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親慘死現場
周末，李小行這個實習生在辦公室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雙休了。
正好還趕上十一黃金周和中秋節，一連休息十天，她一臉諂媚地問萬總能否給個年假或者產假，被萬遂扔出了大樓。
李小行嘚瑟地跑回家，「娘咧，我放了年假，給我五千塊我要出去旅遊。」
李太后正在櫃檯后看韓劇，十分淡漠地說：「老娘生你二十年還沒抽出空自己旅遊過呢。」
李小行：「咱倆可以一起去嘛。」
「店誰看？」
李小行：「找個臨時的店長？」
李太后怒目而視：「你放心？不用你掙錢你倒是放心，哪去找那麼可信的人。」
李小行靈機一動想起一個人，「尋總啊，她肯定不回家，又懶的出去旅遊，十一肯定得貓宿舍里，說不定我們回去的時候她都爛了，正好讓她幫忙看店，事先說好可不能壓榨她啊，國慶期間工資雙倍。」
李太后一想尋不群那個小姑娘心眼特別好，就是性格不著調了一點，再看看李小行，默默把這句話憋了回去，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你確定人家有這個意思。」
「尋總窮困潦倒的都要去賣腎啦肯定會同意的。」
李小行打電話給尋不群：「尋總哇，你十一是不是還要貓在宿舍里？我有個特別好的工作介紹給你，就是幫我媽看店，每天兩百，趕上節假日雙倍，七天兩千八百塊，來不來？」
嘰里咕嚕幾句，李小行放下電話，「成了。」
李太后還有點擔心，「咱家店面也不小，她成嗎？」
「尋總可是很厲害的，再怎麼樣都比這幾天關門強吧。」
李太后一琢磨此言有理，「行吧。」
「好棒！媽我要去爬珠穆朗瑪峰！」
李太后：「滾！」
李小行提議去攀登珠峰的提議被無情的拒絕了，可她們還是坐上了去拉薩的飛機，原因無他，只因為李太后是個軍嫂。
李小行爸媽都是地地道道的鄉下人，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上個世紀正逢徵兵李小行她爸李英俊就去當兵了，二十大幾了都沒回家，李太後娘家就尋思實在等不了了，趕緊退婚火速相親，可是太後娘娘死活不依，剪了辮子發誓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這下外公外婆還能怎麼辦呢，等唄。又過了幾年，趕上改革開放，李太后在鄉下遭人白眼，她就一股氣進城裡了，做點小買賣，沒想到買賣那麼好做，加上她眼光又好很快就成了村裡頭的萬元戶，給家裡蓋了新房，買了自行車和黑白電視機，太后沒有兄弟姐妹，是家裡的獨生女，李小行的外公外婆都健在，不僅如此，她太婆九十多歲了還精神抖擻，一家人四世同堂，李爸就沒那麼好命了，他在外當兵那些年，父母相繼去世，他都沒來得及看一眼，等到李英俊穿著軍裝回鄉的時候先去給爹媽掃墓，跟兄弟姐妹敘舊，終於輪到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可這麼多年了小芳還在等著他嗎？李爸心裡一點底都沒有，還是他哥告訴他小芳一直都沒結婚，現在住在城裡頭，從香港進貨買衣服賺了大錢，他們家的房子是村裡頭最氣派的。
這麼有出息，讓李英俊壓力山大。
李爸更不敢去見小芳了，輾轉找到了苗芳的住址，在門外唱了一首紅遍大江南北的《小芳》，然後他就被蜘蛛精抓到了洞府里。
苗芳閉目養神回憶過去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李小行湊到跟前，賊溜溜地說，「媽你笑的好猥瑣哦，不就是一年沒見到我那英俊瀟洒氣宇軒昂八塊腹肌十里八村第一帥的爸嘛。」
李太后惡狠狠地睜開眼，掐住李小行臉上的肉就說：「長本事了哈，連你媽我都敢調侃！」
「疼疼疼——媽你手勁太大了。」
「不疼怎麼長記性。」
這時候飛機播音提示要降落，「好了，老實坐著別動。」
