如果你還選擇我。
「他們連關係都沒定,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歐陽說,「再說徐朝星她爸要這麼黑心眼,彭越放棄她不是壞事。」
「就算彭越真的非她不可,那以後就我們見我們的,互相老婆孩子不見面就是的。」
「誰是你的老婆孩子。」曾可愛推他,心情倒是好些了,「那我上去了,你回去和他喝酒吧,替我道個歉,我不是誠心跟他過不去的。」
「那給我留個門,我喝完酒回來。」歐陽餘慶在她臉上親一下說。
曾可愛站在下車的地方目送他走,歐陽餘慶從反光鏡里看她的身影,心裡憋著股難受,他了解她太少了。
不怪她不信任自己。
歐陽餘慶打電話給尤麗莎,讓她說說當年的細節,尤麗莎不肯說,歐陽餘慶就說,「她跟我說了,只是輕描淡寫的,我知道沒那麼簡單,我就想知道。」
尤麗莎其實也憋的慌,這些話她沒人去說,也不能總跟曾可愛說,她自那以後很少說起這事,
尤麗莎跟她媽都說,可愛要超神了。反正她看開了,她還沒看開,每每想起就義憤填膺,要是真人在面前的話,恨不得衝上去甩兩個耳光。
「可愛和你說什麼了?」尤麗莎問。
「什麼都說了,她媽把錢都給她舅舅,還污衊她爸好賭,然後兩個對簿公堂更改監護人斷絕母女關係。」歐陽餘慶說。
尤麗莎一聽,講了大概,「我跟你說,你不要在可愛面前帶出來,她不喜歡和人講家裡的事。」
「我跟你說,彭越要是怪可愛,就讓他去怪好了,可愛算是給他面子了,要是我,衝上去一個巴掌,轉頭走人,還什麼自罰三杯?」尤麗莎氣說,「徐招鑫她,住著可愛的房,用著可愛的錢,她踩著可愛才有的今天。」
「可愛憑什麼給她好臉?」
尤麗莎顛三倒四的說了很多,外婆和舅舅聯合起來騙她媽的錢,她媽也是傻,明明家裡重男輕女,她就是願意拿自己去貼補娘家,全然不顧自己也不顧可愛。她舅舅還打可愛,還說要把可愛送到精神病院去,不然可愛也不會害怕到把她爺爺奶奶叫過來。
對簿公堂是因為可愛要保護自己的財產繼承權,不想讓她爸爸的錢都便宜了徐家人,但是她媽在堂上說可愛的爸爸濫賭,欠債,可愛受不了,才說不爭財產了,然後改變監護人。
徐招鑫後來假模假樣的安慰曾可愛。
「可愛她舅舅當初就是一個無賴,一事無成,一家老小擠在老破小房子里,日常等可愛媽媽照顧,徐招鑫住進可愛家的大房子,穿著可愛沒帶走的衣服,轉身一變好像成了高高在上的施捨者,還來可憐可愛。」
「噁心,太噁心了。」
「可愛是被他們噁心到了,寧願什麼都不要,不要再和他們扯上關係。」
「總之徐家人都是豺狼,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