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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心清如蘭香且苦

  玍兒入海找蜃珠,本身並不會離嫣所處的這個島太遠。也就是在嫣‘猴急猴急’的欲與人交尾、而那兩位卻是擠來擠去的不肯罷休時,突然——其實有一定的距離,然而在嫣及那兩位角逐的存在看來其實很近——就在它們三位的不遠處的海麵上,忽而非常奇異的出現了一幕陸地上的情景!此情景當中的那些樹木間,正有著霸王龍一類的豪強顯得惶急的疾奔而來。


  這是一幕‘海市蜃樓’,而且所展現的畫麵還非常的清晰,這也是有史以來頭一次出現‘海市蜃樓’的景象。嫣,及那兩位逞強者,不知道這茫茫大海上怎麽會突然的出現了陸地,而且還有霸王龍好像正朝著這個方向奔來。它們三位因此一幕,而刹然被深深的嚇到了!


  倒不是說它們恐懼於那霸王龍,而是它們恐懼於這海上突兀浮現的巨大陸地。感覺上去自己就處於這突然浮現的陸地最近處!深深的恐懼當中,那兩個剛剛還‘打’的不可開交的求愛競爭者,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竟然直接扔下嫣的自個兒慌忙邊叫、邊逃竄了。


  一瞬間,嫣的腦子裏第一個反應也是趕緊逃,然而它並沒有逃!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發情難禁當中,它真是感覺身重如山。也因為是基於這種原因,它連逃的舉動都沒容做出來時就意識到島上還有它看著的篝火,及篝火邊架著的烤肉。


  因為想到了篝火、想到了烤肉,它的腦子也同時被玍兒的身影給霸占。無意當中望了望那兩位隻為了自己的逃命而根本就扔了它的競爭者,它下意識的把這二位和玍兒做起了比較。可這還需要比較嗎?


  或許是緣於突然的被一嚇之故,或許是緣於玍兒重新占領了它的智慧發源地,身體上情欲並未完全消失的情況下——嫣!突然的一抬頭猛地向空中急躥升起的同時,它的嘴裏發出了一聲最是清脆而嘹亮的長啼。


  這一聲長啼,其中的意味似乎包含有諸多種,最清晰的莫過於憤然、其後就是一種歇斯底裏、再其後就是一種失望的心死、或許亦有悲哀什麽的。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腦子裏瞬間就清晰認識到,這個世間而今除了玍兒一個人外,無論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無論是誰,再也沒有第二人會在意它的任何。


  嫣!覺醒了。它的這一聲長啼,其實也是一種徹底的拋棄一切,而心中隻存玍兒的意念表達;它的潛意識裏產生了一個既然世間漠視它,那它隻需要守著玍兒一人就夠了的想法。


  其實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拋開它及玍兒它們這兩個不談,對於世間的任何一個存在來說,一切的一切那無不是基於各自的切實利欲而為。如同玍兒一樣,其實是越來越聰明的嫣,總是習慣於用它那比之其他存在都高級的智商來看待世間——可不得不說它並沒有看錯!它確實是很幸運的,因為在它的存在當中它還擁有玍兒。


  ‘海市蜃樓’的突兀出現,讓身受欲火折磨中的嫣以另一種很是感傷的方式,把那欲望給完全的化解掉。其後,心裏隻記著玍兒的它,在恐懼當中毅然決然的回到了那個島上的篝火邊!眼中水水的悉心看護著火及火上的烤肉,而對於那‘海市蜃樓’景象,它連看都沒再看一眼。


  ‘海市蜃樓’確實是因為玍兒這才出現的,但涉及其出現的一切,玍兒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因為那‘海市蜃樓’也沒怎麽一會兒就悄然消失,故而玍兒也沒有看到。


  或許是玍兒為了在搜尋蜃珠當中免受不必要的打攪,搜尋過程中它其實一直是保持著起碼三十米的身形。或許恰恰也是因此,在它忽而找到一個蛤蜊時,人家一發現它靠近、就趕緊關起了門。


  總是吃‘閉門羹’的玍兒對於此也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它來到那蛤蜊的跟前,直接對著人家的‘屁股’就釋放了一個小閃電。這一下可好!那蛤蜊是不開門都不行了。可它的一開門,這就意味著小賊進宅、其後就是鎮宅寶物遺失。


  對於如何取珠,在玍兒的小閃電幫助下,有著多年資深經驗的它,取一顆連半分鍾都用不了。蛤蜊的智商是遠遠的無法和玍兒想比,但這並不意味著,人家蛤蜊就沒有任何的意識!

