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讀文章
讀文章
夢中，在學校的一個大會議室，全體老師開會。
肖校長忽然對我說：“張老師，你把這篇散文給大家讀一下？”
我說：“好！”
我想：有比我讀得好的老師很多，可這一回，校長為什麽讓我給大家讀？實在是太陽從西邊山上升起來了。
我讀的時候，從門外又進來一位老師，見是朋明飛老師，臉上還是那麽一種淡淡的表情，他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像是小聲對別外一位老師說著關於教育方麵的高見。
夢中，我到校園後麵，見一片綠色的菜地，菜長得正綠。
沿菜地向前走著，一扭頭看見朋明飛和羅敏先倆位老師。
關於去天竺山的回憶
今天早晨，坐在電腦前，想寫點什麽？讀了林清玄老師一段關於寫作的名句：我的寫作，不隻是在告訴人關於這人間的美麗，而是在喚起一些沉睡著的美麗的心。
還有劉墉老師寫作靈感在於尋找等。
總以為缺少素材，突然記起六年前去陝西天竺山一些美的記憶。
在車上
大約是一年的五一的下午兩點半，早有兩輛豪華型的遊車停在廠部大門外，等著我們學校的全體老師上車。按學校的通知，全校老師準時到了廠門口，上了車。
上車後，我坐在車最後麵靠窗子的地方，記得我近前坐著張文革等。
我們到什麽地方去？根據學校的安排，這一次是去陝西山陽看天竺山，天竺山是什麽樣子？每一個人早在心中想象著天竺山的樣子，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種如去見一位好朋友那般欣喜的心情。
遊車行進在去天竺山的高速公路上。
這天，是一個大晴天，天空蔚藍色，潔淨的如用天雨洗過一般。向西慢慢偏了的太陽，總把它的明亮的光照耀著我們坐的遊車，遊車內有太陽光不知從什麽地方偷偷進來，每一位老師的臉，都格外清晰有如太陽光的亮色。
為了讓老師們去天竺山一路減少行車中的疲勞，有一位王宇老師讓大家唱歌，他點到了誰的名，誰就得唱，我當時一點沒有想到會點到我唱歌。
前麵，王宇點了孫蘋、管玲莉兩位女老師唱歌，她們分別唱了一首當時流行的歌曲。孫蘋唱歌，還能用情唱歌，歌聲中有撼動我心的地方。管玲莉是學校的音樂老師，學習過歌唱技巧，她唱歌的時候，很放鬆，說唱就唱，能放開地歌唱。她們的歌聲給大家帶來了快樂輕鬆的情緒感染。
每一位在車上唱歌後的老師，車上的老師們都為他們使勁拍起掌聲，像是看文藝晚會演出台下觀從那麽一種熱情的掌聲。
王宇老師突然對我說：“張老師，你給大家唱一首歌曲？”
我說：“好！”
我想直接唱，感到自己的嗓子不好，車上人聽不見，效果也不好，前麵的老師唱歌時，都用麥克，我也走到了車前麵，沒有想到學校一位嫋娜纖巧的李娜，竟為我拿著一個小麥克，幫助我完成歌唱。
我這時候，麵向一車老師，如同站在舞台上麵一般，一時不知唱什麽歌曲，腦子一片空白，感到一首歌詞都記不完整。平時放了午學，一個人在操場沿著操場轉圈圈，竟能一首接一首唱歌，想怎麽唱就怎麽唱，而且是一首接一首唱著，接連不斷，可是這一時怎麽是這樣？
感覺自己還算很鎮定，我說：“讓我想想，看我能不能唱一首歌曲？”
這時候，是不能允許多想的，車上的老師們都在等待著我唱歌。
王宇老師一定知道，我是學習過音樂的人，至少是一個音樂愛好者，如果是音樂愛好者，難道就不能唱幾首歌曲嗎？那怎麽也說不過去。
我會唱的歌曲以往是很多，可是這會兒，怎麽一緊張，竟一首唱不出來。
這對於我來說如一次考試一樣，怎麽辦呢？
