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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晚上跑步時,我想到了什麽

  晚上跑步時,我想到了什麽


  昨天晚上八點,我又在我常常跑步的那個公路上跑步,邊跑步,邊想著什麽,邊看著什麽。


  我在讀一本散文理論,講到了詞語是在語境中才有了生命的,需要重複,重複的是語境。


  最重要的是,把存在的一切,通過記錄下來,變成真實地存在。


  關於表達的,主要是能名詞的表達,讓名詞如何能動起來,主要在於是動詞,我學習唐詩宋詞有這樣的體會。


  今天晚上,天空有月亮,是金黃色的半圓的月亮,總是沉默無語。


  我知道,現在這輪半圓的月亮,不久,又會變成大圓,大圓之後又從一個月牙芽我,又向它的大圓方麵前進。


  月亮近前,有好多顆紅亮亮的小星星,小星星和月亮比起來,從形體方麵看,比半圓的月亮小得多。半圓的月亮一定會認為自己重要,那小星星也同樣會認為自己重要。小星星們,同樣心安理得的呆在它們自己在蔚藍色天幕上某一處的地方。


  我舉頭望明月時,明月會對我說很多話,不知它此時會為我講些什麽話呢?

  明月一定會問我:“你知道唐李白的《靜夜思》嗎?”


  我說:“知道。”


  情不自禁地吟誦起: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明月向我伸出了它的一隻手,對我親切地說:“聽到了。”


  我和月亮之間的對話,這讓我又想到了我的故鄉,想到了故鄉親人對我關愛的故事。


  我的三叔在鎮安當老師。


  我小時候有一年暑假,三叔從鎮安回家,看望我的爺爺奶奶。


  住了幾天之後,要返回鎮安。


  爺爺奶奶住在村子南頭,我的家住在村子北頭,靠公路下邊的平地裏。


  我家有個小院子,小院子南邊有個樓門,安的是兩頁長長的木板那種門。


  樓門外東邊不遠,還有一棵核桃樹。


  三叔從這個樓門,走到我家屋內,我家也是三間土瓦屋,母親正在。


  母親這時候,完全是一個健康的人,兩臉頰豐滿,還有些許淡淡的紅色,臉上總會含有一種淡淡的笑容,在困難的日子裏,總是笑對困難,把困難的日子安排得紮紮實實,每餐都要吃上飯。


  三叔對我的母親說:“大嫂,我回鎮安。”


  三叔和母親打了這個招乎後,就從屋子出來,走到了門外,我當時還是一個少年,對三叔說不出為什麽,總有一種很親的感覺。


  三叔很快就要轉過身子向院牆北麵的公路走去,身子卻還沒有轉,把他頭上一頂藍帽子,給我戴在頭上。


  三叔說:“我沒有什麽給我娃,把這個帽子送給你戴吧。”


  三叔把他的藍布帽子在我的頭上看著戴好後,才轉過身子,向村北的公路走去。


  這樣的一件小事,我母親常向村人講故事,講給了很多人聽。


  有一回,村中李婆到我家來,我母親給李婆說起我三叔待我們家人的好處。


  我母親說:“他三叔,沒有什麽給狗娃,就把戴在他頭上的帽子給狗娃戴在頭上。”


  我的人生起步,是三叔幫助我,第一次離開了故鄉,第一次到外麵的世界,得到了一定的學習。


  那是一年放暑假,三叔和三娘回家,看望爺爺奶奶。


  三叔三娘來,我知道後,就一次一次去爺爺奶奶屋子,有一種願望,看三大,能不能在外麵給我找一個工作,我那時恨不得一下子離開農村,總向往外麵的世界。


  爺爺的老屋子三間,有一個南北長長的院子,南邊的院子以西,就有三叔小時上小學時栽的一棵梧桐樹,長得芨芨高了。


  我到爺爺的老屋子內,爺爺給我悄悄地說:“你三叔回來,我給他說,讓他給我娃一定找個工作!”


