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談判專家

  玩的太開心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連滾帶爬的從鳳凰山上跑下來把使喚的林准把車開得飛快，即使如此李小行也光榮的遲到了。


  喝了一大口涼茶，就看見孔哥慢悠悠的把椅子蹭到了陳浸隔壁兩人迅速交換了下唾液，李小行揉揉眼睛，扶正有點兒歪的眼鏡，嘆了口氣，孔哥真是越來越不懂得矜持為何物了。


  「你能否解釋一下，昨天晚上你去哪野了？」


  跟boss一個辦公室的下場就是一點小動作都會被揪到。


  李小行狡辯道:「哪兒都沒去呀，老老實實在宿舍里呆著呢。」


  萬遂見她有點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架勢，道：「你的朋友已經全部都告訴我了，你昨天晚上不在宿舍，長本事了哈，都學會夜不歸宿了。」


  李小行殺人似的目光看向正和陳浸你儂我儂的孔哥，好狗膽！看我夢裡怎麼老拳伺候你！


  李小行擠出誠懇的微笑，露出兩顆虎牙，稍息立正站好，溫聲軟語，「哪兒能啊，我是覺得我最近的態度很不端正，於是去了一個洗滌我骯髒心靈的地方，現在我已經大徹大悟了，儘管把工作交給我。」


  「哦？」萬遂陰深深的一笑，既然李小行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他不講情分，「那你和白暢葉婉三個人一起去范家橋的白雲山工廠，把我們要定做的新一批試驗機的機殼價格壓下來最低三成。」


  「三成？！」李小行叫嚷一聲，「根本不可能，你是要人家破產了，你這個資本家！」


  萬遂：「他們給我們的價碼利潤起碼是成本的三倍。」


  李小行睜大眼，「這麼坑？」


  萬遂拍板定下了，「我也沒指望你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拿好你的資料，跟她們兩個會合。」


  三個人裡邊就白暢有車，她出門的時候，兩人已經在等他了，李小行有點不好意思，忙說，「抱歉抱歉，我晚了。」


  白暢一頭短髮，穿著合體的女士西裝，御姐味兒十足，葉婉年紀不比李小行大幾歲，她長發披肩，身材窈窕，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有時候李小行會想萬遂是有什麼癖好，把一個個都美人全塞到公司里。還整天目不斜視的，難道是惡趣味？


  「我們也是剛到，你抓緊時間看看資料，白雲山工廠的老闆姓白，叫白啟軒，我以前在其他公司做事的時候和他有過交集，他這個人十分精打細算，很是精明，壓下三成的價格不是很容易。」


  不是很容易，就是能壓下來了？

  儘管白暢沒把話說的十分肯定，但是李小行這能從中聽出強大的自信，她有一點羨慕。


  坐在後車座上，李小行打開資料開始看，被那些一大段一大段的數據弄的頭暈腦脹，葉婉坐在她身邊，「看不太懂吧，我記得你是中文系的。我大學學的傳媒沒想到會做這一行，每次看數據的時候，頭都疼的不行，但是還要強迫自己看下去，不僅要看下去，還要吃透學進去。」


  葉婉交際能力一流，三言兩語就和沒什麼交集的李小行聊起來了。


  李小行見過她在會議室內侃侃而言，大段大段的數據案屬於新的，從嘴巴里蹦出來，還以為她是管理系或者是金融系的強人，沒想到也是中文系專業畢業的。


  李小行一直以為葉婉是專業出身，沒想到也有這麼一段曲折的經歷。敬佩的說:「那你可真厲害呢。」


  「哪有什麼厲害不厲害的，還不是為了生活，我剛畢業那會兒正好是就業難的高峰期，外企一個文員的職位都有幾十個人在搶，雖然我到底是應聘進去了，不過我可不甘心一輩子只在辦公室打轉，做做文案工作沒前途，沒理想，沒追求，每個月的工資都是在給房租打工。」


  李小行無言以對，沒前途，沒理想，沒追求這三把刀都正好刺中了她。


  葉婉又說，「不過有的人命好，沒有理想，沒有追求，也能一生過得幸福順遂同人不同命啊。像我這樣的外地小鎮女孩，只要在這裡闖出一片天地，不拚命怎麼行呢。」


  李小行看見窗外車水馬龍，知道多少人拚命的奔走，只為了在這裡求一個安身之地。但畢竟留下來的還是少數，經過了殘酷的廝殺，適者才能生存下來。


  「我和白姐是一起辭職的，正好WAN在招兵買馬，能陪著一家有前途的公司成長，看它做大做強。沒想到我們的新老闆竟然是一個小几歲的小帥哥。」


  萬遂創業的時候是可能還不滿20歲，青澀的很，穿上西裝，勉強有個大人的樣子，但還是很不值得信任，有句老話說的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沒準幾十年後功成名就之時會寫一本自傳，李小行心想也許會買一本放在廁所里當廁所讀物。


