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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天性鎖人不得舒

  時值玍兒和嫣所處的方位,其實距離海岸線並不甚遠,於一個島上暫時留宿之後,玍兒一頭紮入海中忙去了。而嫣則如同以往那樣,不住的在這個島的四圍盤旋之同時,不斷的來往於空中和島上的篝火堆之間。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島距離海岸線並不遠、可能是因為翼龍也把這個島上的動物當成了是它們的可捕食對象!就在嫣不住的盤旋於空中時,一個覬覦嫣美色的翼龍忽悠悠的靠了上來,而接著的就是又來了一位。


  時至而今,嫣的外形,相對於它之同宗類而言,那就是絕絕對對的天樣大美女!雖說嫣的尾巴斷了一截、雖說嫣的體型並不如其他雌性翼龍那般的肥碩、強壯,然而單就它那一身很是鮮亮的羽毛、及其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靈慧,這就宛如是漆黑之夜中所亮起的那一盞明燈,引來追求者的追求這絕對是必然。


  其具體情形,也恰似當年的玍兒以小魚的形態,展現在它那些同宗美女的麵前之時。可是,那時的玍兒注定了是會人家美女們給嚴重排斥!但對於翼龍、對於嫣來說,那種問題絕對不成為問題。


  嫣從它的境遇上,說它最傻的地方,其實就是它所具有的那種良善。這!無論是對於它之同宗族的翼龍還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存在、甚至是整個天下而言,這都是絕對不應該存在的——否則,它注定了是隻有死路一條。然而在玍兒的鬼使神差之下,它愣是於改變了自己命運的過程中,且還具有了保持良善之心的資格。


  對於天下無不為它潛在之敵人的麵前,它的良善能存,在它的同宗類的麵前、當初遇見玍兒時不顧生死的欲救那些欲致它於死地的族人,這就可以清晰的說明一些什麽。


  對於同族、同宗之類,更加仁善的前提下,當忽而發現有一個同宗輩靠近而來,嫣表現的是有點嚴防警惕——但也僅此而已。對於人家這位向它求愛的對象,一開始,它並不知道人家腆著臉的向它獻媚是什麽意思,而當又來了一位時、它影影忽忽的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麽。


  天下生物,一般而言,絕大多數的發情期其實都差不多在一個時間段之內,當玍兒因生理而陷入情緒不正常之時、差不多也是嫣發情的時候。然而,嫣和玍兒還是存在著巨大的差別!玍兒的發情就是發情,遺傳而來的慣性之下,時間一到、它自然而然的就會進入發情期;可是嫣不是這樣的。


  嫣的種族類,其發情也是需要講一定的條件!而這條件就是必須在發情的時間段裏親眼見到同類的身影才行,否則即使是進入了發情的年齡或是發情的時間段,其也不會進入發情的狀態。這種情況,頗如鴿子的習性。當然了!這些事情,一直以來的嫣並不了解,而玍兒當然是更不可能會知道了。


  來到海上時,嫣的眼中出現了同宗身影的刹那,它的生理反應其實就在悄然之中萌發。然而一心隻存在於玍兒身上的它,恰也因此而對於生理的反應有點忽視——或是把生理的反應同樣疊加到了玍兒的身上。


  現在的嫣可是聰明了很多很多啊!當身邊有了同宗輩陪伴時,一種似乎都有點難以抑製的衝動,讓它總想膩在對方的身上做點什麽,可是因為一心隻在玍兒的身上又使得它對於自己心裏的躁動反而是變成了膩煩。可縱然是心裏誕生了膩煩,但這膩煩卻也是無目標的膩煩,絕對不是針對於纏著它的那兩個同宗輩的——生理讓它如此。


  心裏突然爆發的澎湃焦躁和生理驅使的它想向對方‘獻身’的衝動,加之從人家二位嘴裏所知道的原因,嫣知道人家這二位是看上自己了。然而它無意給除玍兒之外的任何一個存在當媳婦兒!

  這主要是基於它知道它的命其實都是人家玍兒的——連命都不是它自己的,它沒有權利把自己的其他什麽給其他人。可縱然是如此,在知道人家二位的意圖之後,本能還是驅使著嫣在悄然的比較人家這二位哪一個更好一些。


  絕非是出於它自願!在它暗中選定了一位時,它不想、可它控製不住自己,它的飛行當中已然悄摸的向著它心裏的理想‘佳婿’靠近。而隨著它越是靠近它的‘佳婿’,越是哪怕用眼睛的餘光望著人家,越是聽到、看到人家這位向著它展現一些什麽、或是表達出一種什麽的時候,它的心裏就越發焦躁的受不了。


  它控製不住了!太劇烈的思想抗爭讓它的腦子先是完全的亂成了一團,繼而開始向著麻木而空白的趨勢發展。腦子裏越來越什麽也沒有了,沒有了腦子裏的相爭,自然也就沒有了玍兒的一切因素,有的也剩下了那有點快讓它瘋了的本能意識。