  爺爺並不知要三叔給我找一個工作,三叔能找什麽工作?他本身是幹教育的,和教育係統熟悉一些,當時隻能找個民辦老師幹,或是到某一個學校,替有事的老師上課。

  三叔那一次回來,爺爺和三叔在一起說話時,爺爺把我的事放在前麵。


  “臣,你給狗娃想辦法,找個工作,娃在家裏可憐。”


  三叔總是不說話。


  爺爺一定會又說:“把娃拉一下!”


  三叔說:“我回去後,聯係一下教育部門,看能不能找個民辦老師當?”


  一天下午,我到爺爺奶奶的小院子南邊,三叔和三娘都在小院子以西那塊長白石頭前站著。


  這塊長白石頭,有一太多長,像一個胖男孩的樣子,一年四季,總是躺在院子以西牆下邊的地上,不言不語,可是三叔和我說話的內容聲音,它是傾耳細聽,一字一句都會記在它的心裏的。


  三叔微笑著問我:“狗娃,讓你當老師,你能當得了?”


  我堅定地說:“我能!”


  “學生不那麽好管的,你能管得了?”


  “我能管得了。”


  三叔經過再三盤問我之後,打算給我聯係,爭取能當民辦老師。


  那一回,三叔三娘和我一塊,從村北坐車,到了縣城,坐了大半天車後,下午到了他在的一所區中學。


  三叔住的房子,很小,就隻能鋪一張床,一張辦公桌,挨的是一排教室近處,有一道人工修成的水渠,渠水清清,從三叔的門前流過,水是從西邊沿山下流過這裏的。


  三叔每天一早就出去為我找民辦教師的事情跑著,找學校,找公社,找區裏,找好多個部門領導說情,介紹我的情況。


  經過了兩周之後,我可以到一所公路邊的小學去當民辦老師了。


  早飯之後,三叔在學校找了一輛架子車,把我的被子搬到架模框裏,還有一紙箱各種中外文學,還有一把二胡。


  那天是一個晴天,太陽把區中學操場照得明亮亮的,我站在操場上,站在架子前,感覺裏,和太陽中融為一體。


  心中的多少盼望,能離開故鄉的村子,能當上一名民辦老師,馬上就能實現了。


  區中學的竹老師劉老師魏校長等老師都來送我,當然是為了三叔的麵子。


  三叔為我搬好了到學校帶的所有東西,馬上就要出發了。


  有一位竹老師,黑臉,眼小,短頭發,內心心眼極好,對三叔說:“找得這麽快啊!”


  竹老師對我說:“好好幹啊!當老師是最有前途的事情!”


  竹老師的意思,是國家每月給十幾元錢,另外生產隊再給些自留地,生活方麵不成問題的,可以生活得很好!


  三叔架子車前,雙手扶著兩把,我在後麵推著。


  從三叔的區中學,出了校門,經過了一條街道,出街道,向東步行十五裏路之後,就到了我在的那所小學。


  小學三間石板房頂的教室,教室以西一小間,是學校向老師的給學生批改作業休息和做飯的屋子。


  我和三叔把架子車停在教室的外麵,眼前一個方方整整的操場。


  三叔和我走進向老師的屋子。


  向老師說:“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來不了,你們來得好快啊”


  三叔點點頭。


  向


  三叔早給向老師說過我有音樂方麵的愛好,我的名字,張狗娃,向老師沒有見過我麵之前,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向老師,正青春,有三十多歲吧,個子不高,兩臉頰紅紅的,兩眼清沏,如山中清泉水一樣的神光。紮著短短的兩上辮子,給我一種待人極熱情之感。


  這天中午,向老師管我三叔午飯。


  向老師做午飯的時候,三叔和我打掃教室前前後後的衛生,用钁頭挖水溝內的髒物,我在後邊用鐵鍁鏟起來,裝在小竹筐裏,倒在教室以西堆泣汲處。


  三大站在水溝裏挖髒東西的時候,彎曲著腰,每摔起钁頭挖下去的時候,和農民挖地一樣,舍得出力,他已經是滿頭大汗。


  向老師找到了大隊蘇會計,要到了我住的屋子的鑰匙,房子在公路邊,挨的是大隊的兩間公房子,公路下邊,有一條小河流過,流水聲,時時響在我的耳中,為我奏響著一種永無休止的音樂旋律一般。

  我開了屋子的門,裏麵早有為我準備好的一張木板床,連做飯的鍋灶都盤好了。


  鋪好床後,三叔和我坐在床邊,對我說:“一定要在這兒好好的工作,把人家的娃教好!”