  說著就到了白雲山工廠外，工廠大門緊閉，保安室里一個中年保安探出頭來問，「你們幾個是來談生意的？」


  白暢道:「我們還找白啟軒，他現在有時間嗎？」


  保安縮回頭，「我問問啊。」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男人出來了，他年紀不大，20六七歲的樣子，白雲山工廠是他家的產業，很早就子承父業繼承了加工廠，而且發展的不錯，這些全都是白暢在車裡跟她說的。


  白暢和白啟軒是老熟人了，兩人握了下手，「剛才電話里你還說沒時間，現在怎麼就有空了？」


  「我白啟軒做生意的第一條原則就是客戶優先，自然不能讓客戶乾等著，尤其是和白小姐你談生意，讓你多等一分鐘都是我姓白的的過錯。」


  這人花言巧語習慣了，每句話說的都酸的讓人牙疼，他看向葉婉和李小行，「不知這兩位小姐是？」


  白暢說:「我公司的同事，葉婉、李小行。」


  白啟軒哈哈一笑，「如果你跳槽去的公司同事都像這兩位小姐這麼漂亮，那我也想去了。」


  李小行跟在兩個美女身後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和白啟軒寒暄，氣氛十分的好，三人就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樣，不馬上談生意，而是說著一些趣事，哎，她真覺得心累，把條件擺好放在桌上，何必要這些彎彎繞繞。也許這就是她不想走進職場的原因，也許很多人都不想，只是被迫隨波逐流罷了。


  白啟軒熱情周到，又說要請三人吃飯，白暢拒絕不過只好答應，葉婉笑嘻嘻的說:「看見沒有，這位小白老闆好像對我們白姐有意思啊。」


  白暢年過三十比白啟軒大好幾歲，李小行淡淡道：「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白啟軒估計也就是個毛頭小子，被白姐這樣成熟有魅力的女人迷住，有什麼奇怪的？」


  葉婉詫異的看了李小行一眼，想不到這個小丫頭片子居然這麼會說話。


  「葉婉姐，白姐有追求者，你呢？你這樣的美人，不可能沒有裙下之臣吧？」


  葉婉自然少不了追求者，不過都是歪瓜劣棗入不了她的眼，嘆氣道：「哪有那些心思啊，現在呀，我就想每天能多睡幾個小時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可是就連這個願望也不能實現，每天早上都不用鬧鐘響，眼睛自然就睜開了，不管多困連夢裡都是明天的備忘。」


  白啟軒問，「三位美女想吃什麼？」


  白暢笑道:「不用跟他客氣，想吃什麼儘管提。」


  白啟軒推薦一家朋友開的印度餐廳，吃咖喱啊，李小行想反正也好久沒有吃了，於是同意。


  三人之中就她是因為吃飯而吃飯，白暢葉婉二女心思不在吃飯上，怎麼都好，於是也同意。


  餐廳老闆和白啟軒熟識，一見他居然帶了三個美女過來，眼珠子都快脫眶了，「老白，幾天不見你小子升級的快啊，什麼時候也傳授給我這個孤家寡人幾招？」


  「別胡說，這三位美女是我的客戶，白暢，你以前見過的。」白啟軒介紹道。


  「這位不是白主播嗎？」男人看著白暢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說。


  「白姐還當過電視台的主播？」這事連葉婉都不知道，她想如果她能進電視台的話，死都得死在裡面。


  「差不多十年前的事兒了，沒想到還能在這兒碰見知道我以前做過這個工作的人，你的記憶力挺不錯的。」


  「可不是我記性好，加不住某人天天在我耳邊提起你。」


  白啟軒趕緊讓他閉嘴，點好菜正式進入正題，白暢目光銳利，「我希望貴公司能把每件產品的價格壓到利潤的1/2。」


  白暢夠狠的，萬遂只說把價壓下來三成，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一半的利潤。


  白啟軒神情不變，「白小姐，你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一下子就要走我們一半的利潤，是想讓我姓白的破產嗎？」


  白暢邏輯清晰流暢，談判技巧一流，「你們公司產品的利潤空間有多大？想必你和我都心知肚明，合作追求的是雙贏，如果白經理願意降下價格的話，對白雲山工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白老闆端正了態度說，「那我只好洗耳恭聽了。」


  李小行看著白暢有理有據的款款而談，心裡的佩服越多，當白暢說道WAN早晚會成為大數據人體3D建模領域的龍頭時，不僅白起軒，就連李小行都聽得目瞪口呆。


  「你覺得我說的誇張了？不，我說的還是最保守的估計，人體3d建模識別系統是我們公司的主打產品，但這只是我們公司計劃生產的產品之一，還有許多產品概念尚在研發，我相信用不了幾年你就會在每一個城市，每一個街道看到我們的產品。」


  白暢最後成功的把價格壓下了一半，「一年之內，你的訂單會增加十倍，三年之內會增加到一百倍。


  考慮之後，白啟軒冒險地答應了，「我等著你的承諾履行的那一天。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出門的路上，李小行看著白暢的背影，她穿著深藍色的套裝緊貼這曲線奧妙的身材，如同第二層皮膚，她的高跟鞋以一種奇異的韻律敲打著地板，李小行發覺這一刻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李小行手舞足蹈地跟萬遂描述白暢有多麼帥，多麼迷人，萬遂按了按太陽穴，「你就想跟我說這些？」