稍過了幾秒鍾之後，我說：“我給大家唱一段秦腔？”
我唱了一段秦腔《紅燈記》李玉和的唱段：提籃小賣拾煤渣……”
唱完後，車上的老師們，同樣給我鼓起了的鼓勵的掌聲。
回到座位上後，我自己放鬆下來後，輕輕地哼起了很多首流行歌曲，還有京劇唱段等。
張文革老師向我笑笑說：“你會唱得這麽多，讓你真唱的時候，你竟唱不起來了。”
櫻桃樹
經過了兩個小時後，遊車把我們開到了山陽漫川離天竺山很近的一個旅館大院。
下車後，我的心情，對這裏一切都感到新鮮。
太陽已經落山了，天空黑了下來，但還能相互看見對方笑著的麵孔。
四麵都是山，特別是北麵高聳入雲的巍峨之山，離我很近，山頂上大大小小的綠樹，看得清清楚楚，每一片樹葉，都那麽舒展。
北山下麵一條小河，小河河麵翻卷起小小的浪花，心靜下來時，能聽到流水歌唱的聲音。
空氣格外清淨，這裏沒有什麽大工廠，沒有煙子汙染空氣，呼吸一下這裏的空氣，會感到整個人很舒服。這裏是一個神仙的世界，是一片淨土，來到了淨土，每一個人都和過去不一樣了，感覺這裏的一切都那麽妖嬈。
讓我心動的是旅館向北的一道長長的院子下邊，不遠相隔之間，就有一棵櫻桃樹，正是櫻桃紅的時候，看那櫻桃樹上掛著一串串大紅的櫻桃時，會想到那麽紅那麽甜的櫻桃，沒有吃，已有感到那櫻桃的甜滋味了。
我是大人，並且有特定標誌的限製，還有所謂道德標準等，以本人願望，真想上到櫻桃樹上摘一串嚐嚐那櫻桃的甜滋味。
有幾位女老師，引的小女孩，小男孩，那是幾歲？我說不準，有了上樹的本領了，他們竟沒有任何顧慮地上到了櫻桃樹上，摘起了櫻桃，摘到了一串時，像是得到了世界上一件難得的寶物，然後就站在樹上吃起來，還把摘的櫻桃遞給樹下他們的家長。
我想：我在少年時候，曾經偷摘過人家的酸杏等。
現在這些少年摘人家的櫻桃也並不能指責，說他們如何不對。
我當時和朋老師等，遠遠地看櫻桃樹上的少年摘櫻桃，讓我感到奇怪的，在這裏摘櫻桃的行為，沒有人製止。
這讓我想到了魯迅《看戲》，那裏的少年晚上去石橋村看戲，乘的小船，返回時，把船停靠在河岸一處，偷摘八一公公黃豆地裏黃豆。
八一公公後來也知道這些孩子偷摘了他家的黃豆，特別是迅兒是從城裏來的孩子，感到有城裏的孩子吃了他種下的黃豆，並且流露出一種得意的神情。他們以為八一公公知道後，一定要和他們怎麽過不去，可是八一公公並沒有指責他們，這說明八一公公這個人是怎麽一種麵對孩子的情懷。
每一棵櫻桃樹的枝，我們看它時，它的枝變成了人的手一樣，盡量伸展得很長很長，像藤兒一樣，盡量延展。櫻桃樹的樹枝，伸向天空，占據了很大的一片天空。
我們沒有來到它的麵前時，它是安安靜靜的樣子，沒有風時，它的凝固著一般。
我們來到它麵前的時候，它的枝都搖晃起來了，我的感覺裏，這漫川的櫻桃樹，是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櫻桃樹上掛的一串一串大紅櫻桃，像一顆顆玉珠子一樣晶瑩璀璨，散發了濃濃的甜味，看它時，總被它的一種特別的美吸此引著。像一位穿著一身紅裙，來之神仙世界的仙女，就站在你的麵前，你一定會靜靜地凝視著仙女們千嬌百媚的美姿，想像著它美麗動人的靈魂，那美的外表之後內心裏那顆美麗的心靈。
上天竺山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我們又坐上了遊車，遊車把我們拉到了上天竺山景區一片平地停下了車，車上的老師們還有老師帶的孩子都下了車。
這一天是個陰天，太陽時從雲中露出來，又時而遮在雲中。
這樣的天氣，不那麽熱，很適合攀登天竺山。
