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僥倖
晚上李小行給尋總打電話，「幹嘛呢。」
尋總：「給你家看店還能幹啥。」
李小行：「我在拉薩碰見你老鄉了。」
尋總：「…………哦。」
李小行：「想不到你竟然是個富N代！這麼多年都瞞著我。」
尋總：「我們家重男輕女，宗族思想嚴重，估計家產啥的沒我什麼事。」
李小行：「…………哦。」
「不行，你不能就這麼放棄！」李小行安慰她，「這絕對是不是你的錯，woc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你們家盜墓的絕技是不是也傳男不傳女？」
「是啊……不對我們家根本沒有盜墓絕技！」
現在正值十月，一年之中的旅遊黃金季節，作為旅遊大市，拉薩街頭充滿了國內外天南海北各種人，拉薩真是個好地方。
李小行抬頭看天，只覺得天空如此高遠，她的大腦都因為缺氧受到了凈化，如果有人注意到這裡就會看見一個神經病似的少女保持望天的姿勢一動不動，一個街頭攝影師和一個畫家都把目光轉向了少女，思考著如何將她入畫，畫的名字是叫少女的祈禱還是飛天，不過在看到少女手中一大把羊肉串時，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王爵奉命陪李小行游拉薩，不過經過前幾天的體驗，他完全了解了李小行的腦迴路多麼奇特，不過他還是挺好奇李小行在想什麼。
「我在想拉薩除了烤全羊之外還有什麼特產……絞盡腦汁總算想到了，就是活佛啊！」李小行忽然一拍大腿。
先不提烤全羊是蒙古特產，活佛怎麼說都不算是特產吧，能吐槽的地方太多，王爵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裡下嘴好。
「於是我就想啊，去找個活佛給我醍醐灌頂，打通我的任督二脈，說不定我就能看見鬼了呢！」李小行異想天開，這特喵的是她小時候的夢想，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總有一天某些奇迹會意外會降臨到她頭上，在她十五歲的時候穿越流紅的，李小行每年的新年願望就是想要穿越，為此她強忍著睡意熬到了午夜十二點，然而十五歲的生日願望並沒有實現，她安慰自己可能是年紀太小的原因，穿越司不能答應她的願望，於是默默地許願到了十八歲。
十八歲后……她成了無信仰者。
「活佛沒這個功能。」王爵沒好氣的說。
李小行頹喪地呼了口氣，她只是想想罷了，她坐在路邊看著過往的行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初到拉薩的人們目不暇接地看著異域的景色，看著虔誠叩拜的人們，看著看著她忽然站起來加入了朝拜大軍的隊伍，跟著人群一起一伏的向前移動，人嘛，有的時候還是得有點信仰才行。
這話是她老家街邊一個職業乞丐說的，人家月收入過萬，拜的是濟公，很有發言權。
就在此時，一陣風呼嘯而來如同醍醐灌頂，當風刮過李小行耳邊時她感到耳膜有些刺痛，她回過頭，這時候一切都在她眼睛里放慢，緊接著她看見一輛車朝她沖了過來，撞飛了擋在前面的人群。彷彿還能看見司機驚恐的臉。
在文學作品里這個時候通常會被描述為「她像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去撞破了畫布」，李小行沒感受到了痛楚，只想起了尋總的一句話——沒有看黃曆的旅遊都是自殺。王爵抱著她的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李小行依舊雙目空洞，他使勁地拍了拍李小行的臉頰，焦急地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李小行回過神來，「沒事，就牙有點松。」
拍就拍，你使那麼大勁幹嘛？
沒想到遇到瓦斯爆炸，王爵看了看周圍慘烈的景象，捂住了李小行的眼睛，抱起了她。
一小時后之後，李小行躺在床上身邊圍了一大圈人，李太后臉色慘白比李小行這個倖存者受到的精神創傷還大，「媽，我沒事，唯一疼的地方就是臉了，牙疼。」
她瞪了王爵一眼，那麼大力氣扇她耳光真的沒有趁機報復之嫌？
李英俊在確定李小行之後就急急忙忙出去了，一整夜都沒回來，尋總電話後半夜才打來，「woc我看見新聞頭條了，你沒事吧？我在視頻的監控里看見有個人特別像你。那個公主抱還捂著你眼睛的小哥哥是哪個，他現在火了！」
那個自己頭破了一塊流了半臉血還給妹子遮眼睛的兵哥哥一下子就成為了此次案件中的風雲人物，他在把女朋友送到安全地方后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現場，一直到結束后才處理自己的傷勢。
「沒有一個人死，實在是太幸運了！」
李小行送老人口氣，雖然受傷的人很多，但是現在還沒有傳出有傷員死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李小行爬起來去洗澡，一個沒站穩跪倒在了地上，她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嚇得腿發軟，一直以為是文學誇張，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進了浴室打開淋浴器，李小行站在花灑冰冷的水下，渾身發抖，好一會水才熱起來，水噴在她臉上，混合著眼淚。
哭完了，勞資還是一條好漢。