  李小行雙目炯炯有神，「我已經為白姐彎了！」


  萬遂慢條斯理的打量她，文件夾一合，「你可以出去嗎？」


  李小行翹著二郎腿，「這也是我的辦公室，我為什麼要出去？」


  萬總：「要麼出去，要麼加班。」


  熬到下班，陳浸有事不能陪孔哥，所以李小行久違的得到了孔哥的寵幸，「今天去談生意怎麼樣？」


  「特別長見識。」李小行的興奮勁兒還沒下去，「你不知道白姐那叫一個帥，我看那個白經理被她迷的都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你就沒醒悟自己也要成為那樣的人。」


  李小行豎起一根手指，搖頭晃腦的說，「nonono，霍金說即使在無窮的平行宇宙中，也沒可能約會到查理茲賽隆，所以就算在無窮的平行宇宙中，我也不可能成為女強人。」


  孔武森無語：「每次我以為你已經刷新了我的底線后我才發現，其實遠遠沒看到你的潛力。」


  李小行拍著她的肩膀，「可以嘛孔哥，和我在一起三年，你吐槽的功力也越發的精進了，其實我還是有理想的，今天下午發生的事，讓我再一次堅定了這個理想。」


  孔武森想象不到李小行和理想二字聯繫起來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她還是表示了足夠的誠意，「我洗耳恭聽。」


  「我要自己成為豪門。」


  「能不能別隨便盜用別人的理想？」


  「理想這種東西又不是唯一的，總有一天，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這地……」


  「有完沒完了！」孔哥被氣笑了，用力的推了她一把，李小行裝作站不穩，晃晃悠悠的就朝後一倒，孔哥眼疾手快，攔腰抱住她，簡直男友力max。


  天色已經漸黑，李小行和孔武森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公司，孔哥從停車場推送了一輛黑色的摩托車，李小行眼睛一亮，「你什麼時候買的摩托車？」


  「請叫它突破者。」


  美女騎重型機車的風景可不是能在街上隨便見到的，這車外形一級炫酷，手感沒的說，「看上去不便宜啊。」


  「陳浸送的。」孔哥很是隨意道。


  李小行表示又長了見識，不送花，不送巧克力，不送珠寶首飾，居然送摩托車。


  孔哥遞給她一個安全帽，一拍後座，「上來，帶你體驗什麼叫女人的浪漫。」


  風馳電掣，吹的李小行嘴都歪了，「好……快！」


  孔武森停好車，問她：「激不激情，浪不浪漫？」


  李小行扶著牆，「太浪漫了，我都要浪吐了。」


  不停地咳嗓子上樓，總算到家了。


  宿舍里，尋總正盤膝坐在椅子上，看著夜色下的校園，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瘋，半分鐘呼吸吐納一次。


  李小行繞到她前面，蹲下，問：「看你這樣子，是悟了宇宙真諦了？」


  李小行放下包，拉了個椅子坐在尋總身邊，尋總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眼，繼續吐納，李小行見尋不群不理她，無趣道：「也罷，等你修鍊成功準備破關的時候再告訴我好了。」


  尋總緩緩說道：「我今天看了一篇文章：『在數理世界，三代表著穩定，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而在人之間，三人關係也是最穩定的。三人小組的意見也最容易協調。很多人覺得人越少越容易協調，但是面對問題，卻是兩人團體最容易崩盤，人的視野是有限的，也不可能不犯錯，而且人也是頑固的動物，當兩人團體中的一方走入死胡同時，僅靠一人的力量，是很難拉回來的。而三人團體則要麼有一個中立者調停，保持群體在協商的狀態下，要麼，就是兩人堅定統一，這麼第三人也不由得會懷疑起自己』。」


  李小行聽的頭昏腦漲，「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尋大仙：「我覺得我被拋棄了，三分之二達成一致，我是剩下的三分之一。」


  李小行雙手做呼喊狀，「孔哥，尋總覺得孤單了！」


  孔哥正洗著腳，聞言抬起頭，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來來來！」她穿上拖鞋把尋不群打橫抱起，扔到了床上，尋不群顱骨內的報警器響了，雙手環胸警惕地看著孔哥，「你要幹什麼！我要叫了！」


  李小行從孔哥身後閃出來，邪魅一笑，「你就算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空虛了是不！讓本少爺來滋潤下你！」李小行說著就撲到了尋不群身上，「嘿嘿，你發育的越來越好了。」


  尋不群慘叫一聲也沒避免被襲胸的命運，被好一頓揉搓之後終於放棄了抵抗，雙目無神的低聲哭泣，李小行裝模作樣地繫上扣子，拍拍她的tun部，「別哭了，我會負責的。」


  尋總往她懷裡一倒，「你可要好好對我啊。」


  李小行一副花叢老手的樣子，柔聲道：「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