一下飛機，李小行就開始表演起高原反應，喘的跟跑完三千米一樣，拽著她媽的袖子：「媽，我我不行了！我不想在這裡倒下！讓我見李英俊最後一面。」
「咳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李小行覺得這陣咳嗽聲咋和她爸的動靜這麼像捏。
她一回頭，發現她爸正和一個不認識的大爺站在一塊，還有個年輕的帥哥，穿上軍裝那叫一個帥。正沖著她直眨眼。
李英俊虎著張臉，「李向前！」
李小行反射性的站好：「李向前向首長報道！我方裝甲師團已經越過平壤正向鴨綠江進發！請下達炮轟指示！」
沒錯，李小行這套話是小時候李英俊教她說的，可這會時機不怎麼好，旁邊的大爺被她逗的一張凶臉都憋不住笑了，「老李，你閨女太有意思了。」
李英俊說：「哈哈，像我，像我。」
他走到李媽跟前，動情地叫了聲，「小芳……」
李小行受不了肉麻場面，抱著雙臂滾到了一邊，好一會兩人才不怎麼含蓄的膩歪完，李小行跟其中一個她爸的戰友嘮上了，「我爸這些年多謝您照顧了。」語氣十分滄桑。
大爺一愣，樂了：「……我們是戰友，不分誰照顧誰的。」
李小行說:「李英俊這個同志一心保家衛國，難免疏忽家庭，不過我們這些當軍人家屬的非常理解，也非常的支持……」
李小行還想放點什麼，後腦勺就被她爹乎了一巴掌，「這是你王叔叔，小時候還抱過你來著。」
王大爺道：「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好看，好看。」再看看李英俊，媽蛋這性格還真是一脈相承，親的，不用驗都知道。
「李向前，叫人。」
「王大爺，再次見面，請多關照。」
王大爺說：「向前啊，跟你介紹下，這是我兒子，王爵。」
李小行虎軀一震，看向大爺，「起的一手好名字。」
王大爺：「……」
李小行大方的跟王爵來了個很血性的握手，兩人手握在一起十幾秒鐘，暗中較量了一番手勁，李小行別的不說瞬間爆發力是很強的，當年可是嵩山少林的外門弟子，雖然比不上孔哥，但是……我的媽好疼！想不到這個一看就很受的帥哥手勁居然這麼大，。
接李小行母女後幾人坐上了車前往軍區家屬院，李小行在這裡是有個屋的，前兩年她還來過呢，床上還有李英俊買給她的兩米大熊，一進屋李小行就非常懂事的把自己關了進去。
直到李太后傍晚的時候叫她出來吃飯，王大爺和王爵爺也在，這架勢，怎麼的好像是相親現場？
果不其然，她爹開始各種暗示王爵爺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年紀輕輕就從士官學校畢業啦人品杠杠的，完了讓兩人一起出去轉轉。
走到操場時，李小行說：「我沒有男朋友，你有女朋友嗎？」
「我有。」
兩人在操場邊坐了下來，王爵說：「你怎麼看出來的。」
李小行：「憑我多年的經驗。」
王爵不信，「你能有什麼經驗。」
李小行拔了個草塞進嘴裡，「我跟你說啊，我的目光只要你看某個妹子一眼我就能判斷出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天賦技能啊。」
王爵還是懷疑，紅旗教導我們要相信科學。
喲呵，居然這麼容易就承認了，這小子太嫩了，李小行猥瑣地摸了摸下巴，「你爸不知道吧，那女的應該不是你們家會接受的類型，要我不拆穿你也行，不過你得把詳細情況告訴我……」
王爵後背冷颼颼的，好像被什麼髒東西給盯上了，「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的。」
原來王爵有個女神，正在留學，為人十分放得開，王爵總覺得自己是備胎，整個一m體質，把人帶回家被老父母橫挑鼻子豎挑眼，女的一氣之下根本不想賠笑臉應付完說王爵不合適，單方面分道揚鑣了。
王爵死心眼愛她愛的要死，一直努力追回人家。
李小行：好俗套哦。