  於此其間,莫名的,它的身體有點越來越重的飛不起來,而它的心裏則是越來越積攢不明的亢奮!近乎於空白的腦子裏,隻存在於一個無意識的問題,那就是:我這是怎麽了?然而它的表現,生理的本能已經主控了它的一切。


  玍兒對於嫣終有一天會離它而去的憂慮是完全沒錯的!其一是它的這種憂慮完全的是基於它自身的情況而定;其二則是,找個對象生兒育女這是一種任何生命與生俱來的天性。


  說世間的任何一個存在,為了生存,可以不去吃東西嗎?但凡是個生物,哪一個不是在整日不擇手段的為自己的吃而忙?而這‘吃’,就是如同‘交配’一般的天性!誰能扛得住?

  說實話,但凡是有選擇,玍兒也早就變回到當初那條小魚的樣子了——哪怕是放棄了當前的它一切、哪怕是其後的它就被其他的存在給吃了。


  另一說:玍兒既然‘知道’自己不過就是一條小魚、人家嫣乃為翼龍,它們兩個是注定了不可能真的會成為‘夫妻’,那麽它為什麽不讓人家嫣該去找對象時就去找,而它大不了等嫣的孩子出生了時再去陪著其、或是等其什麽事情也沒有了再來陪著它一起生活?不存‘夫妻’事實之可能的前提下,何不把嫣給當成是它的一個異樣族人或是家人?如此的話,相信有嫣、有嫣的那些孩子,它也定然不會再感覺到多麽的空虛、寂寞、和無聊。


  卻不知,世間有多少存在會這樣的來想!會如此想的:一!肯定是基於生物自私的天性為出發點的看待問題,有一種傷不在己身、不知其所疼的意味;二!不識‘情’、不懂‘情’,根本就不明晰‘情’之驅使下的心理;三!懂事理,卻是根本就不懂邏輯關係;四!生活環境和境遇,限製了智商。


  玍兒淪落為單身之前,它是體會過集體生活的,在它挨了一尾巴而僥幸活命後、它才懂得了什麽是‘情’——起碼是親情和友情。限於當時的智商,在其後千多年的獨自一人打拚、磨煉自身的過程中,滿世界的存在都是它敵人的環境,這讓它對於它記憶當中的那種‘情’,更是添加了自主想象的完美化。


  這本是自然!畢竟,越是失去的、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千多年,它是怎麽過來的?就算是它自欺欺人,這其中也起碼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它記著的那‘情’而承受。到了它最強的時候,也是到了它再也無需去如以前的那般去拚命打磨自己,卻也是該它冷靜下來的細思之時了。

  它渴望‘親情、友情’,渴望的程度已經到了讓它放棄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切之地步。但它也知道,滿世界都是敵人、都宛如是它圈養的牲畜之前提下,在找回曾經的族人已成夢幻泡影的前提下,它能活著那都是它非常非常的理智的了!否則,最有可能的就是,於一場無盡的大屠殺之後,它憤而了斷了它自己。


  品嚐了無盡的苦痛,而不得不細細品味那無盡的寂寞、孤獨、和生存的空虛乏味,巧遇嫣這麽一個天下最傻的大傻瓜!卻在其後,因為嫣的傻,而讓玍兒不得不把自己心底深處所最最期望得到的情,施加於嫣的身上。


  它對於嫣的情,屬於那種一切情的融合體,像什麽親情、友情、愛情等等的都無不包含在其中!之所以一股腦的把這麽多情愛之心施加給嫣,那是因為整個世間,也唯有嫣這麽一個存在是容得它去施加的、是它不得不去施加的。


  整個天下,是屬於天下人之天下,而它隻擁有嫣這麽一個可容它寄放情感的所在!一種高智慧生物本能產生的那種獨霸心理,這在唯恐失去了嫣這麽一個世間唯一能讓它寄放感情的存在也消失的情況下,強烈而無敵的獨霸心理讓玍兒根本就不可能會接受除嫣之外任何的一個人——除非是它的族人真的找到——哪怕就是嫣的親生骨肉。


  玍兒對於嫣的情,是不可能包含著那種‘色欲’的情分。然而但凡是情,無論是什麽樣的情,情濃至極致之時,其實根本上並不存任何的區別!高智慧生物間,夫妻當中有誰願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夫妻情——或說是愛情?這就是一種‘獨霸’情結,亦如玍兒對於嫣的情。


  情愛之心欲付出更甚,獨霸心理甚是更重,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嫣和那誰真的‘喜結連理’了,那麽這在玍兒的心裏注定會形成一種:既然自己獨霸的情被他人給分享了,那麽,它寧可舍棄它依舊能保留的部分!

  在它心裏的底限,原本它就應該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繼續去品嚐那已經品嚐了無數的寂寞苦,沒有了那種它所擁有的‘完美’之情、索性打回原形就是了。這其中,之所以它不保留那些它可以保留的情分,那是因為它怕、它恐懼!


