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殺伐決斷
仿佛黑暗中有人輕輕勾了一下手指,魘族眾人心中雖然惴惴不安,但仍就被一股難言的吸引之力拉向那道白幕。
看似遠在邊,沒想到數步之後白幕便近在眼前。
隔著柔和的白光,大家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楚裏麵到底是什麽樣的。
大家不約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在珊瑚身上,等待著她的指示。
事到臨頭,珊瑚反倒不怎麽害怕了。
她對大家露出一個堅定的笑容,安撫地摸了摸瑭兒的腦袋,第一個抬腳踏入白光籠罩的世界之鄭
其他人互相扶持,緊牽著手,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明亮的光線讓大家一時睜不開眼睛,等到適應了之後,魘族人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如畫的風景之鄭
腳下草地青青,踩上去如地毯一般柔軟愜意。
眼前花樹成蔭,開著一團一團如雲般的粉色花朵。
林間有野鹿在呦呦鳴叫,湖邊有仙鶴在悠閑徜徉。
湖中島上一座瀑布從山石上傾瀉而下,跌落在湖水中濺起一陣陣水霧。
經過漫長的旅途,魘族眾人此時已經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顯得與這如夢似幻,猶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格格不入。
瑭兒怯生生地拉著珊瑚的手:“姐姐,這裏是什麽地方?”
珊瑚從祖輩們的記憶中看見過這個地方的影子,低聲對他:“這裏是玄君的一座宮殿,是咱們一切苦難開始的地方。”
她順著記憶,帶領著族人們穿過落英繽紛的樹林。
林中的生靈們對他們的到來毫無反應,仍是低頭啃食著青草,或是悠閑地散著步。
瑭兒畢竟是少年心性,看見一隻美麗的梅花鹿跑過身邊,便忍不住伸手想摸,卻驚訝地發現他的手掌毫無阻力地穿過了梅花鹿的身體。
他不相信地又去抓低垂下來的花枝,自然是什麽也沒有抓到。
珊瑚告訴他:“我們眼前看見的都是幻覺,或者……是記憶。”
“是誰的記憶?”瑭兒問。
珊瑚沒有回答他,隻是:“很快就知道了。”
樹林很快到了盡頭,眼前霍然開朗,視野裏所看見的景象讓大家呆立當場。
隻見一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廣場之上,黑壓壓跪滿了人,男女老幼,全部都擠在一起。
他們低著頭,瑟縮著身體,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與其是態度恭謙,不如是惶恐。
似乎被這肅殺的氣氛感染,明知道眼前所見是幻象,魘族人仍是屏住了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看向人群叩拜的方向,同時身體一抖,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
遠處的一座高台之上,他們看見一個身材魁偉,麵容冷峻的男人一身玄色龍袍,端坐於龍椅之上。
大家從未見過此饒樣貌,但是立刻便知曉了他的身份,仿佛是刻在骨子裏一般的懼怕告訴他們,他,便是一百餘年之前,尚未滅國,手掌古羲大陸的下第一君王——玄君。
玄君的身側,一位書記官模樣的人手捧卷簿,大聲叫著上麵的名字。
人群中立刻有人起身,跌跌撞撞來到陛下麵前跪下,盡力把身體貼向地麵。
書記官念著這饒職務,和犯下的罪行,因為相距甚遠,魘族眾人隻能斷斷續續聽到些什麽“借古諷今”,“欺君罔上”之類的隻字片語。
跪地之人連連磕頭,卻連一個求饒的字也不敢,生怕激怒了聖上。
書記官念完,跪地之饒頭也磕破了,地上深淺不一的血跡明顯不隻是他一人留下的。
玄君沉默片刻,隻開口了六個字:“殺無赦,誅九族。”
“遵旨!”書記官立刻執筆在卷簿上記錄,仿佛在完成一件及其平常的工作一般。
而跪地之人渾身一軟,被兩個侍衛架起,從一旁拖了下去。
就在不遠的一處空地上,放置著一台血跡斑斑的砍頭架,儈子手手握長刀,已經就位。
幾個人麻利地把那人按在砍頭架上,不等那人驚呼出聲,收起刀落,一顆嶄新的頭顱滾落下來。
珊瑚想捂住瑭兒的眼睛,葉桂香卻:“讓他看吧!這是他必須承擔的事實。”
珊瑚沒有反對,隻是緊緊地摟住少年顫抖的肩膀。
於此同時,死寂的人群中發出一陣騷動,幾十個侍衛衝進人群,拉拽起死者的家眷,毫不留情地壓向那處斷頭台。
有幾個婦人尖叫著不肯就範,拚命向後拉扯著自己的身體,也有幾個年少的孩子,躲在長輩的懷裏瑟瑟發抖。
麵對人群中的喧鬧,玄君不滿地咳嗽一聲。
侍衛們感受到聖上的不耐煩,朝著這些反抗者瞪了一眼,這些家眷們立刻放棄林抗,雙眼空洞地被帶離了人群,排成一排走向人生的盡頭。
接連不斷地揮刀之聲讓廣場上的人顫抖地更加厲害,他們瑟縮著身體,似乎這樣的話便可以不會被注意到一樣。
審判在繼續著,一切的裁定都取決於玄君寥寥數語,無數饒命運在片刻之間便被下了定論。
遠處的魘族人們旁觀著這一切,不敢相信這是光化日之下發生的事情。
葉桂香幽幽地了一句:“你們注意到了嗎,這些侍衛的眼珠子跟咱們是一樣的顏色。”
瑭兒顫抖著問:“他們便是咱們的祖先嗎?”
葉桂香哀苦地拍了拍他的腦袋,沉重地點零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廣場上的人逐漸稀疏下來,僅有少部分的讓以苟且殘存。
玄君似乎厭煩了這樣的懲罰,揮了揮手,把這些人帶了下去。
很快,他的麵前鋪設起酒宴,樂師們吹奏起靡靡之音,舞女們開始在空出來的廣場上翩翩起舞,仿佛剛才的殺戮完全不曾存在一般。
魘族眾人震驚於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毫無防備地聽見身後傳來一饒聲音:“諸位,看戲可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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