天竺山有多高，大約從山下向山上攀登，需要兩個小時。
上天竺山，也有一種空中交通工具，坐攬車可以上山，那樣很省力，可是我想到的，沿山路走上去，可以看欣賞到地風光更多，大多數老師都選擇了步行上山。
天竺山現在就在我們的麵前，它的頂處像是和天連接在一起了，站在山下，還不知它頂處是怎麽一種風光？有恨不得一下子攀登到頂處的心情。
雙腳已站在天竺山低處一片平地上，有一棵在古樹一下子吸引我的眼球，總以為，它是經曆了多少年的大風雨考驗的，它的生命力是無窮無盡的，像一條大河那樣流長。古樹樹身粗壯，樹枝很大的一片籠著天空，春形象廣西楊朔的一棵大榕樹那樣的一種豐姿。
我對朋明飛老師說：“你幫我照一張相，把這一棵古樹照進去。”
我把帶的數碼相機給了朋老師，朋老師拿起數碼相機，讓我站好，隻聽哢的一聲就幫助我照了一張。
我也給朋老師照了一張。
還見陳雪老師走過來，對陳雪老師說：“陳老師，我幫你照一張相？”
陳老師站好，我按了一下相機的按鈕，哢的一聲，就照好了。陳老師當時臉上帶一種淡淡的微笑，來到這天竺山近前，人和山合一，更顯得青春秀麗溫柔之美。
上天竺山的感覺，如同以往上過的廬山、九寨溝一樣，為了給遊人提供上山的方便，上到山頂都是人工鋪成的台階，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老師們三三倆倆，一步一步地向山頂攀著。
上到了半山腰之後，路東是密密的樹林，有一道斜坡上長著各各各樣的野花，叫不上它的名字，瘦瘦弱弱，花朵兒有的大，有的小，有紅的，有黃的，有白的，給我的感覺是一片小小的花海一海，忍不住停了下來，看了一會兒，用手中的相機把這片花海照進了我的相機。
又走了一個灣兒，山上還是稠密的高樹，我站在樹前，向對麵的山上望去，這時候，猶如出現了一種奇觀，由於是陰天，看對麵的山時，根本看不清楚，有一種白色的大霧，如編織在一起，成為一麵浮白色的天幕，從天上上吊到山底，總猜著，浮白色大霧背後的世界是什麽？我在這裏靜默了好一會兒，想人生，有時為了弄明白一種真相，探尋一種真相，所謂本來麵目，而這大霧，卻從天上到山底，虛化了一切，分不清真實和虛假，如同創造了一個神話般一真一假的世界，還以為這一會兒就是如此，並且把我心中對世界對人生的迷團全給淡化掉。
我又上了一節台階，這一處的山上地形顯得平一些，有兩棵樹樹身粗壯，長的芨芨之高，像是要挨住天空一般，這倆棵樹身幾乎連接在一起，給人一種友情愛戀之感。
有一位鄒老師，她也專注地站在這兩棵樹前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兩棵樹，從樹底一直目視到樹頂，這兩棵樹的成長經曆，她似乎能知曉得清清楚楚。
我問鄒老師：“鄒老師，這樹叫什麽樹名？”
鄒老師笑容滿麵地對我說：“這是一對夫妻樹。”
聽鄒老師這一說，我驚歎了很久，這真是大自然的造化，它向來這裏的遊人們暗示，人世間，夫妻之間，隻能友好合作，互相寬容，接受對方的優點，也接受對方不足之處，就是說夫妻之間一定要大度，互相關愛，這樣的夫妻之間，才會有人生真正的幸福，是夫妻之間自己創造出的幸福，隻創造幸福，不創造痛苦自己人折磨自己人。
又繼續向上攀登著。大約已經到了山頂了，還有幾個灣子之後才算到山頂。
山路變得更高了起來，太陽從雲裏透了些許，路麵顯示出明亮之感。路上有融化掉的冰塊，路麵濕漉漉的。
已經上到了天竺山頂處返回後的萬老師和他的愛人，和我在這一條山路上迎麵相遇。
我說：“萬老師，我給你們照一張相？”
他們二位站住了，我拿起相機，給他們哢地一聲照好了一張照，他們二人向我露出一臉感謝的笑容。