  我答應著。可是以後事實證明,要把人家的娃教好,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學校是一二三四五年級,一二三在一個教室,四五年級級在一個教室。


  三叔幫助我向老師排課表,我盡量多帶一些,體育課音樂課都是我包了。我不會帶算術課,一二三算術都帶,還帶四五年級語文課。


  三叔幫助我和向老師排好了課表後,才拉著那幫助拉東西的架子車,回到了區中學。


  我在這所小學,曾經講過一回公開課。還給學生講算術課,有一年級算術。


  三叔為我這節公開課,還畫了一張畫,內容是植樹造林,以幫助上好公開課的效果。


  三叔為親自我示範過如何給學生上早操。我在這方麵比不上三叔。


  我們學校,一二三四五,是山裏的娃,是公路邊上的娃,見過世麵的娃,不是那麽聽話的,合在一起上操有一百多個,控製不好,是很上好早操的。


  三叔站在學生的隊裏麵,吹著哨子,哨子吹得極有節奏,一二一,如同音樂的節奏,是一點不能差的。一些不聽話的同學,在三叔的口哨聲中,不論走,不論跑,都有節奏感。


  這給我的感覺,三叔不但會教高中的學生,同時也會教小學的老師,他能緊緊地吸引住學生,讓他怎麽樣就怎麽樣,這給我留下了很深的記憶。


  三叔曾經在我住的公路邊那間小屋子,檢查過我批改的作業,三叔批評我說:“你批改學生的作業,有不認真的地方,這是一絲一苟不能馬虎的事情!”


  經三叔指評以後,我以後格外注意,給學生批改作業,對就是對,打對號,錯就是錯,打錯號,千萬不能把錯的打成對的,這是作為老師,很丟人的事情。


  三叔還關心我找愛人的事情。


  有一年放寒假時,區裏開全區老師學習會。三娘給我介紹了一位女民辦老師餘中蓮。


  一天晚上,通融好之後,餘中蓮和我在三叔屋子見麵,表態行還是不行。


  三叔住的房子大了,是在二樓,有一個紅木板的樓梯。


  餘中蓮就是通過這樣一個樓梯,晚上到了三叔的屋子。


  這天晚上,三叔屋子,還多了一位為我助陣的冠淑元老師。


  三叔的屋子中間懸著一個浮白色的電燈光,把整個屋子照著如白天一般。


  三叔、三娘、冠老師、我、餘中蓮都聚集在三叔的屋子。


  餘蓮在此之前,我沒有見過她的麵,和我三娘在一個公社當民辦老師,和我三娘很熟的,是三娘把我介紹給她的,三娘三大都以為可以成功的。


  三叔還給我笑著說:“餘蓮教學能力很強,你要是和人家成為一家人了,你這一輩子就有福了。”我當時到了找愛人的年齡了,對找愛人這件事,要求也並不是很高的,隻要人家女方能同意就好了。


  冠老師這天晚上,到三叔的屋子,為我的婚事助陣,冠老師和我一個公社的。


  冠老師先把我的情況說了一下。


  “狗娃這娃是一個實誠娃,你們倆個能成,組織一個家,以後一定是很幸福的!你們要是同意,就表個態吧,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就先表態:“我願意!”


  我三叔、三娘、冠老師,還有我自己,以為我表態了,餘中蓮再一表態,這事情就成了。


  大家都等著餘中蓮表態,可她就是不開口,到了快十二點了,才說:“我同意!”


  餘中蓮說她同意,我和她的婚事,就能成功了嗎?

  我想這時候,我三叔的心理活動是這樣:


  狗娃這娃,能找餘中蓮就不錯了,還想找什麽樣的人呢?隻要餘中蓮同意,這真是萬幸了。

  我的三娘一定會想道:這餘蓮,和我還是所謂熟人,一個公社的,當我的麵說得好好的,可是讓她真表態,怎麽就這麽難?