  這麽輕鬆的就被‘惡人’掠奪走了自己珍藏了大半輩子的寶貝,那根本就無一絲反抗能力的蛤蜊,終於是出現了條件反射的舉動。而這舉動就是類似於高聲呐喊‘狼來啦’!

  玍兒的體內而今也有屬於它自己的一顆丹珠,而它之所以能讓體內能量按照它的心意使然,那是因為它的意念可以操控其——實際就是那體內能量中包融有它自身的意念。


  蛤蜊的蜃珠,那是人家蛤蜊經過漫長的時間而孕育的,能自主的使用、那同樣是因為蜃珠的能量當中包融有人家蛤蜊的意念。


  而就根子上說,無論是蜃珠也好、是玍兒的丹珠也好,之所以能以‘珠體’的形式呈現,這本身就是它們其中的意念之力使然。否則,那‘珠體’也早已成氣態或更純淨的液態樣存在了。

  蜃珠是蛤蜊如何的得來、又具有著什麽樣的重要作用就不說了,在玍兒的手下就這麽輕鬆而簡單的失去,這對於蛤蜊會帶來一種什麽樣的反應?尤其是那些個眼看就到年老體衰之際的蛤蜊,孕育了一輩子的那麽大一顆愛寶,眼看就要憑著其‘養老’之時,卻是意外的被人掠奪而走。


  活的歲月久了,其意念自然也就更強一些,愛寶雖已失,但其身體當中肯定還會遺留一定量的蜃珠能量。痛失愛寶的憤慨之下,一種‘破罐子破摔’當中為了提醒其他同族能更好的生存發展,這些‘老家夥’以死明誌!瞬間宛如一聲歎息當中,其把自身體內的蜃珠能量憤而統統釋放了出來。


  蜃珠能量被蛤蜊釋放於水中,類似一種氣體的這能量並不會在水中有什麽太明顯的反應;卻是在浮出水麵的和空氣中的某些成分結合之後,竟然形成了一種虛幻的影像。


  這影像一般都是蛤蜊把它們各自所知的、或是臆想出來的最可怕的敵人身影用意念形式展現,極其類似於一種,我們極大的憤慨之下常說的‘讓雷劈死你’、或是祈求於我們臆想當中的神來把我們最恨的對方給怎麽怎麽了——前提是這位展現‘海市蜃樓’的蛤蜊得具有臆想能力。


  ‘海市蜃樓’的展現,其實就是蛤蜊在為同族之人報警,其意當然是‘狼來啦’。至於其他的蛤蜊會不會收到這一報警、或是怎麽收到這個善意的提醒,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蛤蜊這般的形成‘海市蜃樓’情形,其實在玍兒的身上早就有表現,玍兒在飛行時其四足之下那虛有其表的四朵雲,就是一種玍兒的體內能量和空間中什麽東西相結合後的產物——為什麽會形成雲的樣子,這就得問玍兒了。


  一般而言,還有一種情況會出現‘海市蜃樓’的現象:那就是孕育出蜃珠來的蛤蜊自身,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意外而身亡,但其孕育的蜃珠卻還在。


  蜃珠既然是一種高純度的生命精元,既然能包容生命體的意念,那麽也具有一定的保存這意念存在的能力。蛤蜊其實早就死了,然而那蜃珠的消失,卻在其中所保留的意念作用之下,純粹自然的消散:這需要一個很是漫長的時間。


  當蜃珠是真的經不起時間的流逝而最終要徹底的消失掉時,這能量會形成一種‘回光返照’式的小噴發。借由這‘噴發’,保留於其中的蛤蜊意念會同樣以一種‘海市蜃樓’的情景展現出來,所展現的當然還是要看這意念是個什麽意思了。


  籠統而言,沙漠中所呈現的‘蜃景’更多的還是‘水’,這似乎是說明那蛤蜊的死是因為被暴曬的缺水而亡,在其死前最渴望的就是水;而海中的‘蜃景’,一般都是陸地,似乎是蛤蜊認為陸地上的生物——或是情景,更可怕、或更美。因為蛤蜊的智商畢竟太低,且很難發現其存世的跡象,這也就使得我們對於這一課題的研究根本就沒法進行。所以!事實如何,還需確定。