二人暢聊了一番，李小行心滿意足地回去了，李太后問她怎麼樣，李小行說挺好的，她媽問怎麼個好法，李小行說可愛想日，李太后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頗有乃母之風，「不過這種話心裡想想就行了，不太熟的時候千萬不要說出來。」
李小行表示受教了。
第二天她就被打發和王爵一起出去玩了。
「話說部隊是大澡堂開放的那種吧，你們都是一起洗，不會不自在嗎，我聽說北方都是公共浴室，嚇死我了。」李小行十分八卦地問道。
王爵白了她一眼，為她的思想感到恥辱，「我有自己的房間，你還沒說想去哪玩。」
李小行眼珠子賊亮：「去個有烤全羊的地。」
李小行號稱擼串屆女鬥士，一頓五十串不打嗝，她一直想吃烤全羊。
烤全羊，顧名思義是烤一隻整羊。烤全羊可是個手藝活兒，不是說把羊挑在火堆上烤就能好吃的。不會烤的往往是外麵糊了硬了，裡面還沒熟。結果吃起來並不好吃。烤全羊的秘密在於不是一次烤熟，而是要烤三遍。
把最外面那種羊皮肉吃完之後，羊要去掉醬料和脂肪重新再轉著烤一遍。這是第二遍。第二遍主要是吃肉，品嘗的是肉之嫩，所以烤的火候不用太大，熟了就好。吃的時候可以包裹上薄餅、燒餅、生菜，抹上醬料，夾上黃瓜、蘿蔔等等配菜，爽口解膩。
剩下的羊骨帶做不少貼骨肉，還要再烤一次。貼骨肉最鮮，味最足，這第三次吃的就是肉之鮮了。可以什麼都不蘸，就那麼直接啃骨頭。
廚師選上好的羊羔，剝皮、去蹄和內臟后，放進鹽缸里浸泡一天一夜，讓鹹味徹底浸到肉里去。再用蛋黃、鹽水、薑黃、安息茴香粉、胡椒粉及麵粉調和成糊塗在羊的全身。然後用一支釘有大鐵釘的棍子將羊從頭到尾穿上，將羊脖子卡在鐵釘上，頭部朝下放進熾熱的饢坑裡，蓋嚴坑口，用濕布密封，燜烤一個小時左右，揭蓋觀察，待木棍靠肉處呈白色，羊身成金金色，取出即可食用。
「烤全羊在新疆和內蒙比較有名，拉薩的話，我知道哪裡可以吃不過我沒吃過，很油膩吧。」
「大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走走走，現在就去。
兩人驅車到了個室外內蒙烤全羊店，李小行點菜說要一隻烤全羊，老闆瞅了瞅她瘦巴巴的身板，再看王爵也沒壯實到哪去，問：「你們幾個人。」
李小行：「我們倆。」
老闆：「兩個人點一隻太多了，打包的話不如新出爐的滋味好。」
李小行：「不要一隻的話還不如吃串呢。」
老闆樂了，「有性格，像我們蒙古人，吃烤全羊就得吃一整隻。」
李小行：「老闆你是蒙古人啊。」
老闆：「不是我是陝西的。」
李小行：原來如此。
「我有個朋友老家也是陝西的，陝西那個叫鳳凰古鎮，姓尋。」
老闆一拍手，「我也是那個地方的。」
忽然老闆臉色一變，「姓尋，難道是那個尋家？開典當行的？」
李小行滿嘴油，「那麼有名嗎？」
「尋家可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啊，明清時期生意遍布全國吶，老有歷史了。」
沒想到尋總平時那麼貧窮，居然是個富N代。
烤全羊上來了，李小行左手刀右手套著一次性手套開始抓，不忘給王爵塞幾塊，王爵咬了口，眼睛一亮，「不怎麼油膩。」
老闆接話：「那當然，羊沒啥肥肉。」
肚皮撐得溜圓，烤羊還剩挺多，招呼了老闆打包，二人就回去了。
家屬院里，李太后盯著那隻被切的四肢不全的烤羊說：「你叫人家小王帶你去吃烤全羊了，沒幹別的？」
李小行眨眨眼，「去了趟布達拉宮消消食。」
李太后揪著李小行的耳朵，恨鐵不成鋼地說：「跟你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一出門就知道吃，注意點形象啊，又不是飯桶餓死鬼，咱家沒錢給你肉吃咋地，非要在男孩子面前撐死！」
李小行心想她又對王爵沒意思，人家有白月光女神呢，沒啥需要裝腔作勢的，再說她可不是吃不起烤全羊咋地。
「小王沒露出什麼異樣吧？」
李小行胡謅道：「他說就喜歡我這有清純不做作的好姑娘。」
李太后語重心長：「你呀，以後還是做作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