  這位我一個公社的冠老師一定會想到:狗娃和餘蓮能成為一家人,也算狗娃這娃有福了。狗娃這娃沒有什麽心,可是看那餘中蓮很有心計,這樣,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就有一種互補性,把狗娃很多不足之處也給被過去了。


  這還是一個神話故事之中,可以這樣去想,真正實現起來,或說找到真正和我有緣分的人,這時需要時間積累的,如果遇上了,一下子就成功了。總以為自己就是最幸運之人,會遇到自己所愛的人。


  我和餘蓮表態後,還需要去餘蓮家裏看一下她的父母親,她的母親能同意,那這事就能最後定下業的。


  我專門去街上店裏,買了點心,丹鳳葡萄紅酒兩瓶,還有一點別的禮品,裝了一大提包。


  寒假教師會結束後,第二天一早,我和三叔沒有吃早飯,打算到餘中蓮家吃早飯。


  餘連家離區中學,有三十多裏路,都是山路,上三個山,下三個山。


  我提著裝有禮品的大提包,和三叔一清早,就向餘蓮家趕路。


  從區中後邊的大門出去,是向以西一座高高山頂走去。上到了山頂後,歇了一會兒,又下山。


  上到了第三座山,又下山。


  眼前出現了一道小河,小河兩邊是芨芨高的山,山色像大鷹的黑色的翅膀一樣,和天空頂處挨得很近,快要挨住了一樣。山聳立上去,把一個很大的天空縮小成為了兩山之間那麽一點大的空間。


  小河溝以北山下邊,有一長形的稻田,稻田犁過之後,翻出一大塊一大塊黑色的土塊,還沒有消化,還凝固在一起。


  已經是早晨十點的太陽,照在稻田裏,每一塊翻過的土塊,顯得更黑亮,更吸引人注目。


  我和三叔沿著稻田邊上的小路,繼續向西走去,走不多遠,看見了北山下邊,挨著矮的土瓦房,有一個小院子,小院子樓門向東開著。


  三叔給我說:“這就是餘蓮的家了。”


  我和三叔這時候,因為走山路,消耗氣力,主要是肚子餓了,別的什麽都不要考慮了,隻要能到餘蓮家吃頓早飯管管肚子就好了。


  三叔和我快步到了餘蓮的樓門前,三叔推了推門,門關著,就是不開。


  樓門內,偶爾聽到有說話的人語聲。


  三叔說:“餘蓮在家裏,她一定會聽到推門聲,不給咱們開,人家是不願意。”


  三叔和我又從原來的山路上返回。


  三叔不停地唉歎道:這餘蓮還是熟人,認得你三娘,她這麽無情,婚事不成,連讓也不讓進。”


  我和三叔向東稍走了一段之後,坐在小河沙灘石頭上歇息。


  太陽所它明亮的冬天的光照在我和三叔全身,有一種暖意在我們心中滋生著。


  我們麵前全是山,山與山之間挨得很近的,像兩個人背靠背挨在一起,太陽的光照在這每一座山上,山變得非常溫暖,像女人的身體一樣,充滿了暖暖的溫度。


  我有幾次看看天際上東方的太陽,特別圓,太陽似乎會笑我和三叔:不要難過吧!世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緣就能成,無緣不成,狗娃還會遇到和他更有緣情的女人,成為了他的愛人。