萬老師和他愛的人，在這一瞬間，在這山上，和山一起，通過我的這一張照片，留下了他們青春的瞬間。萬老師和他的愛人臉上都有青春的麵容，紅撲撲地，像紅紅的雲一般好看。
山路上的冰有化掉的，有沒有化掉的，沒有化掉的，在太陽光返照之後，更顯得冰清玉潔之美。
我向以東更高處的山頂望去，有一段山，很有一種雄壯之感，像拱起腰身。
山頂有一個帶有古代建築風格的小廳，讓還沒有到它近前的人已先看見了，天竺山最頂處離我不遠了。
我走了幾個灣路之後，終於上到了天竺山山頂。
站在山頂後，我當時產生一種感覺，感覺我整個人和天竺山一樣提升起來了。
站在天竺山後，再看它以南近處的別的山，顯得渺小很多了，也許因為這些低矮的山，才更顯示出天竺山的高度。
我看天竺對麵一座山時，感到比起天竺山低了很多。
這時候，才記起很久以前背過的杜甫一首詩和這裏的天竺山有同樣的神似：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上到了天竺山頂之後，從山頂向下望時，似乎能看到山低，有一種感覺，這天竺山有一種雄壯奇險之感。
站在山頂之後，聯想到了個人的人生經曆，深深地感受到了為了實現人生的一種願望，如同攀登天竺山一樣，需要一步一步的繼續努力。以為已經發現了真理，實際上不是這樣，發現之後還有發現，追求人生真理的腳步永遠是無限的。
上天竺山，為了訓練一下自己的意誌，憑著一種熱情上來了，可上來後，下山，我的雙腳怎麽變成軟軟的了，無法向前移動一步，隻好選擇了坐攬車下山。
記得和我同坐攬車的一位，是一位教英語的楊老師。當時坐攬車的感覺，看山，山不停地從我的眼前飛過去一般，看天竺山整個之美，想隻是看了一角，連一角都沒有看清楚。
楊老師說：“上來爬山把時間誤很多，上來後停的時間少。”
坐攬車很快就下了山，站在停車處，還有幾位老師還在山上，等了一會兒，下來後，我們又坐上遊車回到了漫川一家農家樂。
這天晚上，等天吃晚飯。
在一家農家樂，我和陳、張、猴、朋、施、朋等坐在一張桌子前。
女主人給我們做了好多盤當地的菜。其中有一盤是神仙葉子做的涼粉，用當地的酸菜水調料調的，吃了一塊，就有一種特別的好吃之感。
女主人說：“吃這種涼粉能降血壓，並且能滋潤人的五藏六腑，讓人的心情變得很平和。”
女主人這麽一說，同桌的老師們格外吃得多了起來。
我因為是商洛人，小時候生活困難的時候，父親在山上采過這種所謂神仙葉子，母親用父親采的神仙葉子做成涼粉，在困難的年代，吃時，感到特好吃。
吃這神仙葉子涼粉時，讓我思起了過去苦難生活的記憶。
那天攀登天竺山在一家當地的農家樂吃晚飯的記憶，就是吃神仙葉子涼粉讓我記得最深，桌前的那幾位老師，現在我還猶如當時一樣記得清楚。隻不過如今，我和當時學校的老師們不在一個學校了，我調到另外一所學校去工作。想那些老師們再有機會重新聚到一起，是多麽一件難的事情了，所以當時的緣情，對於我來說，應珍惜如金啊！！
以上是我和全校老師一次攀登天竺山的記憶。
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當再回憶一遍寫下來時，真的有如我當時攀登一回天竺山，想到我的人生之路，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猶如這攀登天竺山一樣，需要一步一步地攀登，才有希望到達光輝的頂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