接下來幾天李小行都沒什麼胃口，李太后很發愁，跟李英俊抱怨道：「這孩子連烤肉都吃不下去了，怎麼辦？」
「等幾天你們倆就回家去，有朋友在她身邊很快就沒事了。」
晚上，李英俊在院子里抽煙，李小行躡手躡腳走過去剛想偷襲，就被李英俊一個擒拿手逮著了，「大俠饒命！」
她蹲在地上問：「爸你總遇到這種事嗎？」
「偶爾吧。」
儘管李英俊說很少遇到，但是李小行並不相信，她默默地給了李英俊一個男人之間的擁抱，「有什麼事還有我呢。」
「呸，這話是勞資和你說的。」李英俊嘴上這麼說著，還是非常享受著閨女的擁抱。
「抱夠了沒？李向前？」李小行回頭，只見李太後端著一盤哈密瓜正看著她，「要抱抱你老公去，別抱老娘的。」
李小行嘿嘿兩聲，抱著李英俊就不撒手，「沒辦法，這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已經娶了別的女人，我只好投胎過來啦。」
李太後放下水果盤，「當初就應該給你起名叫李貧，貧嘴的貧。」
李小行飛快地把所有西瓜片的尖咬掉，這個尖是西瓜最甜的部位，「手快有手慢無！」
吐了一地的西瓜籽，李太后說道：「你覺得王爵這孩子怎麼樣，合適不？」
李太后說王爵對她的印象挺好的，王大爺那邊也沒意見，想要她們來個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李小行捂著腰，風太大閃了。
李英俊沒說話任由老婆發揮，一年沒多長時間假期回家的他在教育李小行的問題上真的沒什麼發言權。
李小行眼珠子一轉，貌似為難地說道：「那個啥，他以前有個女朋友，至今好像還忘不了她，那個女生不讓他當兵，現在在國外呢，王爵現在還關注她的推特和臉書。」
對不住，俺只能出賣你了。王爵，好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
來了來了，李太后絕對不能忍的一種情況——惦記前任！作為一個大女人主義十分嚴重的事業型女性，李太後為人十分強硬，聽到這話臉色就變了，「老王大哥也真是，這種事情也不說明白了。」
李小行怕穿幫，就說：「那個女生好像玩得很開的那種類型，王爵沒跟家裡說，而且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好幾年了，李太后哼哼了幾聲，轉身就埋怨上李英俊：「我就跟你說那孩子一看眼睛，水汪汪的桃花眼，怎麼看都是個情種，你說他在部隊里是你看著長大的，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你當初哪說過這種話……李英俊被數落的不行，只得認罪，「那不都是以前了嘛……」
李太后柳眉一豎，「你過去跟老王大哥說不合適。」
「不合適就不合適唄……」李英俊嘀咕一句，「我這就過去說。」
兩家家屬院子離得不遠，李英俊不大一會就回來了，臉色尷尬，他背後有一個人，王爵，額頭還包著繃帶，「那啥，向前，他想跟你聊聊。」
聊就聊唄，李小行不知道她爹為啥這麼尷尬，拿出點氣勢來啊。
李小行一瘸一拐地就出門了，李英俊和妻子對視一眼，覺得李小行那叫一個隨意，心態好的不行，驕傲的同時也有點發愁，這孩子怎麼一點緊張勁都看不出來呢？
「我覺得他不是對閨女一點感情都沒有，還為了保護她受傷了呢，你沒看網上的照片都傳遍了嗎？」
李太后冷笑一聲，「哪個新歡比得上舊愛。」
談話地點是一片小樹林，幽深幽深的，月亮明晃晃地掛在天上，王爵站在她面前，那叫一個好看，她認識的雄性生物里起碼能排的上前三甲，第一當然是萬遂萬總，地位不可動搖，第二有待商榷，王爵就是第三了，他生的好看，玉樹臨風，身材修長，笑起來的樣子十分溫柔。
李小行道歉的時候非常誠懇：「死道友不死貧道，我只能出賣你了，不好意思啊。」
王爵瞭然：「你說出來了我也鬆了口氣，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和我父母說。」
李小行：「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說你有點慫啊，對了，你特意把我叫出來什麼事？難道想讓我幫忙出謀劃策？」
王爵正色道：「我爸覺得這件事必須要跟你解釋清楚，讓我道歉。」
李小行十分不介意，小手一揮，「我一點事沒有，其實我根本覺得無所謂。」她的緣分還在月老腦子裡呢。
王爵不太相信，「你認真的，我看你對我好像……」
李小行一臉驚恐，「難道你覺得我明知道你心有所屬還看上你了？乖乖，我什麼時候表現的讓你誤會了？還是你太自戀了？」
王爵憋著一口氣，「沒有，沒有更好。」
看他轉身就走，沒走出多遠他又折回來了，「這片黑，我送你回去。」
這麼紳士？
快走出小樹林，李小行聞到一絲煙味，哪來的？她四處看了看，問：「你聞沒聞到一股煙味？」
王爵皺眉，「有嗎？可能誰又藏起來抽煙了吧。」
李小行眼睛尖，扯著王爵的袖子，「那好像站著個人。」
晚上太黑，樹林里又沒有路燈，迷迷糊糊是有個黑影，「過去看看。」
李小行跟在王爵身後，到了跟前，果然有一個人，個子真是相當的高，靠著樹，穿著背心，肌肉賁張，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而且還有一種危險的氣質。
「隊長好！」
隊長叼著煙，說：「大晚上的跑這幹嘛來了？」
王爵：「這是我妹妹。」
隊長一看就是鋼鐵直男，露出個男人之間的微笑，「行了，我知道，趕緊回去吧。」
大哥你表裡不一啊，外表像狼內心住著哈士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