  我看看太陽,感受一下太陽那溫暖之光,重新有一種對愛情的追求的心理在心中滋生著。


  眼前小河的水總在慢慢地向前湧流著,小河麵不寬,卻還有翻卷起的浪濤,一個高浪翻到了高處之後,又回落下來。


  小河的水是清澈的,當頭頂的蔚藍色天空離水麵似乎近,掉在小河水底了。


  我和三叔坐在沙灘上麵,從提包裏拿出點心讓三叔吃,還把葡萄酒拿出來,給三叔喝。


  本來是作為禮物送給餘中羅斯蓮她母親的,卻成了我和三叔最好的早餐了。


  這年離過年不遠了,三娘的家從這裏起,還要繼續翻三座山,上下三次。三叔常年翻山越嶺,練就了一雙鐵一樣的腳,練成了山一樣的吃苦精神。

  三叔從這裏,翻山到三娘家裏去,我從這裏翻山,到縣城二叔家過年。


  這一回,三叔身體健康,和我說話的親熱句子,我現在還記在心裏。


  我和餘中蓮的婚事沒有成功,有一回,我在公社開教師會的時候,教過我的一位小學李老師,當麵嘲諷我:“狗娃,你長的是什麽模樣,你還嫌棄人家餘中蓮長的不好,你尿泡尿,把自己照一照。”


  我沒有向李老師解釋,向李老師解釋,李老師是無論如何不相信的。


  三叔到了年老時,我去看過三叔一回。


  三叔給我說:“你把工作當事些,好好地工作。”


  三叔把工作,當作立人之本。


  三叔離開世界多年了,三叔對我教導的這兩句話,我現在還記在我的心中。


  選擇

  我聽台大紅樓夢公開課,有這樣兩段話,給了我思考:1)在閱讀紅樓夢過程中,有一致的細節是被人所忽視的,而這些細節有時候非常重要。


  (2)在什麽樣的情境,人在這樣的情境下會做出什麽選擇。


  學校楊老師,平時和我也交流一些文學方麵的話題。


  有一回,我拿了一本文學雜誌,因主編和我關係好,我可以介紹作者發表稿子。


  有一天下午,在校一樓多媒體教室,有我張文革郭子去楊老師。


  我對楊老師說:“楊老師寫篇文章?我幫助你發表?”


  楊老師說:“有沒有稿費?”


  我說:“這個我不好回答你,如果有稿費,一定讓主編把稿費給你寄去。”


  楊老師對這個投稿還是選擇了放棄。


  有一天中午,學校的老師在一個小食堂吃飯。


  我和楊老師在一個桌子上。


  楊老師給我說:“你給學校多寫些通訊稿子?”


  我說:“我試試。”


  當時對學校有些情緒,想學校的一些校長,如何對待我的,他心中沒有我,我也沒有他。我不想為他當吹鼓手。


  給學校寫通訊稿子這件事情,我是選擇了放棄。


  人在一定的情境上,人在這樣的情境下會做出什麽選擇。


  這是值得我思考的事情。


  最近,我在學習方麵,聽了十集康震老師講李清照,聽了周汝昌講中國四大名著,讀了散文理論,讀了村上春樹的五本以上。


  這是為什麽?這些都是受心靈指揮,受靈魂指引,靈魂有自己的選擇,並非我的肉體能管得了的,是肉體管我的肉體。


  雪


  有一天晚上,我在山下邊路步,見一道靠牆的沙灘上,全是厚厚的積雪,像是凝固在那裏。


  這麽厚的雪是怎麽化掉的?後來,我再去那一段路上跑步時,卻沒有雪的蹤影了。


  我在這一段路上跑步著,身體整個都在運動,顯然有一種運動之美。


  雪是如何化掉的?太陽一定伸開雙手,在太陽的雙手中按它擠它,用全身的體熱暖它,雪就是這麽化掉的,滲透進泥土中的。


  雪,你還原原形吧?你曾經那樣存在過,是如白天鵝一樣美得動人心弦。


  記住雪的美的瞬間吧?這正是我所要做的事情。


  鈴聲

  我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家離學校有兩裏路。


  在家裏,我能吃到學校的鈴聲,它是一個銅鈴,掛在學校一個小院子中間一棵樹上麵,需要人去用一條繩子拉,拉一下,就會響一下。


  那聲音韻味無窮。隻要我在家裏聽到它,就想以了我的小學,我的小學老師。。


  小學的門是木頭做的,我每天上學,是從那個木門跨進去的。


  趙老師站在講台,給我們講語文課,他深情的目光,向全班每一位同學凝望著,老師的目光我想現在還留在那個教室,留在每一個同學的記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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