  蛤蜊以自身的壽命為代價、憤而向同族預警‘狼來啦’的情況,那玍兒並不知道,而它的知道還是從見到嫣之後的從嫣的口中獲知。憑玍兒的智商不難想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想清楚時,它的麵子上是在‘嘿嘿’的奸笑、然它的心裏則是在一種沉默當中哀歎。


  有一點不知能不能說明一些什麽東西,反正是打從曆史上頭一次出現‘海市蜃樓’的景象之後,玍兒是再也不把蛤蜊納入自己的食物範疇。不過~~,實際上,自從它開始和蛤蜊打交道時起,縱然它再怎麽的貪婪海貝一類的肉質鮮美,可真正被它吃了的蛤蜊一類,那還真是絕對的不多——這又能說明一些什麽呢?


  得到一顆蜃珠之後,如同曆次的那樣,玍兒又變身成三十多米的身長開始於其他處搜尋大體積蛤蜊的蹤影。直到感覺應該回到嫣的身邊向著嫣報個‘安好’之時,它這才急急向著嫣所處的海島竄來。


  這一次玍兒離開嫣的身邊入海搜尋蜃珠的時間,其實和往常的曆次差不多長,嫣其實也沒有感覺這一次的玍兒離開的時間有那麽的漫長。然而,當這一次的玍兒重新回到它的身邊時,見到玍兒的那一瞬間——猛然的!它的心忽而是那麽的安定、安寧、安然的安泰。


  其情形,就彷如一個靈魂上深深的印刻著丈夫的小妻子,在家等著丈夫回還時丈夫回來的那種樣子。麵子上、外表看來,其實並沒有什麽甚是明顯的驚喜激動,然而更深更深的情和愛,卻是滿滿的裝填在它的身心當中、無需特意表現什麽的隱藏於它的一舉一動一言語中——即使是這!依舊是無可抑製的從它的眼神及渾身上下的往外溢。


  不知正當前的嫣之智商到底懂得多少,然而正當前的它無形當中,似乎已然懂得了什麽是真情真愛和真心的付出。它們兩個人的相處生活當中,玍兒對於嫣,更重於那種‘情’;而嫣對玍兒,則重於玍兒這個人。

  之所以有如此的差異,那也是因為玍兒長久磨難生活讓它更理智、而嫣則更感性之故。可說這兩者又有什麽區別嗎?本質上、實質上、作用出來的效果上,其實是完完全全的一致的!


  玍兒回來,在嫣脈脈而楚楚的眼神當中,玍兒顯得很是欣喜的湊到嫣的脖子處:就在嫣滿含柔水情的眼眸中,它把它這一次得來的蜃珠,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嫣所戴的那條項鏈的項墜當中。其後,就好像是渾身猛然一輕的無所事事當中,它開始催著那嫣,趕快把那火上都烘烤的老了的烤肉給吃下。


  一直以來,在它們二人的生活當中,但凡是吃烤肉,玍兒不吃、那嫣也絕對不會吃。縱然是好好的烤肉、或是肉擺在那裏,若是玍兒不在,那嫣寧可拿那些小果子果腹也不會去吃一口。


  嫣這不知是出於什麽想法,在玍兒的眼裏,無疑也隻能是嫣更傻了!嫣更傻了,使得玍兒不得不盡心的對待它們的飲食,也使得玍兒總是每每的從人家嫣的嘴裏,試圖嚐到人家吃下去的那些果子是什麽滋味。


  相依偎的相親、如膠似漆般纏綿,似乎,這已然形成了它們生活的恒定情形。一種慣性,讓它們的生活一直是在保持這樣的狀態,一切似乎都是那麽的自然而然。


  吃食時,玍兒其實一直保有那種蠻橫霸道的逼食現象,在玍兒的威逼之下一餐之後的嫣之肚子又鼓了起來。吃飽了,顯得慵懶的它們二位,正如一直以來的那樣,靜靜的處於篝火邊,緊緊的相依偎著感受彼此帶來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嫣一隻翅膀收起、那隻靠近玍兒的翅膀卻是半展開的緊收於玍兒的身上,其實是它正用翅膀抱著玍兒;沒有了翅膀阻礙,它的身體也死死的擠在玍兒的身上:蹲臥在地上的它就在這樣的情形當中,不住的用它的脖子、它的頭,無意識的輕輕蹭著玍兒的頭。