  恐懼今天有這個分割了屬於它的一部分情,明天呢?後天要是自己的情又被某個他人給分去了呢?根本就無法被自己所掌控的情——要!其實還不如不要。再怎麽說,快刀斬亂麻的徹底一刀兩斷雖說也痛,可那也總比鈍刀子拉人肉來的強很多。憑玍兒的智慧,它懂得這一點!

  再則,這種能輕而易舉的被他人謀奪而去的情,縱然是真情,可這於虛與委蛇間的情又差多少?若要尋求這種‘虛與委蛇’的情,玍兒隨便找一個實力弱的不能提的存在就是了,用食物、用利欲,這對於而今的玍兒來說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可玍兒為什麽沒有?

  嫣是傻,所以在嫣的傻之下,玍兒也是不得不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可嫣的傻,那並不是玍兒的錯!得到了嫣傻之下的真情、玍兒也付出了真心,嫣藉由玍兒給它付出的真心而施情他處,玍兒也沒道理死纏爛打的一味糾纏住嫣的索取情。


  ——問題是到那時它不知它還該不該付出它的真心、又或是該付出多少真心,那時免不了的憑空徒惹無數的煩惱和糾結。空虛、乏味、寂寞!其實也是一種輕鬆,玍兒又何必呢!玍兒絕對不是一個對自己心慈手軟之輩,否則它也不可能有而今了。

  玍兒對於嫣的這種種,最終的嫣會完全的明白,但起碼現階段的它是不可能會知道玍兒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又有著什麽樣的思想想法。這對於嫣,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麽考驗,因為在玍兒的認為中,嫣離開的事情是注定的——因為天性之下的生理欲望。


  然而有好多的事情,其實是它們兩個彼此所不知道的,也是不可能會想到、預料到的,有時也是極其的難以讓人理解的!種種的原因,注定了玍兒和嫣,它們這兩個會成為天下間唯有的兩個異類之存在。


  這一次——其實也算是頭一次,被生理欲望催逼的幾無一絲反抗之力的嫣,之所以能過了這一情劫,那是因為它傷心了!而且還是傷心傷大發了。以至於這一次的事件,借由強烈天性無法釋放的而突然轉變為頹然喪氣,這在它的意識當中留下了那麽清晰的刻痕。以後諸如此類的事件,在它的麵前,就沒這一次的這般‘險之又險’了!


  一切,算是巧合,可也是絕對的自然現象——事情!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當嫣感覺到身體越來越重時,這就意味著生理現象催逼著它趕快和人交尾;它所感覺到的心裏有莫名的亢奮,那是生理誘惑著它把‘生兒育女’的事情,快點辦好的辦完美。而它之所以能感覺到這麽的清晰,那完全還是因為它的體內有蜃珠的作用之故,當然也是因為它的智商更高等了之故。


  嫣已經有了明顯的欲圖和人交尾的現象,然而那二位追求它的存在似乎還是智商低了點!也是它們沒料到嫣這個傻姑娘,就這麽容易的產生了這麽清晰的狀況——或說是這麽的經不住誘惑的這麽猴急。


  嫣靠近其中一位的同時,就等於是它已經選擇了一個,可另一個會這麽簡單的善罷甘休?在嫣這個天樣大美女的麵前,天性讓那位落選者欲展示自己的強大。故而,縱然滿腦子空白的嫣,已然要落地的尋求快點交尾了,可它們這二位卻是展開了鑄就事實之前的較量。


  畢竟都是同族、畢竟都是為了自己族群更壯大的求愛,它們這二位的較量也不是那種血腥的拚殺,算是一種文鬥。它們兩個不顧嫣當前的感受,而自顧的展開較量,這首先就讓更聰明的嫣,對於它們二位產生了不滿心理!


  不過,同樣是在生理反應之下,這種負麵心理倒也沒有真的壓製住嫣身體上的情欲。可這卻是給了嫣一個思想意識上的緩衝,讓它更能以一種清醒的心,來看待當今世間的任何一個存在!!


  就最後的結果而言,嫣是可憐又可悲的,然而它畢竟是還有它的玍兒這個小男人能救它。可玍兒就是個好人嗎?絕不是!在它的荼毒禍害之下,可以說世間最最可憐、最最可悲的是那些孕育出了蜃珠的蛤蜊——相對於嫣來說,無論從哪頭來論!嫣都是天下最最幸運的存在。


  曾經的玍兒就是為了自己的滿大海搜尋蜃珠,時間持續了多久這還真不好說,反正是在玍兒遇到嫣之前的好幾百年裏,大海中的蛤蜊過得還是挺順心的。可就是在玍兒遇到了嫣,繼而又開始滿大海批量搜尋蜃珠時,應該說是基於一種生物的條件反射現象,忍無可忍、卻又無法改變一些什麽的蛤蜊!終於是有異動反應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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