  嫣沒有說話,它的話好像從來都不多;微微閉合起來的眼睛,也不知道每每這種情況下的它,其實都是在想著什麽。似乎是它什麽也沒想,腦子近乎於空白,它應該是每每的於這樣的情形當中,細細的品味那種總是那麽的好、那麽的讓它禁不住貪戀的感覺。


  玍兒的身長將近五六米,自然的蜷曲當中,下意識的呈環包嫣的狀態;

  它正趴臥在地上的眼睛無神瞅著篝火火苗的跳躍,它的耳朵不時的會忽而微微的側動一下,似乎是在聽察周圍的動靜;

  鼻翼的那一對兒觸須就像是兩株細嫩的蓮花花徑,柔而挺的豎起來,卻總好似是在隨風輕擺;

  遠處的一潮潮海浪聲一直在響,它沒有說話,篝火的火苗應在它的眼睛裏顯得它的眼睛更水了幾分;

  趴臥在那裏的它,似乎是在靜心聆聽海潮的聲音,那聲音是故事?是召喚?還是心裏不平而產生的漣漪?是睡夢中的絮語、還是百般無聊當中的自言自話?總不是快樂的笑聲!因為玍兒沒聽出一絲快樂的意味。


  或許那海潮的聲音是一種撫慰的軟語,趴臥在那裏的玍兒,應著撫慰而條件反射的微微動了動頭、蹭了蹭那蹭著它的嫣之頭——即使是撫慰,那也是嫣給它的,全因為滿天下也隻有嫣這麽一個天樣的大傻瓜!

  ‘無語訴說天下,潮似無盡哀歌。一叢火,描盡世間滄桑,獨舍我!往事如鉤,生活如鎖,輕鄙蔑笑當中欲去,斷卻不得。仿雲一朵,虛飄飄逐風流過,空心唯有不定形影裹:注定永久漂泊無處著落,來而又過。’——玍兒心作。


  正從和玍兒的親昵當中感受那種難言舒心感受的嫣,在它的親昵動作之中,忽而從默默無言的玍兒身上憑空又感受到了那種讓它心疼、心酸、心裏發緊的情形。它不知道玍兒這是怎麽了!

  雖說一直以來,呆在玍兒身邊的它也發現:那玍兒時而像個非常可愛又可惡的小孩子,時而像個一手遮天的霸道王者,時而又彷如是一個智慧無限、實則卻是一個滿心悲苦愁的老人!它其實早就有了想解開這一切謎的想法,可是,那玍兒似乎是不願意和它多說。


  玍兒做出來的可以說都是因為它、為了它好,盡享這些的嫣,每每從玍兒的身上感覺到這種讓它心裏非常難過的情形時,它非常不希望玍兒這樣、它想為玍兒做更多更多。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嫣不記得了,反正後來的每次察覺到玍兒身上的氣質有了讓它心裏難過的變化時,它就忍不住的想和玍兒說話、它想用和玍兒的說話來讓玍兒身上的那種莫名感傷消失。這一次,緊緊相依偎在一起的它,亦是如此!


  “王~~”近乎於俯躺在那裏的嫣,把它的脖子搭在玍兒脖頸上的同時,探伸在玍兒外側頭部蹭著頭的它,忽而把頭死死貼著玍兒臉頰不動的輕喚了那玍兒一聲。

  “嗯?”下意識的!滿腦子裏正不知想什麽的玍兒,顯得懶散的都快要睡著的過程中,應了一聲。


  “王是不是太累了?”神色顯得有點小憂鬱的嫣輕聲問道。


  “沒有!”玍兒回答的很幹脆。


  “那是不是海裏的那些壞家夥欺負王了?”


  “誰敢!”墮自己名頭的事,玍兒的回答很是霸氣。


  “我還以為是有人欺負嫣的王了呢!要不然王不要再去找那蛋蛋了,嫣有王、就什麽都夠了。”


  “別傻了!你跟著我的時候是不怎麽需要那東西,可以後呢?那東西隻會對你有好處,我們必須多多的找來。”玍兒的聲音很沉,語速平緩而稍慢。


  “王不打算要我了?”玍兒的話讓嫣猛然的心裏一驚!它有點淒楚的發問。


  “不是!那個~~,唉!你以後會明白的。”玍兒顯得很無奈的說道。


  “反正你是我的王、我是你的嫣,嫣隻聽王的!嫣不會離開王的!”嫣的話中包含著一種乞求的意味,說時它又開始向玍兒表達它的親昵之情。


  玍兒好似是在微微的搖了搖頭,它應該是在跟自己說‘別傻了’才對,因為它的不說話現場出現了一時的冷場。


  “王,大海中是什麽樣子的?”冷場當中的嫣,忽而又問道。


  “大海?嗯~~,很大很大,嗯~~嗨!就和地上的情況差不多!若是~~若是~~嗯,以後再說吧!”聽到嫣問大海中的情形,說真的,除了玍兒所回答出來的這些內容、大海對於它的印象也就是如此,其他的它還真就從沒注意過的留意過。——


  而它接著的話本來想說‘有機會帶嫣一起去大海中看看的’,隻要嫣的體內能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帶著嫣遨遊大海其實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是想到這或許是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考慮到嫣在它的身邊不可能會呆那麽久的情況下,它這才用‘以後再說’來了結它的話。


  “王的族群也是在大海中嗎?”從沒在陸地上見過有和玍兒長相差不多的存在,嫣把這一問題給問了出來。


  “嗯,不過~~也沒有了!天下就剩我這麽一個了!——嗯?說這個幹嘛!以後不準再問這個!”下意識的道出了事實情況,但注定了那嫣是不會理解的。回過神來時,才意識到嫣無意之間戳到了它的痛處,口氣立馬變得蠻橫的它,很是強硬的憤而抬頭盯著那嫣說了一句警告的話,其後這才複又變回原狀的躺在了那裏。


  “……”玍兒突然的抬頭動作,讓嫣的脖子及頭被動的抬起之中,其力道讓嫣的脖子有點難受;有點驚恐的望了望玍兒,嫣下意識的低垂下了頭。被驚、被嚇到的嫣,不知還該不該說、或是又該說什麽了!現場又陷入了冷場。


  這一次的冷場相較於上一次的冷場,時間稍長。較長的冷場之後,那嫣忽而又湊近玍兒頭部的開口,顯得弱弱的它這時說道:“王~~,今天有兩個家夥來糾纏我。”


  “嗯?有人跑來欺負你了?哼!是哪群混蛋!我非把它們全都宰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玍兒對於翼龍一類的存在更具恨意,潛在之中的是對於如嫣的那種翼龍更具恨意!若非是嫣一直‘攔著’、若非是考慮到嫣的感受的話,指不定是在哪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玍兒真會把嫣變成是一個天下就它這麽一個翼龍種族的存在。


  一聽到有翼龍跑來糾纏嫣,玍兒下意識的把這‘糾纏’當成了是欺負於嫣。本身就對如嫣一類的翼龍心存恨意,顯得非常激動的它,真好似是欲馬上去盡滅了人家整個一族群。


  “沒有、沒有!它們沒有欺負我!”幸好是嫣沒有把自己的脖子再擔在玍兒的脖頸上,否則玍兒的這一次猛抬頭,它的脖子非再難受一回不可!

  聽出玍兒話中憤意的嫣,心裏其實是非常的甜蜜,可它的回答是非常肯定的同時,弱弱的嬌柔眼神同樣是富含著哀求之意。很顯然,它不希望玍兒真去滅了人家族群。


  “哦!沒欺負你就好。這一次算它們命大!哼!別讓我逮著機會!”這一次對於玍兒的話,嫣同樣是隻領會到了玍兒對於它的關心和愛護之意——其他的,它是不可能會理解的。


  “那兩個家夥,本來是~~是~~是想吃王的肉的。可是還沒吃到時,海麵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陸地,那兩個家夥被嚇走了。”


  嫣對於玍兒的感情當中,從一開始就包容著那種把玍兒當成是它母親的意味;玍兒作為它的‘母親’而言,它本應該是和玍兒說清楚這一次那兩位來的真實目的:也是基於此,它這才開口和玍兒說這一事件。

  可是!就在它開口欲說出事情真相時,不知道怎麽的它突然感覺它不應該和玍兒說事實情況,它突然感覺它很難開口和玍兒說這件事——一種突然浮現的虧心、羞愧之情,讓它不想和玍兒說。


  它說出來的答案,其實也是由它的心裏發出來的,它是真的不想隱瞞玍兒些什麽。然而,它把自己當成了是屬於玍兒的肉,但這絕對不是玍兒的真實想法!從來就沒有把嫣當成是自己食物一類的玍兒,是不可能理解了嫣所說出來的事實的。


  “隻要你沒事就好!它們有膽子去吃、就讓它們去吃好了,大不了我們又烤一些就是了。滿天下都是我們的食物,我們不缺那點吃的!——對了,大海中出現陸地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看見?”安慰了一下嫣之後,玍兒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玍兒說出來的話,讓嫣禁不住的又用自己的頭開始輕輕的蹭玍兒的頭;三兩下之後,它回話時,它的頭又恢複成了一開始時的那種和玍兒親昵的狀態。也就是說,嫣又把自己的脖子擔在了玍兒脖頸上的探伸頭於玍兒外側臉頰的親昵擠蹭。它是把那‘海市蜃樓’的情形向著玍兒盡量詳盡的描述了一回。


  ‘海市蜃樓’的確實情況,以嫣當時的心情和心境是不可能會知道的更多的!在這樣的情形下,同樣是因為驚奇而好奇的玍兒免不了的問一些細節小問題;然而,嫣的唯唯諾諾和言梗語塞,讓玍兒想到這是源於嫣太傻之故:可是就結合嫣的那些極不詳盡的描述,玍兒也能猜到一些的想到一些什麽東西。


  似乎是對於嫣親昵的蹭著自己的臉頰感覺非常的舒服,又似乎是用這種動作來使得自己的心裏有一個托詞:‘一切盡是為了它的嫣’的想法當中,玍兒不由得的側頭蹭了蹭嫣的同時,還順嘴用自己的舌頭輕輕的舔舐了兩下那親密無比的嫣。和嫣的親密當中,玍兒好似是在那裏猥瑣的‘嘿嘿’奸笑,可這奸笑總顯得是缺少了一些什麽內涵——或說是底蘊或底氣。


  ‘為了它的嫣,它行了不仁之舉’,結合後來的情況看,它的心裏其實並沒有過得去。而蛤蜊一族得到這樣的結果,其實應該算是意料當中的事情,因為它們不是第一個、真正位列第一個的是嫣的同族。


  ——就因為當初的嫣舍身欲救那些傷害它的同族,玍兒這才沒有真正的對那些翼龍動手。也是因此,從有了嫣的相伴之後,嫣的同族或同宗一類,再無一個真正的無辜死於玍兒的手下。


  從玍兒小時候有了變強心理時起,它就把世間任何一個異類當成了是自己的食物一列;然而等它到了而今、到了它真的可以把世間任何一個存在當成是它的食物時,它已然是在一種非常渴望的情形當中,一個個的剔除它‘食物的種類’。


  這一切其實都是基於當年的它,就是被它的族人舍命相救出來的!但凡是讓它遇到一個以身相救同族的對象,玍兒都會對其、對其種族另眼相看。然而在而今這樣的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利益利欲為出發點的世間,這樣的事情,注定是極少極少的極少。


  生存!賦予了各個生物繁衍壯大自己族群的天性;恰恰是為了生存,同樣是一種天性使然,各個生物都是最最珍惜自己的利益利欲和性命的。‘繁衍壯大自己族群的天性’,生存當中被各個生物的個體無形中所忽視——或說是拋棄了最基本的部分:而這,最終!又會導致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


  “你累不累?要不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回陸地上去。”隻顧著親昵而靜寂了片刻的現場之後,那玍兒忽而對著嫣說道。


  嫣擠著玍兒的臉頰說道:“不累!嗯~~,王是不是想吃果子了?嫣給王吃。”說完,那嫣顯得‘弱弱’的抽出自己的頭,含情脈脈的望了眼玍兒後,它直接把自己的嘴張的大大的向著玍兒的嘴正正的湊了過去。


  玍兒下意識的一個翻身當中,那嫣直接附到仰躺著的玍兒身上,深深的擁吻又一次展開了。似乎是這一次附身在玍兒身上的嫣有點太主動的太使勁了,顯得確實是有點累了的它,這才於附身玍兒當中臉對臉的耳鬢廝磨。它顯得非常享受的輕柔說道:“王~~,你怎麽對嫣這麽好啊!”


  那玍兒或許是正回味‘小果子’的美味,下意識的蹭著嫣的同時它嘴硬的說道:“誰說的?我怎麽沒感覺到啊?嗯!就算是有,那~~那也是我想先把你養的肥肥的,再一口吃掉!”。


  對於玍兒說的‘吃掉它’的話,那嫣早就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早就知道玍兒整個身上就嘴最硬的它,這時反而是愈發顯得和玍兒親密。它有點自得而似乎還有點小急切的說道:“嫣是王的,王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嫣就想讓王吃。”


  玍兒……沒招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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